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皇甫柔睡的很轻,她一直都留意着这里的动静,还好这一切跟她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任何人想要对自己以及柳如画不利,色蒙蒙亮,她就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了响动,刑耀拿好了东西来到皇甫柔的房门口,轻轻的叩门。
皇甫柔原本有些无奈的神色瞬间转换成了不耐烦,他豁然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刑耀道:“这么早就扰人清梦,真是烦死了!”
刑耀看着站在那里的皇甫柔,心中纵然有千言要但现在只能化作一句保重,或许这句保重都不能出口,他看着眼前人的轮廓,脸上的神情冰冷,“我今日就启程回去了,若是这边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就给家中写信,我再过来帮你。”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快走,给家中带个信儿,就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待青州事情的事情办妥之后,我自然会回祈夏城的。”
刑耀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他来到马厩牵着马朝着城门而去,此时城门刚刚打开,行人已经在门口接受检查朝着外面渐渐流动着,刑耀站在人群之中就能感受到身后有几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快速的从城门出去,然后骑上马快速的朝着祈夏城的方向而去,他的暗卫早已经接到了指示,在祈夏城里布置好了一切,半路之上刑耀感受着身后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马蹄声,脸色冷若冰霜。
直到了岔路口他避开了大路朝着人烟稀少的路快马加鞭而去,身后跟着他的三人看着他绝尘而去的样子似乎有一些迟疑,这条路虽然是去往祈夏城但是里面偏僻难行,若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似乎也没有把握能够应对,但是想着主子的吩咐还是咬着牙跟上刑耀的步伐朝着里面加速而去。
刑耀早已经厌倦了这追逐的游戏,暗中保护着他的人在里面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三人进来之后就将他们解决,刑耀一路前行到了一条河边停下脚步下了马,站在那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就听着林子里传出片刻的打斗之声,就没了气息。
很快一道黑影来到他的脚边俯身跪了下来,“主人,已经收拾妥当了。”
刑耀声音很轻,“做的简单一些,像是被野兽袭击了的样子,省的麻烦。”
“主人放心,附近的原本没有野兽出没,属下特意从山上吸引了一些才来,想来现在已经开始处理尸体了。”
刑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完翻身上了马,他知道青州称现在情形十分危机,他一刻都不想离开皇甫柔的身边,就只能赶着日落之前进入祈夏城,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落脚了,为这一战做准备。
皇甫柔起身之时已经临近正午了,云梅听了他又带回了一个姑娘,心中有些吃味但还是来到柳如画的房间认真的伺候着她,她先是打了一些热水给柳如画擦了手和脸那些没有受伤的地方,而后又煮了些粥端了进来,想着这人醒了自然要吃些东西的。
等到寒清绝与皇甫柔一道进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皆是一愣,云梅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的脸色,吞吞吐吐的道:“公子,我想为公子做些事情,就。”然后十分紧张的盯着皇甫柔,生怕他生气似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来到云梅跟前,“你有心了,不过这些事情就放着让旁人去做好了,你今日随我出去,我有事情需要你的意见。”
云梅听到皇甫柔这么,脸颊浮上一丝红晕然后点了点头,“是。”
房间对面的子忠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心中想着这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怪不得入山之时就问过这女子的行踪,看来他可真是一个“爱美之人”啊。
然后他推开门,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提醒道:“色不早了,若是想要做正经事,最好现在去。”
皇甫柔拉着云梅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还不忘对寒清绝嘱咐道:“别让那姑娘死了,最好让她今日就醒过来,免得我薄情。”完转过头看了一样子忠,冷哼一声带着云梅就朝着前面走去。
寒清绝回到柳如画的床榻边看着她脸色稍有缓和,但是整个人还没有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身上的那些伤让他看到就觉得触目惊心,她到底是多努力才能吊着这口气不死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开始为柳如画施针,她身体里有淤血没有排除,现在只能靠着施针来做了,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没想到竟然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若是没有皇甫柔,这人或许就真的回不来了。
皇甫柔带着云梅走在街上,两个人边走边调笑着,皇甫柔看着她娇俏的样子一脸的笑意,跟在一边的子忠皱着眉头看着皇甫柔,对于他这副样子十分的不屑。
皇甫柔对着云梅问道:“这青州城的主道也就这么一条,我瞧着这铺面已经满了,饶是谁也不回让出来的,对?”
