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福财说道,“他爷爷和我爹是结拜兄弟,他那个娘子才是厉害的,简直是赌神,跟人打赌赢了一百匹马,就囤在越州城外的一个庄子里。”
中年男子扬眉,“赌神?”
“对呀,从没输过。但可恨的是,那死丫头倔强得很,不肯教我。”骆福财沮丧说道。
“你怎么弄出那一百匹马?”中年男人又问。
说到正事了,骆福财十分得意说道,“一点都不难,我现今跟他们在一起,他们明早回越州城,一定会去庄上。”
“……”
“大人暗中跟随我们到越州城,到时候,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中年男人眼神微缩,“庄子在哪儿?”
骆福财说道,“地点在赵州城外,南山附近的胡家村,叫红枫山庄。”
他捡了块小石头,在地上画起了方位。
“庄子在这个地方,那附近只有一处山庄,大人稍加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中年男人眉梢微扬,“好,事成之后,我便举荐你到右丞相座下任职。”
骆福财心花怒放,“多谢宗大人。”
离开山洞,骆福财走得脚底生风,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回到客栈时,店小二正打着哈欠,准备打烊。
见他兴冲冲跑回来,有些不满地说道,“再晚半刻时间,我就关门了。”
骆福财袖子一甩,冷哼一声,“又没少你的住宿钱,你凶什么凶的?”
小二撇撇唇,走开了。
心说出钱的又不是你这人,神气什么呀?
骆福财踢踢踏踏往自己的房间走,到了门口,他发现有一人堵在门口了。
灯光下,这人的脸色阴煞煞的。
想到刚才被打,骆福财心里直发怵。
“你……你你你,你怎么站在男人的屋子门口?让开!”骆福财梗着脖子,壮着胆子问道。
“刚才上哪儿去了?”无霜眯着眼,问着骆福财。
骆福财提了提手里的一个空酒坛,“看着月亮喝着酒,不行吗?”
无霜冷笑,“今天晚上天气不是很好,月亮在哪儿呢?”
骆福财不气嚷着,“我……我看得见路,我就这么瞎逛,你管得着么?”
无霜冷哼着道,“对,你瞎逛逛,我的确是管不着你,但是你要是敢害人,敢不老实,可休怪我不客气。”
她拍拍袖子,朝楼上走去了。
骆福财撇了下唇,小声嘀咕着,“谁家的夜丫头?脾气这么凶,嫁得出去么?”
“说什么?”无霜耳朵尖,听到了骆福财的抱怨。
骆福财吓得飞快推开门,跑进了房间里,将门堵死了。
“就这点胆量,还敢害人?”无霜讽笑。
。
第二天,天没大亮的时候,大家就起了床。
骆诚喊来掌柜安排早饭。
大家吃罢饭后,就整理行李出发了。
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爬到屋子的窗子那儿。
天气晴好,适宜远行。
胡安赶着马车,带着骆诚和李娇娘走在最前面。
后面是骆福财赶的马车,车里坐着无霜和田娘子。
最后面是四个家丁骑马随行。
骆福财的马车后架上,摆着四个箱子,前面骆诚的马车后架上,堆着三个箱子。
箱子里不知装的是什么,将马车的后车板压得低低的。
骆福财心里痒痒,想打开那些箱子看个究竟。
他想知道骆诚发了多少的财。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他试探着问,但骆诚没理会他。
车中的无霜,发现骆福财一直鬼鬼祟祟地盯着前面的马车在看。
她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很快,她就明白了骆福财心中所想。
这小子,是盯着人家的箱子看呢。
“老实点!”无霜抬起脚,狠狠朝骆福财的后背踢去,“别打什么鬼主意!当心我敲断你的腿!”
骆福财被踢了个够呛,疼得他龇牙咧嘴。
“恶女!”他只敢在心里咒骂,根本不敢对无霜怎么样。
无霜翻了个白眼,又踢了一脚,“在骂人是不是?骂一句踢一脚。”
骆福财:“……”他暗吸一口凉气,这丫头怎么比李娇娘还要狡猾恶毒?
他往前挪了挪,离着车门那里远远的,也不敢看前面的马车了,小心地赶着车。
无霜冷哼,“骨头欠揍!”
……
前面马车里,李娇娘回头看一眼身后方向,笑着对骆诚道,“看到六叔,我还发愁不知怎么收拾他,没想到,主动站出来一个人替我分忧了。”
因为顾及到春宝春丫,她和骆诚只能对骆福财软教训,不能来硬的。
可无霜不同,无霜和骆福财可没有沾半点关系。
而且无霜厉害,骆福财在无霜的面前,犹如小鸡遇到了老鹰,没得可逃。
骆诚冷冷说道,“他从小过得太顺了,不让他吃吃苦,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有人管着,再好不过。”
……
早上出发得早,到上午过半时分,骆诚李娇娘他们的马车,便到了山庄前。
早几天收到信件的胡老七西门飞和阿生他们,带着庄上的人,兴奋地走出来迎接。
“骆东家回来了!李娘子回来了!”
“辛苦了,骆东家,李娘子辛苦了!”
大家围着马车欢呼着,说笑着。
田娘子感到惊讶,没想到骆东家和李娘子的手里有这么多的人啊。
庄子门大开,马车赶到庄中的院子前停下。
骆诚和李娇娘他们走下马车,大家又说笑着帮忙搬行李。
这时,在庄上做了厨娘的喜梅认出了骆福财。
她气得骂道,“你怎么回来了?你没死啊!”
骆福财怒着脸,“死婆娘,你不迎接我倒罢了,还敢骂我死?老子揍死你!”
他挥着拳头去揍喜梅。
但被一个大个子汉子挡着了路,“揍谁呢?想吃拳头?”
骆福财叉着腰,“胡老七,我管我女人,你让开。”
胡老七冷笑,“你女人?呸,你个游手好闲的东西,还配有女人?她现在是我媳妇!我们拜过堂了!”
喜梅藏在胡老七身后,得意地点头,“没错,我们上月拜堂了,骆福财,你又没跟我拜过堂,我可不是你女人!”
“听到没?走开走开!看在骆东家的份上,我就不揍你了,你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胡老七嫌弃地朝他挥挥手。
骆福财不服气地甩着袖子,狠狠瞪一眼胡老七和喜梅,走到一旁坐着去了。
没人理他。
李娇娘走下马车,就发现喜梅和胡老七亲亲热热站在一排,就料想这二人好上了。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一个多年光棍汉,一个想找个依靠过踏实日子,走到一起不算意外。
她笑着道,“恭喜啊,胡老七,喜梅。”
“哈哈哈,多谢多谢。”胡老七哈哈一笑。
骆诚也笑着表示祝贺。
行李搬好,胡老七打发不相干的人散去了,带着庄上的几个管事,跟着骆诚李娇娘走进院中的主屋商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