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钦听着邢君烈这么直言不讳,面上有些难看,只是眼神瞟着身旁的水仙和皇甫柔,并未接话,倒是邢君烈笑了起来,“几日不见,怎的如此谨慎了起来,我安排的地方,你放心。”
皇甫柔心中直叫不好,按照这个情况,若是他们不下去也就罢了,若是下去,那么自己和水仙的处境也就危险了,皇甫柔瞟了一眼水仙,只见这女子眼神全都落在邢君烈的身上,不用脑子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格尔钦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烈,我还真是看你了,这京中究竟还有什么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啊?”
皇甫柔只是面上含笑,看着格尔钦的面容,仔仔细细的记下了这人的长相,还为他斟酒夹菜。
“蛊王最近可还好吗,我准备了上好的人参鹿茸等物给他老人家进补,这次你回去就全都带上,告诉他老人家,我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着便举起了酒杯,“来,敬你一杯。”
二人推杯换盏之间,皇甫柔看到水仙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皇甫柔心下了然,她要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二位公子,水仙敬二位公子一杯。”水仙娇滴滴的着这些话,拿起酒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之后还不忘擦了擦嘴角,对着邢君烈甜甜地一笑。
皇甫柔默不作声,女人之间争斗的手段她清楚,可是却十分不屑,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必要与她在这场酒宴之上争个高下,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为格尔钦斟酒。
他们二人看着水仙,眼中闪现的皆是惊讶,随后二人面带笑容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格尔钦看着水仙,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问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美人儿啊,烈,不如将她送给我。”
皇甫柔和水仙听着这话,都是一愣,水仙那招牌的笑容上好似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整个人显得很僵硬,倒是皇甫柔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哦?既然你喜欢这样的女子,为何刚才又要她侍奉呢?”
“女子自然还是伶俐娇俏一些才有趣儿了,坐在这里死气沉沉的跟个木头人一样,连句话也不会有什么意思?”
格尔钦看着皇甫柔,眼中带着些许的嫌弃,皇甫柔也不恼,只是含笑着道:“没让英雄高兴,那自然是我的不是了。”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话的样子,眼中带着疑惑,他不记得怡香院中有这个人,进来的时候看着新鲜以为是花妈妈在哪里找来的姑娘,没想到这性子倒是有些意思。
邢君烈刚要开口,只听着水仙带着哀怨的嗓音道:“公子…。”
格尔钦看着水仙这般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烈,我这是跟你开玩笑的,只是觉得这姑娘娇俏讨人喜欢而已,没想到,我身边的这位美人儿,才是真的有趣儿。”
着又是一把将皇甫柔搂在怀中,抬起她的手闻了一下,道:“真香,让我猜猜,这是什么味道。”
皇甫柔只是笑着,“英雄何须猜,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不,你告诉我那多没趣儿,恩,牡丹?”
皇甫柔摇了摇头。
“芍药?”
皇甫柔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那我在猜一次!一定猜准!”
格尔钦着这些话的时候,将皇甫柔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觉得皇甫柔的一举一动,与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太过不同,她的清冷与淡然,倒是让他提起了兴趣。
“玫瑰。”
皇甫柔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英雄果然见识不凡,连我这女子身上的香气都猜得如此准确,佩服佩服。”
皇甫柔的这两句话,格尔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悦,邢君烈看在眼里,嘴角带着笑意道:“来,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格尔钦看着二皇子的模样,也是瞬间恢复了笑脸,只跟着道:“烈,先不着急喝酒,我还是先将正事跟你了。”
邢君烈看着格尔钦,并未打断,“烈,这个是蛊王让我交给你的,这东西放在酒中服下,三日后便可见效,见效后七日之内,暴毙身亡。你可要收好了哦!”
