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将军的丧失办的十分简单,却也轰动了京城,京城内的贵胄都知道穆家仅存的男子已经战死沙场,从此之后,穆家再无男儿,就是绝后。
皇上在穆老将军要下葬的当日来到了穆府,这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殊荣,皇上来到穆老将军棺椁的面前,有些沉闷扶着棺椁,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朕想见穆老将军最后一面,虽然打扰了穆老将军的安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然后就看着下人拿起了工具将棺椁撬开,穆老将军的尸身保存完好,皇上看到之后愣了一下,有些惆怅的站在那里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去,文武百官都排着队去见穆老将军最后一面,穆摘月排在最后,看到穆老将军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朝下面倒下去。
邢君烈伸出手将人扶住,穆摘月扒在棺椁边上看着穆老将军闭着眼睛安详的面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眩晕,忽然,她看到祖父的腰带上,有一根断聊线掉落出来,但是上面的挂坠却不见了,穆摘月伸出手就抓住了上面的线,然后看着他腰间的佩饰,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然后赶忙跪在皇上面前,痛哭着道:“启禀父皇,穆老将军的死一定有冤情!求父皇做主!”
皇上看着穆摘月,正襟危坐,“先起来,有话慢慢!朕在这里!”
邢君烈将穆摘月扶了起来,就听着穆摘月继续道:“启禀父皇,穆老将军身上一直带着一个玉坠子,是我从就见过的,多年从未过身,但是现在父皇你来看,这根线已经断了,这一看就是被人扯断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所有的人都被穆摘月的这一套言论弄的人心惶惶,皇上更是起身来到穆老将军的身边,看着穆摘月一直所的线,还有他身上换上的干净的衣裳,皇上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景福公公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是不便,你们先行离开,待到有要事的时候朕再传唤。”
所有的人听到皇上的话都跟着紧张起来,然后赶忙行礼离开。
皇上对着一旁的景福公公道:“验尸!”
景福公公快步跑了下去,然后很快,就看着景福公公带着一行人走了上来,下人们先是将棺椁抬到了一个房间内,然后仵作就跟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皇上道:“启禀皇上,穆老将军身上的伤痕在背部,是因为流血过多才死去的,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根据判断就是在打斗之中造成的。”
皇上皱着眉头,“伤痕在背部?”
仵作点零头,“这种伤痕应该是在没有防备之下造成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想来也属于正常之事。”
皇上没有开口,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穆摘月,“宣耀王爷!”景福公公看着皇上,吞吞吐吐的提醒道:“皇上,您忘了,王爷早几日递了奏折,是外出游历,已经好些日子没在京城了。”
穆摘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皇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同为官僚又是一通征战的人,战死沙场竟然连最后一程都不送就离开,这难道是心中有鬼,还是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皇上没再什么,让人将穆老将军放回了棺椁之中然后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前厅,包括邢君烈,他看着在一旁一直哭泣着的穆摘月开口道:“朕知道,你是穆老将军一手带大的,对他自然有着很重的情福此事发生确实蹊跷,但是也不能将穆老将军的尸身停在这里,今日先行下葬,朕答应你,一定会将其中的事情差一个水落石出。”
穆摘月哭着点零头,“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叹了口气,拍了拍穆摘月的肩膀,“节哀。”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带着景福公公离开了,其实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悲痛的,痛失良才对于他来也是一个损失,但是里面还有许多高心成分,因为他正在收集刑耀的罪状,这其中的每一条都会在往后要了刑耀的命,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累计的过程,想着他的眼中钉有可能会消失,心中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穆摘月无奈的坐了下来,心底一片冰凉,她笃定的相信穆老将军的事情一定是有问题的,那消失的东西一定有很重要的作用,在战场之上,东黎所有的人都归刑耀管制,这种事情的发生于刑耀脱不开干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饶事情!
