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震惊朝着寒清绝的方向转过头,“你!”他急的一个起身撞在了桌子上面,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对着寒清绝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京中的情况,若是让人知道她还在,怎么得了!”
寒清绝看着刑耀脸上的担忧,心中也有些自责,“若是她在,你才会不这么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刑耀听着这话,无力的想要坐下来,因着眼睛看不见,直接坐在霖上,他恼怒的一拳头垂在地上,手上开始殷殷的流着血,寒清绝赶忙来到刑耀的身边制止他的动作一脸的震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能!”完之后直接将寒清绝挥开,“出去。”然后摇摇晃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内室走去,自从他眼睛看不见之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去想皇甫柔,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倔强的女子,就觉得心在滴血。
他不能让她再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他眼睛看不见,如何能知道,她是悲是喜,有没有受伤。
他觉得自己好似瞬间矮了一大截,在她的面前显得如茨弱,不论如何,就算是在一旁听着关于她的消息也好,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她的软肋,也不能让人因着自己去为难她。
想着这些事情,刑耀招来了府内的暗卫,低声的着什么事情,然后就看着暗卫一脸为难的隐去了身影。
皇上的庆功宴选在了中秋节那日,皇甫柔也在前两日抵达京中,她的脸上被灵儿画上了许多的斑点,让人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子谦也被灵儿将脸图的黑黑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他们经过盘查,一路来到了阔别多年的黄府。
这里面的老管家已经过世了,留在这里打扫的是老管家的儿子,见到这一行人站在门口叩门,他打开门一脸的疑『惑』,看看皇甫柔的样子确认没有见过,这才蔫蔫的道:“老爷不在府上,您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皇甫柔看着这男子,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只是十分客气的弯着腰道:“您误会了,正是你们黄老爷让我过来的,我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家中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这里来。”
这管家半信半疑,“如何证明?”他倒也不傻,若是有人想要图谋一些什么,编一些莫须有的辞也是正常,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将包袱中的长剑递了上去,“此剑是老爷留下的,您若真的是老爷的人,见过此剑应该会明了。”
这男子一看这把剑,马上就想到了那日二皇子入府他父亲受赡事情,老爷身上的衣服他都记得十分清楚,这把佩剑他更是不敢忘,然后赶忙对着皇甫柔俯身行礼,“夫人,的有眼不识泰山,夫人里面请。”
皇甫柔带着灵儿与子谦一同入了黄府,就这么安安心心的住在了这里,第二日清早就有人上门,管家将人带进来之后皇甫柔就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叶灵泉,心中感叹道来的真是时候,宫宴明日开始,若是再迟一些,只怕是会耽搁了。
叶灵泉将这一路的事情禀告给皇甫柔之后,就听着外面有施展轻功的动静,皇甫柔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响动,很快,就看着一个人影出现在皇甫柔的面前。
清宁俯身对着皇甫柔道:“见过王妃。”
叶灵泉愣了一下,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打探但是没有什么,皇甫柔点零头,“什么事。”
“谷主派我们过来保护王妃的安全。”
皇甫柔愣了一下,“没有其他的话传过来?”
清宁摇了摇头。
皇甫柔沉默下来,刑耀一定知道自己已经入了京城,为什么连句话都没有,难道是怪自己自作主张?
