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在处理开州事务的过程中,惊喜地发现杜风正与辛咏卷两位部下皆有真才实学,这也算自己识人有数。
杜风正沉稳持重,在命案侦破时,凭借着细致入微的观察与抽丝剥茧的推理,成功解开谜团,彰显出非凡的断案能力。
辛咏卷则敢想敢干,面对浚县土地贫瘠的难题,提出了以 “淤田” 之法改良土壤的大胆设想。谭威心中满是欣慰,这日他特意邀请辛咏卷一同对饮。
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摆满美酒佳肴,谭威举起酒杯,笑着对辛咏卷说道:
“辛郎,你我能在这贫州瘠县相遇,实乃有缘,谭某一直欣赏实干派。你提出的淤田之策,着实精妙,日后定能造福一方百姓,今后谭某定然全力支持你。”
辛咏卷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上官过奖了,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能得上官赏识,是我之荣幸,卑职对上官的地理博识也艳羡的很呐。”随后二人一饮而尽,相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喝到最后,谭威借着酒力看出辛咏卷也是那种有才不得志的人,憨直愚忠,有意招揽。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辛咏卷便早早来到谭威住处,准备带他考察西河,一路上,辛咏卷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西河的情况,从河流的走向、水质的特点,到周边的地形地貌,事无巨细。
谭威认真聆听,不时提出疑问,辛咏卷皆一一耐心解答,到达西河后,谭威仔细观察着周边环境,只见河水清澈,水流平缓,河岸两侧土地开阔。
他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端详,心中暗自惊叹,此地条件确实极为利于淤田,新增良田的潜力巨大。考察结束,辛咏卷返回浚县继续筹备相关事宜,谭威则率领亲卫踏上回开州的路途。
为节省时间,他们选择了一条偏僻小道,就在快到官道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咒骂声传入众人耳中,谭威抬眼望去,只见三四十名军士正将七八个人团团围住。
被围之人个个神色凶悍,其中一个麻衫大汉尤为突出,他身形魁梧,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转眼间竟连伤两名军士。
麻衫大汉一边挥舞着手中长刀,一边高声呼喊:“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谭威等人的出现,让局势瞬间有了变化,麻衫大汉眼睛一转,瞥见谭威一行,心中估量一番,随即大声招呼同伴:
“兄弟们,弃货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狂、杨威两位亲卫见此情形,迅速率领亲卫包抄过去,军士们见援军赶到,且是骑兵,顿时士气大振,原本有些疲软的攻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张狂见歹人欲逃马上大声下令:“取弓!准备射击!”
杨威则挥了挥手喊道:“官军退后,以免误伤!” 众军士整齐划一地退下,在四周形成包围圈。
麻衫大汉见此,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准备拼死一搏。他金刚怒目的盯着张狂等人,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张狂一声令下,亲卫们纷纷张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除麻衫大汉外,其他被围之人大部分中箭倒地。
麻衫大汉放箭时扯过一个麻袋,躲过了被射成刺猬的结局,但终究腿上中箭,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但他毫无惧色,反而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不顾一切地扑向张狂。
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竟砍断了张狂的马腿,张狂猝不及防,从马上跌落下来,杨威反应迅速,立刻提马上前,将长刀一横,护住张狂。
众军士见状,纷纷举起弓,箭头齐刷刷地对准麻衫大汉,只要一声令下,便要将其射成刺猬 。
谭威骑在马上,目光打量着眼前腿中箭却依旧勇悍非凡的麻衫大汉,此人虽身处绝境,却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势,每一次挥刀格挡,都尽显刚猛与果敢。
谭威心中暗自惊叹,这般勇猛且顽强之人,若逢乱世必是麾下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因为如今敢豁出去的人不多见。
正暗自思索间,一个亲卫可能刚从那几十个官兵处弄明白了,随后向谭威汇报:“谭将军,此些人是私盐贩子,那些州军正在捉拿他们!”
麻衫大汉听闻谭威的身份,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目光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浓烈的挑衅,他猛地仰头,大声吼道:
“你可是开州都司的谭威?哼,今日落在你手里,也是不亏呀,可惜不能切磋一番,真是憋屈。” 那声音如同挑衅,又带着死而无憾的决然。
谭威神色平静如水,并未因麻衫大汉的激将之语而动怒,他微微摇头,语气温和道:“壮士如此勇猛,若能弃暗投明,跟随我一同建功立业,必将成就一番大事。何必要在这私盐贩卖的险途上折腾?投降吧,放下刀跟我走。”
然而麻衫大汉性格极为倔强,他狠狠瞪了谭威一眼,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断然拒绝:
“呸!我陈六子行得正坐得端,虽为私盐贩子,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等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才冒险行事。要我投降,除非我死!”
此时张狂因自己的马被麻衫大汉砍断腿,摔得狼狈不堪,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双眼通红,死死地怒目陈六子,就等谭威的一声令下。
谭威很欣赏这个陈六子,既有江湖人的狡黠,又有自己的道义,还有对认知的愚忠,如今局势波谲云诡,像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得。谭威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思索,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谭威挺直腰杆高声说道:“壮士,我看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今日便与你公平比试一场,你若胜了,我立刻放你和你的兄弟们离开,绝不阻拦;若输了,就投降于我,如何?”
麻衫大汉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同伙,而自己的腿伤不致命。再抬头望向谭威,目中毫无戏谑之意。
他咬了咬牙,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发出来,大声回应道:
“好!虽我腿受伤,但也不怕你,比就比!今日不是你赢,就是我亡!”
谭威见麻衫大汉答应,心中一喜,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会意,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谭威趁着这股劲,潇洒地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新铸的横刀。
比试开始,谭威率先发难,朝着麻衫大汉疾驰而去,同时施展刀法五式,主动向麻衫大汉攻去,他步伐灵活多变,每一步都符合搏击的力学跳步,手中横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带起呼呼的风声,似要将麻衫大汉直接劈死。
麻衫大汉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聚力,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全神贯注地盯着谭威的一举一动,他左挡右闪,凭借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巧妙地避开谭威的凌厉攻势,偶尔还能瞅准时机,寻机反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金鸣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所点燃,弥漫着一股紧张而炽热的气息,观战的军士们都不禁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挡过谭威的一波进攻后,麻衫大汉心中暗自佩服,眼前这人果然厉害,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远超常人,而谭威见麻衫大汉虽腿受伤,行动有所不便,却依旧防守得滴水不漏,心中也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赞赏。
谭威决定改变招数,他双手紧握住横刀,利用横刀更长、更锋利的优势,以快打快、硬打硬,利用现代搏击中的力学特点,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直逼麻衫大汉的要害,刀刀致命。
麻衫大汉在谭威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只觉眼前刀光闪烁,如同一团银色的光幕将自己笼罩,根本难以看清谭威的招式,他只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脚步不断后退,在地上留下一串串血印。
谭威乘胜追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瞅准麻衫大汉一个破绽,大喝一声:“着!” 一刀斜劈而下,刀带呼啸,大汉躲避不及,手中的长刀被谭威的横刀击飞,高高地抛向空中,随后掉落在地。
大汉心中一惊,想要去捡刀,却已然来不及,谭威顺势而上,一个横扫上前,将横刀稳稳地架在了麻衫大汉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