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半仙的摊子前,陈子昂和乔半仙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不过陈子昂的眼神透露着凛冽,乔半仙却是不在意。
一旁的沈文轩见此情景,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摩擦,也是小心提防着乔半仙。
相比于这个有时候半疯癫的乔半仙,沈文轩还是觉得帮助陈子昂更靠谱些。
这乔半仙看似是一个迟暮老人,脸上布满饱经风霜的皱纹。
完全没有任何威胁性一样,可沈文轩却是看不透这乔半仙。
陈子昂之所以和乔半仙冷眼相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看不透这个老头。
“不瞒陈小友,老夫却确实认识钟离无为,而且还是多年的好友。至于陈小友问我是不是知道你什么,我上次不就已经用一张纸写给你看了吗?”乔半仙示意陈子昂冷静下来。
不知道被这乔半仙从哪里顺过来一个茶壶,到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陈子昂。
陈子昂压下了心中的躁动,接过乔半仙的茶水,茗了一口。
他想到了那天刚进临水村时,这乔半仙给他算命之后,举起的那张纸上面写着的五个字“命有一劫,毒”。
起初陈子昂以为这乔半仙是乱写的,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乔半仙是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的情况?”陈子昂不确定的问道。
“嗯,上次给你算命之时便已经发现了,后面再听你一说是要找人,那便八九不离十了。”这乔半仙也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客气的对着陈子昂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陈子昂沉默了,他千里迢迢告别师傅,横穿整个大明王朝前往京师寻找钟离无为,为的便是解决掉,乔半仙那张纸上面的写的最后一个字。
不料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只好跟着指引来到了这里。
“乔前辈听说过我这种毒?不知是那里听说的的,可否知道怎么解决?”陈子昂沉默半晌中午开口了,不过一语惊人。
“什么,陈兄,你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在什么地方中的毒?中的什么毒?没有牵连上我吧?”沈文轩听闻之后,大惊失色,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差点跳了起来。
而且沈文轩还不忘来了个素质五连问。
陈子昂斜视了一眼沈文轩,把他当做苍蝇忽略过去了。
“我只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至于毒性如何,怎么解决?这一点我可无能为力,我是算命先生,不是大夫……”乔半仙看了一眼陈子昂,惋惜的说到。
“我不像那钟离无为老醉鬼,整天研究这个那个的古书籍,也许那老醉鬼知道怎么解决你的问题......”
“这样啊,那不知道乔前辈是否知道钟离无为老前辈的下落?若是乔前辈告知与我,晚辈定当十倍答谢。”陈子昂刚刚听到乔半仙说认识那钟离无为,退而求其次的说到。
陈子昂相信钟离无为老前辈肯定知道怎么解决他身上的毒,他知道他的师傅是不会骗他的。
“你说钟离无为那醉鬼在哪儿?他现在就住在我那……”乔半仙手抬起来刚要指着后山上的那出仙居之地,却不料被沈文轩打断了。
“哎,陈兄,你还没回答我啊,你中什么毒了,会不会死啊,还有啊,有没有传染给我,或者我有没有也和你一样中毒了啊?”沈文轩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抱着陈子昂的腿哭诉了。
“死不了,你没有中毒,我这毒是在认识你之前中的。”陈子昂推开了沈文轩,给他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陈兄,误会误会,对了,陈兄,你没有事吧?什么毒这么厉害,能让你为难?你可是医生啊……”沈文轩憨厚的笑了一脸,忙给陈子昂道歉,还不忘问一下陈子昂的情况。
陈子昂懒得理他,等着乔半仙的下文。
“那钟离无为就住在我半山腰的一处房屋内。”乔半仙指了指远处村庄的后山说到。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这个临水村转悠变了,也没有听别人说过见到这样的一个老人。躲在那里的话,还真就没人知道了。”陈子昂顺着乔半仙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能见到在那半山腰的地方,依稀可见一处房屋的房檐。
“是啊,那老家伙来的时候,身上要钱没钱的,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自知没地方住,便找到了我的那处房屋住了下。”乔半仙一副可怜的样子。
“乔前辈,能麻烦你带我去你的那处地方吗?我想见见钟离无为老前辈。也想要个结果。”陈子昂恳求的对着乔半仙说到,他把姿态放的很低。
乔半仙看着眼前的陈子昂,原本他是想拒绝的,他们这样年纪的人,都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情,只想安静的安享晚年,身边聚集几个未死的老家伙,下下棋。
也不知道乔半仙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看着面前的陈子昂问道:“陈小友是哪里人?”
