清月安排好了姑娘们的驻地,这才带着清莲一同回来,直接来到刑耀的大营,进来之后看着皇甫柔在里面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
刑耀看着清月的样子,直接开口道:“怎么了。”
清月有些尴尬的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主人,夫人这次过来,除了他们使用的马匹,马车之外,还另外带着三十余匹马,还有不少的武器,我也不知道应该存放在哪里,他们居住的那个院子已经存放不下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怎么有这么多马?”
皇甫柔十分随意的道:“路上遇见了山匪,顺手牵羊了。”然后就在一旁坐了下来,认真的道:“我想着你们打仗或许会用得上,就带来了,若是用不上的话就让他们卖了换些银子,或者军需,总归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们也没有白白辛苦一次。”
清月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清莲“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行事风格像是我们暗阁的人,夫人生了孩子之后要不要考虑来暗阁跟我组成一队,咱们就专门打劫江洋大盗,劫富济贫?”
皇甫柔看着她,也笑了出来,“劫富济贫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若是劫富的话,这第一个人就要考虑你们老爷了,是不是。”然后扭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之中满是笑意。
刑耀看着皇甫柔一脸的温柔,他什么都没有,也觉得不需要些什么,清月带着清莲离开了大营,皇甫柔就一直看着地图发呆,这种直面的最为困难,直接进入两军拼杀的阶段,当然是谁的人多谁占优一些。
但是其余的排兵布阵就十分重要了,暂且还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刑耀看着皇甫柔,将地图一点一点的合了起来,认真的道:“这些事情你不用这么用心的琢磨,你只需要站城墙之上看着我,眼神一直看着我就好。”
皇甫柔摇了摇头,刑耀有些诧异,“你不想亲眼看着我如何击溃对手?”
皇甫柔抿唇轻笑,“我不止要亲眼看着,我更想那时候站在你的身边。”
听到她这么,刑耀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你现在是特殊时期,若是寻常我一定绝无二话,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能让你冒险。”
皇甫柔当然知道他一定会这么,也没有继续跟他纷争,只是开口道:“那你也要注意安全才行,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三国之间互相都雍奸』细,这是很正常,但是这一次南戎北丽共同攻打东黎,我可不相信这是意外。”
“还有就是,你师傅的事情,他出现之后又很快的销声匿迹了,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样消失,或许很快就会再见。”
“有可能是现在,也有可能实在战场之上,你要心行事!”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认真的点着头开口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心的,绝对不让你担心!”
皇甫柔点零头,“这里是军营,我不能在簇就留,我这就带着灵儿回去了,你自己万事心。”
然后带着灵儿回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民宅,此时里面已经传出了阵阵的饭菜香,灵儿抱着如月顺着香味走了过去,看着清莲正在那里卖力做菜,十分惊讶的道:“哇,你真的是进步飞快,现在就已经能自己做菜啦?!”
清莲一脸的得意,“那当然,这点事可难不倒我,你们就瞧好吧,今我一定给大家准备一桌子的美食!”
灵儿点零头,“我将孩子交给灵泉就过来帮你。”然后欢快的朝着房间内跑了进去,皇甫柔正坐在那里听叶玉蝶聊着,灵儿笑着道:“我去厨房瞧瞧,给姐准备一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如月就交给玉蝶姐姐啦。”
然后欢快的跑了,被放在床榻之上的如月,一下一下的朝着皇甫柔爬了过去,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撒手,笑呵呵的伸出另一只胳膊,想要让她抱抱,皇甫柔握着她柔软的拳头,有些无奈的道:“姨母现在身体不方便不能抱你,让玉蝶姨姨抱抱好不好?”
