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光芒耀眼,金粉如同游动的精灵,如璀璨的阳光一般,飘扬而至。
黄金所铸成的宫殿在剧烈的震动里摇摇欲坠,天花板上不稳的金块,如同坚硬的拳头砸进地里,铸成一个大坑。
岑泠环顾一周,勉强撑起了一口气:“往外面跑。”
“啥!?外面!”瞿继安整个人因为恐惧,躁动的不行。在宫殿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蹦。
岑泠指了一个方向,兰纳斯就带着他,往他所指的方向跑。
瞿继安边跑边哭:“不要啊!我虽然喜欢金子,但是我可不想做被金子砸死的人!”
要说女人是水做的,岑泠会觉得瞿继安才是水做的。
“你二哥真不是什么东西!”瞿继安边跑边抱怨。
兰纳斯咬牙:“我当然知道!”
被抱着的岑泠:“……”算了,不想加入。
几人朝门跑去,坍塌的速度越来越快。
瞿继安跑得比谁都快,看清那门的真面目的时间,不由地愣住:“我靠!这是狗洞吧!”
金块掉在他的身后,巨大的冲击,直接把瞿继安的脸怼进了墙里。
“哎呦……”咯噔一声,瞿继安捂着脸,就见一颗牙滚落到他脚边。
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手脚并用地从狗洞里爬了出去。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欣喜还来不及涌上心头。
就被“砰”得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金块,砸中了脑袋。
牙又咕噜噜地往外跑。
瞿继安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谁啊——”
黑色的衣摆翩翩,金色的短发掺杂着金色的粉末,如同灼日,高高从天边跃起。
“我靠!还带这样的!”瞿继安嘴巴都张大了,吃进了一口沙子。
皎洁的面容,嘴唇轻轻抿着。矜贵的凤眸无不在彰显着他的美貌,身姿轻盈,伴随着玫瑰淡淡的芳香,在空中之中疯狂地颤栗。
主要是那跃起的腿被紧身的皮裤包裹着,小腿上的线条优美而平滑,甚至更随着运动的幅度轻轻弹动。
瞿继安眼睛都看呆了,捂着头,吞咽了口口水。
“等……”瞿继安眼睛倏然睁大,看着兰纳斯的鞋底在眼前慢慢放大,如同被减速一般,如同定格的相卡一张一张地在面前翻着。
大把大把的金块砸下来,刚刚还金碧辉煌的大殿,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废墟。
额头被鞋尖轻轻一点,借个力,兰纳斯在他脑袋后的不远处平稳落下。抱着岑泠蹭蹭,求夸。
“我……”瞿继安真想骂人,这一扭头。
阳光在金色的废墟里折射着什么,瞿继安瞳孔一滞。
被金块压弯的天平,垂下来高傲的头,金色而颓废的天秤上,有什么折射着阳光的光芒,显得那么薄弱。
瞿继安只觉得眼前一刺。
许知微气喘吁吁地朝门口跑来,外套和裤脚都粘上了金粉,整个人边跑边泼洒,金粉被吸入肺里。
短发的少女咳嗽的脸都红了,气息依旧急促。
马上就要到了,身体却猛然被一股力推开。
“咳咳。”许知微吃痛地往一边倒去。
“瞿继安——回来!”岑泠喊了一声,牵扯到伤口,被兰纳斯扶住。
瞿继安像发了疯一样地往回跑去,许知微似乎想喊住他,嘴巴张了张,又被咳嗽死死堵了回去,偏过了头。
“他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兰纳斯的眉头轻轻皱起,矜贵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啊啊啊啊!我拿到了!”瞿继安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手里拽着什么东西,链子轻轻闪光,拼了命地往回跑着。
宫殿的崩塌只在一瞬之间,瞿继安离岑泠也只有一段很小的距离。
瞿继安的眼眸微亮,马上就能出去了!
突然巨大的黑影慢慢照过瞿继安的头顶。
在瞿继安不敢置信的眼眸里,“啪”最后一块支撑房梁的金砖从屋顶掉落,正中瞿继安头顶。
将人完完全全地掩埋在了下面,只留一摊缓缓朝外扩散的血液,猩红而黏腻。
血液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发暗发黑。
岑泠的眼眸轻轻动了下,许知微更是吓得不轻。
岑泠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轻轻落在了地上被抛出的项链上,离那摊血迹,还有一掌的距离。上面的吊坠已经裂开了一条缝,折射的光芒开始变得不太规律。
落在岑泠眼底,融成了化不开的情绪。
铂金色的发丝柔软而明亮,轻轻从脸侧探出,下巴抵在岑泠的肩膀上,半个脑袋都贴在岑泠身上,体温在相贴的肌肤中轻轻交换。
岑泠把项链攥进了掌心。
——
塔罗斯的传送出了点差错,火急火燎地赶回了书房,就连语气都跟着情绪轻轻上挑:“哥哥!”
