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绝看着在场诸人情绪都十分低迷,看着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皇甫枫道:“听三夫人身子不适,还请带路。”
皇甫枫赶忙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寒清绝朝着邓氏的院子走了过去,皇甫靖因为身子不适被许管事带回房间休息,而此时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皇甫弘和皇甫柔二人,皇甫柔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倒是皇甫弘,脸色十分难看的一直盯着她。
“大哥为什么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
皇甫弘听着她这么倒显得自己有些被动,只得换上一幅笑脸随着她坐了下来,“妹妹真是神通广大,这药王谷的谷主也能请到,可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大哥这话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你我已经多年未见,怎的知道妹妹这些年的艰辛呢。”
“在艰辛也苦尽甘来了,妹妹现在是耀王爷正妃,谁人不得给你三分薄面,在这京城之内妹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真让人羡慕。”
“大哥这话的也就不对了,普之下莫非王土,妹妹所有无不是皇上恩赐,更何况大哥现在也是跟在李大人身边,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皇甫柔这话倒是让皇甫弘有些难堪,她飞上枝头现在翻过来嘲讽自己了,就算是跟在李贞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过是个无名侍卫,哪有什么实权。
“妹妹过奖了,若真的要出头,还得靠着妹妹帮衬一把。”
皇甫柔听着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大哥这话可的太重了,妹妹哪能帮衬大哥什么呢,我现在不过是在内宅之中做做家事绣绣花的妇人罢了。”
“妹妹这话可就错了,祖父将藏书阁的书籍全部给妹妹做了嫁妆,这可是下读书人都想要的宝物啊,若是得一时机将这些东西送给下读书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皇甫柔一听这话,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明白的很,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可真是重中之重啊。
皇甫柔笑而不语,转过头倒是什么都没有,既不肯定也不否认,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让皇甫弘有些疑惑,怎的皇甫枫回来是答应了,到了自己这里,居然态度这么模糊呢。
皇甫弘没什么,但是心中一直揣测着皇甫枫和皇甫柔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约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皇甫柔看着他也不想离开的样子,起身来到了内室李氏的窗前,看着李氏的脸已经渐成青紫之色,气若游丝,那虚弱的样子倒是让人十分的舒心,她俯身来到李氏的耳畔,轻声的呼唤着:“母亲,母亲?”
皇甫弘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母亲这样子已经有些时日了,我和华弟已经叫过很多次了,都没有反应。”
皇甫柔像是不信邪一样,一直在李氏耳旁轻声的叫着,皇甫弘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烦乱,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绝望的房间,皇甫柔只听着外面寒清绝的脚步声响起,而后他对着皇甫弘道:“公子请随我来,虽然对于令堂的身子我回乏术,但是至少可以让她走的舒服一些,请随我去抓药。”
皇甫弘赶忙道谢随着寒清绝走出了落雪苑,此时的房间之内只剩下了皇甫柔和李氏二人,皇甫柔将一直藏在袖中的东西放在李氏的鼻息之下让她闻闻,来也神奇,片刻之后李氏居然睁开了双眼,人居然也有些精神,看着皇甫柔站在她的面前,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桂嬷嬷早已经听从皇甫柔的吩咐守在门外,看着这院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皇甫柔自然信得过她,她手上可是有着桂嬷嬷不敢反抗的把柄,任何聪明的人都不会选择同归于尽,至少,不是用自己的一切与一人同归于尽。
皇甫柔从桌上端来一杯水递给李氏,李氏显然已经没有力气自己拿着了,皇甫柔便递到了她的嘴边示意她喝下去,可是李氏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防备,硬是不开口。
皇甫柔声音冰冷,“我已经不需要再对你下手了,因为你已经活不长了,我是有些话想要同你,想跟你做个交易。”
李氏听着皇甫柔的话想要拒绝,可看着皇甫柔端着水的手上居然带着她给皇甫华求来保平安的刻着经文的金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只得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原本口干舌燥的李氏才能开口道:“你对华儿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你若是不配合,可就不准了。”
“你这个魔鬼,你想要将你的兄弟姐妹统统的害死吗,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这么做能够心安理得吗?”
皇甫柔一脸无所谓的在李氏的床前坐了下来,“你当时对我下手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点的亏心与惶恐吗?”
李氏被她这话堵得张不开嘴,只能用仇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我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关于我娘亲的事情,我放过你的孩子,如何?”
李氏听着皇甫柔这个要求,计上心头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如果你敢对华儿下手,那你就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关于你娘亲的事情,她是如何生下你的,如何死的,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皇甫柔点了点头,“看来我是让你误会什么了,我来同你做交易,是给你一次让你儿子活命的机会,其实这事情我不知道也可,左不过知道这事情的除了你,还有父亲,我想他可能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完之后皇甫柔霍然起身,想要离开。李氏看着她真的要走心中开始着急,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不仅高超而且非常毒辣,她已经这样了,雅儿的情况也差不多,她不能再让华儿也得到同样的结果,“等等!”
皇甫柔闻声站定,转过身看着李氏,“看来你也并未完全泯灭人性,对于你的儿子,你还是十分在意的。”
李氏脸上带着无奈的恨意,“我还有弘儿,弘儿可以保护华儿的。”
皇甫柔耸了耸肩,“你的兄长李贞到底是不是真心对待皇甫弘你心中有数,这么多年他都待在李贞身边,别一官半职,除了出生入死的一身伤之外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你真认为。李家会为了保护皇甫华而与我作对?”
李氏知道自己不过是纸老虎,有些蔫了下来,看着皇甫柔轻声道:“你不能对华儿下手,他还是个孩子啊!”
皇甫柔没有接下去,坐在李氏的身旁轻声问道:“我娘亲的事情,你。”
李氏看着皇甫柔,咬了咬牙,“你发誓,不会对华儿出手!”
皇甫柔倒是没发誓,只是轻声的道:“我与你的恩怨纠缠这么久,在他的心中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我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是一旦他想要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会将他送出京城并且严加看管,我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一世,但是不能保证对他事事忍耐,这是实话。”
皇甫柔这话的中肯,反正她也觉得没有必要欺骗一个将死之人,“不过,如果你不接受与我的交易,那如果他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我会反击,让他一败涂地,并且死无葬身之地。我不会手软,你应该知道。”
李氏听着皇甫柔将话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没有什么再挣扎的必要,毕竟前车之鉴在这里,华儿的手段不及这个女人万一,她现在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李氏叹了口气,“那个女人的身世我不清楚,不过她嫁给你爹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出嫁之年,她对你爹一直是淡淡的,但是你爹对于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自从成亲之后就一直宿在她的房里。”
到这里李氏用力的攥紧了双手,“可是那一日,下人将她的衣裳抱出去洗,看着染血的衣裤我才知道,原来即使你娘在月信之时,你爹都宿在她的房里,听下人们,你爹一直睡在软塌之上,就算是不能,他也要跟你娘待在一起。”
李氏的眼角似乎有泪划过,看着皇甫柔的时候眼神就像是看着另外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但是每一句话都带着浓重的悲伤与嫉妒,还有深深的无奈。
“后来这件事情被你祖母知道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你爹和你娘就圆了房,而且很快,你娘就怀孕了。”
“我从未见到老爷这么高兴,从未见过,他知道你娘怀孕的时候就大宴宾客,甚至让人去京外施粥来为你祈福保佑,可是你娘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与悲伤,总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
到这里李氏的眼神带着快意,“可是,很快,很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日一个男子突然上门,是与你娘早已经私定终身,奈何出门游学归来才知道你娘已经嫁予他人,所以前来寻找,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爹这么生气,可是你娘呢,从未为自己辩解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