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羊肠小路上,银蝶的话语像是一个重心雷击在了陶执事和金麟的心中。
夜一楼确实知道盗圣藏宝洞有一副宝藏内部地图,不过他们以为这幅地图丢失了,或者是被人销毁了。
这几年间,夜一楼也曾发动过大批人手去四处查询。
试图找出这幅藏宝图的下落,但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消息,曾一度以为不见了踪迹。
这次却从银蝶的口中说了出来,自然让陶执事和金麟略感吃惊,若是东厂的人拿到了这幅地图,那对于他们夜一楼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银蝶姑娘,此事可当真?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陶执事赶紧问道。
若是银蝶所说正确的话,那陶执事便要改变策略了。
可不能这样打开宝藏洞府,东厂的人有着内部构造图的话,恐怕洞府里面的那些机关陷阱大半都会失去效果。
这样一来东厂的人如鱼得水,而他们夜一楼则显得很被动了,一个不妙若是双方同时进入洞府,指不定的东厂的人使绊子阴他们一把。
“八九不离十,我也是最近的时间里,听到别人说的,说是顺德府有一桩案子死了人,牵扯到的就是什么藏宝图的,而且有人看到东厂的人进出过顺德府府衙的大门。”银蝶这几天,好几次听到一些过往的行商之人说到过这件事情。
“东厂的人进出知府的大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金麟也问道。
“那件藏宝图就是被宋北山,也就是顺德府的知府得到了,这群东厂的人却在这个时间段亲临宋北山的府衙,想想恐怕就和这件藏宝图有关联。”银蝶答道。
“按照银蝶姑娘所说,那恐怕是真的了,这东厂的人,消息倒是做的很严密,连我们的人都没有探查到什么消息。居然隐藏的这么深。”陶执事脸色变了下来,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陶执事,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否需要直接和东厂的人开战,把宝图抢过来。”金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上一次自己大意,被那东厂的两个领班追着打,让他很受气,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东厂的人有可乘之机了。
“这也是一个办法,若是最后关头,东厂的人不妥协的话,就这样做。”陶执事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金鳞的看法。
“我们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东厂的这一招暗棋,却是我们没想到的。”
金麟和银蝶也都点点头,同意了陶执事的看法。
不过金麟的额头上还是出现了一丝阴虑,这一次的天河山之行可谓是前途艰辛。
……
另外一边,东厂的档头和番子一群人,在寅虎和午马二人的带领下,经过这段时间的快马加鞭赶路,终于是在清晨时分来到了天河山的周边。
寅虎拿出了一副地图,看了看目的地,见自己已经到了天河山的范围便松了口气,于是寅虎下令,安排了几人赶往天河山周遭去打听一下。
那夜一楼之人是否也已经到了,若是夜一楼这次不打开宝藏洞府的大门,他们就算有着宝图,恐怕也无用。
那几人领命,离开了此处,前往三个方向而去。
“寅虎,你说这次那夜一楼真的会打开宝藏洞府吗?”旁边的午马不确定的问道。
“据情报所说,夜一楼派出了大量的人手聚集在天河山某处,而带队之人就是上次和你我交手的那陶执事和金麟二人,想来情报不会有误。”寅虎朝着午马回答道。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夜一楼见机不妙销毁钥匙或者是直接离开,放弃这一次打开宝藏洞府,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午马问道。
“这一点也是我所担心的,督主大人的命令,以及九千岁大人指名点姓要的宝物,我两若是不能完成的话,恐怕这条命就要不保了。”寅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一点我也清楚,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午马说到。
“两种办法,其一吗,我们隐藏行踪,待夜一楼打开洞府大门之后,在行动。其二吗,便是埋伏在夫子岭那一带,等夜一楼的人经过之时,我们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把钥匙再抢回来。”寅虎说出了两种办法。
“你觉得哪种办法可行性高一些?”午马问道。
“其实第一种是最稳妥的,出错率也是最低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我们一路上大张旗鼓的行动,恐怕夜一楼的人也已经得到了我们的行踪。所以第一种办法直接舍弃掉。”寅虎分析道。
“那就是选择第二种的方法了?”午马道。
“嗯,让弟兄们赶快,前往夫子岭,争取在夜一楼之前赶到,顺便埋伏好,等夜一楼经过之时,便趁机发动攻击。”寅虎吩咐到。
“那陶执事和金麟二人,武功很高,恐怕我们的埋伏会被这两人早早地发现。”午马想到了关键一点,说到。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特意拜托宫廷之中的御医给我研制了一种药粉,能够短时间内迷惑敌人的感官,让他丧失对于周遭环境的告知,到时候洒在躲藏的那一带,能够麻痹住夜一楼那两位。”寅虎早有所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对着午马说到。
“哈哈,寅虎,还是你想的周到啊,既如此,那这一次的行动成功,我更加坚信了几分。”午马取过寅虎手中的药瓶,打开来闻了一下,没有任何气味。
等午马重新塞住瓶子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感知力下降了好多。
“果然有效,我这只是随意的一看,就让我感觉自己的感知有点模糊了起来。”午马把瓶子重新丢给了寅虎说道。
