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杀了他!”
马及多利声嘶力竭的高喊着,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尉迟恭,心中惊惧不已。
几名胡人千夫长齐齐的呐喊一声,持着兵刃杀向了气势如虹的尉迟恭,长枪、骨朵、弯刀所有的兵刃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尉迟恭的脑袋上砍去。
誓要将此周人的脑袋砍去,以祭狼神!
尉迟恭大喝一声,宛若虎啸,一招铁锁横江直接将向自己袭来的兵刃拦住。
随后单手绰起铁鞭,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胡人劈去,那名千夫长大叫一声,脑袋迸裂而死。
尉迟恭一手持槊一手持鞭,在敌将中来回突杀,不过十几个回合,就有数人落马,马及多利距离尉迟恭并不太远,但胡将是越聚越多,尉迟恭无法突围到马及多利身边,实行斩首计划。
尉迟恭虽然武艺绝伦,但毕竟是人,不是神,又连斩数将之后,尉迟恭已经感到有些疲惫,无奈之下,心生一计,直接将手中的长槊当成暗器朝着马及多利掷去。
“胡虏受死吧!”
马及多利正洋洋得意,本以为很快就能拿下此人的脑袋,但没想到长槊如同箭矢一样闪电般向自己袭来,隐隐约约听见破空之声。
马及多利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咔嚓!”
只听得一声巨响,马及多利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上,使劲地『摸』了『摸』,一点伤痕也没有,马及多利长吐了一口气。
但随后马及多利便被四周将士的呼声惊到了,马及多利抬着脑袋,瞪大了眼珠子,那本来戳在地上巨大的旗杆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马及多利脑海中弥留的最后意识只剩下那越来越大的杆影,随后在众将的惊呼声中连同战马一起,被旗杆砸到在地。
身旁的亲卫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扑了上去,马及多利脑袋上鲜血直流,气若悬丝,人已经昏『迷』过去。
“大王!”
众人惊呼一声,神『色』巨变。
而远处的尉迟恭看着倒塌的旗杆,撇了撇嘴角,“切,打歪了!”长槊是朝着马及多利去的,却没想到只是砸中了旗杆,虽然目标差了一些,但结果还是可以的,右贤王大纛一倒,敌军必定士气大『乱』。
因为尉迟恭将长槊投掷出去便被胡将拦截,再加上随后人群的阻隔,所以尉迟恭根本就不知道倒下的旗杆将马及多利砸倒在地,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随俺撤!”
尉迟恭见敌将混『乱』,随即命令骑军开始迂回『骚』扰胡人,依靠白马义从的机动『性』与放风筝能力,不断『射』杀胡骑。
右贤王大纛被砸倒瞬间引起了胡人的混『乱』,大纛代表的乃是王旗,王旗都倒了,那右贤王?
白起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迅速命令全军压上,东胡军早已没了斗志,一触即溃,向后逃窜而去。
胡人大多是骑兵,如果真的想要想要逃跑,白起军根本就追不上,只能放了一波箭雨发泄着愤怒。
“大帅,某请战!”
秦琼来到白起身旁,打马请战。
“许!”
白起颔首应允,然后在下令道:“命令尉迟恭率领骑兵追击敌军!”
胡人一路仓皇北逃,丢弃辎重牲畜无数,本来在灭火的一万胡骑也被败军裹挟,根本呢没能组织起来相应的反击,这一路杀来,只剩下一地尸首,满目疮痍。
秦琼与尉迟恭追击了三十里地,便缓慢后撤,胡人才得以喘息,开始扎建营盘,收拢败兵。
这一役,彻底将东胡右贤王部重创,右贤王昏『迷』不醒,斩杀万夫长一人,千夫长、百夫长不计其数。
斩杀胡人将近六万人,没有俘虏,全部被白起下令枭首,在屠胡谷中堆砌成京观,震慑敌军。
随后右贤王悠悠转醒,命令大军后撤,但在中途又遭遇到伏击,右贤王只得断臂逃生,舍弃了五千人马断后,这才逃离。
但不久之后,右贤王便在半路中因为脑袋上的创伤迸裂而死。这是后话。
.....
