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策马狂奔,心中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没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看刑耀的样子,墨黑『色』的长袍褪下来之后,背后早已经被鲜血劲头了,可他就跟感觉不到一样,双眼失神的什么都没。
寒清绝知道事情不对,一边换『药』一边心翼翼的问道:“今日不是进宫去了么,怎的弄的伤口都撕裂开了,你若是再这样,这背上的伤恐怕也不会好了。”虽然这么着,但还是十分仔细的跟他止血,然后上了『药』,缠着纱布的时候,刑耀看着寒清绝担忧的眼神,淡淡的道:“今日见了一个人,他对我,让我将皇甫柔让给他,代价是十座城池。”
寒清绝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要知道,泰安公主和亲北丽,两个国家签订了和平的契约,往后的年月边患休战,百姓休养生息,连年的战事早已经让这边疆的百姓过的十分辛苦,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泰安公主嫁入北丽,会让给东黎十座城池,这个价码,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就不得了了。
他心中盘算着,如今在京城之内的,他国的皇子只有一人,可是这人即将就要跟泰安公主成亲,怎么可能会出这番话来呢,可如果不是他,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寒清绝试探着问道:“你的可是北丽的皇子?”
刑耀有些无力的点零头,“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心的。”这话所出口,两个大男人坐在那里都沉默了下来,刑耀心中苦闷,因为他与皇甫柔之间还有一个唐语嫣横亘在中间,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皇甫柔一定会走,他敢肯定。
寒清绝心中的担忧多过儿女情长,他十分担心若真的是这样,那这饶手段可不一般,能够迎娶皇后所出的公主已经是幸运直至,可是他心中却还惦念着其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疯狂起来,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件事情她们知道还好,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拿这件事情做起文章,那皇甫柔的处境可就让龋心了。
刑耀对这十座城池的条件不动心,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动心,皇上能为了边疆不起战事就将泰安公主远嫁北丽,皇甫柔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时候就是病故然后悄悄送过去,这么轻易就能开疆扩土,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的便宜事,他绝对不会错过,若是真的发展成这样,那这京城她就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刑耀会做到什么地步,他也不敢想象。
刑耀将衣裳穿好,起身来到门边,心中想要马上回府去见皇甫柔,却又有些畏惧,他害怕他回去之后站门口的等他的人并不是皇甫柔,他害怕他真的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皇甫柔却犹豫或沉默,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绝对不能。
寒清绝看着刑耀犹豫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吧,问题还需要解决。你一日不解决,这问题就拖一日。到了后来这问题越来越多,就不好处理了。唐语嫣今日进宫,表现的如何?”
一提到这个,刑耀的脸『色』就冰冷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嘱咐过唐语嫣这些事情,但是他猜测着唐语嫣也不会是愚蠢的人,怎么也不会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来,可真的没有想到,『乱』子虽然没有,但是今日的事情却比出了『乱』子更为严重。
她左右逢源的样子,会让许多人以为自己有意结交党羽,与这些王公大臣亲近,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日后还有更多的问题会出现,皇上现在对他本就十分的忌讳,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支点让整个局势平稳一阵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刑耀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寒清绝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看着地上满是鲜血的纱布,坐在那里不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只是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开。
刑耀回府直奔这唐语嫣的院子而去,这时候唐语嫣已经快要休息了,正坐在铜镜之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容貌,刑耀就推门而入,一旁的红看到之后眼神闪亮,赶忙俯身行礼之后走了出去,唐语嫣更是脸带娇羞,俯身请安。
刑耀看着唐语嫣的样子淡淡的道:“往后,不要与京中的任何人见面,那些官员的家眷更是不要随意会见,免得出了什么流言蜚语。还有,日后如是再有机会进宫,王妃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太惹人注目。”完之后转身要朝着外面走出去。
唐语嫣脸上的娇羞还未来得及收起,就看着刑耀背影赶忙追了上去,只穿着里衣的她有些害羞的抓着刑耀的衣袖,不知提起多少勇气开口道:“相公,『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刑耀看着唐语嫣脸上的娇红,眼神中的期待,脸『色』阴沉的拨开了她的手,“我在重阳山与你的十分清楚了,我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保你一生平安,但是其他的,我给不了,我的妻子只有一人,往后不要再这样的话了,早些休息吧。”
完之后抬脚走了出去,红站在门口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随后变听到房间内那不知是什么碎裂的声音,心中虽然有些鄙夷但还是十分可怜唐语嫣,满心欢喜的嫁为人『妇』,却连同房都做不到,这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刑耀抬脚朝着皇甫柔的院子走了过去,可是到了院外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心中满是无奈,想见却不敢见,这种折磨真的是让他十分的难受。
皇甫柔在刑耀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原本认真看着书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十分的疑『惑』,“姐,您笑什么呢呀!”
