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说的有理,我心里暗自道。又听白芳接着说: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这说明里面或许有尸气存在。这尸气可不是干湿的湿,而是尸体的尸。尸体常年埋在地下,慢慢腐烂,整个地下建筑就会被阴气笼罩。一旦有人打开入口,阴阳相通,阴阳之气瞬间交融,在交界口的地方就会出现这样一层白雾。不过,这还算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再往里走,白雾渐渐没了,那才是真正被阴气笼罩的恐怖之地。李哥,你研究阴阳五行这么久,这些道理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白芳提及的阴阳五行之气的运转、结合与消散,于我而言,并非晦涩难懂的天书。毕竟,这乃是易理起卦的基础原理之一,长久浸淫其中,我自是能领会一二。
在这世间,洞察阴阳流动,诸多隐秘之事便会在阴阳交汇之处现形。然而,她口中所述的地下尸体所散发的尸气,以及古墓里那些神秘莫测的门道,却如一团迷雾,让我深感困惑。
我回头看向白芳,神色凝重,说道:“咱们这是头一遭来这儿,都没什么实际经验。说实在的,干这活儿,我们几个都是初出茅庐的雏儿,也就只有你有实打实的实战经历。所以,咱还是听你的。依你看,就眼下这情形,咱们还继续往里头走吗?”
白芳柳眉微蹙,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随后语气笃定地开口:
“当然得继续向前、向下深入。倘若真如我推测的第二种情况,那白气的出现与消散,便能如同精准的航标,为我们指引前路。让我们能对未知的状况,或是可能踏入的危险环境,提前做好周全准备。要是等白雾完全散尽,再想寻个警示标志,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瞧这甬道里的白色雾气如此浓郁,我反倒觉得更像是我推测的第一种情况。也就是说,大概率是因为有大量的水存在才会产生,应当是安全的。”
我们几人听了她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纷纷点头,打心底里认可。稍作休憩后,我们依旧保持先前的队形,我一马当先,老万垫后,朝着甬道的幽深之处艰难地爬行。
此刻,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头重脚轻,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每前进一步,都愈发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正朝着斜下方前行。
眼前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白色浓雾,虽说没有令人作呕的臭味,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恰似放了半月有余、已然变质的馒头散发出来的气息。说实话,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吸入了什么不干净、带着诡异气息的东西。
虽说单就爬行而言,这甬道的空间倒也算宽敞。可我们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背包,重心不自觉地向下偏移,背包一个劲儿地往下滑,沉甸甸地压在脖子上,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这般爬行的姿态,两只手必须死死地撑在地面上,承受着身体的主要重量,坚硬的地面硌得手掌生疼。而且,要是臂力稍差些,还真就难以支撑得住。
我在心里暗自咒骂,这地下的活儿可真是他娘的遭罪。常言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又有哪一行是容易的呢?
约莫向下爬行了五六十米的距离,我便感到手臂和双肩酸痛难忍,支撑在地面上的手臂微微颤抖,实在是疲惫不堪。关键是,为了维持这个姿势,腰部还得持续发力,稍有松懈,身体就会向前倾倒,那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疯了。
只听后面的棍子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哎呦喂,不行啦,不行啦!我这细胳膊都快折了。一直保持这个前进姿势,真是憋闷得慌。我本来个子就高,连换个姿势的空间都没有。我感觉连调头都调不过来,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喽。要不是白芳在我前面,我恐怕连最后一丝前进的动力都没喽。”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白芳在你前面,你就有动力?这是什么歪理?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我靠,这小子果真是个色胆包天的淫棍,真是无可救药了。瞧瞧这爬行的姿势,棍子就在白芳的身后,而且我们都呈跪姿爬行。白芳那纤细的腰肢随着爬动有节奏地扭动,臀部的曲线在棍子眼前若隐若现。
看来这小子又开始胡思乱想,沉浸在那些不堪的念头里,居然还靠着这荒唐的想法找到了前进的动力。
我心里七上八下,真不知道白芳听出棍子话里那股子邪味没有,当机立断出声打岔,声音在这狭窄幽闭的甬道里回响:
“都给我坚定意志,集中精力!咱们得把这‘革命’坚持到底!我也难受得紧,再忍忍,找个宽敞点的地儿再歇。”这话一出口,我心里还盼着能把这尴尬又危险的苗头给掐灭喽。
棍子那厮在白芳身后扯着嗓子就喊:“对嘞,把革命坚持到底!跟着大有往前冲!”可话还没落音,就因为他那又高又瘦的身形,加上沉重背包压在上半身,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像个失控的木偶往前栽,眼瞅着就要一头撞上白芳的屁股。好在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硬生生刹住了车,没把那荒唐的“恶魔之吻”印上去。
他拼了命往后仰,试图找回平衡,这一用力可好,所有精力全用在控制平衡的肌肉上,胯下括约肌一松,只听“噗呲”一声脆响,一个震天响的屁就这么炸了出来。
那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就像一颗小型炸弹,打破了原本紧张又压抑的氛围。
老万在他身后,本是好心伸手想去拉他一把,哪料到这飞来横“屁”,直冲着他脸就去了。
这一下,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老万当时估计都觉得自己掉进了粪坑,整个人都快被熏得窒息了。
他那暴脾气瞬间就被点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棍子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这死寂的地下甬道里来回震荡。
“哎呦,我靠!你今天晚饭吃的是屎么?怎么屁这么臭,这味儿,都不像是人能放出来的!”
老万扯着嗓子怒吼,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憋屈,那股子火大得仿佛能把这甬道都给烧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