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布料,都是从徐雾几人之前丢在地上的衣服上剪下来的。
毕竟那些衣服上熏了毒,若是在公堂拿来拿去的看,意外伤到人就不好了。
剪一块布料下来就方便多了。
这上面都分别做着记号,也不担心会搞混。
胡大可指着那些布料道:“这其中哪一件衣服是你的?你应该不会认不出吧?而这衣服上又沾了什么东西,你应该也不陌生吧?”
徐雾仍旧是十分坦然:“的确不陌生,可这又能证明了什么呢?
我的衣裳鞋子,一向都是由专门的小厮负责打理,大人总不至于觉得我这样的世家少爷,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养着,会做些什么亲自整理衣衫的事情吧。”
徐雾的小厮就在一旁,一听这话,当即就腿软跪了下去,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吃的药,是他去买的……找聚客来伙计打听的也是他。
如今事情闹大,他知道他脱不了干系。
即便侥幸能够活下来,主家也不会放过他,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打死了事,裹上一卷席子丢去乱葬岗。
横竖都是一个死。
如果这个时候替徐雾把罪名承担下来,或许徐家至少会善待他的家人吧。
小厮犹豫了。
这会儿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狠下心来,一咬牙道:“是!那衣服上的毒,是我熏上去的,包括几位少爷的也是我做的。”
他煞有其事的瞪了秦娆一眼,转瞬间已是哽咽:“我看不惯一个小小的村姑,居然也敢拒绝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怎样的人啊?
那可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曾经遇见过如此挫折?
我担心我家少爷会因此想不开,从此意志消沉,所以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认罪。”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之后,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时,秦娆却开口了:“大人,我想你们有一件事情搞错了。
绑架我的人只有他们八个。”她伸手指了指那八个人:“并没有徐雾。”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她的话挪了过去。
难不成受害人是要为主谋脱罪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徐少爷既然没有参与的话,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衣服上熏毒。
假设真的如这个小厮所言,是他为主谋,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让根本就没有出面的徐少爷的身上,也沾上了这样的毒,这不是引人怀疑吗?
而且这种东西,一旦用不好,不仅会害人,还会害己。
如果徐少爷真的不知情,那么,这会儿他应该毒发很多次了。
哪里还能这般条理清晰的,在这里为自己辩白。”
秦娆面无表情道:“可如果,事情并非这个小厮所言,徐少爷也并非不知情,他又为何要扯这一通谎呢?”
她目光淡淡的看向徐雾:“徐少爷,你在心虚什么?”
他当然是心虚洗不脱嫌疑。
其实他清楚,他的衣服上根本就没有熏毒。
但他不敢坚持,因为那衣服混合在一起了,谁也不知道最后还能否分辨个清楚明白。
既然如此,那索性一开始就不承认。
可他没想到,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衣服上熏了毒,秦娆却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