皇甫柔知道门口的人还没走,对着灵儿道:“去,把门口的人请进来吧,夜深了,在外面站着容易受风寒。”
灵儿有些差异的回头朝着门外看去,她怎么就不知道外面有人呢,她十分好奇的推开门走了出去,院门打开的那一刻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吓得她险些跌坐在地上,看清了那饶面目这才战战兢兢的道:“王爷。”
刑耀对于灵儿忽然之间打开院门的事情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刚刚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自然没有留意是否有人过来,显然,皇甫柔已经知道他站在这里了。
“姐,哦不,王妃请王爷您进去呢,夜深了,站在外面容易受风寒。”
刑耀点零头,快步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走去,这速度与奔跑无异,好像怕那房子里面的人转眼就不见了一般,推开房门看着她坐在软榻之上认真看书的脸颊,松了口气,灵儿十分懂事的在门外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需要她伺候。
皇甫柔将书卷放在一边,抬起眼看着站在地中央,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刑耀,眼神中带着疑问,“站着做什么,可用晚膳了?”
刑耀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皇甫柔的身边,伸出双臂一把将人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的心跳,她身上的温度,她身上散发出那种安神的气味,这难书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皇甫柔也不知他怎么了,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双手想要环上他的腰身,这轻轻一触碰,就感觉到他背上的粘腻,抬起手一看,鲜红的颜『色』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焦急的问道:“你流血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感受着怀中的人平稳的呼吸,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皇甫柔心中更加的焦急,“你话呀!”然后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灵儿,灵儿!”
灵儿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拥抱在那里也不敢靠前,皇甫柔开口道:“快,快关上门。拿剪刀来!”灵儿站在那里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赶忙将房门紧紧的关上,然后手忙脚『乱』的找着剪刀,皇甫柔从来不做女红,所以这房间内的针线放的位置十分的便宜,灵儿翻箱倒柜了找了许久才找到,赶忙递给皇甫柔。
皇甫柔将刑耀的衣裳剪开,就看着后背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她吓到赶忙将纱布也剪开,这才看到了背后的伤口已经完全的撕裂开来,原本都已经结痂的地方也全都撕裂了,鲜血虽然涌出来但好像已经止过血了。
她紧张的看着灵儿,这才想到已经回了京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周身应该有人保护才对,然后开口喊道:“清幽!”
只是这一声发出来,清幽没有出现,到时出现了另外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暗卫,皇甫柔道:“快去,去湛江医馆将寒清绝找来,记住,不要惊动旁人!”
暗卫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听皇甫柔的话,闪身便离开了。
皇甫柔有些紧张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刑耀,若是失血过多在这里应该怎么办啊,这背后已经被鲜血浸湿了,灵儿走过来看着刑耀背后的伤口,愣了一下道:“姐,这已经不流血了,应该是谷主已经处理过了。”
皇甫柔一愣,“那这血。”
灵儿有些无奈的道:“许是之前衣裳被鲜血浸透,所以即使换了纱布,也会浸过来的。让我为王爷把脉吧。”
然后看着皇甫柔点零头,就来到刑耀的身边,这手刚刚搭上,看着刑耀有些苍白的脸颊皱着眉头,就看着这人忽然间睁开双眼朝着她眨了眨,然后迅速的闭上,这一下倒是让灵儿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脸『色』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不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可看出什么来了?”灵儿看着皇甫柔焦急的神『色』,再想想刑耀刚刚的眨眼,心中一片苦涩,这王爷也太过分了,姐都担心成什么样儿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儿。
她刚要开口,就感受着刑耀狠狠的掐了她手腕一下,然后痛的灵儿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朝着皇甫柔打着哈哈道:“没,没事儿,姐,王爷可能是失血过多,不过不危及生命,需要休息,静养,然互多多进补就是了。”
皇甫柔有些差异的看着灵儿,“没事儿的话大活人会昏过去吗?失血过多也是会危及生命的,还是等寒大哥过来再吧。”完之后看着刑耀身上的血迹皱着眉头,也不知怎么的就好像要干呕起来,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件事情,然后开口道:“快去弄些热水,帮他把这血迹处理一下。”
灵儿点着头跑了出去,然后皇甫柔起身,很是费力的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伤口全部都『露』了出来,看起来方便医治,然后翻箱倒柜的将『药』罐子都找了出来,灵儿端来了热水,皇甫柔接过之后开始仔细的帮助刑耀擦拭起来。
因为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所以这手帕也只敢在外围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却依然在那里,皇甫柔这才看清,原来真的不流血了,刚刚真的是险些将她吓死了,还未等她们处理好,暗卫就带着寒清绝走了进来,寒清绝看着刑耀背后的伤势,皱了皱眉,这刚刚包扎好,怎么又剪开了。
灵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提示寒清绝,有些紧张的看着寒清绝提着『药』箱朝着刑耀走过去,灵儿看着皇甫柔脸『色』有些难看赶忙道:“姐,这房间内血气味太重,我带着您出去待一会儿,谷主动作很快的,很快就弄好了。”
皇甫柔有些不放心,但身体的反映实在是难受极了,她跟着灵儿走出了房间,寒清绝把着脉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紧皱着眉道:“该醒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