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泰安公主的神情心中十分的心疼,强忍着难受开口问道:“北丽的皇帝,可是给你什么委屈受?久居深宫,深宫内的女人都很是难缠,你嫁给的并非寻常男子,而是北丽的皇帝,妃嫔会与你过不去也属正常。”
“但是你要记得,在内宫之中,与身在朝中是一样的,切勿心慈手软,你的仁慈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但是泰安你也要明白,不能赶尽杀绝,若是在深宫之中你一人独大,危险便会找上你,如何调度,就是你自己把握了。”
完之后止不住的叹息,泰安哭了好一会儿,心绪安稳下来之后这才开口对着皇后道:“母后,儿臣并非是受了什么委屈,只不过是多年不见父皇母后,今日得见了,心中总有些感慨,所以才这样失礼罢了,母后别笑话儿臣了。”
“陛下对我很好,虽不如父皇母后一般琴瑟和谐,但也是相敬如宾的,这几年在皇宫内,过的还算是安稳,就是看着那边的风景,时常会想起父皇和母后来,心中就有些难过,如今得见了,也算是了却了儿臣一桩心愿。”
皇后点零头,“你的心意母后同你父皇都清楚,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你父皇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热络,免得遭人非议,你万万不能怨恨你父皇啊。”
泰安点零头,然后看着皇后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情,“听闻,皇叔已经不在了,父皇的肉中刺总算是被连根拔起,只是这件事情,好坏各占一半。现如今是哪位将军在戍守边关呢?”
皇后听到泰安公主竟然提起这么敏感的事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父皇你是知道的,不允许任何参议朝政,母后身处深宫多年,自然是不理会这些的。你皇叔自从与北丽一战之后便身患重疾,回京不就便不治身亡。东黎的百姓都将这笔账记在北丽的头上,你这一路过来,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吧。”
泰安摇了摇头,“没有,儿臣很好,因为有军队的保护所以这一路风平浪静的倒也十分的顺利,回到故乡的感觉真好,过几日就是父皇的生辰万寿节了,儿臣虽然带回来不少贡品,但是还得求着母后帮儿臣想一想,儿臣想亲手制作一个礼物送给父皇。”
皇后十分满意的点着头,“泰安有这份心意,你父皇知道了定然高兴。你父皇身在宫中,什么东西都是不缺的,你若是想要送点什么东西,自然要投其所好,又不能落入俗套。只是这真的要起来,母后却也没有头绪,且想着吧,总归是还有几日的时间,到时候自然能让你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震惊四座。”
泰安高心点零头,“多谢母后。”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虽已经是一国皇后,可是看起来还是这幅孩子气的样子,看着她刚刚哭泣的样子,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恐怕在北丽过的也不算是顺心随意,想到这里,皇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泰安开口问道:“你嫁去北丽时间也不短了,可有子嗣了?”
泰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的沮丧,“并无子嗣,来惭愧,陛下现在也仅仅有两个孩子。”
皇后开口对着门外的知秋姑姑道:“快,将御医跟本宫叫过来。”
知秋听到之后赶忙朝着凤阳宫外走去,皇后脸『色』有些沉重,“孩子,你跟在母后身边多年,宫内女饶手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怎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子嗣,竟然自己也不想一些办法呢!想要后位稳固,一定要有子嗣傍身,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泰安抿唇不语,这让她怎么,慕容雪半年能来她宫中一次,还只是坐坐便走,他们之间的情意似乎从东黎回到北丽的时候就改变了,就那么一瞬间就改变了,她无从开口,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这么默默的承受结果,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御医来了之后给泰安把脉,手搭上脉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泰安公主,和一脸焦急的皇后,背后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跪在那里看着皇后,不发一言,皇后脸『色』一沉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
御医看了一眼皇后,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神情,然后赶忙叩头,“老臣纵然在宫中伺候多年,但并非是杏林圣手,泰安公主,呃,北丽王后的身子,老臣只能猜测一二,实在没有确凿的把握。实在不敢妄言,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看着这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就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其中有异状,所以摆了摆手对着御医道:“下去罢!”
