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回到了之前花妈妈给自己安排的屋子,进到屋内之后,只听着门外二人将门锁了起来,站在门口两侧,皇甫柔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要离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她仔细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邢君烈留自己一命必然有所图,他当着自己的面让自己杀了水仙,便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的命在他手中握着,他想什么时候取便什么时候取走。
皇甫柔扶额一笑,这还真是个麻烦的人,这里的人都这么善于攻心么,那个格尔钦也不是善类,今日他当着邢君烈的面就敢拦下他的侍卫,索要水仙,看来他并未真的把邢君烈放在眼中。
还有今日,他交给邢君烈的东西,这东西听着便是极其危险的,难道是蛊虫吗,之前自己是听过,也曾见过巫蛊之术,只是还并未真正的见过蛊虫,若真是,那可真的麻烦了。
皇甫柔攥着手中的手帕,心中烦乱极了,她现在想马上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刑耀,因为她并不清楚邢君烈到底何时会动手、怎么动手。
坐在椅子上久了,难免腰酸,皇甫柔站起身,看着屋内的陈设,突然,她转眼看向这屋内的那扇窗子,之前那个丫头,这个窗子只是一个摆设,可为什么自己要去触碰的时候她却显得有些惊慌呢。
皇甫柔朝着那扇窗子走去,她站在窗子的右侧,将头上的发钗拔了下来,用着发钗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个窗子,这窗子纹丝未动,皇甫柔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不应该是推得?
突然她想起来了,许多人设下这些机关,都是有发动的方式,一般的方式都是旁边的哪个摆设可以扭动,便能打开。
皇甫柔装作随意的触碰着桌子上面摆放的花瓶瓷器,只是这一圈摸索下来,好似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常的,并未出现什么开启的窍门,皇甫柔不免有些生气,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摆设,她抬起脚朝着墙根便踹了下去,本想着撒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想到这脚碰到的地方,竟然凹陷了下来,这窗子,就哗啦啦的打了开。
皇甫柔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屋中的响动,忙走到古琴面前拨弄了起来,皇甫柔抚琴的声音并不十分的大声,她还能听到外面的响动,那两个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声音,皇甫柔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窗子打开的入口,好像是通往神秘的门一般漆黑无光,皇甫柔还没有到那种此时必须进去的时候,她脑子还没有热到那种程度,如果自己进去了,却找不到出来的方式,那自己只能被瓮中捉鳖,没有更好的结局。
这屋中的烛火通明,将那条深不见底的甬道显得更是漆黑一片,她看着门外的守卫,若是自己此时出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他们两个,然后逃走的几率为零。
在怡香院里,四处都是眼线,他们都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若是找个由头,将这两个人都叫道屋子里来,杀了他们两个确实不难,她感觉得到,这两个人的武艺与之前邢君烈身后的侍卫并不能比,自己拿下他们也是轻而易举,可是自己走了之后难免又是轩然大波,这样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甫柔在脑海中想着自己脱身的办法,她可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若是今夜自己没有回到府中,那才真是麻烦。
皇甫柔也顾不上这么多,她看着前面一片漆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会弄到今这样的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不稀罕皇甫家的圣明,不稀罕王子皇孙的富贵,自己为何要过的如此艰难呢。
此时皇甫柔脑袋很痛,她紧闭着双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只有三个字:木倾城。她才明白,果真,她还是在意这个“母亲”的。
虽然,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可是她还是在意,她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想知道她的长相、她的爱好、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点心。
想着这些,皇甫柔心口一热,眼神中更坚定的许多,这才终于拿着桌上的烛火,将这屋子内自己觉得用得上的东西弄成一个包,背在了身上,朝着那窗子一跃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皇甫柔刚踏入这个窗口走了没有五步,就听着这窗子关闭的声音,什么东西“咔擦”好像是锁上了,皇甫柔不免带着苦笑,自己还真是坎坷。