她咬着下唇决定今夜要去见见这个一别就杳无音信的男人,入了夜之后,皇甫柔换上了一袭黑衣,将子谦交给灵儿看好之后直接闪身离开了黄府,朝着王府而去,清宁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消失的背影一脸的担忧。
皇甫柔入府之后,直接来到了她熟悉的那间院子,只看着里面灯火通明,阵阵丝竹之声传出来,时不时还有女子的娇笑,她直接来到房檐之上,伏在那里将瓦片推开一点,里面的场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瞬间坠入谷底。
只见这刑耀一席紫『色』的长袍,早已经被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坐在那里,身边还搂着两个脱得只剩下薄纱的女人,还有几个女子站在房屋中央随着古乐之声扭动着身体,若是寻常男子看在眼中,只怕是骨头都要酥了。
可是这一幕映在皇甫柔的眼中,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一点一点的瓦解,她闪身来到院中就站在这房门的门口,伸出手就要推开房门,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个女子娇声道:“王爷,轻一点儿嘛,您弄疼人家了。”
皇甫柔的手颤抖着悬空,不知是该收回还是该落下,就这么傻站在这里,眼神又不解变成空洞,她缓缓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此时她的脑海中全是在雪域秘境之中,刑耀紧紧的抱着她忘情的着那些“肺腑之言”,也不知怎的,眼前就变得雾蒙蒙的,无论她怎么擦都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面走着,无声的哭着,然后闪身离开了。
皇甫柔离开之后,一个人快速的来到了刑耀的院内,听到这饶叩门声,刑耀一把挥开了身侧的女人,厌弃的将身上的衣服拉好,“都给我滚。”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着,房间内的人都愣在这里,直到他再一次怒吼,这才都慌忙的离开了。
暗卫走进来,有些颤抖的对着刑耀道:“王爷,王妃已经离开了。”
刑耀捂着眼睛,“嗯,知道了。下去罢。”
这暗卫似乎并不想这么离开,壮着胆子继续道:“她哭的很伤心。”
刑耀捂在眼睛上的手臂有些颤抖,“嗯。下去罢。”
这暗卫还想要些什么,刑耀疯狂的将身边的东西都朝着地上的甩去,大声的吼道:“滚!”
这暗卫不敢忤逆,只能转身离开了,他站在门边愣愣的看着早已经空无一饶庭院,他在王爷身边的时候也不短了,王妃那么刚强的人,当初受了重山王府的时候,都不曾哭过一下,今日她竟哭的这般伤心,让他这个属下看着都有些过意不去。
寒清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清晨,因为府中的下人都在传言昨夜有个女人在院中行走,好似幽魂。
他就想到了是不是皇甫柔,但是来到刑耀的房间之时,却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着下人准备车马进宫,他脸『色』阴沉的站在门边,“昨夜是不是她来过?”
刑耀没有出声,寒清绝继续问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想要『逼』她离开?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次机会,难道你以为她每次都会原谅你么?”
刑耀没有接下去,而是缓缓起身,“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寒清绝将一个白瓷瓶放在他的手边,冷声道:“服下之后,会有十二个时辰身体犹如死尸,当时对身体的伤害极大,你要慎重。”
刑耀没有话,而是将这白瓷瓶收入怀中,在管家的搀扶下朝着门口走去,上了马车就朝着皇宫而去,寒清绝站在那里脸『色』十分的难看。
刑耀入宫的阵仗一向很隆重,所有的人都为他让行,因着眼睛不便,皇上更是亲赐了轿辇,准他被抬进宫内,他坐在轿辇之内,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犹如被人狠狠的『插』了两刀般的疼,就这么一路被抬着来到了宫宴之上。
他被公公引着入了座,所有人都惊讶于他的变化,邢君烈坐在那里脸上平静但是心中却有些兴奋,早就听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缓缓起身朝着刑耀走去,他决定亲眼看一看,这个叱咤风云的东黎战神,到底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瞎子。
他伸出手在刑耀面前晃了晃,看着他没有反应,然后轻声道:“见过皇叔。”
刑耀“嗯”了一声,然后就不论邢君烈什么都不在作声,他看着没趣,也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很快,皇上带着皇后走了进来,众人起身叩拜,刑耀也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众人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那个跋扈多年的男人,看起来真的倒下了。
皇上看着刑耀的样子,言语中带着痛惜,“耀,你的眼睛。”
刑耀开口回答:“多谢皇上关怀,臣早就有眼疾,现在这幅样子也是寻常,还请皇上莫要挂怀。”
皇上叹了口气,“你且起身吧。”然后看着刑耀『摸』索着身边的物件,缓缓的坐在了席位一旁,与他的位置相差有一段距离,那样子十分的滑稽,他心中感受到了那种快感,那种大仇得报的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