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几乎是下意识把手一挥,阿少就从她手里脱离,飞速旋转朝着彭莒而去。
在月破击到彭莒前,阿少及时赶到挡住了这一击。
“看来你还是想要先死。”
长欢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对向阿青方向的月破也露出了头来。
阿少察觉阿青危险,在原地打了个跟斗又朝阿青而去,长欢早有预料,另一只手心对准阿少,数道月破向前撞去,月破伤不到阿少,却将阿少在空中的打得东倒西歪,丝毫靠近不了两人身旁。
“你现在能怎么办呢?”
长欢彻底主宰了阿青的命运。
阿青现在手上既无长剑,也无同伴,赤手空拳只能用血肉之躯来挡住她的月破,如果她还想跑的话…
长欢眼中月光闪过,数道月破直直立在阿青身周,把她可能逃跑的路线统统封死。
也太绝了吧!
阿青左右晃动脑袋,伸头朝长欢脚下的龙泉望了望,估摸着有没有可能用牵丝把龙泉弄回到手上。
“不要再想耍什么把戏了。”长欢嘴角咧开,大仇即将得到的快笑越来越遮掩不住“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就看穿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的月破足以斩断你驱使佩剑的东西,不信可以试试。”
阿青耸耸肩,表示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不做无谓的抵抗了。
“你有什么遗言吗?”
阿青眼珠一转,正要出口前长欢的月破一下冲到她眼前。
“就算你有我也不打算听。”
“你弟弟死前留了一句话给你!”
月破顿时停下,阿青睁开紧闭的一只眼睛,看到长欢的手握住已经刺到她面前的月破,面上怒色重现,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说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道来,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一个字在骗我,我不仅要将你碎尸万段,还要抽取你神魂,让你永生永世受怨火之苦!”
说了什么…
阿青的脑子一下痛了起来,他压根什么都没说啊!
长欢看着阿青的表情感觉有诈,心头浮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也不管她说的是真假就要握着月破朝阿青脑袋刺下。
阿青哪里肯站在原地等死,一道剑意覆在腿上踢破一道困住自己的月破。
但阿青还没跑两步,脚下突然被人一绊摔倒在地。
阿青向脚下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道月破横在了她的脚前。
哇,也太卑鄙了吧!
阿青心中大骂,但长欢动作并不因阿青的不忿而停止。
长欢松开手掌,月破闪着乳白的光芒直朝阿青而去,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阿青看着下一瞬就要刺穿自己脑袋的月破咽了口口水。
这么久也该见效了吧!
阿青只见眼前的一切都被乳白色的光芒盖住,又听一声细微‘波’的声音,光芒在阿青眼前顿时消散,化为点点光粒从阿青的面庞拂过。
阿青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终于赶上了…
困住阿青的月破也跟射向阿青的月破一样化为月光散去,长欢更是直接半空坠下,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挣扎扭动。
这是怎么回事…
长欢觉得一股由内到外的无力感迅速蔓延到她身体,现在不仅是身体无法动弹,全身更是都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
这是、这是法力彻底倾尽的症状!
长欢急忙内视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金丹已经停止了转动,体内的法力已然枯竭殆尽。
空荡荡的身体遭受反噬,金丹不停晃动,只听一声长欢自己才能听到的碎裂声响起,她的金丹表面裂出了一道裂痕。
怎么…怎么会…
长欢整个人动弹不得,只有眼睛在不停乱转。
她明明有大师兄给的信物,只要有这个信物在她不会受到阵法影响的!
长欢眼前闪过和阿青战斗的每个细节,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眼睛死命向一个方向撇去。
只见原本系在她腰间的铃铛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且铃铛还挂在一枚剑尖上。
小人!
长欢用尽全力伸出右手想要抓住铃铛,她勉强行动让她金丹碎裂的速度加快,长欢忍着剧痛妄图拿回铃铛。
叮铃。
长欢的手顿在半空。
她的眼前已经有另一只手从地上拿起那串铃铛。
“这铃铛还挺漂亮的。”
阿青站在长欢身前不停摇动手里的铃铛,铃铛的轻灵声响遍寂静的废墟。
阿青把铃铛放到怀中,牵丝牵动龙泉,龙泉唰的一声被阿青握回手上。
阿少也及时赶来,在长欢身边不停打转,似乎在思考要打哪个部位比较痛快。
刀俎和鱼肉的位置调换,阿青看着脚下的长欢,心中终于了然为什么她始终要对自己纠缠不放,更是屡屡欲图诱拐她阿妹,原来都是源于一段仇恨。
阿青向前走了两步,把剑尖对准长欢后脑勺。
在杀这人之前,阿青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好些。
“我要你对声抱歉,不是为杀了你弟弟的事情,而是到现在才知道我杀的那个人是你的弟弟,是一个叫长乐的人,我今后杀人前定会叫他报上自己的名号,免得日后有人找我寻仇我都不知道为的是谁。”
阿青看向长欢的眼神出奇的冷静,眼中没有杀意也没有恨意。
“但我并不后悔杀你弟弟,长乐为了私欲,欲图献祭一城的百姓…我知道凡人的性命在你们修士看来可能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对于我而言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正如你要为了你弟弟的仇杀我一样,我要为了崇县的百姓杀了长乐。”
“我不会因为你弟弟的事杀你,但我说过,如果我再见到你,我定会斩下你的脑袋。”
剑意从阿青手上窜出,迅速蔓延到龙泉剑身。
阿青高高举起龙泉,看着长欢露在发外的颈项,眼中剑意闪过,龙泉直直朝下砍去。
阿青在砍到长欢脖子前硬生生收住龙泉,剑意在废墟中划出一道痕迹。
不是阿青心软,而是原本倒在原地的长欢突然不见了踪影。
阿青如临大敌,剑心不断探查周边不可知的敌人。
一阵风吹过阿青耳垂,还伴着一句话。
“小友,我这徒儿还不能死,她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