着,便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朝着邢君烈推了过去,邢君烈也不傻,他并没有伸手去碰,便问道:“我如何将它放入酒中。”
格尔钦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狠辣的微笑:“宫中如何斟酒这等事情,不用我来教你,不用肌肤触碰便可,此物可溶在酒中,无色无味。”
邢君烈笑了起来,“那就多谢你了。”着,将水仙手中的丝帕拿了过来,包起这个锦盒,放在了身旁。
“啊,今日的酒喝的太多了,就到这里,明日我便启程回去了,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哦。”
格尔钦完便起了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转身要走出去,只是在开门之前,看着皇甫柔笑道:“烈,这姑娘有趣的很,不如,将她送给我,如何?”
邢君烈点了点头,“你既喜欢,便带走,但是记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皇甫柔面上并无一丝惶恐之色,邢君烈瞬间便觉得不好,“来人。”此时冲进来四个黑衣人,“将此人拿下。”
邢君烈指着皇甫柔,弄的水仙和格尔钦都是一愣,皇甫柔也不恼,“公子,这是为何?”
“为何?世上究竟何人不怕死,你啊?”
邢君烈那高高在上的神色,好似早已看透一切一般,指着皇甫柔便道:“从你进来开始,我便在注意你了。不必挣扎,带下去。”
皇甫柔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对着邢君烈道:“死人,才不会怕死。”
皇甫柔并未理会邢君烈身旁的是个黑衣人,那些人刚要动手便被格尔钦制止了,格尔钦脸上带着十足的趣味问道:“死人?你的意思,你是死人喽?”
“难道不是吗?公子二人所的话,被我等听了去,想来这等密闻被知道了自然也就是死路一条,水仙姑娘早已拿到密令要对我斩草除根,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怕呢?”
皇甫柔面上含笑,看着邢君烈,“我虽不知公子是何人,但有一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公子是此刻主宰我生死之人,所以,无需迷惘与害怕,该来的总会来。”
邢君烈眼中复杂的看着皇甫柔,他总是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格尔钦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烈,她还真是有趣儿啊,这样的人可不急于去死,留在你的手下定然会帮你做更多的事情。”
完转身便离开了。
水仙听着皇甫柔的话,面上血色全无,只是跪了下来哭喊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奴家什么也没有听见,公子饶命啊。”
邢君烈看着水仙匍匐在地的样子,感到了意思厌恶,他讨厌无能之人,既早已得到命令却倒现在还没有下手,废物。
“杀了她。”邢君烈直视着皇甫柔,将手中的剑递给她,“杀了她,她现在的地位就是你的,以后你便为我所用。”
皇甫柔看着在地上呜咽的水仙,走上前去,低下身子对着水仙耳语了几句,只见水仙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那里连声音也发布出来,皇甫柔拿着剑,皱着眉头,这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次杀人。
“好重。”皇甫柔拿着这剑咕哝道,邢君烈看在眼里,并未话,只见皇甫柔对着水仙便是一剑,这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心脏的位置,显然她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命呜呼。
皇甫柔将剑上了血擦拭干净,这才还给邢君烈,“公子。”邢君烈皱着眉通,看着皇甫柔,这个女子真的不简单,杀个人就好像让她吃饭一般,并无半点波澜。
此时他的心中甚是烦乱,他确实不着急斩草除根,他现在还需要一个为自己去做事的人,而且这件事,还真的只有女人能做,这个好似恶魔一般没有情感的女人,还真是最好的人选。
“我很好奇,你刚才跟她了什么,她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只见皇甫柔嘴角扬起,带着好似无害一般的笑容道:“公子的好奇心还真重呢。”
邢君烈有些不满皇甫柔的打趣,皱了皱眉。
“我只是告诉她,我会给她一个最体面的死法而已。”
皇甫柔迎着邢君烈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好像在今日的气真好一样简单,邢君烈嘴角扬起,这确实是自己需要个一个棋子,还不能杀了她。
邢君烈抬起双手,为皇甫柔鼓着掌道:“好,今日特许留你一命,日后自然有事情吩咐你去做,先下去。”
皇甫柔什么都没有,只是朝着邢君烈俯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去,只听着邢君烈对着身后的黑衣人道:“你们两个也跟着去,随时保护婉蓉姑娘的安全。”
皇甫柔回眸对着邢君烈一笑,“多谢公子。”完,推开门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