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可是一旁的安长垣看着皇甫柔赶忙开口道:“黄公子,我虽不知道你是何人。但你曾有恩于我,您所有的行为也都是公正为民,我相信您绝对不会是狠辣之人。”皇甫柔抬起眼睛看着安长垣,“安县令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青州城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您处理,您放着手边的案子不办,却来到这里主持公道,恐怕不妥吧。”安长垣虽然有些畏惧但仍旧开口道:“这玉芒山在青州城的管辖范围,有任何问题本官责无旁贷,所以定然要仔细审问。黄公子若是有疑问的话,可虽本官到青州官府问话。”刑耀看着安长垣,脸上带着一丝嗤笑,“就凭你一个的县令,要带着本王的王妃回青州官府问话?”庞老爷听到这里脸上带着歉疚,他看着安长垣道:“徒儿,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记住,今日你哪里都没有去过,什么都没有见过,快些离开吧。”安长垣诧异的看着皇甫柔,“你,你是王妃?”皇甫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庞老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难道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着你的亲信离开?让他去帮你通风报信?”庞老爷眼神中带着内疚的摇着头,“不,长垣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参与其中,他出现在这里都是意外,还请王爷王妃饶他一命!”刑耀眼神冰冷的看着庞老爷,“皇上有令,不留口活。”庞老爷听着这话,脸上带着无奈的自嘲,“是啊,皇上有令,不留活口。无论是你死还是我亡,对皇上来,都是有利无害的。”皇甫柔看着安长垣道:“你先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安长垣看着皇甫柔显然还没有从她的身份中缓过神来,但是听着这话,坚决的摇着头道:“我的师傅还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皇甫柔眼神冰冷的看着安长垣,“你师傅若是死了,你也舍命相随么?”这话让安长垣一愣,他转过头看着庞老爷,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显然并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他这么多年郁郁不得志才刚刚升迁,当上县令的日子十分舒适,这短暂的日子里从前他没有的,现在都拥有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很快,暗卫就压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皇甫柔抬眼一看,这人正是云倩。云倩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消瘦,但并不妨碍她的妩媚,看着庞老爷坐在那里面色难看,安长垣站在那里也是战战兢兢,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刚刚她的惊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这遍地的尸体。她一下扑倒在地上,伏在皇甫柔的脚边低声哭诉道:“公子,公子是来救我的吗?求求公子救救我吧,您不知道,云倩在这里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啊。”着她竟然还拉扯着衣裳,将她的肩膀露了出来。皇甫柔看到她肩膀上的伤痕倒是一脸的平静,但是一旁的安长垣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他来到云倩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十分在意的问道:“姑娘快快起身,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跪在地上,恐怕会加重了身上的伤痛。”云倩看着安长垣担忧的眼神,计从心来一下扑在了安长垣的怀里,她低声抽泣着,既不如何弄的,也不遭遇就这么环着安长垣的腰哭泣着,庞老爷看着这一幕脸色十分阴沉,他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其实他的担忧是对的,因为这房间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这里的问题,这个女人恐怕就是让这两个男人开口的关键,皇甫柔与刑耀对视了一眼,刑耀心领神会,让人将云倩拽了出去,安长垣看在眼里十分的焦急,对着刑耀大声的问道:“你要带她去哪里,快放开她!”寒清绝看懂了刑耀的动作,还未等庞老爷开口,直接带着安长垣走出了房间,皇甫柔紧盯着庞老爷焦急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轻笑,“你这徒弟与你一样,可都是个喜好美色之人,正巧,这云倩又是他多年所爱,你,你们之间的师徒情分,还留不留得住呢?”庞老爷脸上青筋暴起,他看着皇甫柔怒吼道:“这都是那个姓周的废物搞的鬼,这人是他带到山上来的,也是他将人强塞给我的,与我没有任何干系。”皇甫柔点着头道:“这是自然,我相信。