在长阳被击败的魏延一路逃亡,因为后面的敌军穷追不舍,魏延无法返回锦阳,只能率领着残兵逃到了北州,又是一番厮杀,魏延麾下也只剩十几名手下,但庆幸的是摆脱了杨家的追击。
“这是到哪了?”
魏延来到一个小溪旁,涓涓小溪清澈无比,里面还有一条条小鱼游动,魏延用手捧起一捧水,使劲洗着满脸血污的脸,对身旁的亲卫问道。
“将军!咱们已经到北州的地境了,不过此处到底是哪,卑职也不太清楚!不过前方发现了一个小村子,可以去问问!”亲卫回道。
魏延暗骂一声:“真的他娘的比丧家之犬还不如!呸!”
这一路逃命,早就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只知道一路向北,如果回去,恐怕敌军早就布置好埋伏等着自己了,还是等些日子,等敌人松懈了,就可以回去了。
魏延使劲甩了两下手,将手上的水渍抖干,对剩下的将士道:“将水袋灌满,咱们去那个小村子问问这是哪?”
“是!”
等魏延带人闯进了小村子,村庄早就响起了钟声,几十名青壮手持着锄头、菜刀、棍棒等兵刃,满脸警惕的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魏延等人虽然狼狈不堪,但身上的铁甲,还有脸上的悍勇之『色』,可以证明这是一帮虎狼之师,青壮们虽然胆怯,但为了保卫家园必须要挺身而出。
魏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对面前的青壮道:“某乃车骑将军、燕州牧刘德麾下偏将军魏延,被杨军追击,才流落至此,某并无任何恶意,只是想买些粮食...”
青壮们依旧手持兵刃警惕的望着魏延,他们大字不识,又距离燕州尚远,哪里知道什么刘德是谁!不过听他的职务,貌似是个大官,但这并不能让青壮放下手中的兵刃。
青壮分开两列,一名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一名壮汉在一旁搀扶着老者,不过壮汉走路怪异,好像脚上有疾,有些跛。
老者来到魏延身旁,询问道:“你说你是燕州牧的麾下,可有凭证?”
魏延掏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偏将军令牌,老者接了过来,递给壮汉,询问道:“吾儿,你来看一看这令牌。”
老者儿子曾在北州边境当过伯长,不过因为在一场战斗中,腿被砍了一刀,军队可不要残疾的兵,所以便直接退役回家了。
所以老者才叫自己儿子看一看令牌是不是真的。
老者的儿子接过令牌仔细瞅了瞅,对他父亲到:“父亲,这的确是偏将军的令牌,但是不是燕州的,孩儿并不能肯定…”
老者点点头,对魏延拱了拱手道:“这位将军,粮食我们可以提供给将军,也可以为将军提供一块歇脚的地方,但…还请将军勿要打扰乡亲们。”
魏延见老者还算识趣,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如果这群老百姓真不配合,他也只有离开一条道了,他可做不来屠杀百姓的事,如果那样,主公也不会放过他的。
魏延道:“还请长者放心,我们购一些粮食就走,不过还请长者告知这里是何地?距离锦阳关多远?”
“这事由俺来告诉将军吧!”老者儿子说道。
魏延派遣几人跟着老者去取粮食,周围青壮百姓也逐渐散去。老者儿子带着魏延来到一处空地,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画。
老者儿子指着地上的地图对魏延道:“将军,俺画的区域只是村子四周,俺最远也只去过【云县】,锦阳关也只听说过,没去过…”
魏延探头望去,老者的儿子接着道:“东边是【新兴】,走路大概需要六七天,往北便是云县,当年俺参军足足走了一个月…”
“南边乃是【长顺县】,但俺没去过…过了长顺县就应该到蓟州了。”
魏延皱着眉想了想,到是可以去长顺县看一看,毕竟长顺县距离蓟州近,也可以找机会逃回锦阳,那天夜里经过的恐怕就是长顺县,那就去长顺县,魏延下定了决心。
这时一个小孩急匆匆的跑进了村里,对着跛脚大汉喊道:“赵叔,村口又来了一群人!”
