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了这么多年,心中那份执着如同荒野中不灭的灯火,如今难道真要让它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熄灭,不敢再尝试一下吗?\"
李官仁的声音里带着自信,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穿透中年人心头的迷雾。
中年人的眼神在刹那间的愣怔后,缓缓聚焦,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挣扎与释然的光芒。
\"进里面说吧。\" 他终是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被艰难地拽出。
中年人客气地请李进入房间。
中年人轻轻推开门扉,那动作有些迟缓,钥匙伸了几次才插进钥匙孔,随后对李官仁说道:“请,里面请。”
李踏过门槛,步入房间。
屋内光线昏暗,像是黄昏时分最后一抹夕阳也懒得光顾的角落,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忧郁蓝调之下。
空气里,不仅仅有久未人居的沉寂,还隐约夹杂着一丝丝木质家具特有的陈年香气,以及那不易察觉的、仿佛从旧梦中逃逸出来的淡淡霉味,它们交织在一起,讲述着一段段被遗忘的时光。
沙发上,几件衣物随意搭放,仿佛是主人匆忙离席时留下的痕迹,又似是某种不经意的生活艺术。
电视屏幕,如同一块被遗忘的画布,上面薄薄覆盖着一层岁月的尘埃,静默无声,只有偶尔拂过的一丝微风,让那层灰尘轻轻起舞,仿佛是电视里未曾播放的古老默片,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往昔与冷清。
然而,在这略显荒凉的景象之中,茶桌却如同一方遗世独立的净土,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围干净整洁,与周遭的灰尘铺盖形成了鲜明对比。
桌上,一套古朴的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透露出主人对这些茶具的喜爱和珍惜。
李官仁的视力极好,他轻轻扫视一圈,心中便已明了,这位中年人怕是除了卧室与洗手间之外,所有的生活轨迹都围绕着这张茶桌缓缓展开。
中年人缓缓走向茶桌,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病痛让他每一次大动作都会疼痛。
他熟练地烧起水,水壶底部与火焰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嗞嗞”声,像是时间的低语,唤醒了沉睡的空气。
随后,他颤抖着手拿起茶壶,那壶身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轻旋转,每一次倾倒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仪式感,那是对生活细节的极致追求,也是对李官仁这位访客的最高礼遇。
李官仁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注入古朴的茶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宛如清晨林间第一缕清泉触碰石面的轻吟。
他轻轻将茶杯推向李,那双手微微颤抖。
\"喝茶!\" 中年人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的眼神中既有渴望,又有难以言喻的担心。
李官仁感觉事情怕是他不知道的变化,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李李官仁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舌尖,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那是时间与耐心交织的味道。
是储存得当的老茶。
通过茶叶,李官仁就知道,眼前的中年人的经济状况,没有他说得那么差劲。
\"我愿意试,只是……\" 中年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犹豫地端起自己的茶杯,那茶水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金红色,如同希望的颜色。
他轻啜一口,茶香在口腔中缓缓绽放,似乎连带着心中的郁结也一并化解了些许。
茶,确实不错,它总是能以一种无声的方式,给予人安慰与力量。
房间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看样子,你的经济状况似乎并没有你口头描述的那般拮据。\"李李官仁再次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那细腻的茶香与微妙的苦涩瞬间在他舌尖绽放。
中年人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在这个国度,权力与信息的网络错综复杂,但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想追追查一个人的下落,并非难事。”
中年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希望与疑虑交织。
“你……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她吗?”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仿佛在绝望的深渊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李官仁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如果她尚未离世,仍旧在这片土地上徘徊,那么,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怕我没多少时间了。\"
“恕我直言,以您目前这副形容枯槁、心力交瘁的状态,似乎已别无他选。而且,据我观察,您的生命力恐怕已所剩无几。”
中年人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撞击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些站立不稳。然而,他还是强忍着这种不适,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对方所说的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磨难。在他的眼眸深处,既有对死亡的坦然接受,也有对那些未完成心愿的深深遗憾。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目光显得格外沉重。
“我明白,死亡对我来说,早已不再是恐惧之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无奈。“只是,在这世上,还有一些未了的心愿,让我难以释怀。”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在你死之前,让你见到她。”李官仁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但是,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身上了。\"中年人思虑良久,还是选择说实话。
\"不在你身上!\"李官仁皱眉:\"据我的调查,当你钥匙一分为三,其中一份就是被你收走的。\"
\"是的,当初是我收走的。起初我也想凑齐钥匙,但是钥匙丢了,跟我女儿一起丢的,我把钥匙当作吊坠挂在我女儿的脖子上。\"中年人有些失望道:\"所以,我没办法支付了,如果你愿意,我能给你一笔钱,肯定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