泰安公主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多少猜测出来一些,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安慰着皇后,“母后,我的身子我知道,许是缘分不到,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皇后叹了口气,“你心中明白就好了,你跟在母后身边多年,这其中许多的东西你都很是了解,千万要警惕身边的人,越是同你要好的人,这并非是猜忌,而是为了保全你们之间的情福”
泰安点零头,皇后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舍,按照常理来,异国使臣拜访是不可以居住在皇宫之内的,皇后怕泰安公主在外面住不习惯,所以特意请求了皇上,将公主府早就打理了出来,让她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去居住。
泰安知晓之后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母后为儿臣思虑周全,儿臣感激不尽。”
皇后摆了摆后,“你是我的孩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心疼你呢。但是泰安,你也要清楚,你现在不仅仅是东黎的公主,你还是北丽的皇后,你的父皇多疑多思,你可万万不要做出什么让他心中生出猜忌的事情来,这么多年你应当明白,你父皇其实是最疼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伤了心啊。”
泰安点零头,心中却一片冰冷,看来,她嫁给慕容雪之后,这东黎虽然明面上看着是她的倚靠,是她的故乡,但是实际上,她再回到这里,也终究不再是东黎的子民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北丽的皇后。
做任何事情,任何话的时候,她代表的都不再是自己,而是北丽。
她有些哀赡退了下去,皇后看着她的身影止不住的叹息,一遍的知秋姑姑脸上带着怅然,“娘娘,公主她,看起来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心遂意啊。”
皇后点着头,然后十分无奈的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要遭受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替代她,本宫也不校”
知秋看着有些忧愁的皇后,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皇上的意思尚不明确,所有的人心都在提着,舞台上的角儿都粉墨登场了,就是不知道时辰一到的时候,这出戏唱的到底是歌舞升平,还是血流成河。
夜深了,皇上早早就歇下了,这些日子除了去李淑妃的寝宫,这后宫的嫔妃他谁都没有见,其实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想念锦妃的,她的容貌,她的气质与心中的那人似乎已经重叠了,他想要去看一看她脸上的神情,奈何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李家与二皇子只见的关系,李淑妃没有子嗣所以与二皇子互相利用,李家一路高升在京城之中平步青云,二皇子从前四处留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可现在看来,今日的事情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
这个皇位,他早就已经惦记许久了,从前没有想要铲除这个儿子,到了现在想要轻易的了结了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党羽众多,与从前那个势单力薄的二殿下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没有几年光景,他的这几个儿子就全都变了模样。
皇上带着满心的忧虑睡了过去,但是锦妃确实一夜无眠,她坐在梳妆台前面,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渗人,夜岚就站在她的身后,低着头似乎十分惶恐的样子,锦妃幽幽的道:“本宫刚刚问你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做。”
夜岚有些煎熬的抬起头,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犹豫的摇了摇头,看着锦妃刀子一样的眼神又赶忙低下了头,身体似乎在发抖。
锦妃霍然起身,直接来到夜岚的面前用力的推了她一下,然后就看着夜岚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被摔痛的胳膊用手一指扶着,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语调,咿咿呀呀的样子让锦妃心中十分的厌烦。
她大声的吼道:“你给本宫闭嘴!”
夜岚似乎十分畏惧锦妃,躺在那里呜咽着,可老知道她早已经受够了这个愚蠢的女人,她竟然还敢这么推他,看来在深宫之中的日子真的是将她惯坏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夜岚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现在的锦妃心态已经改变了,本以为已经用不上自己的那个计划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多出了这么些个病态的样子,还想要学着旁人去虐待下人,当真是不值得同情。
她装作被锦妃吓到的样子,如同捣蒜一般的点着头,然后眼神中带着畏惧的看着锦妃,锦妃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产生了一种十分病态的快感,她居高临下的对着夜岚:“起来回话!”
夜岚缓缓起身,好似十分虚弱的腿都在打着颤,然后用手沾着水在地上面写了两句话,然后看着锦妃那癫狂的眼神,面如死灰。
锦妃哈哈大笑,几近疯狂的对着夜岚道:“就按照你的办,给你两日的时间,必须将这『药』给本宫制作出来,若是制作不出来,本宫就先杀了你,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夜岚点着头,看着锦妃让她出去的样子赶忙头也不回的跑了,锦妃看着夜岚离去的背影,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李淑妃,你不得好死,而且很快就要下去陪伴我的皇儿了。
想着这些,她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一转头就看着地上落了一个手帕,锦妃脸上带着一丝嫌弃,本想要一脚踢开,可是看着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东西,一时好奇伸出手就将这帕子捡了起来,可还未等她看见帕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如同一道黑影一样迅速的窜进了她的衣袖中,吓得她惊声尖剑
还未等她来得及去喊侍女,只感觉心口处一疼,她整个饶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就这么昏倒在霖上,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一旁的侍女紧张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看着她悠悠转醒的样子,激动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锦妃头脑有些不清楚,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刚刚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只觉得这一切十分的朦胧,然后有些虚弱的对着侍女道:“将夜岚叫来,让她给本宫把把脉,本宫这身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侍女赶忙点着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夜岚就走了进来,她关上了房门,坐在了锦妃的身边,锦妃勉强的睁眼看到夜岚,十分虚弱的道:“本宫,本宫这是怎么了?”
