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摘月在府中百无聊赖,穆老将军硬是逼着她跟绣娘开始学习绣花,她虽然身在那里,但是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景蓝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穆摘月一下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何人下的请柬?”
景蓝看着穆摘月一脸期待,穿着粗气道:“是泰安公主下的请柬。”
穆摘月听着并不是皇甫柔想要见自己,兴致一下子下降了大半,可是转过头再看着身旁的绣娘,还是赶忙接下了景蓝手中的请柬,“你去跟祖父回话,明日我会去的。”
完之后,朝着绣娘吐了吐舌头,“你先下去,我要准备明日赴宴的衣裳了。”
绣娘看着穆摘月一脸轻松的样子,脸上含笑的点了点头,朝着她行了一礼之后就出去了。
穆摘月这才将请柬放到了桌子上,自己跟泰安公主虽也算是一同长大,可是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等她渐渐长大的之后就更是改了性子,也就甚少见面了,也不知道这次设宴邀请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她虽然疑惑,但也有些庆幸自己终于不需要在家中继续学女红了,这才高高兴兴的让人给自己准备明日所用的礼服。
此时的丞相府,木子轩也收到了这份请柬,只不过是摆在木丞相的书桌上,木丞相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祖父,父亲,此次公主设宴,虽以五皇子要出行为由,可是总是让人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少参与这些事情,也免得祖父烦心。”
木丞相思考着木子轩的话,此时的木无双脸色也是十分凝重,“父亲,这泰安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人,可这五皇子却不是皇后所出啊,此次她能为五皇子设宴,是不是意味着。”
木无双这话没有明,但是木丞相听得明白,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皇后娘娘有儿子。”
“可是谁都知道,四皇子身患顽疾一直在外面游历寻求治病的方子甚少回朝啊。”
“无双啊,只要四皇子尚在人间,就不要轻易下结论,有多少人因为做决定太早而丢了性命不用为父给你听了。”
木无双脸色有些羞愧,“父亲的是,儿子鲁莽了。”
木丞相思忖片刻,对着木子轩道:“轩儿,这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还是同往常一样便好了,对了,多关注一下五皇子的言行。”
“孙儿知道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不踏实,这京城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这操控局势的人,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才是棋子呢。
一亮,凡是接到了泰安公主请柬的人都忙着带上礼物,衣着华贵的朝着公主府出发,穆摘月也不例外,她坐在马车里心中还惦念着,也不知道皇甫柔会不会来,泰安公主应该会请她。
泰安公主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宴会所需的东西,穿着更是大气华贵,身上穿的是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裙,听闻可是三个绣娘足足用时一个月才完成的,衬得她肤白胜雪。
这些王公大臣家的贵女们都围绕在泰安公主身边,在她身下的椅子上落座了,除了王子公主们,为首的自然是振国将军府的穆摘月、御史大夫之女李冰儿、户部尚书之女张萱萱。
李冰儿今日身穿的是缎地绣花百蝶裙,颜色粉嫩,看着绣工极好却又不夺泰安公主的光彩,她面色带笑的道:“臣女今日见泰安公主,只觉得公主的容貌更加光彩照人了,不知道公主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
张萱萱看着李冰儿话语得体,她的容貌与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她温柔文静的样子倒是更让其他的贵女们喜欢一些,也只能附和道:“冰儿可到咱们的心中了,泰安公主就简单的传授一下。”
下面的人纷纷的附和着,泰安公主听着堂下的人都恭维着自己,其实她心中是无比鄙视的,在宫中这种人她见的多了,表面上与自己和睦相处想是姐妹一般,可是转过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怎么狠绝怎么来。
若是跟这些人相比,其实她还是更喜欢穆摘月和皇甫柔这一类人,之前在狩猎场之上,皇甫柔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巧舌如簧不,那机敏的样子也确实有趣。
她朝着堂下看去,只看到穆摘月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到皇甫柔的身影,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摘月,今日可看到那皇甫柔了?”