“嗯,这可是那位御医亲自研制的,自然有效。”寅虎把小瓶子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自己的感知也会受到影响,保不准被人偷袭。”午马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点你放心,自有解药,不然我们岂不是成了傻子了。”寅虎笑道。
东厂的人的人半晌便已经赶到了夫子岭附近,寅虎安排人手四处搜寻,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午马则带着几个人把马匹远远的迁到了远处的山坡上,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接下来他们会和夜一楼会有一场恶战,这些马儿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会引起麻烦。
寅虎和午马再次汇合之后,便下达了指令,一个个的档头番子都悄然无声的隐蔽在了四周。
宛如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似的。
而且寅虎还给每个人给了一颗药丸,让他们吞下去,为了防止他们受到药瓶里面的药的影响。
做完这一切之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定睛看去,确实是东厂的人,是之前寅虎派出去的探子。
这个探子几步之下便已经到了寅虎面前,把夜一楼此时的行踪给寅虎汇报了一番。
寅虎二人听完,立刻吩咐他躲藏起来,这时寅虎才掏出随身带着的那个小瓶子,打开了塞子。
他沿着这条小路以及四周都滴了几滴瓶子里面的药水。
每一滴药水从瓶口落下的时候,都会在落地之前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在四周。
不一会的时间,寅虎便已经在四周各个角落里都撒下了药水。
不过这药水闻着无味,而且化作气体之时,也没有颜色。这里倒显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距离夫子岭还有二三里地的地方,夜一楼的众人也都汇聚在了一起,半路上,不时的有着夜一楼成员归队。
不过陶执事在清点人数之时,却发现少了一人,陶执事询问了一遍,也没有人知道,那位失踪的人员去了哪里。
大伙都以为那人可能有事情耽搁了,或者迷路了。
不过陶执事和金麟却心中有股不秒的感觉,恐怕失踪之人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
陶执事并没有说出来,免得大伙心里产生副作用,于是不动声色的指挥着所有人保持警惕的朝前走去。
……
临水村中,剑笔宗众人所住的那家客栈之中,宗主许兵鸿和他的师弟叶江勤正在商讨着事情。
原来刚刚他们派出去的一个弟子说看见辉山派的长老弟子都朝着天河山的夫子岭而去。
而且那玉魔门的谷长老和他的两个弟子也都朝着天河山的夫子岭而去。
总之许多的人都往那一个方向走去。
叶江勤敏锐的察觉,可能是那藏宝洞的洞府就要开启了,这些人都是听到消息,前去分一杯羹的。
事不宜迟,许兵鸿便召集弟子,让他们准备好行李之后,便离开了客栈,也朝着夫子岭而去。
一时间临水村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不管是独行侠还是宗门子弟,都朝着夫子岭的方向而去。
那唐掌柜二人也不例外,以至于刚刚赶到临水村的闻人启兆也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
另外一边,大清早太阳才刚刚从天际漏出一丝微弱的光辉之时,乔半仙便已经出了“仙居”,和一个老头子告别之后,下了山。
开始了乔半仙的日常工作,早早地摆开摊子,等着第一个上门的冤大头。
乔半仙有所感触一样,喃喃自语道:“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一个个的都想要分一杯羹,只怕无命享用啊!”
乔半仙朝着天河山的夫子岭方向望了一眼,便没在去管了。
下山之前,他的老友还兴致勃勃的邀请他一起去看看热闹,不过被乔半仙拒绝了,他可不想折腾,免得自己的身子骨吃不消。
现在回想起来,又有点后悔了,今天村里的人都少了很多。不想昨天,一大早便有许多的人经过自己的摊子。
可现在都快日上三竿了,自己的摊前,连一个人都没有。
乔半仙正打算拿着自己的铜铃和罗盘转悠一下的时候,面前却来了两个人。
乔半仙有所感触的朝着面前的二人看去。
“原来是陈小友和沈小友,不知道二位来我这里所为何事?若是算命,那就按规矩价格便可,当然若是其他的话,就只能说声抱歉了……”乔半仙对着陈子昂和沈文轩说到。
“乔前辈莫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找你算命的,我们是来找你打听事情的。”陈子昂坐了下来。
“打听事情?说说看,你想打听什么事情?当然我这里的所有信息可不都是免费的。”乔半仙能够猜到陈子昂想打听什么,于是便问道。
“想跟乔前辈打听一个人,一个老人……”陈子昂说到。
“先别急着说,好歹我也是半仙之称,自然按照算命一套来,抽根签,再说。”乔半仙伸手打断了陈子昂要说的话。
陈子昂见状,从乔半仙面前的竹筒里抽出了一根上上签。
“鸿运当头啊,陈公子,看来你今天有太白金星相助……要打听的事情能够准确打听到。”乔半仙拿起那根上上签,滔滔不绝的对着陈子昂一阵的长篇大论,说的竟是些算命之说。
“好了乔半仙,我对于算命一说不懂,你还是说说看吧,你算出什么来了?是算到了我要打听什么人,还是你发了羊癫疯?”陈子昂没好气的问道。
“看来陈小友对老夫还是有些偏见,老夫是算到了你要找谁……”乔半仙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
“说来听听?”
“陈小友是想打听一位名叫钟离无为的老人吧?”乔半仙胜券在握的样子,拿起自己的罗盘随意的波了两下。
“呦,乔半仙,你真不耐啊?还真的让你猜到了?”沈文轩见乔半仙猜了出来,立刻欣喜若狂的说到。
“你见过钟离无为?还有,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一些什么?”相反,陈子昂并没有像沈文轩那样,反而是冷静的问道。
这时候的陈子昂冷静的可怕,眼神严厉,面无表情,手中握着的雁白有着出鞘的举动。
沈文轩虽然一向大大咧咧的,不过也察觉到了陈子昂的异样,不知道陈子昂为何会这样不开心,按道理乔半仙算出了他要找的人的名字应该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