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淮回到赵青州的家已经过去两天,但不管赵青州问什么,他都不答,而且心情无比失落,就连吃饭他都没胃口,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每天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赵青州有苦说不出。
“江医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家?”赵青州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庭院的石桌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便走过去问。
“赵庄主。”江子淮忽然叫一声。
“呵呵...江医生,你叫我青州就可以了,叫我赵庄主怪不好意思的。”
“你说这人死后会去哪里?”一直不说话的江子淮,忽然说话,却是问他一个无法回答的难题。
“啊?江医生,你怎么忽然这样问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哼,是不是魔邪欺负你了,我就知道他就不是一个好人,要是我有那个本事,我才不会托他去找你。”
赵青州说到魔邪名字,江子淮神色闪过似有无的失落:“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知道。”
“哦,那好说,我猜人死后一定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赵青州若有闲情的说。
“为什么?”
“因为你想啊,我们平时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而且也会留下很多遗憾,所以我想,人死了一定是回到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情,来弥补遗憾。”
是....这样吗?江子淮微皱眉头,但没有说话。
“江医生。”赵青州叫道。
“怎么了?”
“就是....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赵青州吞吞吐吐道。
“你问。”
“我要是重新娶你,你会嫁给我吗?你知道我一直心系于你,而且我以前就发过誓,这辈子我若是娶不到你,我就不结婚了。”赵青州语气越来越高,像是怕江子淮一口回绝他,所以为了表决衷心,他语气铿锵有力。
江子淮知道赵青很喜欢那位江医生,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没有放弃,让他甚是诧然。
“赵青州,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男人,不会有结果。”
“我知道啊,可我又不介意,而且我父亲也很喜欢你,再说那天我当着魔邪帝说想重新娶你,他也不反对,现在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有什么不好。”
“什么?你当着他的面....”此刻,江子淮激动的站起来,心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让他的心降到了冰点。
“对啊,我问他如果我重新娶你,他是不是还会抢亲,他说不仅不会还会衷心送上祝福祝贺我们两个白头偕老。”
闻言,瞬间江子淮感到天打雷劈的重击,四肢不由发软,踉跄后退,此时的心脏,仿佛摄入无数只虫子,搅噬他的血肉,让他痛不欲生,随即他难受的蹲下,抚摸自己的心脏,眼眶因为瞥屈而红透。
“江医生,江医生你怎么样?还好吗?”赵青州看到江子淮蹲下,他走到他的身边关切的问。
“他真的这样说?”江子淮声音哽咽的问道。
“是的,他还说以后也不会来打扰我们,更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其实我很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哈哈哈——不会出现吗?”江子淮哭着哭着就笑了,但他的笑不是真心的笑而是浅藏一层悲凉与绝望。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明明千方百计想要离开那个人,明明不想有任何联系,但为什么真正实现的时候,他的心会这样痛,痛到身子像是没了知觉,痛到对这个世界也失去了希望。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气氛也变得死寂,整个午后都因为太阳的光照,显得苍白而荒凉,可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怎会变得如此薄凉。
赵青州属于马大哈一个,所以江子淮所有情绪转变,他根本察觉不出什么,甚至觉得对方应该是同意的,所以他又斗胆继续问:“可以吗?江医生。”
“什么时候?”江子淮失魂落魄的问,也许他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父亲说,如果武林大会能顺利的举行,就会在武林大会三天后举行。”
闻言,江子淮没有太大的表现,而是眸子紧闭着,随后缓缓睁开,心平气和的说:“赵青州,我现在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会考虑,也许在武林会那天,我就能给你答案,你能等到那时候吗?”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可以等的,只要江医生愿意考虑我就还有机会。”
也许江子淮已经明白,他与那个人再也不会有结果,也明白了,他为何几次三番把自己推给赵青州。
武林大会当日。
“江医生你要跟我们一同去吗?我父亲已经在马车上了。”
江子淮对什么武林大会没有兴趣,更是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人受伤:“不必,你们去就行,武林大会举行几天?”
“父亲说,应该三天就能结束,不过还需要看看应战的人有多少?”
“好,我明白了,你们注意安全。”他对坐在马背上的赵青州说。
“那行,江医生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哦。”
江子淮点点头。
目送他们的队伍离开,他就折回房间了。
这些天他思考很多事情,他想过大师的说法,说只要杀了魔邪,自己就能回到那个世界,但现在看来大师知道的信息也并不完整,因为他的心脏早就归还自己,所以答案还是在自己身上,而他心里也有了决定。
坐在床榻,他看了看四周,心想就做最后的一个道别吧,毕竟他也吃了赵家那么多天的饭了,总为他们做点什么。
想到这,他走到写字桌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一些简单的药方,因为注意到赵青州的父亲经常染上感冒,他就是写感冒的药方。注意到赵青州身体经常有一些小伤,他就写跌打损伤的简单效疗,他不懂这些,但他的记忆存在很多医疗知识,而这也算是作为给他们的回报。
最后才是写给赵青州的信,他叫赵青州不要再找他,还让他找到一个好姑娘把人家娶了,过正常人的生活。
信件拟定后,他就找来一件湿的毛巾把他所有触碰到的东西都擦拭自己的气息,甚至把自己穿过的衣服也都烧了精光,挑选一件当时大爷给他的旧衣,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没人再能找得到。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启程。
经过这段时间,江子淮倒是对附近的环境了解不少,所以不再盲目的找,而是根据自己定好的路线前行。
在经过一个小村庄,遇到一位女人抱着一位四五岁的小孩乞讨,说他的孩子生病没钱治疗,他就把药方写给她。
之后是一位老人已经奄奄一息躺在路边,他上前把脉,知道老人病患癌症,他就把大部分的积蓄为老人买来药草,那点钱也不知是谁放在他桌子上,他看到刚好有需要,就带在身上了,没想到真的能用上。
买来药之后,还把老人带到一个破庙里,跟人借来煎药的石锅,晚上老人就醒了,对他是磕头又是感激。
但也正因此,他一天的行程也耽误了。
只能到镇上小住一晚。
翌日,经过路人指示方向,他总算找到一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