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只是转眼的功夫,与秦琼交战的十几名名胡人已被刺于马下,有数人早已经吓得肝胆欲裂,连忙纵马四处逃窜,根本不敢与秦琼交手。
秦琼仿佛杀红了眼,长槊如同毒蛇吐信,左突右冲,不一会儿就将胡骑捅了一个对穿,转眼杀到了多多攸的的面前。
杜甫有诗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秦琼虽然没见过杜甫,但是早早的瞄上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多多攸,虽然秦琼连多多攸叫什么都不清楚。
长槊如同白昼虹光一般朝着多多攸的咽喉刺去,多多攸也算是东胡骁将,也是颇有勇力,弯刀雪亮如银,划过一道弯月,劈向秦琼的脑袋。
秦琼长槊一『荡』,只听一声金铁轰鸣,多多攸虎口被秦琼强大的力气直接震裂,鲜血直流,手一抖,差点拿不住弯刀。
多多攸心尖一颤,心生畏惧,既然打不过还要硬拼不是傻子吗?
多多攸自认为不是傻子,而且还麾下可是一万兵马,虽然被一时冲『乱』阵型,但只要重整旗鼓,完全可以利用人数优势将这帮周人消灭。
可秦琼根本不给多多攸这个机会,左手绰起熟铜锏,照着多多攸脑袋砸去,多多攸架起弯刀想要抵挡住秦琼这一击,但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多多攸手中的弯刀磕飞出数十丈,多多攸的脑袋也直接被砸成烂西瓜。
白花花的脑浆子伴随着鲜血炸裂而出,多多攸栽下马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琼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挡胡人的支援队伍,见已经击杀敌将,秦琼随即调转马头,带领剩余将士冲杀了出去。
胡人皆面『露』畏惧之『色』,不敢上前,只能眼怔怔的看着秦琼率领兵马离去。
而在峡谷当中的两万胡人就在熊熊烈火当中焚烧殆尽,虽有几百残兵冲破武刚车的阻拦,但对于大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峡谷泥土直接被烧成了黑炭,火油遍布,里面早已经是寸草不生,恐怕好几年内这里都将是荒凉的不『毛』之地。
尉迟恭、韩滔、彭玘带领着所有的骑兵直接冲击胡人后军,胡人后面聚集了大量的羊群牲畜,看管羊群的奴隶见到气势汹汹而来的白马义从,早就连滚带爬的四散逃离了。
白马义从人的名树的影,在胡人面前声威赫赫,最下层的奴隶早就将白马义从奉若神明,乃是天神的护卫,只有跪地请降的份,哪敢与之相对。
虽有胡人骑兵迎面反抗,但还是被白马义从的『乱』箭『射』成了马蜂窝。
“尉迟都尉,这么多的牲畜,咱们怎么办才好?”
韩滔问向尉迟恭,虽然韩滔、彭玘最先加入军队,但尉迟恭的武力与『性』情都颇为让人敬仰侧目,而且三人职务相同,所以三人不自觉的就以尉迟恭为首了。
尉迟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叫骂一声:“他『奶』『奶』的,好大一片羊群,这要全归咱们了,那可就发了!”
“可惜了!”
尉迟恭暗道一声可惜,随后便颇为果断道:“事不宜迟,放火,烧!”
众骑兵将火油抛洒在牲畜的身上,随即点燃了火折子,大火熊熊燃起,顺着风势,不一会儿就遍布了大片地方。
牲畜最是惧怕烈火,浑身带着燃烧的烈火,口中嘶鸣着,来回『乱』窜,整只后军因为牲畜的混『乱』彻底大『乱』。
尉迟恭早已经率领着骑兵离开了此地,毕竟战马也畏惧烈火,等到支援后军的胡人万夫长过来,看着混『乱』一片的后军,心中大骇,连忙对手下部将吼道:“赶紧灭火!”
胡人们赶紧下马,将身上的衣物解了下来,拍打着火焰,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阻止烈火的蔓延。
“『射』杀那些备被火烧着的牛羊!”