“哦?又来人了?今天这是咋了?”
大汉嘀咕一声,随即向魏延告罪一声,跟着小孩去了村口。
魏延找到一户人家,借了一缸水,将满是血污的盔甲脱了下来,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擦拭起来。
等到老者出来,魏延麾下的侍卫每人提着两袋子粮食走了出来,魏延掏出一个小银角递给了老者,开口道:“如此,我们就告退了!”
等魏延来到了村口,便看见了小孩说的那几人,一名四十来岁的大汉,手中持着一杆金刀,寒光闪烁,迫人心神。
身后是一名『妇』人,几名十几岁、二十几岁不等的丫头、小子,各个手中拿着大刀、长枪,气势满足的。
看样子也是在向壮汉买些粮食,老者儿子为难道:“真是不巧了,刚刚我们村剩下的粮食都被买走了!剩下的都是口粮,不能再卖了。”
手持金刀的大汉还有些不死心,继续询问道:“难道一点多余的粮食都没有了吗?我们可以高价购买,这附近就你们这一座村庄,想要去下一个村落恐怕要走好久…”
跛脚的汉子还想拒绝,但被魏延阻拦:“这位壮士想要一些粮食,我们这里还多出来不少,就分给他一些吧!”
“多谢这位好汉!”
壮汉听完,拱手致谢道。
魏延的铁甲清洗完毕后,装在了马背上,所以魏延并没有穿甲胄,大汉也就没看出魏延是位将军。
“无妨,出门在外,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魏延摆摆手道,“看壮士这柄金刀,想来定不是一般人,为何会举家出来?这是要往哪里去?”
大汉想了想,便开口道:“某本来在【西集】担任偏将军,只可气那太守不听某的建议,带兵出战,没想到糟了埋伏,大败而回,那太守迁怒与某,便想将某下罪,幸亏同僚们相助,这才让某逃得一名,不过丢了官职…”
“某在北州边关听得燕州牧刘德将军求贤若渴,乃是天下少有的仁义英雄,某便想要去燕州投靠车骑将军。”
大汉在说的时候,语气充满了对刘德的崇敬。
魏延在这里听到有人夸自己的主公,裂开了大嘴,开心的笑了起来,主公的声名就连北州百姓能有听到
老者的儿子这才反应过来:“你竟然是去燕州?”
他一指魏延,道:“他就是燕州那什么将军的麾下,还是什么偏将军呢!”
“什么?”
壮汉惊讶一声,他根本没有料到自己面前这位竟然就是自己苦苦追寻刘德将军麾下的将军。
魏延这时也向大汉拱拱手道:“某乃燕州牧、车骑将军麾下偏将军魏延,敢问壮士名讳?”
“某乃杨业,因为使一杆金刀,所以被边关将士唤为金刀杨业。这是内人佘赛花,其余皆是某的孩子们…”大汉回道。
“没想到您就是车骑将军麾下?这真是…好巧啊!不知将军怎么会在北州?”
魏延道:“此事是说来话长了…”
魏延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一边,惹来杨业一阵唏嘘。
“原来将军也要去长顺县,吾等正好一路同行…”杨业说道。
“这真的是太好了!某正有此意。”魏延道。
魏延看着魁梧豪爽的杨业,顿感亲近,没想到虽然败逃到北州,竟然遇到了想要投靠主公的一家人,而且此人的武艺应该颇为不俗,此时结交一番,也算结个善缘。
魏延的亲卫从村里面带着粮食出来了,佘赛花看了看亲卫身上的铁甲道:“将军,如果前往长顺县,不如褪下铁甲,换成百姓的服装,身穿铁甲太容易暴『露』!长顺距离蓟州很近,恐怕会有杨家的探子。”佘赛花补充道。
魏延点点头:“夫人所言有理,铁甲的确容易暴『露』!”
于是魏延命令麾下亲卫,将所有甲胄褪下,并把这些甲胄交给了老者的儿子,叫他任意处置。
随后魏延连同杨业一家人,一起向南往长顺县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