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顾敬尧更坚强吧。
等顾敬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白岚看到他手上缠着毛巾，隐隐还有一丝血迹。
自残？
还是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白岚不得而知。
顾敬尧坐在自己床上，眼眸低垂，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让他自己安静一点吧。
就在白岚准备休息的时候，走廊传来了一阵阵的怒吼声。
白岚想看看是谁在大吼大叫，被顾敬尧喊住了。
顾敬尧：“别去！”
白岚回头看他，“怎么了？”
顾敬尧声音颤抖，“别过去。”
白岚脚步停了下来，猜到了什么，“那是你同伴？”
顾敬尧沉默。
白岚就当他是默认了，“好吧，我不看。”
她有些好奇，顾敬尧和家暴男是怎么计划逃出去，又是怎么被抓到的。
至少可以给她做个参考。
可看顾敬尧现在的情况，连话都说不顺畅。
等明天再问吧。
白岚清楚小黑屋的情况，所以没有关灯，中间的帘子也没拉上。
困意来袭。
顾敬尧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岚：“啊？”
顾敬尧：“你之前逃跑过。”
白岚忍住困意，耐心道：“不算吧，陈雨芙翻墙出去，我只是在下面当垫子。”
所以那次她没受惩罚。
而陈雨芙消失三天，腿也断了。
顾敬尧：“昨天是不是精神测试？”
白岚：“嗯。”
顾敬尧停顿几秒，看着天花板，“我没参加。”
白岚安慰道：“还有下次。”
“连续两次精神测试正常。”顾敬尧苦笑，“我缺席一次，也就是说，至少要在这儿继续待两个月。”
白岚想说，如果不正常的话，很可能就一直呆在这儿了。
这话太打击人了，白岚没说出来。
顾敬尧问她：“你的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白岚：“没有，护士没说什么时候通知结果。
说实话，我觉得那个结果，可以人为操控。”
这种没有标准的规定，医护很容易做手脚的。
顾敬尧：“你觉得你不正常？”
白岚反问：“你觉得你正常？”
顾敬尧看了白岚一眼，不想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很正常。
但他现在觉得白岚不正常了。
白岚没力气和他争论这种小事儿，困意来的汹涌，她很快就睡下了。
半夜，她又听到走廊上的声响。
白岚拉上被子，堵住了耳朵。
好吵。
*
清晨的阳光洒落。
白岚慢悠悠醒来，一偏头，就看到顾敬尧坐在床上，眼睛通红，紧紧盯着自己。
像是熬了个通宵等待抓捕猎物一样。
“早？”白岚不确定地打了个招呼。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推着病人去做实验？”顾敬尧开门见山。
白岚揉了揉眼睛，“就为了这点小事，你一夜没睡？”
顾敬尧声音拔高：“这叫小事儿？！”
“嘘——”白岚示意他声音放低，“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啊？”
顾敬尧抓了抓头发，焦虑道：“之前我们都睡得那么死，说不定早就被推出去做了什么实验，你就不担心吗？”
白岚慢吞吞起床，“你在自己身上发现过什么奇怪的针孔或者刀口吗？”
顾敬尧一愣，旋即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