万夫长找到了重点,只要将那些被火烧到的牛羊『射』杀,那么就可以阻止烈火的蔓延,阻止更多的牲畜受损。
白起命令军队在峡谷前方列阵迎敌,胡人如今损失惨重,但白起认为这还远远不够,他要将胡人彻底的打残、打怕,东胡恐怕已经承受不起十万人的损失了。
右贤王马及多利听到白起在自己面前列阵,早已经愤怒异常,尤其是听说多多攸战死,先锋军两万人马全部被烈火烧成了灰灰。
那两万先锋军还有多多攸可是自己的嫡系啊!
右贤王马及多利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大王!大王!”
一名胡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马及多利的面前,哭丧着脸喊道:“大王!后军起了大火,牲畜死伤无数啊!”
“啊!”
马及多利赤红着眼,脸上扭曲着,痛苦的大叫一声。
后军的牲畜乃是东胡大军的根本,更是他右贤王部落的根基,为了此次大战,他几乎征召了麾下部落所有的战士还有牲畜,如果没有了牲畜,又掠夺不到什么东西,恐怕他的族群连冬天都无法挺过去。
东胡其他士兵也听到了后军牲畜被烧的消息,一时间军心大哗,马及多利所征召的士兵除了自己本部兵马,还有大量其他部落的战士,这些部落作为右贤王的附属,听从右贤王的号令。
但一般胡人南下掠夺的好处,基本上大头都会被右贤王的本部所瓜分,剩下的汤汤水水被下面的部落瓜分,所以下面的一些部落颇有怨言。
东胡和林胡、北胡等交战,虽然保住了东胡的霸主地位,但实际上获得的利益并不多,各部落分下来,也没有多少,要不然股利大汗也不会把林胡丢弃的牧地作为赏赐的东西。
所以跟随右贤王出征的部落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捞到太多的东西,只希望此次大胜夺得马场,在依靠部落当中仅存的牛羊渡过一冬,等到第二年就会好上许多。
但如今看来,不仅牲畜没了,连获胜的希望也没有多少,那两万先锋军可是死的有些惨啊!
现在半边天都还是红的。
这如何能让他们镇定下来,不管马及多利如何吼叫,军队反而越来越『乱』,胡人本来就没什么纪律『性』,想要让他们听话,只能拿出利益来。
听得哨骑的来报,对战场异常敏锐的白起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白起迅速做下部署。
命令大军开拔,摆出攻击阵型,直接对胡人的本阵发动了进攻。
白起手中只有不到一万的步卒,几乎全是东禹城支援的兵马,也辛亏白起乃是东禹四英将之一,东禹将士们都比较信服,听从指挥。
而东禹兵马皆是章天朗苦心训练的精锐,所以白起也能够如臂使指,发挥出远超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
如果是其他将领指挥的话,不收复这一众将士的心,想要真正打好仗可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作为刘德的父老乡亲,东禹将士有着自己的骄傲与本钱。
“全军进攻!”
白起宝剑挥下,发动了总攻击的命令。
马及多利也迅速命令手下兵马出击,相比较白起军的战列整齐,持矛竖盾,缓步急进,东胡军就要混『乱』上太多。
右贤王的亲信听到命令就迅速带兵出击,而有些部落则是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守在原地,不愿意动弹。
马及多利传令道:“如今牲畜死伤无数,只有击败眼前的周狗,打下马邑,咱们才会有过冬的牛羊,哪个部落杀敌越多,牛羊分的越多,止步不前者,杀!”
马及多利作为右贤王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一番命令下去,那些止步不前的部落也开始前进,一方面是右贤王的许诺起了作用,毕竟就算保存实力,没有牲畜过冬,部落也活不下几人。
另一方面,众人还是颇为畏惧右贤王的,没点手段,如何能坐稳这右贤王之位?
右贤王可是东胡的第三号人物,两人之下,万人之上。
甚至现在马及多利控制的牧场已经和股利可汗控制的牧场相差不多了。
白起远远观察这战场,胡人的一举一动尽在白起的掌控之中,白起自语道:“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晚了!”