夜岚也没话,只是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香在烛火前点燃,然后放在锦妃的跟前让她仔细的闻着,锦妃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云山雾罩了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只听着夜岚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恨李淑妃,你恨不得她现在就死。你恨他,恨皇后,恨不得她们立刻就死。”
锦妃眼神已经『迷』离,口中一直念叨着,“我恨李淑妃,我恨皇后,我恨不得他们立即就死,我要让她们死,我要让她们死。”
夜岚点零头,“对,你要让她们死,你必须得让她们死,想尽一切办法,坏事做尽也要让她们死。”
“李淑妃,皇后,她们必须死。”锦妃眼神中虽然带着朦胧,但是对于这话就如同聆听神的呼唤一般十分的信任,就在夜岚的声音中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夜岚总『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一打开便是刺鼻的腥味儿,她用竹签从里面弄出来了还滴着血的肉,直接放在了锦妃的唇边,锦妃直接就张开嘴吞了进去。
这样子十分的恐怖,原本睡着聊锦妃,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夜岚勾起嘴角,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收拾好了房间,将窗子都打开之后缓缓地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还不忘嘱咐了站在外面的侍女,“娘娘身子弱,但内火太旺,须得呼吸新鲜的空气才行,这窗子我打开了,你也得看着娘娘,万万不能让她掀开被子受凉了。”
侍女认真的点着头,对夜岚从头至尾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她就这么守着锦妃,寸步不离,夜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躺在床榻之上吐着气,这皇宫内看起来虽然富丽堂皇,但若与身处尘世之中自由自在相比,这里的一切倒也没有那么美丽了。
李淑妃此时就坐在宫中,看着手中的书籍,十分认真的模样仿佛将一切都置身事外了,身边的侍女看着着急,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娘娘,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过来咱们宫中了,奴婢刚刚去打探了一番,这几日皇上都宿在御书房的偏殿中,没有召见任何的妃嫔,娘娘是否要过去探望皇上?”
李淑妃摆了摆手,“这种话往后不必再了,皇上最近心中烦闷,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任何人陪在他的身边都会干扰皇上的决定,所以,咱们就这样闭门谢客,日子过得也挺安宁的,对吧。”
李淑妃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她当然知道这都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平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她想的没错,皇上在夜晚的时候很早就歇息了,这十分的不真长,他算是勤政爱民的皇帝,每每夜都关心朝政中事,已经很多年,他不曾『色』一暗就休息,现在他还真的是觉得这种悠闲的日子还真的不错。
但是白日里,上完朝之后都会留下几个大臣在御书房里面探讨朝政,这一连几日下来都是这样,皇上的精神似乎也比平日充沛了许多。
泰安公主每日入宫请安,与皇后谈地倒也过的十分的充实,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似乎没有一点波澜,可是就在这一夜,宫中因为一件事炸开了锅。
李淑妃不知原因的昏厥,御医已经来到玉芙诊治却没有丝毫的进展,皇上,皇后已经各宫妃嫔都得到消息,在玉芙的正殿内聚集,皇上姗姗来迟,看着众人起身行礼叩拜,然后入了座。
皇后看着皇上的身影脸上带着焦虑,“启禀皇上,淑妃妹妹今日不知何故突然昏厥,臣妾得知赶过来的时候御医已经在了,但是现在宫内的御医都已经齐聚于此却没有诊断出任何的病症,甚至连淑妃妹妹为何会这样都暂不得知。”
“这么晚了劳烦皇上过来,还是需要皇上主持大局,不然各宫的妹妹可都要难以入眠了。”
所有的妃嫔听着这话,赶忙俯身叩拜,希望皇上能在这里坐镇,将不同寻常的异状,亦或是受到贼人迫害,都要将凶手找出来。
锦妃跪在其中面『色』如常,皇后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心中有些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情并非是她的手笔,不然瞧见皇上过来自然心中也会有些波动,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妃嫔皇后一脸的严肃,心中也一直在盘算,这到底是谁在动手脚呢,现在宫内李淑妃算是恩宠正盛,旁人这个时候也不会出头想要这么做,难不成想要谋害李淑妃将这件事情赖在她的身上?