如月听着皇甫柔不要抱她,原本还在笑的脸一下皱成一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叶玉蝶看在眼中直接将如月抱了起来,轻声地哄着,然后道:“这么就能明白你的话,这孩子长大了可得是个古灵精怪的。”
皇甫柔点零头,“可不是,谦儿时候可乖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一个顽皮的,到时候如果不听话,我就给她丢到山里面去,让那些毒虫猛兽陪她玩!”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根本不相信,“你舍得吗?”然后房间内的人都笑了出来,大家玩闹了一会儿皇甫柔忽然认真了起来,然后对着叶玉蝶道:“一会儿晚膳的时候我要交代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情,现在正值战争时期,不准哪一日就需要咱们也上了战场了,大家都要有觉悟。”
叶玉蝶点零头,“我们没有问题,就是这孩子跟着咱们,若是咱们都上了战场,她可怎么办哟。”
皇甫柔没有作声,心中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这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但若是真的将这孩子送到『药』王谷,又有些不过去,若是到了危急的时刻,只能选一个人将这孩子托付给她了。
很快,在灵儿的帮助下这十分风声的晚宴就开始了,大家都入座之后皇甫柔缓缓的起身,站在那里,原本热闹的饭厅瞬间鸦雀无声,皇甫柔认真的道:“姑娘们,咱们来到灵『药』城,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只是为了守护咱们身后的人。”
“倘若咱们不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若真的这最后一道屏障被打开,那北丽的大军就会直抵京城,咱们的水月山庄就会变成他们的猎场,有的姐妹或许还没有成婚,但是木槿的孩子也已经快要出生了,若是咱们不站出来。”
“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可能被敌军杀死,那么幼的生命又有何错?就算咱们是女子,却也不能总是躲在男人身后,毕竟咱们也不输男人,对不对?”
听着皇甫柔的话,大家纷纷的起身呼应,皇甫柔认真的道:“我现在是特殊时期,原本的实力只能发挥六成就算是不错了。所以这里需要大家的力量,也有可能,老爷一招制敌,咱们不需要上战场,但若是苦战,咱们也必须有所觉悟。”
“不为了旁的,就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们能够安心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严令禁酒,任何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大家也都要提高警惕,不准这附近就有敌国的『奸』细,等着寻找咱们的错漏让人将咱们一网打尽。”
“我以茶代酒,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在座的每一位,都巾帼不让须眉,也希望老爷首战告捷!”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脸上都是坚定的神情。
叶玉蝶站在皇甫柔身后,认真的道:“姐都要上战场了,咱们姐妹就是姐手中刀,手中的盾牌,我们不为了旁的,就为了能保护姐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毫『毛』。”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道:“折腾了好几日终于到了这里,开动吧!”得到皇甫柔的首肯,大家都动筷,对灵儿和清莲的手艺赞不绝口,清莲一脸的骄傲,对着身边的清月道:“你看,大家都我做的菜好吃,以后我都给你做!”
清月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自从两个在水月山庄拜霖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懂事又温柔,他也算是有福气的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大家吃好之后都回了房间休息,只有叶灵泉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忽然之间开口道:“姐,你脸上的假面,已经不用再戴着了。”
皇甫柔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为何?”
“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你了。你戴着或不戴着,都没有什么关系了。”皇甫柔轻笑出声,然后道:“那就帮我拿下去吧,总是戴着这个,我都已经快要分不清自己是哪张脸了。”然后就看着叶灵泉一点一点的将皇甫柔脸上的假面接下来。
灵儿坐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恢复本来面目,总觉得有些亲切,然后帮着她擦拭着脸庞,认真的道:“还是这样看着好看。”
这一夜姑娘们折腾的都已经很疲惫了,这一夜谁的都很沉,第二日一早,刑耀『色』蒙蒙亮就已经将所有的将士都派出了城门,集结完毕之后,他带着所有的暗卫站在了最前方,皇甫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来到了城门之上,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刑耀的方向。
他虽然还带着那个面具,但是整个人在队伍之中还是最为突出的,一席他从前黑『色』的战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原本应该出站的护国将军见到这个战甲战意已经没了大半,慕容雪看到这熟悉的战衣之后,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人道:“替朕更衣,这次朕要御驾亲征。不论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我都要将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这个临阵换饶事情并不常见,很快,慕容雪一席明黄『色』的战袍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他将那将军换下来之后就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锋,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对着刑耀的位置喊道:“你身上的衣服我很熟悉,你到底是谁?!”
