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住自己身躯的金麟,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调动自身丹田的内力,运行一个大周天之下,疏通刚刚内力反噬情况下受损的经脉。
不过金麟也是感觉浑身经脉一股疼痛,他这样莽撞的疏通经脉,只会增加损伤经脉之处的痛感而已,要想要全部恢复,还需要回去之后,静坐调息,慢慢修复自己破损的经脉。
不过当下,没有时间给他去打坐调息,寅虎此人刚刚受到的反噬很小,身体五脏六腑的伤很轻,不足以让寅虎失去行动力,殊不知他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金麟。
金麟没有理会寅虎,强自压下胸口的血气翻涌,丹田内里齐聚而出,压下经脉的疼痛,反手握剑,几步到了午马的身前,赤鸢在空中泛起一道弧线,直冲午马的脊梁骨。
原本正在靠近陶执事的午马,身子一个激灵,后背一凉,像是被人盯住一般,午马本能的预感到一阵不妙,直接蹲下身子,长刀向后一挥砍。
“滋...”的一声,午马头顶传来,便见赤鸢的剑尖刚好扫过,刚刚午马脖子待过的地方,剑尖顺着午马的头顶而过。
午马心惊,长刀扫向了金麟的双腿,离金麟的双腿不足半尺,金麟眼睛一眯,想要跳起来躲开,却感觉双腿之上传来刺痛感,原来刚刚的反噬也延伸到了腿部的经脉。
金麟冷哼一声,抬起一只脚,对准了午马的长刀,一下子踩到了他的长刀刀面上。
“嘭...”的一声,午马的长刀被金麟的这一脚踩在了地面上,固定住了长刀的刀身和力道,金麟不放过这个机会,另外一只脚使力,踹在了午马的肩膀上,午马重重的朝着一边飞去。
那把长刀被金麟踩在了脚上,被他一脚给踢开了。
“陶执事,你没事吧?”金麟上前,扶起倒地的陶执事。
“嗯,还死不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秒。”陶执事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夜一楼和东厂的人,见自己的领头停下了手,于是都各自有默契的,警惕的退后开来,原本打的火热的两拨人,一瞬间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夜一楼的人,大部分都是伤痕累累,衣服锦袍之上布满血迹,这些血迹除了敌人的,也有自己同伴的。
金麟看着身边为数不多的二十来人,叹息一口,这一次夜一楼可谓是损伤惨重,近乎一半的人都死在了这里。不过东厂那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最起码也有一半的人手折损在这里。
“执事大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们这边伤亡很大。”银碟姑娘走了过来,衣服上有几道鲜红的血渍,让的原本就冷艳的银碟更加填了许多的妖娆,不过她的面巾依然戴在自己的脸上,并未掉落。
“这寅虎身上有古怪,他手中的那把黑刀也很古怪,不像是什么凡物,陶执事,那宝藏洞府距离这里还有多远,要不然我们先退走,打开宝藏洞府,躲进去?”金麟冲着陶执事问道。
“嗯,那寅虎确实很古怪,一身功法也诡异,手中的黑刀应该是把名刀,只是我年纪大了,已经记不清了叫什么名字。”陶执事看着寅虎手中的刀说到:“为今之计,只能先退走了,不过不能马上打开宝藏洞府,这次东厂的人准备充分,又身怀宝藏洞府构造地图,强行打开对我们不利。”
“既然这样,先退走,在洞府大门附近和他们对峙,要是他们敢强行攻击我们,不如来个玉石俱焚,把钥匙直接毁掉。”金麟龇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说到。
“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陶执事伸手给金麟嘱咐道。
“嗯,这一点我自己也知晓,银碟,一会全力向着后面跑,跟紧陶执事,半路不可走丢,你们也都一样,我一个人留下来断后。”金麟冲着银碟说到。
“金麟大人,那样太危险了,他们这么多人,你怎么能够对付得了,不如我也留下来吧。”银碟听后,开口拒绝了。
“就是,金麟大人,我们留下来和他们决一死战。”夜一楼的众人说道。
“不可,他们人多,再打下去我们这边损失会更加大,再说了我们不是逃跑,只是暂时退避,你们在场的话,我一个人施展不开手脚。”金麟打断了他们的话。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莫不可大意,不要恋战,多加小心。”陶执事看着金麟,见他心意已决,转而嘱咐道。
“嗯,我自有分寸,洞府门口再回。”金麟说罢,全身上下一股傲然的气势流露出来,转头看着东厂的人,脸色肃穆。
陶执事见他心意已决,知道眼下的情景恐怕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们走...”陶执事对着身边的喊道,立刻朝着后方行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想走?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寅虎把夜一楼众人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见他们逃跑,立刻喊道。
“给我追,杀光他们,不留一个活口...”午马冲着身边的档头和番子喊道。
“都给我留下,你们的对手是我。”金麟大喊一声,手握赤鸢一剑劈出,一道赤红色的剑气从赤鸢身上飞出,如神鸟一样,劈砍在了东厂之人的脚前,形成了一道裂隙。
就像是一道天堑一般,分隔开了东厂和金麟之间的地面,出现了界线。
“你不会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吃下我们这么多人吧?”寅虎双手抱胸,黑刀被他夹在自己的胸前,看着金麟,淡淡的说到。
“我当然不能够吃下你们所有人,不过倒是能够拦住你们一段时间。”金麟的白袍上面红白相间,他棱角分明,气宇轩昂。从他的身上传出一股可怕的气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样。
“装神弄鬼,他的身体受到了内伤,一身实力发挥不出太多,全部都给我上,谁杀掉他,我便禀报督主,对他重重有赏。”寅虎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档头和番子喊道。
“杀...”一群人手持长刀的对着金麟杀了过去。
