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绝听着刑耀的问话摇了摇头,低着头吃起饭来,刑耀瞧着寒清绝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烦躁,追问道:“有话就。”
寒清绝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扬起头看着刑耀,“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身体好的也太快了些,夜里我给你把脉你身体还十分的虚弱,最少也要休养个十半月,但是今日一早你就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你难道就不好奇?”
刑耀眯着眼睛,“好奇什么?”
寒清绝眼神中带着一丝光芒,『舔』了『舔』唇边道:“她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你如此快速的好起来,若是用身体的内力为你疗伤,那她的身体。”到这里寒清绝一顿,快速的起身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过去。
刑耀看着他的样子,也放下筷子跟了过去,子谦也赶忙跟了上去,此时灵儿正坐在皇甫柔的床边不知如何是好,让她开这种没有把握的方子她怎么也做不到,若是开的好凉也无妨,若是将身体给吃坏了,那她可就是罪人了。
想着这些,就听着有人推门而入,看着一脸担忧走进来的寒清绝她脸上『露』出撩救一般的神情,皇甫柔则是抑制着自己的咳嗽,坐在那里盯着如同一阵风席卷进来笔直的走到自己身旁的寒清绝,只见他没有一丝拖沓直接坐下来搭上了自己的手腕。
皇甫柔心中一惊想要撤回,却被寒清绝紧紧的按住,他脸上满是警告的意味认真的把这脉,刑耀带着子谦也随着寒清绝走了进来,灵儿看着走进来的父子二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瞧着子谦拉着刑耀的手,灵儿心中就有些惆怅。
片刻之后,寒清绝撤回手,一脸的沉重,皇甫柔皱着眉头垂着眼,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寒清绝开口问道:“你现在的情况乃是强行运功疗杉致,身体虚火旺盛,五脏六腑就仿佛架在火上烤一般,现在还仅仅是初级阶段,越是往后拖,越严重。”
子谦虽然有些听不懂寒清绝的话,但是见着房间内的人都是面『色』沉重,他就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跑到皇甫柔身边,眼神中满是担忧的问道:“娘亲,娘亲你身体不舒服吗!让灵儿姨姨给你抓一副『药』,喝了就会好的。”
皇甫柔『摸』了『摸』他的头顶,“嗯,娘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寒清绝,“那就劳烦你了。”
寒清绝听着皇甫柔的话,紧皱着眉头,“方子我可以开,只是有一位『药』,这东黎的境内没有,只有北丽的雪山之巅才能采到。”
灵儿听到这话,诧异的道:“千年雪莲?”
寒清绝点零头,“我也未曾见过,只听闻这雪莲生长在北丽最严酷的雪山之巅,数年来未曾讲见过其真容,我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前任谷主的记载之中,算一算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皇甫柔看了一眼寒清绝,“非此物不可?”
寒清绝点零头,“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了,若是其他或许也有几层疗效,但是并不能担保治愈,最终还是需要这味『药』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坐在那里,若是真的去找那草『药』,这长途跋涉定然不适合带着谦儿,可是将他交给其他人也不放心,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刑耀,开口道:“我若是要前往北丽,谦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他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寒清绝见状,起身带着灵儿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灵儿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对着寒清绝道:“姐这又是何苦呢!”