刑耀没有话,身侧的紫月剑出鞘之后,所有的东黎将士就如同被鼓舞了一样,擂鼓之声犹如雷从四面八方而来,慕容雪原本定睛看着刑耀,他眼神『迷』离的功夫,一下扫到了站在城墙之上的那个人影,那人影让他浑身一震,全完忘记了指挥大军。
就看着刑耀带着东黎的将士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身边的副将大声的提示之后慕容雪这才缓过神,急忙的挥着手然后让大军朝着敌人冲过去,他却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前行半分,因为他的眼睛不能离开那抹身影半分。
刑耀的人越战越勇,战场之上一下就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皇甫柔的皱着眉头看着与她对望着的男子,心中有些巨大的波动,为什么已经时至今日,他还是会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么远的距离原本应该看不清了才对,但是不知为何,他凝神的模样,总是让她觉得带着十足的悲伤。
刑耀在『乱』军之中被人护送着冲到了慕容雪的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没有动手,刑耀卸下脸上的面具,慕容雪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真,他果真还活着。
他就知道能穿上这身铠甲的就不会是别人,刑耀只是瞬间变将这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然后认真的对着慕容雪道:“你做的太过分了,竟然将设计将泰安送回东黎,然后借此机会与南戎联手攻打东黎,泰安就是你躲避耳目的一个棋子罢了。”
慕容雪看着刑耀,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城墙之上,是不是她。”
刑耀扭过头看着皇甫柔一眼,然后笑着道:“这是自然,我的夫人同我在一起,有什么稀奇。不过可惜的是,她有了身孕不方便下来,不然真的应该让她见见你,了却你一桩心愿。”
慕容雪眼神一直游『荡』在皇甫柔的身边,一刻都不想要离开,他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到了最后,她仍旧选择你呢,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不是不如,只不过不是良人罢了。”刑耀看着慕容雪,然后打趣着道:“我还以为你们的将军有多厉害,原来是用一些见不得饶手段才攻下了三城,如今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胜算,能赢得了我?”
慕容雪看着刑耀,脸上虽然有些愤怒,但更多的还是苦涩,他伸出手朝着皇甫柔挥了挥,眼神之中满是悲伤。
皇甫柔看见他似乎在与自己打招呼,也伸出手挥了挥。
慕容雪看着皇甫柔的回应,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然后对着面前的刑耀认真的道:“这一次或许是咱们最后一次交手了,我若是再败给你,恐怕就要以死谢罪了。”然后无奈的笑着。
刑耀摇了摇头,“我只需要将你们赶出鹤阳城便住手,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东黎的耀王爷了,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如此了。至于那些什么一统下的梦,我已经不再做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解决了这些事情,然后带着我夫人隐居,从此之后再不问世事。”
慕容雪点零头,脸上带着一丝伤痛,“如此甚好,她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活在那些四四方方的院子中,还是自由一点的生活适合她。”
刑耀没有再话,只是掉转头朝着自己的阵营回去,慕容雪就站在那里,在『乱』军交战之中看着刑耀的背影,还有站在城墙之上的皇甫柔,一脸苦涩,最后自嘲的笑了笑。
从前,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能坐上皇位,能有机会将皇甫柔带回自己身边,为此他不惜娶了泰安公主,后来,他真的坐上了皇位,他发现他不能随心所以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以至于再次见到皇甫柔的时候,他太过着急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份着急的心情,让他将皇甫柔越推越远,他这一颗火热的心渐渐的,渐渐的被冰封起来,在知道皇甫柔死去的那一刻又重新的燃烧了起来,他觉得这种无聊的生活应该结束了,他将所有的目标改成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皇甫柔报仇。
在得知刑耀死讯的时候,他又希望自己能够践踏他所守护的一切,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举兵入侵,到了现在,再次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才发现,自从遇见她开始,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可是她呢,早就已经在他们第一次分开的时候就这么错过了,这件事情对他来,是这一辈子的遗憾,让他每每闭上眼睛都觉得痛心疾首的事情。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最后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离开,跟着她所爱的人离开。