可是安县令,他可会相信?那美人儿身上的伤痕十分可怕,若是不遭遇了什么虐待,是断断不会如此的,安县令与你同为男人,如何能不懂这点子事情。”皇甫柔与刑耀并肩坐下,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笑意道:“只是可怜这安县令,时常对着美人儿的画卷慰藉相思之情,殊不知这美人儿却被自己的师傅给霸占了去。”然后她看着庞老爷轻笑着问道:“对了,前些日子老爷从云中阁带出的凌春,可还好吗?”庞老爷怒气冲冲的看着皇甫柔,“我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早就会了结了你!还容你如此放肆!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让子忠住手,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皇甫柔十分认同的点着头,“晚辈自然感谢庞老爷的大恩大德,只不过有些事情您要清楚,我这人十分记仇,所以,一般我都会用十分极端的手段报仇。到这里,我可还要问问,对于子忠的下场,庞老爷您可还满意吗?”庞老爷听到皇甫柔的话拍案而起,站在那里面色通红的指着皇甫柔,“你,子忠是被你所伤?你这个毒妇,贱人!”刑耀坐在那里已经听够了庞老爷的废话,皱着眉头道:“吧,原兵部尚书庞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庞老爷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轻蔑,“我伺候先皇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你的母妃也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美人,就算你如今封了王,也不过是个奶娃娃罢了。”刑耀看着庞虎,显然没有将他的几句奚落放在心上,而是十分平静的问道:“既然你这么会伺候,如何还要辞官还乡。父皇的死,就真的让你对东黎这么失望?”庞虎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神情,“先皇仁孝,体恤百姓疾苦,当政多年备受百姓爱戴,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皇甫柔看着面前的老人,十分鄙夷的道:“先皇如此英明睿智,所以将皇位传给了当今圣上。”庞老爷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面色狰狞的道:“不然呢,要传位给当时还是个奶娃娃的孩子吗!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权臣相争,然后这百余年的努力都化为尘土吗!眼光要放远一点了!”完之后冷哼了一声,皇甫柔看着他十分轻蔑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强敌来犯,要人出手。击退强敌,这人便成了众矢之的。如此嫉妒贤能之人,还真是一个有度量、有远见的好皇帝。”皇甫柔豁然起身看着庞老爷,“我只问你一次,你出现在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你还有什么同伙,武家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好似准备顽抗到底,皇甫柔也不多废话,她拔出冥泉剑一下插在了庞老爷的肩膀上,就只是这么一下,皇甫柔有些惊诧,就看着冥泉剑的剑刃之上出现的图鞥正一点一点的汇聚着鲜血,庞老爷的面色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皇甫柔一把拔出冥泉剑,看着庞老爷道:“这把剑,就是武家人的杰作,若你真的利用了他们,现在死在这把剑下,也是你的荣幸。”庞老爷因着肩膀上的疼痛后背爬满了冷汗,他的牙齿都在打颤看着皇甫柔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中开始有了畏惧,皇甫柔笑着看着庞老爷,“兵部尚书应该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太过愚钝,自讨苦吃。”庞老爷看着皇甫柔,咬着牙别了过头,他心中劝慰着自己不过一死,不要畏惧,皇甫柔也不勉强,转过头对着刑耀道:“笼中的老虎可能有些饿了,是时候放出来了。”刑耀点了点头,很快,就听着一声声的低吼声传来,暗卫带着一只老虎推门而去,这老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它开始支起獠牙朝着庞老爷低声的嘶吼着,激动的来回踱步。皇甫柔看着庞老爷,“这老虎在咬伤子忠的时候,先是血流如注,然后随着老虎的撕扯伤口不断加大,最后在疼痛与恐惧中渐渐死去,这滋味旁人不能了解,可庞老爷你就有这么一个幸运的机会,好好的体验一下。”完之后转过身对着刑耀道:“王爷,是时候告别了。”刑耀这才站起身,看着庞老爷一字一句的道:“不论是谁指使你的,他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完之后率先走出了房间,皇甫柔回过头朝着庞老爷灿然一笑,“玩儿的愉快。”然后跟着刑耀的步伐走了出去,暗卫对着一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老虎点了点头,这老虎眼神中带着一丝激动的神色,一跃而起朝着庞老爷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