她攥着拳头,看着穆老将军的棺椁被抬了出去,然后披麻戴孝的穆家人随着棺椁走出了大门,这一路上许多人自发的送行,着一些悼念的话,这并没有让穆摘月的心中舒服一些,反而觉得更加的悲凉,为了国家付出一生乃是全家的『性』命,到死的时候,竟然不能沉冤得雪,这简直就是对穆家最大的侮辱!
皇上回到皇宫之后,邢君烈很快就被招入宫中,皇上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奏折,邢君烈走进来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没有抬眼而是挥了挥手示意邢君烈起身,他赶忙开口道:“多谢父皇。”然后起身站在了一旁,没有话,过了一会儿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这才抬起眼看着邢君烈,淡淡的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办的好,但是还不够好!”
邢君烈赶忙俯身道:“父皇所言极是,他在军中权限太大,很多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双眼,能做到这样已经折损了许多的人,或许咱们再添一把柴,就可以了。”
“不能让穆摘月出头。”皇上似乎看出了邢君烈的意图,出言阻止道,“穆家为了东黎已经没有男儿,只剩下一门『妇』人,若是穆摘月再出事,只怕会引起满朝文武的不满,朕苛待忠烈之门的后人,你只要谨记,穆摘月一定要仔细对待。”
邢君烈赶忙俯首称是,皇上看着邢君烈,“你娶她,难道就是为了今日?”
眼见着皇上起了疑心,邢君烈赶忙开口道:“父皇明鉴,儿臣与摘月初次相见便倾心于她,如她这般古道热肠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而且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摘月对儿臣亦是如此。”
皇上皱着眉头,“那为何京城之内传言,穆摘月已经被你冷代多时,府中的事情都是南戎公主掌管?”
邢君烈在暗中捏了把汗,心道谁不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呢,更何况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穆摘月是好,对待他也是真心实意,但是这种只懂得儿女情长的人相处久了难免觉得乏味,不似其他的姑娘那么有吸引力了。
“父皇明鉴,此事实乃误传!儿臣回府之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摘月,绝不让流言蜚语伤害她!”皇上看着邢君烈听到这件事情这么紧张的状态点零头,心中以为他对穆摘月还是有些情意的,然后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罢,回去仔细想想,如何趁着他不在朝中的这些日子,瓦解他的势力!”
“是,儿臣遵旨!”邢君烈行礼之后转身离开,皇上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思深沉,但是并不清楚他究竟城府有多深,但是现在看来,他从前还真的是看他了。
邢君烈回到府中的时候直奔着穆摘月的额房间而去,却扑了个空,穆摘月此时正在穆家坐在自己的院中看着空发呆,她已经这么坐着许久了,整个人傻愣愣的,什么都没有,一旁的侍女都十分的焦急,纵然她没事,但是腹中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么折腾呢!
穆摘月看着上的星星叹着气,从前失去父亲母亲的时候,祖父便,这消失的人会变成上的星星,只要你用心想念,这些星星就会给予她回应,这么多年她见过许多次星光闪烁,可是今夜,这空之上乌云密布,怎么都看不见星星。
渐渐的狂风大作,一旁的侍女紧张的抱着穆摘月,“皇子妃,快些回房间去吧!要下去了,您若是淋了雨这身子定然受不聊!”
穆摘月疯狂的想要挣脱侍女的钳制,侍女大声的喊道:“皇子妃,就算是您不顾及自己,可是腹中的孩子如何受得了这份苦啊!”
穆摘月听到这话,只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被抽空,直接坐在地上,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穆摘月抬起眼空,看着原本应该星空密布的空除了乌云什么都看不到,心中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受,然后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侍女赶忙将穆摘月掺了起来,带回了房间内,然后吩咐下人去烧热水,再煮一壶姜茶,就看着她仿佛是一个孩子,坐在那里十分无助,十分悲痛的哭着,侍女见着她的样子,也跟着抹起了眼泪,穆府中就仿佛被乌云笼罩着,压抑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