“乔前辈,我是川蜀人,横跨了大半个河山,来这里找钟离无为老前辈的。”陈子昂回到道。
“川蜀之地,天府之国啊,真是好遥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这辈子,老朽我还能不能再去那里一趟了。”乔半仙遥望着西南方向,喃喃自语说到。
“乔前辈身体硬朗,自然能够去那里。”陈子昂说到。
“哈哈,还是老了,爬山都很费劲了。对了,陈小友,是谁告诉你找钟离无为的?”乔半仙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我的师傅告诉我的,也是他指引我前往京师去寻找钟离无为老前辈,不过晚辈到京师的时候,有一位前辈告诉我,钟离老前辈离开了京师,来到天河山了,所以晚辈才来这里......”陈子昂把实情说了出来,当然这也相当于是他的经历。
“奥?师傅,不知陈小友的师傅是谁?”乔半仙一听,立刻问道,能知道钟离无为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了,他也向知道是谁告诉陈子昂的。
“这个我不能说,请前辈赎罪,在没有见到钟离无为老前辈的情况下,晚辈是不会说出来的。”陈子昂抱以歉意,对着乔半仙说到。
“这样啊,也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对了你刚刚说京师有人告诉你钟离无为来到了天河山,不知道那人是谁?”乔半仙也没在意,转而问道。
“一位自称是巫马岳澜的前辈,告诉晚辈的。”陈子昂答道,略显恭敬的神色,他现在可不能得罪了乔半仙,万一惹得对方不高兴,那麻烦可就大了,没准就不能去见那钟离无为了。
“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告诉你的,怪不得。”乔半仙知道这巫马岳澜,缓缓说到,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貌似和这巫马岳澜有仇怨似的。
“乔前辈认识那巫马岳澜前辈?”陈子昂试探的问道。
“那酒鬼,当然认识了,总是爱骗人酒喝,喝了这么多年酒,居然没给醉死,真是命大,我还以为他早就在阴曹地府去了喃。”乔半仙没好气的说到,陈子昂听他的话,还是能够听出来,两人之间有着小矛盾。
“乔前辈,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啊?不如说出来,我们二人也给你打抱不平啊。”陈子昂想要挖出乔半仙的一些往事秘密,特意问道,脸上还露出憨厚的笑容。
“哼,臭小鬼,休想打听老夫的事情,说罢,你要怎样?”乔半仙原本眯着眼,正准备要说下去的时候,却收住了嘴,立刻骂道。
“乔前辈,不知道,现在能够麻烦你带我们前去那里吗?”陈子昂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不过先别说这个,把账先结算了吧,由于你打听消息外加占住我的摊子,害得我不能给别人算命,所以给你个友情价,七两银子吧。”这乔半仙话锋一转,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说到。
“喂,老头你也太黑了吧?不就向你打听个人吗?要七两银子?又不是让你再生一个人……”沈文轩看不下去了,冲着乔半仙喊到。
“我想这条消息就值这个价,你说是吧陈小友。”乔半仙没有理会沈文轩,反而是问道陈子昂。
“值,翻一倍,我也觉得值。”陈子昂就要取出七两银子,却被乔半仙拦住了。
“刚刚陈小友也说了,我若是告诉你钟离无为的下落,你不是会以十倍答谢吗?所以准确的是陈小友要支付与我七十两银子。”乔半仙对着陈子昂说到。
“哎,老家伙,你过分了奥,陈兄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就咬住不放了。”沈文轩终于坐不住了,便要站起身来。
“你这个剑宗的小娃娃,要对长辈尊敬一点,不然被脱了裤子,吊起来打屁屁可就不美观了。”乔半仙老态龙钟的脸对着沈文轩诡异的一笑,周身流露出一股可怕的气势。
“你知道我的身份?”果然沈文轩一惊,不敢再冒犯了,刚刚乔半仙漏出了一股气势,一股他不可匹敌的气势。
陈子昂离得最近,自然能够感受到一股气势,不过陈子昂感觉到的气势却很弱,脸色什么的都没太大反应,反观沈文轩却是脸上出现了汗滴。
“乔前辈,晚辈身上,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十几两的银子,您看......”陈子昂从自己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乔半仙。
“不急,剩下的先赊欠着,等你赚够了银子再还我,我可没说要你一次性付清。”乔半仙拿过小袋子掂量了下,装进了自己的那个钱袋子里面。
陈子昂无语,原本他还以为这乔半仙好歹会看在自己那么尊敬的份上,免去了剩下的钱财,没想到这老家伙的脸皮这么厚。
“可以,现在乔前辈可以带我前去了吧?”陈子昂脸上不能失了笑容,说到。
“自可,待我清理一下,便带小友前去。”乔半仙眼神转动了下,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他把自己的摊子收拾好,就带着陈子昂二人朝着后山的那间房屋而去。
路上之时,陈子昂二人走在前面,沿着青石板筑成的盘山小道一路向上,他们二人考虑到乔半仙的情况,便把步子放的很慢,没有走动的太快。
不曾想,不管他们走了多远,一回头的时候,总是发现这乔半仙只是落后于他们四个台阶。
陈子昂和沈文轩还不信邪的在某段时间特意加快了步伐,一步两个台阶的大步迈开的走了一段路,他们二人一会还是看见乔半仙落后于他们四个台阶,从未改变过。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出现了骇然的神色,这乔半仙定是个高手,最起码实力一定在他们两人之上。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子昂二人也不敢造次了,稳稳妥妥的朝着那处房屋走去。
乔半仙眼神中的一股戏谑消失了,嘴角微微的笑了起来。
不大一会,陈子昂二人便已经到了这处地方,看着面前的这处奇观,两人不经称赞了一下,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欣赏日出,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喃?
乔半仙走到了房屋前,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面。
陈子昂二人跟在身后,不过陈子昂立于门前多看了一眼那两个大字‘仙居’。
虽说看似平淡无奇,不过却给了陈子昂一股震撼感觉,他从这两个字里面看到了浓重的剑意,就算经历了岁月的痕迹,牌匾上的‘仙居’二字还是那样威严。
一旁的沈文轩也是有所感触一样,站在那里多看了一眼。
“醉鬼,起来了,有两个小娃娃专门大老远来找你了,我可是已经收了钱的,你要是不出来,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搁......”乔半仙装模作样的对着里面喊道。
喊完之后不仅回头看了一眼陈子昂二人,见他们两个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乔半仙还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太小声了,陈子昂二人没听见,于是乔半仙加大了声音再次的喊了一遍。
乔半仙回头见他们二人二人还是不为所动,终于是发现了其中的缘由,见陈子昂二人一直盯着他写的那两字在看。乔半仙不仅感觉到一阵憋屈,那两句真是白喊了,浪费了自己的口水。
“你们两个别看了,赶紧进来,那两个字是我年轻的时候刻上去的,可不是现在的你们两个弱娃娃能够理解的了的......”乔半仙没好气的冲着他们两个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