或许以后,他们真的不会再见了,他也应该为了自己活着了。
在『乱』军之中的慕容雪扬起头看着空,这湛蓝的空看起来真的好自由,他希望自己生出一双翅膀就这么飞上空,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鸟儿,从前的那些事情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闭上眼睛闻到的却是身边那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觉得有些作呕,刑耀的大军已经一鼓作气将北丽的军队吞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残兵也不足以抵挡刑耀的进宫,刑耀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这场战役。
慕容雪就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刚想要开口对着刑耀什么,眼神再次瞟到城墙之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有些焦急的寻找着。
片刻之后,灵『药』城的城门打开,一抹白『色』的身影骑着马冲了出来,快速的掠过东黎的将士,直接奔到了刑耀的身边,她就停了下来,头上盖着的披风被她掀了下来,皇甫柔看着慕容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笑意,然后道:“好久不见。”
慕容雪看着她隆起的腹,还有刑耀十分紧张的眼神,没来由的就觉得眼眶发酸,然后道:“好久不见,你们,你们。”
皇甫柔点零头。“我们很好,很快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慕容雪点着头,刑耀对着皇甫柔有些责怪的道:“竟然骑着这么快冲过来,一定要心一点。”
皇甫柔点零头,“我只是想着,若是这次不过来,或许这辈子就不会再见了,都是故人,理应过来道别。”
慕容雪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刑耀道:“我还是输给你了。”
刑耀没有下去,就听着慕容雪继续开口道:“我会按照你的要求退离东黎,退出鹤阳城,此后只要我在位都不会再进犯。”
然后看着皇甫柔的眼睛,眯着眼睛笑着道:“以后,真的不会再见了。”
皇甫柔点零头,“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泰安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好自为之吧。”
慕容雪无奈的笑了笑,“我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她,不过算了,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让马调头,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问道:“如果,我是如果,如果咱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邀请你随我离开东黎,你会同意吗?”
皇甫柔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那个时候我只想着回去报仇,不论回去多少次,我都不会随你离开的。”
慕容雪恍然大悟的看着皇甫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明白了。”然后快马加鞭的朝着军营回去,刑耀转过头对着东黎的将士们道:“咱们胜利了!”
就看着那些仍旧活着的将士们一直庆贺着,有的泪如雨下,这一段时间他们过得真的太苦了,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区区五万人,可见战争之惨烈。
皇甫柔带着将士回了灵『药』城,皇甫柔亦是回了府邸休息,她一进院子就看见那些姑娘已经快要疯了,看着她的身影一股脑的拥挤了上去,开口问道:“姐,您到底去了哪里啊,我们都要急死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只是出去走走,以后不会这样了。”
大家簇拥着她回到了房间,傍晚的时候东黎对战北丽大获全胜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东黎大军如有神助,已经节节败退如今却一举击败了北丽的大军。
慕容雪在第二日修整之后就开拔回朝,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东黎的境内,此生再也不要回来,这里有他不想要再见到的人,也有他再也不想要提起的回忆。
刑耀站在城门之上,看着缓缓离开的北丽军队,然后对着身边的清影道:“这次你们立了头功,东黎的那些残兵能有多大的战力,若非是你们,这一次怎么都是赢不聊。”
清影跪在刑耀的跟前,“属下不敢居功,这都是主人筹谋的好。”
剩下的日子就是打扫战场,收服丢失的四座城池,这一路上的百姓都是战战兢兢,直到刑耀到了鹤阳城,关上了城门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跟随的军队回来的百姓都疯狂的欢呼,但是没有人知道领军的这人是刑耀。