坐在酒红色沙发上的神明缓缓抬眸,那双金贵而漂亮到让人无法自持的眼眸,如同金色的海洋,深邃而迷人。
“你去给兰纳斯和岑泠找麻烦了?”塔纳维斯有些无奈。
“哥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塔罗斯的笑意停在嘴边,眼眸慢慢垂了回来,显得冷静。缓缓向沙发前走近。
轻轻俯身,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塔纳维斯那如雪般的眼眸面前,渐渐的,白色褪去,猩红而张扬的红在眼前满眼,柔顺而耀眼。
塔罗斯的手轻轻搭在塔纳维斯的肩膀上,一只膝盖顶在沙发上,嘴唇从塔纳维斯的下巴处,轻轻蹭过。那双掠夺的眼眸,如同一条毒蛇,轻轻攀上身体。
“够了。塔罗斯,我等会还有客人。”塔纳维斯的嘴唇轻轻张合。
塔罗斯修长的指尖将发丝撩到耳后,眼神微微迷离,泛着水雾,搭配上那桃红色的嘴唇,更是风情万种。
嘴唇轻轻相贴:“那就让她等着……”
塔罗斯的声音又娇又浓,甜腻腻的,如同在蜜罐浸泡过似的,就连舌尖都是甜的。
塔纳维斯噤了声,神明的凉薄如同雪峰上的雪,冰冷清透的眼眸中微微倒映。
塔罗斯卖力地弯着身子,一双一般无二的金色瞳眸里却满是情欲和戏谑,就连微微上挑的眼眸,都在彰显着对方张扬的性格。
直到塔纳维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发丝,贴上他的背。塔罗斯这才停下来。
嘴唇因为亲吻,变得红肿,如同两颗饱满的樱桃,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哥哥~别光盯着我的嘴看,嗯?”塔罗斯的声音因为兴奋而轻轻打颤,气息有些不稳,笑意却依旧在嘴角勾起。
他的手轻轻揽住了塔纳维斯的脖颈,距离再一次慢慢贴近。
塔纳维斯的嘴唇轻轻抿动着,可能预料之中的吻并没有落下,只是从他脸侧划过,贴在脖颈上,如同
“塔罗斯别闹了,我还有客人。”塔纳维斯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哥哥~我都受伤了,你还不关心我。一进来就问我兰纳斯的事情,我好伤心啊~”塔罗斯闭上眼眸,额头轻轻在塔纳维斯的脖颈上蹭蹭。
塔纳维斯闻言,眸光一闪:“伤哪了?”
塔罗斯直起腰,又将一侧地脸凑了过去。
塔纳维斯的目光扫了扫,一无所获。
塔罗斯的眼眸里闪着可怜,指着脸颊,嗔怪道:“这里,【断罪】划的,现在都还痛着呢~”
神明的自愈能力强大的可怕,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塔罗斯脸上的疤痕。
塔纳维斯无奈:“我来替你治疗。”
拇指轻轻从脸侧划过,那小伤口就愈合了。
可偏偏,塔罗斯继续挑着眉,眼神耷拉着,睫毛忽闪忽闪地:“还是疼~”
“这怎么会?”塔纳维斯一脸不解。
塔罗斯却轻笑一声:“人类有一个偏方。说是吹吹就不疼了,要不哥哥也试试看~”
见塔罗斯执着,塔纳维斯闭了闭眼,终是无法拒绝。
直到脸颊的一侧,湿润而温热。塔罗斯这才满意的地露出笑容。
在抬眸转头的瞬间,五只抓住了塔纳维斯的下巴,笑意凌厉而轻佻,如同风中舞动的罂粟,致命而迷人。
距离被直接直接拉近,迷人的脸庞,和那双眼睛就如同伊甸园里蛇引诱夏娃的的毒苹果,泛着诱人的光泽,漂亮的不可方物。
下巴轻轻的扬起一个角度,眼眸微微低垂,眼眸深邃而明亮
塔罗斯在塔纳维斯的唇上轻轻一抿,水泽间,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此刻正回味般的巴扎着嘴。
“哥哥果然妙手回春,不疼了~”塔罗斯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满意足让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挑。
塔纳维斯的眼眸只是盯着他,凉薄的目光里除了倒影仿佛什么都没有。
“塔罗斯,不要撒娇。”
“为什么?”塔罗斯浅笑着。
塔纳维斯的回答也很干脆:“因为你不是小孩子了。”
塔罗斯只好强压下内心的不甘,轻轻抿唇:“哥哥~这就是你错了,撒娇又不是小孩子的特权。”
“我撒撒娇,怎么了?”塔罗斯的手指灵活地拂过,“要是哥哥想,也能随时的跟我撒娇哦~”
塔纳维斯的神情只是轻轻一垂,很快又趋于了平静。
塔罗斯只觉得牙痒。
“好了,别贫,该办正事了。”塔纳维斯催促着。
“看来哥哥比我还要着急呢~”塔罗斯淡笑着,手指在塔纳维斯的腰间轻轻点了点,暧昧难言。
“放心好了~他们都是大孩子了。【命运】的齿轮即将重新转动。”塔罗斯伸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爱】,马上就会成熟~”
书页在强烈的聚光下快速翻动,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
猩红的法阵将岑泠粗暴地丢在了地上。
好在不疼。岑泠撑着身体爬起,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兰纳斯的身影。
“这是哪里?兰纳斯呢?”岑泠自言自语的。
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浪花随着潮汐起伏,一步一步的往前推去,打下洁白而美丽的水花,在沙滩上犹如珍珠般轻轻浮着。
只是天色渐渐暗了,海浪前仆后继的往沙滩上打,留下长长的拽尾,以及那碎了一地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