穆摘月看着泰安公主脸色不是很好看,赶忙道:“启禀公主,皇甫柔从春猎回来便一直在养伤,可能伤口未愈不宜见人,还望公主体谅。”
泰安公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看着李冰儿他们尴尬的神色,这才道:“本宫哪有什么保养的法子,若是有也不过是每日饮水多一些罢了。”
李冰儿看着泰安公主草草回答了这话,尴尬的神色转瞬即逝,赶忙笑着道:“公主就是谦和,若是饮水能让容貌变得与公主一样光彩照人,那臣女回去之后也要多喝几杯才行呢。”
完之后,泰安公主脸色带笑,台下的人也乐作一团,之后穆摘月坐在那里,脸色没有什么变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她与这些人真是没什么话可,一出口便是容貌、身段、家世这些老套的东西,简直俗不可耐。
终于等到了公主可以随意的参观公主府,她刚要抬脚走出这个房间,只听着泰安公主道:“你们都随意,四下去看看,摘月,你留下,本宫有些话同你。”
李冰儿和张萱萱互看了一眼,随着人群一同出去了。
这房间之内只留下了泰安公主和穆摘月二人。
泰安公主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端坐再上,她敲了敲自己的后背,脸上带着玩味的看着穆摘月,“摘月姐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与这些贵女们话不投机。”
穆摘月听着泰安公主这么叫自己,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惊讶的看着泰安公主,“公主眼中了,臣女承受不起公主这一句姐姐。”
泰安公主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自顾自的道:“我记得的时候,母后看的紧,每次只有你来了才允许我跟你出去玩耍片刻,那时的你比我还要顽皮,竟然带着我爬树,我没你灵巧也抓不稳就从树上跌了下来,你为了救我,直接跳到了我身子下面,这一摔,咱们可足足在家中躺了半月有余。”
完之后脸上带着笑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与我便甚少见面了。”
泰安公主完这些,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她自除了穆摘月就只有那些皇兄们能与她玩耍片刻,到了现在,作为皇上唯一的公主,她更是要端起架子不能与寻常人亲近一分,可是她明白,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父皇还没有给她指婚,怕是自己也要走上和亲之路了。
穆摘月的思绪也回到了的时候,再看着现在端坐在上的泰安公主,她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疏离,让自己不能与她再畅所欲言了,她张了张嘴,想要的那些话却终究没有出口。
看着泰安公主落寞的神情,穆摘月叹了口气,“公主不必伤怀,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可以如同年少时一样与我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完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真诚。
泰安公主也露出了些欣慰的笑意,“那我可真的要问姐姐一些事情了。”
“公主请。”
“私下里不要叫我公主,叫我泰安就好了,像时候一样!”
穆摘月脸上一丝为难,但是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情,也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句:“好,泰安,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姐姐与那个皇甫柔交好,那姐姐能不能与我,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呀。”
泰安公主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的道。
穆摘月非常惊讶,为什么泰安公主对柔儿这么在意呢,刚刚问起柔儿有没有来,现在又想知道柔儿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并不相识啊,之前在狩猎场的时候她们才是第一次相见,穆摘月心中疑惑,也只是简单的了起来。
“她啊,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别看她平时板着脸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其实她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呢!”
“是吗,怎么个有趣法?”
“她除了喜欢看书之外,也会赞扬的我的剑!”
穆摘月一脸兴奋的看着泰安公主,对于她来,一个女子能够赞扬她的剑已经是十足的惊喜了。
“还有呢?”
穆摘月冥思苦想,“还有啊,哦对了,她……”她刚要皇甫柔能与自己一同饮酒,可是这话到嘴边才想起来,现在是跟泰安公主,若是让人知道皇甫柔跟自己偷偷饮酒那岂不是要闹了笑话了,她赶忙话锋一转,“她才情也不错呀!”
泰安公主知道穆摘月有话没有告诉自己,她也不能总是这样追问,只能附和着:“是吗,那确实是个好人,等她身子好了,我再设宴,邀请你们来,咱们三人要畅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