“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些小小的杂兵便以为能够拿下我?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金麟冷哼一声,右手握住赤鸢,剑尖朝上,剑柄朝下,剑脊竖在鼻前三寸处。
金麟炯炯有神的眼睛透过剑刃两端,看着面前靠近的东厂之人,嘴里默念道:“《破魔剑法》...万魔伏诛...”。
冲在最前面的东厂之人,只见金麟手中的赤鸢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剑身上面氤氲之气缭绕,在金麟的手中对着他们三道挥砍。
“嗡...”三声声响响起,空气中忽然浮现三道赤红色的剑气,如雷霆一般朝着东厂的番子和档头懒腰斩去。
东厂众人心惊,前进的步伐顿时刹住,急忙后退,情不自禁的握着刀放在自己的身前,意图躲开这三道剑气。
不料三道剑气却是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到了他们的身前,有两个人身形落后了一点,便被最前头的一道赤红色剑气拦腰斩断,四截尸体掉在了地上,剑气速度不减,眼看着就要杀到这群人身上,他们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李档头赫然在列,想要躲开,却无地可躲。
寅虎和午马从这群人身后跳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寅虎黑刀在前,接住两道剑气,并把它们粉碎,午马不甘示弱,也挡下了一道剑气。
一股恐怖的劲风从寅虎和午马二人的身前传出,地面的灰尘一层层的卷起来,朝着四周而去。
原本气势汹汹的三道剑气,被寅虎二人挡下之后,东厂的这群人身前,全是尘埃,遮挡住了前面的景色,寅虎和午马二人示意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免得被金麟趁机偷袭。
持续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待尘埃散去,眼前哪里还有金麟的身影,前面空无一物,除了倒地的尸体之外。
“追,那金麟本就受了内伤,再加上不计内伤的反噬,施展威力如此巨大的剑法剑气,对他的自身负荷很大,恐怕现在的他只是空壳子了,没有多大的威胁,若是能杀掉他,对夜一楼可是致命的打击。”寅虎对着身边的人下令,随后他们一群人朝着密林中刚刚陶执事消失的地方追击而去。
......
陈子昂和沈文轩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几个拦路人,心里不禁一气,他们两个走的好好地,在争论着一些事情,谁知道半路上忽然窜出眼前的这几个人,二话不说,抄起家伙指着他们,非要让他们交出过路钱,才肯放行,不然就要教训他们两个。
陈子昂和沈文轩听后,不仅乐了,真是大白天做梦,活见鬼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不怕死的人。他们两个不去打劫别人就已经很好了,还有人打劫他们?
所以啊,陈子昂和沈文轩小小的教训了他们几个一顿,把它们打得鼻青脸肿的,估计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这样也好,让他们记住教训,不是看起来弱,对方就真的弱。
“两位大侠,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大侠,还望两位大侠凯恩,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们这些人吧.....”为首的一个刀疤脸,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冲着陈子昂二人小声说道。
这刀疤脸头头的脸上一道刀疤沿着左眼边上延伸到额头之处,可笑的是,陈子昂二人刚刚揍他的时候,专门对着他的伤疤揍,于是现在的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处有着两个明显异常的包,把那条疤痕撑起来了。
“别介啊,你刚刚不是很嚣张的说,要教训我们两个,还要什么过路费,多少两银子来着?貌似是三两银子还是五两来着,对吧?”沈文轩吊儿郎当的扛着自己的断剑,单手叉腰,半仰望天的冲着这个刀疤脸说道。
“不敢不敢,大侠说下了,那我小弟喝高了,胡言乱语,两位大侠别放在心上。”刀疤脸挺着头上的几个包笑眯眯的冲着沈文轩说道。
不过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很滑稽,陈子昂都不仅被逗乐了,对于自己的杰作拍手叫好。
“哼,算你们识趣,要不是爷我今天心情好,非扒了你们一层皮不可,把身上打劫来的钱财全部交出来,不然就别想走了。”沈文轩断剑的尖端拍了两下刀疤脸脸上的包,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两位大侠,我们哪有什么钱财,我们不过是山野村夫而已,要是身上有钱,哪里还会做这打劫之事。”刀疤脸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说道。
“要么交出来,要么断条腿,自己选择吧,不过我的耐心有限,我数三声,若是不交的话,你们通通都得断一条腿。”沈文轩直接过滤掉了他的鬼话,语气坚定的说道。
“兄弟们,横竖都是一死,和他们拼了......”刀疤脸大声吼道,说罢,刀疤脸便握紧拳头对着沈文轩砸去......
两个呼吸过后,刀疤脸几人跪在地上,脸上和头上顶着比刚才更大的包,脸上全是辛酸泪,而且还笑盈盈的对着沈文轩和陈子昂,双手拿着一个袋子。
“早点交出来不就好了,非要我再揍你一顿,真是的,咦,你们身价不菲啊,十三两碎银二百三十五文钱,看来你们劫持了不少的人吧。”沈文轩数完了钱,掂量着钱袋子说道。
“大侠,你行行好,我上有八十五岁老母生病卧床,下有一岁半孩子急需吃奶,我的这帮弟兄们又都是家境贫寒,还望大侠能够高抬贵手,留一些给我,我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打劫这样的事情了...”刀疤脸袖子擦着自己的脸颊,一副哽咽的样子说道。
陈子昂看着这几个人,真是无语,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强盗。
“行了,你们几个起来吧,我问你们一件事情,若是能够答上来,便不为难你们。”陈子昂示意沈文轩不要再闹下去了,这沈文轩是童真未去还是咋的,还玩上瘾了,陈子昂只能阻止。
沈文轩撇撇嘴,一副你问吧的意思,不过钱袋子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