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此事说来话长,就不细说了,你快快说你此行怎样?可有见到佩琳姑娘?”沈文轩见陈子昂有询问的打算,立刻拦住了陈子昂,转移开话题,他可不想被陈子昂说教一遍。
陈子昂点了点头,没去细想。这才说到,“见是见到了,只不过有了些许麻烦……”
沈文轩和钱炳文二人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静等着陈子昂说下去。
陈子昂也没有隐瞒什么,将在尚书府中的遭遇都说了一遍,连他被李起元的护卫发现一事,陈子昂也都说了出来。
沈文轩几人听后,自然满脸的震惊,可又有着一丝后怕。
夜闯尚书府,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稍有不慎可是要被打入大牢的……
不过沈文轩几人在听到陈子昂说起李尚书没有为难他的时候,没才心里松了口气,也替陈子昂捏了一把汗。
夜闯尚书府,这可是没有几个人敢做的……
“陈兄,那李尚书当真如此和你说?”钱炳文在听到陈子昂的描述之后,略感疑惑,不免问到。
陈子昂点点头,他也没想到李起元在尚书府内没有为难他,更是没有任何为难他的就让他离开。
看来李佩琳的这位父亲也并不是那些思想迂腐之人,这也让陈子昂心里有了几分信心,只要李佩琳的父亲李起元不是那么坚决的反对,他就有希望能够带着李佩琳离开尚书府。
“照你这么说来,那李尚书是不反对你与佩琳姑娘之间的事情了?”钱炳文着重的问道,心里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李尚书有了好感。
一般朝廷中的王公大臣,都很看不起他们这些江湖人,认为他们是没有任何修养和文化的野蛮人,俗称草莽之人。
没想到这位李尚书并未有这种想法,光这一条,恐怕整个京师也没有几个官员能够做到……
陈子昂却摇了摇头,虽然李尚书此前对他很和蔼,并没有一丝的尚书架子,但陈子昂可不认为李尚书会如此轻易的就信他,让他带着李佩琳离开。
“事实并非如此,也比较复杂,想要带着佩琳离开尚书府到没有多大难事,只要李尚书不阻拦我就可……”陈子昂想了想,再次说道,“但想要带着佩琳离开京师,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陈大哥,这是为何?佩琳姐不愿意离开京师吗?”于瑶在一旁问道,很疑惑。
陈子昂摇了摇头,“皇上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当中下了口谕,让佩琳和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成婚,所以一旦佩琳离开尚书府,恐怕锦衣卫布置在尚书府周围的人就会立刻知晓。”
“那这怎么半?佩琳姐不会真的要嫁给那锦衣卫的指挥使吧?”于瑶担心了,除了陈子昂对她好之外,也就只有佩琳姐对她如妹妹一样看待。
于瑶可不想看着李佩琳嫁给那什么锦衣卫的指挥使……而且田尔耕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像是个好人……
“我决不允许此事发生,就算与整个锦衣卫的人为敌,我也绝不让佩琳与那田尔耕成婚……”陈子昂却立刻表明决心。
“陈兄,你放心,我二人也不会弃你而去,若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沈文轩定会帮你……”沈文轩大大咧咧的模样,一拍自己的胸脯。
钱炳文虽然嘴上没有说,但也点了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陈子昂笑着点点头,心里感到了暖意,有如此兄弟,此生也不枉行……
“对了,这一次去尚书府,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需要我们注意一下……”陈子昂话锋一转。
“何事?”钱斌文一看到陈子昂的面部变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陈子昂将李尚书给他说的危机一事告诉了众人,众人听后脸上都带有着凝重。
“这么说来,那镇江府的知府是将自己的儿子一死事情全都怪在了我们的身上?”钱炳文手抱刺骨剑,对着陈子昂问道。
陈子昂点了点他,按照李尚书所说的话中意思估计是如此了。
“那镇江府的知府就不怕自己被东厂的人怀疑是与后金人有着勾结吗?”钱炳文不免起疑问道。
当初镇江府的知府儿子可是被那三哥后金人给杀的。
若是东厂的人调查起来,牵扯到三个后金人,定会审问那镇江府的知府。
“这件事情的具体事情我也不知,毕竟是李尚书忠告我的,要我在京师小心东厂之人。”陈子昂缓缓摇了摇头。
“况且就算不牵扯到镇江府知府儿子被杀一事,我们也要防备这点东厂的人,毕竟我们此前也与那东厂的人交过手,还阻拦过东厂的人做事……”陈子昂再次说道。
钱炳文和沈文轩都点点头,在天河山的盗圣洞府之行时,他们便与东厂的人有着交手。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东厂的两位领头人一个是寅虎,另外一个是午马……
“说不定现在我们几人已经被东厂的人给监视了……”陈子昂看向了窗外,他从尚书府内出来的时候,总感觉心里有点怪怪的……
沈文轩一皱眉,走到了窗户前,将头探出窗外,朝着街道上看去,一片漆黑,并无任何异样……
“陈兄,我倒是觉得,应该没有东厂的人监视我们,这京师皇城重地,若是真如你所说,只怕我们几人早就被抓了……”钱炳文到显得很淡定,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三人加起来,哪里能够和东厂的人斗?恐怕东厂派上一队人马来,他们几人就得落败……
“炳文,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危险吗?”青梅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这才担心的问道。
“梅姨,此事说来话长,牵连到一件命案,这命案又与我们几人有关系……”钱炳文转身对着梅姨解释道。
“梅姨相信你没有杀人……”青梅却拉着钱炳文的衣服,脸上慈祥的笑着说道。
“算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日先去刑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到时候李尚书也会在,毕竟你梅姨的冤案也是要解决的,趁此机会也可以看一看那李尚书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子昂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已经快要接近子时了。
沈文轩几人没有异议,各自出了房间。