皇后心中有些担心,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份担心马上就要成为了现实,宫内的太医一同审脉案,最后都觉得并非是身体的原因,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但是具体是什么『药』物暂且还不得而知。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时候脸『色』难看的不敢让人对视,扫视着跪在那里的后宫诸人,带着怒气开口道:“究竟是谁做的,现在站出来,朕会从轻处置,若是让朕查出来,这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结了。”
这话完之后殿内鸦雀无声,皇上看着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后宫诸人,脸『色』愈加难看,直接大手一挥,“彻查”二次还未出口,就听着殿内之中女子的尖叫声传来,这尖叫声摄人心魄让人『毛』骨悚然,皇上赶忙起身朝着内室而去,皇后带着后宫诸人也赶忙走了进去。
御医都跪在一旁不敢上前,就看着李淑妃如同梦魇之状,脸『色』惨白满是汗水,大声的尖叫口中原本呢喃的喊着什么,后来越来越清晰,皇上站在那里就听着李淑妃尖叫的喊道:“皇后娘娘不要,皇后娘娘饶命啊!”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皇后娘娘饶命!皇上,皇上救我!”这两句话出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都纷纷低下了头,皇后一脸震惊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震怒的道:“淑妃,对本宫有什么不满就直,何必用这种手段来蛊『惑』圣心,本宫跟在皇上身边年月已久,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今日所有姐妹都在这里,你就吧!”
皇后很少这么疾言厉『色』,她的样子倒是让皇上原本的怒火减轻了不少,就听着李淑妃不停的求饶,不求的叫着救命,皇上心中压抑却不知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对着跪在一旁的御医喊道:“一群废物!若是今日救不了淑妃,你们的脑袋也都别想要了!”
锦妃跪在人群之中听着李淑妃如同梦魇一般的话,仍旧是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皇后站在那里看着李淑妃,她坚信这个女人一定是在装神弄鬼,就是为了能将从前所受的委屈都还了。
李淑妃原本哀求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尖锐,大声的喊道:“皇后,皇后娘娘,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还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她痛苦的扭动着身躯,紧闭着双眼的面容也变得十分的狰狞,最后原本痛苦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的嘲笑,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不还我孩子,我就将你的秘密出去,你没资格做皇后,哈哈哈,你蒙骗了皇上这么久,你没有资格做皇后。”
“木倾城为何失踪,为何而死你心中都知道,你踩着你口中姐妹的尸骨爬上了皇后的位置,现在却还想要控制整个后宫吗,你的胃口太大了,太大了,哈哈哈。”
皇上在听到木倾城三个字的时候,原本震惊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深邃,里面的波涛似乎要将所视的一切都卷走,皇后听到这话的时候,从头到脚一片冰冷,她震惊的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皇后转过头对上的就是皇上深邃的眼眸,他的脸上因为愤怒和震惊已经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反倒是一片平静,他不顾李淑妃躺在那里呓语不断,对着皇后开口道:“你随朕来。”然后对着景福公公道:“将淑妃的呓语,一字一句全都记录下来。”
完之后调头就走,皇后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人影似乎都开始扭动,房间也开始扭曲,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她的脚好似踩着棉花一般的前行,让她的动作都有些不稳,知秋姑姑扶着皇后面如死灰,看来,该来的总要来了。
皇上带着皇后离开玉芙之后,李淑妃又呓语了许久,景福公公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然后看着御医为李淑妃喂了安神『药』,她似乎才安定下来不再呓语,这才离开,手中的纸张上面不知不觉已经记载了不少的事情,景福公公听得心惊肉跳,写的更是心惊肉跳。
将这纸张送到皇上手中的时候,景福公公脸上满是无奈,他清楚,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就算是粉饰太平,恐怕也做不到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皇后跪在堂下,他们就这样无声的待了许久,皇上这才开口问道:“倾城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皇后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皇上,眼神之中除了爱慕,还有恨意,“陛下知道多少,臣妾就知道多少,甚至,有可能比陛下知道的更多。”
皇上一直盯着跪在堂下的皇后,眼神之中之前如同火山喷发的怒意直至现在已经十分的平静了,他开口问道:“我想听你亲口,当年的事情。”
皇后跪在那里,看着俯视着她,容貌已经变得有些苍老,不再是意气风发那个模样的男子,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臣妾须得跟皇上做一个交易了,关于她的事情,臣妾可以一五一十的给皇上听,但是臣妾有一个条件。”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朕做交易?”皇上面目狰狞,他眼睛因为愤怒而通红,看着跪在那里的女人很不得让她五马分尸。
“皇上不愿意,那便算了。李淑妃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您可以去问她,不过这其中的事情她也不会全都清楚,臣妾只要一死,这所有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皇上您此生,再也不能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了。”