寒清绝扬起头看着湛蓝的空,淡淡地道:“一切自有定数,注定的,无法改变。”完之后抬脚朝着房间走去,灵儿站在门边,唉声叹气,随着姐出来,将姐照看成这幅样子,等什么时候见到玉蝶姐姐的时候,真不知道她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刑耀抱着子谦坐在皇甫柔的床榻边,当他知道皇甫柔是为了救他而变成这幅样子,那一瞬间他的自责将他压抑的喘不上气,他第一想法就是逃跑,离开皇甫柔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再为了自己而受伤了,可是转过身之后他的心中却好似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窒息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可是现在坐在这里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他仍旧是十分茫然。
皇甫柔看着刑耀,淡淡一笑,“谦儿纵然有些任『性』,但总归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在你身边,他也会茁壮地成长,不过,我不希望他回到你府中去,若是可以,将他养在京郊的别院吧,平日泡泡汤泉也是好的。”
刑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我陪你去北丽,去雪山之巅采『药』,我求你,别在我的眼前消失,可以么?”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望着子谦,看着他眨着眼睛,眼神中满是委屈,开口道:“娘亲别不要谦儿,谦儿学好功夫了,也读了书,会钓鱼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完之后还将身上配着的剑拔了出来放在皇甫柔的手边,眼泪涌了出来,有些颤抖的道:“谦儿再也不淘气了,不私自用剑了,娘亲别不要谦儿。”
皇甫柔起身将谦儿抱在怀里,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伸出手给他擦干脸上的泪水,“娘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忘啦,娘亲没有不要谦儿,只不过是有很麻烦的事情要去做,你就像是之前跟着清幽他们那样,乖乖的跟爹爹在一起,等着娘亲回来,好不好?”
子谦抹着眼泪,转过头看着刑耀,有些犹豫的点零头,然后好似又反悔了似的摇了摇头,扑在皇甫柔的怀中道:“谦儿要跟着娘亲。”
刑耀眼神中满是难过,看着面前的母子,他心中五味混杂,知道皇甫柔活着,对他来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值得人欢喜的事情了,可是看着她因为自己受伤,又不得已要跟谦儿分开,他有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竟然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反而让她次次保护自己,因为自己受尽苦楚。
皇甫柔将谦儿松开,让他看着自己,然后神情十分温柔的道:“谦儿不是一直想找一个厉害的师傅教你功夫么,你爹爹可是能让你变得很厉害的哦!”
子谦听到这话,眼神一亮,他转过头看着刑耀,“真的?”
刑耀顿了一下,紧锁着眉头看着皇甫柔,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之后点零头,“当然,只要你愿意学,爹什么都教你。”
皇甫柔听着这话,松了口气,然后将子谦摘下来的佩剑从新给他戴上,然后对着他道:“娘亲不在的日子,你要听你爹的话,认真练功,等娘亲回来了,可会好好的考你的,到时候你若是什么都没有学会,娘亲可是会生气的。”
子谦认真的点零头,“娘亲放心,谦儿一定不辜负娘亲的期望。”完之后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他拉着皇甫柔的手,“娘亲也要早些回来,不然谦儿可是会很想很想你的。”
皇甫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着刑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带着谦儿出去,刑耀看懂了,但是没有动身,他将谦儿抱下床榻,对他道:“去找你寒伯伯,爹爹和你娘亲有些话要。”
子谦眨了眨眼睛,看着刑耀的眼神变得深邃,但还是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皇甫柔看着子谦的背影陷入深思,他知道这孩子心思重,也不像是表面这般的单纯可爱,但瞧着他对刑耀是真的有些改观,所以想着让他们培养一下父子感情,她并非一个气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剥夺子谦应该享受的父爱,所以做这个决定,应该也不算是错的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出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柔回过神看着刑耀,视线交错,皇甫柔别开了目光,她能从刑耀的眼神中感觉的到那种炽热,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所以只能别开目光,视而不见。
刑耀见着皇甫柔的样子,虽然心中有些泄气,但还是开口道:“此次前往北丽甚是凶险,簇两军正在对弈,立时三刻也未必见分晓,想要去北丽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皇甫柔靠在那里看着刑耀,只听着他有些犹豫的道:“我不想你孤身向往,至少让我陪着你去,因为他也在找你。”
皇甫柔听着这话愣了一下,“谁?”
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妒忌,还有些许的无奈,“慕容雪。”
皇甫柔愣了一下,然后就听着刑耀继续道:“他此次出兵东黎,并非是为了开疆扩土,而是为了报复,为了你。”
皇甫柔愣愣的看着刑耀,感觉十分的茫然,她想到了那日站在城墙上面看到的火红的落日映照在战场之上,血流成河的场面似乎要与边连城一『色』,难道这些人付出生命,仅仅是因为这个?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怒意,暗暗的念道: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