陈子昂难得的松了口气,想要安稳的睡一觉,只是每当睡意来袭之时,他的脑海里都会出现此前李尚书忠告他的危机一事……
使得陈子昂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沈文轩的房间之中,沈文轩盘膝坐在床榻上,默默运功,修炼内力起来。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京师即将要发生的凶险事情,自然是多一点实力才能保护自己。
钱炳文的房间之中,钱炳文也与沈文轩如出一辙,盘膝坐在床榻上的钱炳文,内力在丹田涌动,尝试着打通自己的经脉。
眼下陈子昂和沈文轩都已经是百汇境界,唯独他依旧留在封穴三重天的境界。
这也让钱炳文心里略有一点不满,自己悟性也不差,为何迟迟没有突破的迹象。
心里略感不好受的钱炳文,不得不练功起来!吸引着周身体外涌动的真气如体,将其一点点的转化为内力,感受着丹田之中越来越壮大的内力。
钱炳文这才心里好受一些。
“奇了怪了,怎么没有突破的迹象……按道理来说,我身上的阳维脉应该在内力的冲破下有了突破的迹象才怪,只是这是什么原因?”钱炳文皱眉自言自语道。
此刻的他内视自己会发现,自己的阳维脉附近,像是有着形如铁疙瘩的黑色胶装物体给堵塞住了。
任凭钱炳文如何调动自身丹田之中的内力在已经打通的经脉之中流动,都不能将那黑色的胶装物体给冲破,使得阳维脉处的穴道始终打不开。
“这是什么东西?”钱斌文心里喝道,此前虽然他也曾尝试过突破到百汇境界,可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阳维脉之中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只是今日这是为何?这种黑色疙瘩的胶装物怎么出现在了他的阳维脉之中。
……
第二日清晨,陈子昂几人下楼,离开了迎客楼,朝着刑部尚书所在的府邸而去。
同一时间,刑部尚书的府邸之中有一座雅园,刑部尚书和他的两个贴身护卫此刻就在雅园之中。
在刑部尚书的面前还有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官袍,却是知县的官袍,此人五十多岁的模样,一脸的肥肉,乍一看之下,宛如一个圆球一样。
另外一人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的绸缎衣服,身穿的服饰颇显华丽。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牵连到青梅冤案的其中二人。
身穿官袍的男子名范折,是顺天府永清县的知县,青梅的家便在永清县,青梅的丈夫和父亲一死事情,就是此人断的案。而另外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则是那刘刺化了。
昨日刑部尚书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可是铁着一张脸,以至于府上的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刑部尚书周应秋,更不敢主动与周应秋说话,以避免触怒周应秋。
周应秋身为刑部尚书,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更是被户部尚书李起元看到了,心里自然有着羞愧,一想到日后被同朝官僚嘲笑,周应秋的心里就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更何况自己因青梅的那冤案,又被李起元插手,致使他不得不亲手接下这件冤案。
心中压抑着怒火的周应秋,召集自己的几个手下,连夜去往了永清县,将永清县的知县和刘刺化此人带了过来。
“周大人,不知您传唤下官有何事情?”范折跪在周应秋的身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周应秋,战战赫赫的问道。
昨夜他本是在自己的县衙休息,却突然闯进来几人,带着刑部尚书的命令传唤他。
吓得范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周大人,一路上都战战赫赫,提心吊胆。
那刘刺化也是,本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就被人带到了京师,而且还是刑部尚书大人的府院,自然吓得唯唯诺诺,将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刑部尚书
“哼,你还有脸问本官,你二人做了何事,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周应秋火大,一拍桌子,呵斥道。
这一拍之下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水拍的洒了一桌子。
“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范折欲哭无泪,自己仔细想过,也没有哪里有得罪周应秋的地方。
他不仅没有得罪周应秋的地方,还一直想着怎么给周应秋送礼,好在周应秋的面前混个脸熟,日后好提拔提拔他……
那刘刺化更是身子一哆嗦,身子都抖了起来。
“你身为父母官,不秉公执法,竟敢乱判案子,致使那伸冤的人来到了京师喊冤……”周应秋站了起来,指着范折喊道。
“喊冤?”范折身子一抖,脑海里回想起来,到底是谁来京师喊冤?
只可惜他坐上知县一职,也有些年月了,期间也断过不少真眼说瞎话的案子,实在是不知道是哪个人来京师喊冤。
“你问一问你身旁的人自然就知晓了……”周应秋看向了刘刺化。
范折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刘刺化,顿时明白了过来。
“大人,那来京师喊冤的女子是否叫青梅?”范折小心的问道。
周应秋点了点头,“正是那女子……你可知道因为此事,本官在京师所有的百姓面前丢了颜面?”
范折不敢言,只是一直摇着头。
“此事本官本不想理会,只可惜那户部尚书李起元也注意到了这个案子,今日要过来听本府审理此案,你最好将关于那叫青梅的案子所有细节都告诉本官,不然若是户部尚书李起元知道了你乱断案子,定会撤掉你的官帽,将你打入大牢……”周应秋平复了下自己内心的火气,开口说道。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您要救救下官,那件男子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刘刺化花了银子让下官这么断的……下官不想丢了官帽……若是周大人您能让下官抱住这顶帽子,下官定会孝敬您……”范折一听,脸色狂变,不仅磕头说到。
说着范折还朝着刘刺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