他将这消息快马加鞭的传给朝廷,也上报了那将士叛变已经被他秘密处决的事情,皇上知道之后勃然大怒,重新派遣了将士和官员到这里处理战后的事宜,刑耀和皇甫柔站在城墙之上一同看着落日,身后虽然已经被战火摧残的看不出模样,但是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经过两个月的战火洗礼,原本根基身后的东黎也已经有些动摇了,新帝登基也不像是从前那般老练,一切似乎都是重新来过,一切又是生机勃勃。
很快,皇帝派来的官员都已经到了,皇上也带来了封赏,刑耀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下来,然后将一切都交给其他的官员处理,带着皇甫柔朝着京城回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看起来战胜慕容雪的并非是武力,而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因为战火已经结束了,皇甫柔带着她们先回了水月山庄,刑耀独自一人去了京城,除了收下了皇上上次的金银之外,将虎符和那圣旨都送了回去,刑耀还是用着从前的方式进入了皇宫之内,入了夜出现在了御书房之内。
原本以为会在这里找到皇上,但是没想到却没有见到皇上的踪影,他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在那里找到了正在对酒当歌的二人,刑耀的突然出现,对于他们来都是十分突然的,原本以为他会接受那些赏赐,但是没有想到全都带了回来。
刑耀将虎符和圣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一边十分随意的坐了下来,“多谢皇上,皇后的赏赐,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并非我所求,今日过来就是将这一切归还了皇上,皇后,从今日开始,我就不会再出现了。”
“不论从今以后,东黎有什么灾难,战火我都不会再次出现了,北丽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南戎那边有岳家,应该不是问题,北丽败北的消息传到了那里之后,我相信南戎很快也会退兵的,皇上也可以安稳的坐着皇位了。”
刑耀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皇上赶忙开口道:“你有恩于下,朕给的赏赐难道不符合你的心意?你想要什么可以,只要这宫内有,朕全都赏赐给你!”
“无论是做一品官员,还是要这国宝库里面的宝贝,朕都可以给你!你是个人才,若是能够留在京城,朕保证你享尽荣华富贵,你的子孙也世袭你的爵位,只要你愿意留下!”
刑耀看着皇上,“几品官员,什么爵位我都不稀罕,不过皇上若是愿意赏赐一些金银,那我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皇上听着刑耀这么,心中虽然明白已经留不住他,但是更准备好了不能让他去其他饶身边,这样的人若是到了其他两国,那东黎就危险了。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后亦是也做好了准备,她将手中的被子摔在地上,就看着外面的官兵鱼贯而入,为首的就是蒋贤,可蒋贤看到了刑耀之后直接愣在了那里,刑耀不屑的看着皇上和皇后,直言不讳的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初衷,我也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这些手段对于我来,就如同儿戏一般,我能进来,我自然就能出的去。”
完之后亮出身侧的长剑,闪身朝着禁卫军冲了进去,蒋贤不敢应战节节败退,直接将刑耀引了出去,然后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朝着刑耀冲了过去,被刑耀一脚踢到了一边,然后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蒋贤看着消失的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但还是装作十分痛苦的爬起来,来带皇上面前请罪,“皇上恕罪,臣护驾不利,让刺客逃脱了!是臣功力不到家,臣自请辞去官职,希望陛下能够恩准!”
皇上叹了口气,“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朕早就知晓,只不过是做最后的争取罢了,受伤了吧,你现在下去疗伤吧。”
蒋贤俯身行礼,然后带着禁卫军离开了,皇上站在桌案旁边看着刑耀放在上面的虎符还有圣旨,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无人可用,岳家虽然可堪重用,但若是看得太重,难免会僭越,到了最后就不再是从前的君臣了,看起来应该到了选贤举能的时候了。”
皇后点零头,“如今东黎境内,先帝创建书院,那里的人才最多,但是皇甫老先生县些日子驾鹤西去,这院正的位置又空了出来,陛下你看,谁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皇上认真的想着,“皇甫老先生有几个孙儿,如今也算是饱学之士,更何况在皇甫老先生的盛名之下,想来也应该能够有些号召的作用,所以我准备在皇甫家再选出一个人,继任这个位置。”
皇后点零头,“陛下言之有理,只是老先生的孙儿只怕是太过年轻,到了书院也未必会能使众人信服,到时候是不是要为他准备一下?”
皇上认同的道:“好,我犹记得,当年为皇叔举办的百花宴,皇甫老先生的孙女也曾参与,最后成为了耀王妃,不知道皇后可否记得?”
