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靳停了下来,十分紧张小心的看着秦娆:“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哦,还有!
姜家父母实际上得了两百两银,在姜公子生辰这日行动,也是他们提出来的。”
秦娆面无表情的在桌边坐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
咚咚的声音,也不大,但在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下,却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胡靳要绷不住心底的那根弦儿,快要腿软跪下去的时候,秦娆开口了:“那你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不准备坦诚了?”
胡靳的心,瞬间就因为她的话落而提到了嗓子眼:“……没,没有,我没有对姜公子做过什么……”
“那他是如何认识你的?总不能是苏梓买了他之后,还一一介绍了他手下的人给姜沉认识吧。”
秦娆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敲在了胡靳的心上,他额上渐生冷汗,很快就积聚成了豆大的汗珠子。
“有所求,想要回报,却又不愿意交底付出,遮遮掩掩不坦诚,胡公子这可不是合作的态度。”她道。
姜沉给胡大可夫妇端了茶,之后状似无意的路过房门口,正巧听到了合作二字。
他抓着茶壶的手,不免紧了两分,连呼吸都有些重了。
这时屋里忽然传来秦娆的声音:“进来吧。”
姜沉身子一僵,他这是……被发现了?
垂着头推门进去,他尽力做出温顺又若无其事的样子,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妻主,喝茶。”
秦娆嗯了一声,并未抬头:“坐吧。”
她在画图,人物图。
姜沉抻着脖子看了两眼,约摸能瞧出是一个人头的轮廓图。
胡靳这会儿还僵站在一旁,额上冷汗直冒,地上都快积出一个小水洼了。
他不是为当年对姜沉做过的那些事,害怕秦娆的报复。
毕竟说起来,他最多也就是冷漠、事不关己了一些。
领了苏梓的吩咐,带着姜沉过了几天舒服日子,等姜沉觉得他是个暖心的大哥哥之后,开始对他冷漠,不与他说话。
让他绝望,让他惶恐……
可当时不止他一个人领命做这件事。
姜沉是被一开始所有对他好,给了他温暖的人冷淡无视,在达到了一个快要崩溃的阶段时,才送进苏梓房里,目睹了那两个花儿一样的男孩断气。
胡靳是在恐惧秦娆的洞察能力……明明他一切都掩饰的很好,为什么她能如此肯定,当年的事情,他也有参与其中呢?
秦娆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尽力翻个白眼出来。
姜沉能够认识他,肯定是两个人有过接触,所以只要有脑子想想,在高深莫测的诈一下,基本上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这需要什么洞察力……
若苏梓手下的精卫都是这种水平,那早晚被对家搞死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对家。
然,更让胡靳不安的是……他以为他并没有参与到苏梓的这些龌龊里,他至少还算是干净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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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娆用了快一个时辰才把图画好。
这段时间,不仅对胡靳是煎熬,对姜沉也是。
“看看这几个人,可认识?”
秦娆将图纸立起来给胡靳看。
上面画着的,正是那日在周良医馆,被秦娆撕碎的几个人。
不仅胡靳见了这几个人感觉震惊,姜沉也是一阵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