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白芒的雁白,一面的剑刃正好笔直竖着击中张成海的右肩上,剑刃深入肩膀三寸深,一道血渍飞起,洒落在空中,张成海的肩膀处的衣服被染红。
雁白剑的威势不减反增,再次朝着张成海的肩中深入一寸之深。
张成海面色涨红,嘴角血迹浮现,双目之中血色布满,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陈子昂,肩膀传来的剧痛,使得张成海身子颤栗起来。
带着白芒的雁白攻击在张成海的肩上,宛如刀切菜一般,锋利无比,若不是张成海手中的直剑阻挡住了一丝的威势,恐怕陈子昂这一剑之下直接能将张成海的整条手臂削掉。
“这是!”陈子昂看着手中雁白剑对张成海造成的这般大伤势,不仅面色一惊,心里震惊起来。
“莫非是我刚才心急之下,无意之间弄出来的?”
张成海上颚抵住下颚,脸上的肌肉不停蠕动,像是受到了极大地痛苦。
终于,张成海不敌陈子昂的一剑威势,被陈子昂一剑劈倒在地,其手中的长剑更是被陈子昂趁机挑飞,掉在了一旁。
张成海半跪在地上,并未立刻倒地,反而抬起头直视陈子昂,他的胸腔血气翻涌,经脉宛如撕裂般疼痛。
陈子昂看着张成海血红的牟子,不给张成海反击的机会,上前一脚直接踢中张成海的胸口,将他踢飞一丈远,重重的倒在地上。
张成海落地之后一口鲜血喷出,眼神疲惫不堪,随即倒地失去了知觉。
这时,马浩蕊的攻击便要到于瑶的身前,陈子昂想要上前拦住已经来不及,危机时刻,陈子昂一瞅手中的雁白,心里想都没想,直接对着马浩蕊丢了过去。
正准备攻击眼前于瑶的马浩蕊,耳旁却有着风声传来,带着‘嘶嘶’呼啸。
她扭头之下,顺势看去,瞳孔却微微一缩,脸色一变的赶紧向后躲开。
雁白剑刃从马浩蕊的眼前划过,击中了一侧大树的树干,剑尖深入树干三寸深,剑刃上的白芒却逐渐消失,又恢复了原状。
马浩蕊朝着一侧看去,只见陈子昂已经到了她的身前。
“冠力鹤爪!”陈子昂低声喝道,左手成爪张开,半空中转化成掌,一掌拍在马浩蕊的肩上,将马浩蕊直接击飞。
马浩蕊在陈子昂这一掌之下,脸色顿时煞白三分,身子虚浮,连站稳都感觉很艰难,好在她的身侧有一棵树,马浩蕊赶紧扶住树干,不至于被陈子昂一掌击倒在地。
“舍妹!”正在和钱炳文交战的马浩松看见了这一幕,脸色大变,心中焦急之下,不仅大喊一声。
“你分心了!”钱炳文嘴角一抹笑容浮现,手中锈剑再次带起一道剑光,击中分神状态下的马浩松的臂膀,马浩松吃痛之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后三步。
肩膀传来的阵痛,让的马浩松不仅揉了几下。
钱炳文看着这一幕,微微叹息一声,锈剑还是不锋利,如钝剑一样,根本就砍不断东西。
“好了,没事了!”陈子昂走到于瑶的身前,将于瑶搀扶起来,地上掉落的杏香被他捡起来递到了于瑶的手中。
“哇!陈大哥,都是我没用……”于瑶忽然抱着陈子昂的手臂哭了起来,点点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抽泣个不停。
“好了,没事了,坏人都已经被我击倒了,不会再有人吓你了……”陈子昂像个慈祥的大哥一样,摸着于瑶的头,安慰道。
钱炳文看着这一幕,不仅眼神之中露出古怪之色,在陈子昂和于瑶之间不停的打量,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马浩松见张成海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舍妹马浩蕊身受重伤,自己又是负伤状态,心里立刻萌生了退意。
张成海许诺给他的好处,此时在马浩松的脑海里完全被他抛弃在了脑后,好处再好,再多,也要有命去拿才是。
他见陈子昂分心在于瑶那边,不仅朝着自己的妹妹使了个眼色,她妹妹心领神会,点点头。
两人乘着钱炳文目光注意在陈子昂那边之时,立刻转身便逃,朝着身后的树林之中窜去,速度之快,宛如兔子一般。
张成海的生死已经与他马浩松没有了任何关系,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有着点交情,但也只是有一点交情而已,更多的其实是相互利用罢了,现在形势危急之下,自然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他可不是为了虚无缈缥的好处亦或者交情之情,而愿意付出性命之人!