她将烛火放在地上,这火焰有些不稳,皇甫柔在这漆黑的地方只有这一丝光亮,她可不想什么都看不见就这么摸黑前行,她打开刚才拿着的包,将梳头的桂花油拿了出来,倒在了手帕上,这手帕有些薄,皇甫柔将裙子撕开,将从窗子上扯下来的木棒裹住,看起来够结实了,再用烛火点燃,这样就好像一个火把。
皇甫柔不免有些感激自己从前的经历,虽然做的是惨无人道的事情,但是确实在那种环境下的到了锻炼,这生存的技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皇甫柔拿着火把朝前走,刚进来的时候入口很窄,自己只能弯着腰前行,这前行了几米之后就好像宽敞了,只是这前面没有路了,皇甫柔四处的看着,只见前方好似有一个洞口,直径向下不知要延伸要何处。
皇甫柔将头上戴着的金饰随意拿下来一个,朝着地下扔去,她数着时间,在那首饰见底的时候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皇甫柔知道,这里一定有机关,既然有机关,那放着的东西,自然非比寻常。
按照时间来看,这深度至少有五米左右,她看着这下去的洞口,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她将裙子在身侧扎进,一手两脚的拄着墙壁,慢慢的朝着下面移动,庆幸自己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这样的动作也不觉得十分艰难。
皇甫柔拿着火把,为自己照着亮,直到还有三米的地方,好像有风涌了进来,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洞口,她拿着火把朝下面照着照,只见那坑洞之中,已经有好几具尸骨,皇甫柔只觉得还好自己没有鲁莽的相信自己的功力,不然可能要跟他们一样了。
她用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到达洞口的时候,奋力朝里面一跃,她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赶忙缩了缩身子,感觉到周围并没有暗器袭来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拿着火把继续照着前行的路。
再往里走的路已经很宽敞了,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前行,皇甫柔不时的照着身旁的墙壁,想获取一些线索,最起码她想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她每迈一步都非常仔细,知道走到了一个路口,这路口分左右两条路,两条路的上方都有一字,那是可在木匾上的,这匾看着有些年月了,已经破旧不堪,可是这字还是很清晰的样子,因为使用红色的颜料写的。
左侧为:生,右侧为:死。
皇甫柔嘴角露出不解的笑容,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密室就已经是绝境,绝处逢生所以要选择生么?她看着生门下,好似有许多进去的脚印,但是却不见出来的,也只是笑笑,自己动这种聪明,还真是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着右侧好似没有人走过的样子,迈开大步走了进去,走进去不远,她才发现这道路好似迂回曲折一般,等到了出去,才发现,选择这两个门对应的竟然是一个出口,她轻笑了起来,设计这路的人心里也倒是别致。
皇甫柔没在看自己来时的路,径直的朝前走去,只是她不知道,生门的那条甬道上,满是累累白骨,这两门汇聚的中间写着四个大字:九死一生。
皇甫柔继续朝前走着,这路明显平坦了许多,虽然还是靠着自己的这个火把才能看清,但是她却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土墙了,这四面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她敲击着这墙壁上的石头,确认是实心的,这才继续向前走。
皇甫柔用火把心翼翼的照着,在路的前方,左侧好像有一道门,而右侧确实一道转弯,皇甫柔走到门口,心中有些剧烈的跳动,自己终究是来到这里了,这门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道门敲击了三声,问道:“有人吗。”
眼见着并没有人回答,皇甫柔自嘲的笑笑,这种地方,若是有人也早就饿死了,她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没想到这门就是虚掩着的,被她这么轻轻一推,就这么推开来了,皇甫柔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将火把朝屋内伸了伸,只见这个屋内,出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那桌子上好似还有一张纸。
皇甫柔被这张纸吸引着,不过她确实也谨慎了不少,她还真不想被这道门关在这个屋子里,若是被困在这个屋子里,那她可真是白进来了,皇甫柔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将门轻轻的关了上,转身要往前走,只听见那道门关上之后,里面顿时叮当作响,皇甫柔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
此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