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公公接着道:“皇上吩咐了,姑娘您喜欢什么尽管跟奴才,只要是这花房有的,定然都给您送来!”
皇甫柔心中波涛汹涌,但也只是淡淡的了一句:“多谢公公。”之后朝着殿内走去,她坐在软塌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今日本应该是自己带着鸢儿去花房,看遍了百花之后回到这院中来,看到的应该是泰安公主给自己送来的花朵,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今日的态度与往日大相径庭,她甚至觉得多了一丝暧昧的感觉。
这让她心中的感觉十分的不好,这后宫之中所住的都是皇上的女人,自己住在这里确实不妥,皇上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啊,他给自己送来这些花朵,俨然是让六宫中人渐生妒意,明白的人知道皇上和皇后这是对自己的刁难,不明白的还会以为皇上这是抬举自己呢。
本以为在这后宫之后,她只需要留意皇后的暗箭就好了,没想到,真正支配这里的认识竟然是皇上,只是见了一面,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皇上还真是圣明啊!
皇甫柔脸色十分的难看,那也比不过鸢儿脸上的神情,在这宫中待久了,她自然知道所有的女子都是为了皇上而存在的,今日皇上这样抬举皇甫柔,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如何惩罚自己办事不利呢,更何况,这女人的妒意一起,做出什么事情来可都不准了。
鸢儿站在皇甫柔身侧正在出神,就看着皇甫柔霍然起身,她赶忙跟了上去,皇甫柔叫住了那些正在搬弄花草的宫人,朗声道:“将手中的寻常花朵放下,那些看着新鲜的,都搬起来随我去皇后宫中。”
完之后,带着鸢儿朝着凤阳宫走去。
那些宫人听着要去凤阳宫,也不敢违抗,只能将那些新奇的花朵都搬了起来,跟着皇甫柔的脚步朝着凤阳宫走去。
皇甫柔来到凤阳宫门口,外面的宫人听着皇甫柔到来,来到内殿跟皇后禀告:“皇后娘娘,皇甫姐求见。”
知秋姑姑正跟着皇后起皇上赏赐一事,皇甫柔就来了,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请进来。”
“是。”
片刻的功夫,皇甫柔就让那些宫人将这些花朵摆在了凤阳宫的宫内,自己却上殿朝着皇后跪下行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带着笑意问道:“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回皇后娘娘,民女听宫中的花朵珍贵新奇,就想着去看看,鸢儿也听花房正在培育新鲜样式的花朵,所以民女就带着鸢儿过去了,不想着在路上遇到了皇上,皇上知道民女的意图便赏赐了一些花卉。”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花朵之中唯有牡丹可堪与皇后娘娘相配,民女看着便想起娘娘来,就将这些牡丹带过来,进献给皇后娘娘。”
皇后听着皇甫柔这话,脸上带着笑意,“皇上赏你的,本宫怎么能收下呢,不过是些赏玩之物罢了,你就留着。”
皇甫柔赶忙磕头道:“皇后娘娘,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堪与牡丹相配,所以才来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可堪比花王牡丹,纵有清净高洁的菊花,更是象征着吉祥长寿,这与娘娘更是无比相配,民女一番心意,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皇后听着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甚,既然皇上已经将这事情给办了,那这些花朵究竟到了哪里的意义也不大,这六宫之中的人想来也都得到了消息,那些个蠢货自然不会放过她,她了这么多的漂亮话,自己若是还驳回去,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既然皇甫姐有这番孝心,本宫就收下了,知秋,去取本宫的并蒂芍药簪子来,赐予皇甫姐。”
皇甫柔脸上虽然带笑,但是也知道皇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接受,“多谢皇后娘娘。”
出了这凤阳宫,皇甫柔心中烦乱不堪,皇上有意将宫内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皇后没有一丝妒忌还赐了自己并蒂芍药簪子,她摆出的这服容人之量更会让人猜忌自己,这宫中的女子都不是好相处的,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仅仅是两三日,就已经开始给自己下猛料了,日后也不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皇甫柔回到了清心殿,就看着殿内的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的礼品,问过了才知道,都是宫中的妃嫔送过来的,皇甫柔怒气渐起,他们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啊,这事情若是张扬出去,可不是个好处理的事情啊,这刑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
入了夜,皇甫柔将鸢儿她们都下去休息了,自己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烛火通明的清心殿不禁陷入了沉思,鸢儿装神弄鬼剪烂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想让自己换上那身紫色的宫装,就是想让皇后借由这衣裳的事情,来惩治自己。
谁知被自己识破,她虽然在皇后面前失仪,但也是逃过一劫,可是今日的事情,确实实打实的偶然,皇后虽然有意,但自己遇见皇上却不是皇后能够遇见的,难道,这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顺从于他?