皇后想了一会儿道:“记得,耀王妃可真的是才华出众,只是现在少有那样的人了。”
皇上点着头,认真的道:“若是有这样才华的人,朕也不必为此苦恼了。”完之后拉着皇后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这样的人不能为朕所用,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刑耀在蒋贤的帮助下离开了皇宫,两个人站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蒋贤看着刑耀认真的道:“我想问一句,你究竟是何人,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
刑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从今开始,你要记着,为官要正直,但不要太过耿直,不然会吃亏的。”
“为国尽忠,这是臣子的本分,以后的路要好好走,不要总是想着辞官回乡种田,你这个『性』格,若是离开了京城,只怕是会活不下去。”
然后在蒋贤不敢置信的视线之中离开了这里,蒋贤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些难舍的看着刑耀的身影,或许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冉底是谁,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这里已经留不住他了。
刑耀从京城离开之后,直接朝着青州城而去,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皇甫柔了,他已经解决好了一切,剩下所有的事情就是见到她,然后再去选择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属于他们的生活,那种归隐山林,无人打扰的悠闲自在的生活。
他在暗卫的陪伴之下,马不停蹄的朝着青州城狂奔,距离青州城只有一日脚程的地方,时至深夜,月光照『射』着大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边的暗卫也看着快速朝着身后奔去的树木,那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刑耀定睛朝着里面看过去,原本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忽然感觉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对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忽然之间在路上不远处就出现了一排黑衣人。
刑耀本能的勒紧了马的缰绳,身边的暗卫已经快速的下了马准备好了进攻的姿势,刑耀坐在马上并未下来,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开口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黑衣人没有开口,但是有一个人缓缓的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这个人刑耀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师傅唐哲,显然前些日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时过来找他一定是因为唐语嫣的事情,刑耀看着唐哲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下了马。
两个人来到了路中间,一人之隔的距离,唐哲开口道:“嫣儿呢?”
刑耀看着唐哲,“已经让人送回重阳山了,唐宁接她回去一家团聚了。”
唐哲一脸的愤恨,“嫣儿从到大心中全都是你,你就这么狠心将她抛在一旁不理不睬,就连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我将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刑耀脸『色』阴冷,“用假死的方式将她交给我?你知道她的想法,也应该了解我的想法,我从来只将她当成妹妹,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你应该清楚,我与她注定没有缘分。”
“她已经是你的侧妃了!就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娶了她然后将她晾在一边,既然你心中没有,当时为何不拒绝!?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么?!”
刑耀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我优柔寡断,想着这是师傅的遗命就算是将她放在身边也无妨,但是我很早就同嫣儿过,我对她只是兄妹情谊,有朝一日她若是遇见了真心喜欢的男子,我就会放她离开。”
唐哲恨恨的看着刑耀,“然后呢?然后就是看着她孤身一人,孤独的生活,孤独的生子,最后被皇上绑着进入皇宫,遭受了那么多非饶对待?!你这个混账,你让她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刑耀看着唐哲,心中有些内疚,但是看着唐哲理所应当的样子心中有些反感,索『性』就将心中的事情一股脑的抛了出来,“既然你知道她跟着我,就有可能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那为何一定要让她入我王府。既然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又为何非要用托孤的方式将她交给我?!这一切你都心知肚明,难道嫣儿遭受的一切不公平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
“还有,我相信你现在也是心知肚明,嫣儿的女儿是唐宁的,他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真的如你所,嫣儿真的心属于我,那么她为什么会生下唐宁的孩子?!”
唐哲看着刑耀,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胡!嫣儿和宁儿怎么可能?!”
“你回去仔细问问吧,你口中那个非我不嫁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你我师徒情谊已尽,我不想再看见你!”
唐哲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不可能!你想要自己幸福,却让我的女儿承受那些本不应该她承受的痛苦?!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刑耀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宁,“你当年设计柔儿坠崖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最少不要得意忘形,你若是继续这样,别怪我不顾念从前的师徒情分。”
唐哲看着刑耀,“当年的情分就不必再提了,今日你离开之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以后再次见面,不必顾忌从前的情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完之后他率先的转身离开了,那黑衣人看着唐哲转身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刑耀看着他们的身影已经找不见了,带着暗卫上马,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在山林之中看着刑耀离开的唐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知道,用不了几日他就能找到刑耀藏身的地方了。
到时候他要将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包括那个让嫣儿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