云梅经过跟皇甫柔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已经渐渐的放下心来,她点着头认真的道:“青州城看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因为有游人被这里的风景吸引,所以这些铺面也都跟着赚了不少银子,怎么可能放着有银子不赚将铺面让出来呢?”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也是,可是若是想要生意好,好的位置也是重要的因素,若是因为铺面的位置太过偏远,就算是有心,也未必真的会总是前去。地理优势还是十分重要的。”
云梅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个姑娘跪在那里,前面放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破布,皇甫柔定睛一看才知道上面的字迹都是用血写成的,她身后用着草席卷着的尸首好似她的家人。
云梅来到她跟前认真的念着:“女子莺莺,家中连遭变故,父亲因病殒命,现身无分文无法入土为安,若是有好心人帮我安葬父亲,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完之后转过头看着皇甫柔,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皇甫柔看着云梅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遂来到这姑娘跟前,从钱袋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这姑娘的跟前,“赶快将你父亲安葬了,现在正值流火般的气,若是再不安葬,恐怕这尸身就要有异味了。”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这姑娘看着银子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光良,她爬到皇甫柔的身后一下子拽住他的裤管,“恩公,多谢恩公大恩!女子莺莺日后就是恩公的人了。”
皇甫柔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女子,“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家中也不缺侍女,你快去安葬你的父亲,然后好好过日子去。”完抬脚就要走。
可这女子好似认定了皇甫柔似的,死拽着她不撒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戚,“恩公,我家中只剩下我一人了,我无处可去了,恩公既然买下了我,还请恩公能够赏口饭吃!”
云梅看着这女子紧皱着柳眉,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公子了不需要,你为何要这般胡搅蛮缠,既然给了你银子,你就去安葬你父亲就是了,人活着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的。”
莺莺抬起眼看了一眼云梅,没有与她搭话而是继续拉着皇甫柔不让他离开,“恩公!”
云梅更加生气,她伸手就想要拨开莺莺的手,可是这莺莺手脚倒十分灵敏,直接躲开了云梅伸过来的手不,还反手推了云梅一下,云梅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吃屎,皇甫柔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而后转过头看着莺莺,“你先去安葬你父亲,随后来客栈找我,就是青州城最大的客栈。”
莺莺一听欢快的答应着然后转身就走,她力气倒大直接将草席扛了起来,朝着这青州城最好的棺材铺而去。
皇甫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对着云梅道:“她与你相比粗鲁的好似一个男人,虽没有女人家的温柔倒显得别有一番趣味。”
云梅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带着一丝难过,低下头不话,皇甫柔看着她这般笑着道:“女子还是温婉柔情的好,像你这样。”
云梅虽然知道皇甫柔这话出来是哄她的,但是她仍旧认真的听进了心中,脸上的悲伤也减少了许多,她扬起脸朝着皇甫柔甜甜一笑,然后三个人朝着前面走去,子忠跟在二人身后看着皇甫柔的身影脸上带着更多的是鄙夷,这样花心的男子,恐怕配不上身边这位姑娘。
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这青州城最大的铁匠铺,里面的铁匠都光着身子将烧得通红的刀剑打的“叮当”作响,皇甫柔走了进去,看着他们兵器架上摆放的兵器,仔细看去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过头对着子忠道:“你们的东西比这里的不知要高出多少。”
子忠一脸不屑的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想着这是自然的,他们的工艺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那些人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人才,才能够打造出如此精湛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