皇甫柔咬着牙,那可真的是不好办了,自己身在这宫中,生杀大权都在皇上的手中,自己若是太过顺从,那日后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可自己若是不顺从,皇上和皇后就随意找了个由头治了自己的罪也是可能的。
现在刑耀人一定不在京中,那自己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皇甫柔想着这些心烦意乱,忽然,她想起了之前在画中找到的纸张,那上面的字自己还没有看清楚,现在已是绝境,还是趁早看了。
想到这里,皇甫柔起身将烛火吹熄,殿内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皇甫柔回到床榻之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看着外面已经没有人影,这才悄悄的从床上下来,飞身来到房梁之上,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将那个折好的纸张拿了出来。
她坐在房梁之上,将纸张展开,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上面全部的内容,皇甫柔瞪大了双眼,只见纸张上赫然写着四句话:斯须九重真龙出,北去衡阳二千里。独叹青山别路长,香炉峰顶暮烟时。
皇甫柔一愣,这看似是一首诗,但是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默默的记住了这首诗,然后将这个纸张重新塞到了房梁的缝隙之中,这地方,想来没有人能找到。
她纵身一跃从房梁上下来,心中想着,这里面好像藏着一个秘密,北区衡阳二千里,那应该是个地方,自己若是能出宫去一定要好好查查,或许能找到个什么宝藏也不定,随后她叹了口气,本想着凭借这个纸张知道一些密闻来当做自己手中的砝码,可现在看来也是竹篮打水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皇甫柔躺在榻上,看着外面透进来泛白的月光,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此时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跪在地上的鸢儿,脸色有些难看,“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鸢儿颤抖着身体道:“回皇后娘娘,皇甫柔的都是实话,今日确实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才没有去花房的。”
皇后嗤笑着:“皇上抬举她,将花房新鲜的品种都送去了清心殿,她却搬到了本宫这里来,,是不是你给她提的醒!”
鸢儿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啊!这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奴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知秋姑姑看着这一幕,轻声道:“娘娘,她不敢这么做,这丫头的家人还在奴婢手上呢。”
皇后没有话,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面容还是十分美丽动人的,但是再美丽,也敌不过岁月的变迁,终有一日她会老去,待她满头华发,脸上满是皱纹之日,皇上可还会再来看她一眼么?
知秋看着皇后娘娘愣愣的出神,对着鸢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鸢儿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凤阳宫,知秋姑姑拿着篦子轻轻的给皇后梳着头发。
皇后出神的问道:“知秋,皇上多久没来过凤阳宫了?”
知秋听着这个问题,叹了口气,“娘娘,皇上朝务忙,有些时日未踏入后宫了。”
皇后听着这话,嗤笑道:“未踏入后宫?那今日皇甫柔如何遇见的皇上,皇上还不是去了雪妃那个贱人的宫里?”
“娘娘,雪妃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妾室,皇上新鲜一阵子也就过了,您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怎么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呢?”
皇后听着这话,好像松了口气,“呵,皇上不是抬举她么,好啊,本宫就再抬举她一点,从明日开始,皇甫柔的一切吃穿用度皆按照妃位来办,记住,要与雪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