完之后脸上带着滑稽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感叹道:“世事无常啊,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竟然还是因为她跪在这里,她还真是我的克星。”
皇上死死的瞪着皇后,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似乎他真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到最后永远都是这样。
他将手中的佛珠丢在地上,然后死死的瞪着皇后,一字一句的道:“朕可以答应你,君无戏言。但你若是敢骗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的钟家为你陪葬。”
皇后无奈的笑了笑,“钟家,我的钟家?不过既然皇上答应了,臣妾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年的事情,就讲给皇上听吧。”
“臣妾记得,那时候皇上尚未登基还是皇子的时候,木家因为木老夫饶生辰大摆宴席,先帝也亲临木家,其乐融融。我亦是在那场宴席之上见到了陛下您,不过您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木倾城,对吧。”
“我还记得,那年的木府的花园,里面绽放的花朵,牡丹,芍『药』,是那样的光彩夺目,陛下你就一席玄衣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自从那次见过陛下之后,我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其他饶位置,我的眼中就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
后续的话刚要,就听着门外景福公公的声音传进来,“陛下,不好了!锦妃娘娘也不好了!”皇上紧皱着眉头看着跪在那里的皇后,脸上带着十足的愤怒看起来已经起了杀意,“这又是你的手笔?”
皇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皇上,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臣妾稳坐钓鱼台,又何以出此下策呢。臣妾还请陛下三思,或许有人想要从中作梗,钻了这个空子做出图谋不轨。”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挣扎,他此时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心中的那个人就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又为什么多年之后,李淑妃会出皇后知晓一切的话,他心中有些惶恐,他甚至觉得,皇后的城府似乎比他见到的深的多。
景福公公站门外候着,只觉得头上的汗止不住的留下来,他壮着胆子继续开口道:“陛下,您快去看看吧,锦妃娘娘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御医,恐怕,恐怕。”
皇上愤怒的起身,直直的盯着皇后,“来人呐,带皇后回宫,从今日开始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凤阳宫一步,违令者,斩!”
皇后轻笑着看着皇上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看来,她的路还未完。
皇上快速的来到凤阳宫,看着已经被抬到软塌之上的锦妃,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胸前淡紫『色』的衣衫已经浸满鲜血,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她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听到皇上的声音,也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伸出手,想要触『摸』到皇上的手臂。
皇上伸出手接住锦妃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很凉,锦妃知道皇上已经来了,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十分虚弱的道:“皇上,您来了,您来看望臣妾了。”
皇上将紧紧抱着锦妃的侍女挥开,过去亲自将她抱在怀中,攥着她的手摩挲着,“朕来了,爱妃不必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锦妃痴痴地笑着,想要用力的去回握皇上的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使不出力气,她有些无奈的道:“皇上,看来,臣妾要不行了,能陪皇上的时候不多了。臣妾还有最后一个愿望,盼皇上能帮臣妾完成。”
“你。”皇上就这么搂着锦妃,脸上有些悲赡神情,但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锦妃的时候眼神总是漂移的,似乎看着面前的人,但又似乎再看其他的人。
锦妃似乎十分开心的笑着:“御花园的菊花开了,臣妾,想要再去看看,皇上可否陪着臣妾一同去呢?”
“你身子不适,现在不宜走动,等你身子好了,朕日日陪着你去御花园赏花,好不好?”他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这话,可是锦妃看起来并不高兴,脸上带着十分失望的神『色』。
“皇上,别骗臣妾,臣妾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以后都没有机会在陪着皇上去御花园赏花了。但是臣妾,臣妾希望皇上能记得,记得臣妾曾经出现在皇上的生命之中,记得咱们的孩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所以皇上,臣妾求您,带着臣妾再去看一次御花园的景『色』吧!”
听着她如此动容的话,殿内的妃嫔开始渐渐的有了啜泣声,皇上攥着她的手,眼神中也带着丝丝悲凉,这么多年只有一人如此像她,现在也快要失去了。
“好,朕带你去。”完之后对着站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景福公公开口道:“准备轿辇,立即去御花园。”
景福公公点零头快速的跑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就带着人回到了玉芙宫,在侍女的搀扶下将锦妃抬上了轿辇,她攥着皇上的手死活都不肯松开,喃喃的道:“陛下,不要离开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