听到周围的响动,钱炳文立刻望去,只看到一抹残影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马浩松两兄妹的身影已经不在他的身侧。
“不好,休想走掉!”钱炳文恼怒一声,直追马浩松两人消失在密林之中。
陈子昂闻声望去,见钱炳文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他也没有去追马浩松两人,心里也不担心钱炳文。
马浩松两兄妹都受了伤,一身实力能发挥出五成就已经不错了,以钱炳文全力之下的实力,马浩松两兄妹显然不是对手。
“陈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于瑶停止了抽泣问道,但双手依然抱着陈子昂的手臂,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哪有的事,心里不要多想,也不要惧怕。既然你想给自己的爷爷报仇,就应该心里坚强起来,要不然你爷爷在天上,要是看到你每天这幅模样,他会怎么想……”陈子昂擦去于瑶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到。
将于瑶引导着不在害怕刚才的事情,半晌之后,于瑶情绪才稳定下来,将陈子昂的手松开。
这时,陈子昂有所感应的朝着一旁看去,只见钱炳文愤愤然的走了过来。
“被他们逃了,这两人逃跑的本事没想到这么厉害,一不留神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钱炳文走到陈子昂的身前,晦气的说到。
“行了,他们两人虽然受到内伤,但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若是你将他们逼急了,不免和你来个玉石俱焚……”陈子昂并未太在意,那两人一看就是被张成海此人许以好处之下,才联手张成海此人。
“陈兄,你倒是豁达,那两人明显是想置你于死地,你却毫不在意,真是怪哉……”钱炳文貌似有点不懂陈子昂心里在想什么,摇头说到。
“那两人与我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况且经过今日一事,想必他们两人会安分许多。当然,他们两个若是死不悔改,还来找我的麻烦,我不介意将他们两人杀掉,毕竟那两兄妹也不是什么好鸟,留着也是祸害……”
陈子昂说到,语气之中颇有一股杀意,倒不是他不想将那两人拦下。
只是刚才于瑶受到惊吓,神情不稳,陈子昂怕于瑶一直处在这种自我封闭的情绪之中,出现意外,才不得已留下安慰于瑶,并没有去追那马浩松两人。
“这才像我认识的陈兄嘛!有仇必报,哈哈哈…哈…嗯哼,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钱炳文点点头,笑着说道,只是刚笑了没两声,就看到陈子昂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顿时让钱炳文后背发凉,赶紧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我来这里找一位神医切磋医术,顺便打听一件事情。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是今日才到?”陈子昂解释了几句,遂问道。
“也不全是,我其实是昨夜到的,只是今早才到的雷峰塔,陈兄,你还别说,这地方真不好找,我一路上见人就问地方,但他们对我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地方……”
钱炳文说到,每每想到一路上打听之时,各种人的白眼,就让他心里很难受。
“你穿成这样,和一个乞丐又没什么两样,对方不嫌弃你才怪……”陈子昂不免看了一眼钱炳文的打扮,淡淡的说到。
“咳咳……陈兄,我之所以这幅打扮,其实是有原因的……”钱炳文老脸一红,也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实在难看,他还悄悄的看了一眼陈子昂身侧的于瑶。
“好了,你见到我留给你的那份书信了吗?”陈子昂没有理会钱炳文,问道。
“嗯,是那塔内的老和尚交给我的,说是你给他的,真是奇怪,那么大的一个塔,怎么就住着那一个老和尚?古怪……对了,那老和尚在看到我的这把锈剑的时候,眼神还变了一下,说是要看看我手中的剑,我那时候见老和尚的眼神古怪,又怕这老和尚抢我的剑,就跑开了……”钱炳文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说到,说到最后像是感觉不怎么好意思,声音都淡了下来。
“他没有从塔内出来擒下你?”陈子昂疑惑的问道。
他那一日可是清楚的记得,塔内的证严大师可是实力异常强横之人,若是真如钱炳文所说,那证严大师对钱炳文的锈剑感兴趣,以钱炳文这点实力可是跑不掉的。
“没有,那老头只是看着我离开,并未追击我,还好我跑得快,当然也许是那老头年纪大了,跑不动了……”钱炳文徐徐说道。
“你小子,算你命大,那证严大师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他真的想要你手中的锈剑,恐怕你根本就逃不了,好在你也没有惹怒那证严大师,也算你小子幸运……”陈子昂没好气的说到。
“那老和尚叫证严大师?实力真有那么高?”钱炳文脸色一变,听闻陈子昂这样一说,他不仅后怕起来。
“嗯,所幸你没有触怒证严大师,不然以你这点实力,恐怕在证严大师手中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陈子昂笑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给证严大师请罪?顺便让他教我一点武功也行,不说多,七成……”钱炳文悻悻然的说到,嘴角不仅露出一个弧度。
陈子昂只是笑笑,并未接钱炳文的话,他也知道钱炳文只是在说笑而已。
“对了,你刚才说证严大师对你手中的锈剑感兴趣?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陈子昂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也不说是感兴趣!那日我到达那里,敲了几下门,你说的那证严大师从塔内走出来,就问了我一句是不是钱炳文施主,然后就将你写的那份信给了我。之后证严大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锈剑,说是觉得眼熟,想一观全貌……”钱炳文不解,但还是将事情的进过说了一遍。
“莫非这把锈剑也是剑中剑?”陈子昂自言自语道。
当日他和钱炳文一起进入盗圣洞府,钱炳文在那个暗道的密室之中发现了这把锈剑。
现在看来,或许这把剑还真的是剑中剑,不然的话,也不会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还与那几本珍贵的秘籍放在一块。
“陈兄,什么剑中剑?”钱炳文听到了陈子昂的嘀咕声,不解的问道,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
陈子昂将剑中剑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指了指一旁于瑶手中的杏香。
“这把剑起初也是一把锈剑,只是拨开外面的铁锈之后,露出了藏于其中的剑的真面目,或许你这把锈剑也是剑中剑。我想证严大师定是一眼瞧了出来,才想一观……”
于瑶很乖巧的将杏香剑从剑鞘里面拔了出来,递给了陈子昂。
“啧啧啧,这把剑真是一把宝剑啊,只可惜是女子的佩剑……真是无奇不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钱炳文眼神一动,看了一眼陈子昂拿着的杏香。他的心中却是幸喜万分,脸上挂着笑容渍渍称奇。
“当然这只是猜测,是与不是,需要验真才能得知!”陈子昂看着钱炳文脸上的表情,不仅泼冷水的说到。
钱炳文点点头,不过心中却是异常兴奋,他很想看看自己手中的锈剑若是剑中剑,铁锈之下的剑身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就在陈子昂与钱炳文叙旧的时候,原本倒地昏迷的张成海苏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头昏脑涨,身子宛如散架一样难受,身上有股无力感。
张成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时他却看见眼前有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