胡人的战马也快速移动起来。
“轰隆隆!”
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众将士脚下的大地明显的震动起来,难道白起想要凭借着步兵与胡人骑兵交锋不成?
“止!”
“竖!”
“『射』!”
在距离东胡骑兵不过五百丈的距离,白起迅速发号施令,“止!”乃是让冲锋在前的军队止住脚步。
任何人想要让冲锋在前的军队止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想都不要想,只要是有领兵经验的人听到这个问题,肯定会笑话你根部不懂兵法,但白起就有这个底气。
他能让军队随心所欲的在自己的指挥下行事。
“竖!”乃是命令最前方的士卒竖起手中的盾牌,形成第一道防护。而随后长矛兵上前,布成了长矛阵。
“『射』!”便是命令最后方的弓弩手开始发挥自己的实力了。
而此时,距离胡人的铁骑不过两百步。
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箭雨如同雨点一样从天而降,落在了胡人军阵当中。
“噼里啪啦!”
“啊!”
胡人身上机会没有铁甲,如果是穿戴铁甲的话,杀伤力恐怕会非常的一般,但胡人就算是最富有的王庭也无法让自己的本部亲信装上铁甲,只能身上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
箭矢入肉的声音,人群的喊叫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就像奏响了一曲交响乐一样。
箭雨还有减缓骑兵冲锋的速度的作用,骑兵没了速度,杀伤力也会大减,那些被箭矢『射』中胡骑摔落马去,被后面蜂拥而来的铁骑踏成了肉泥,整个人被硬生生的镶嵌到了地上,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不一会儿的功夫,彻底与泥土分不开了。
“反击!反击!”
“杀了这帮周狗!”
胡人额在马背上拉起了自己的角弓,将一枚枚箭矢『射』向白起的军阵当中,白起军有人因为中箭而倒地,他后面的将士毫不畏惧的顶上前来,填补了空缺,整个战阵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让胡人抓不到任何的缝隙。
“轰!”
骑兵终于撞击在了白起军布成的长矛阵上,这次战斗可真是血与肉的碰撞,丝毫没有任何计略可言,真正的应了一个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
锋锐的长矛将战马与骑士刺了一个对穿,被捅成了一个个血窟窿,人喊马嘶声大作,冲在前面的胡骑纷纷摔落马去。
精锐的东禹将士,在加上白起强大的特技辅助,还有秦琼这样的武艺高强之辈,胡人的第一次冲击竟被挡了下来。
想当初,白起还利用了武刚车作为防御抵挡胡人,而这次是真的凭借着血肉之躯硬刚胡人的骑兵。
尉迟恭三人率领的骑兵在这时候竟然出现在了东胡军的身后,前往后军支援的一万胡人只忙着灭火救畜,根本腾不出手来追击尉迟恭,再加上尉迟恭皆是骑兵,追之不及,那名万夫长也就放弃了追击的打算。
万夫长认为马及多利手中尚有五六万人马,又怎么可能畏惧区区三千骑兵。
而尉迟恭听从白起的命令,袭击完胡人后军后,便来到了马及多利中军的后面,等待时机。
终于,愤怒的马及多利见前军失利,又命令一万胡骑加入到了战场当中。
在尉迟恭看来,时机终于成熟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三千名骑兵冲向了马及多利中军的后方,等马及多利反应过来,想要调遣军队消灭这区区三千人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来不及了。
“哈!”
尉迟恭纵马向前,凌然不惧,手中的长槊猛挑数人,冲破了胡人战阵。
数十名胡人拍马来战,弯刀齐齐的向尉迟恭砍去,尉迟恭手中长槊挥舞,用力挥挡起来,一个横扫千军,与空气摩擦,发出呜呜的轰鸣之声,空气仿佛炸裂一般。
将胡人手中的弯刀隔开,然后手腕翻转,长槊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划向了众胡人的咽喉,鲜血喷洒,一众胡人捂着脖颈,满脸不可置信的摔落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