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一夜而过。
崔婵儿迷迷糊糊醒来,睁开了双眼,枕边人却是雪儿。
她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又是做了一夜幽梦。
起身间,完美的胴体乍现。
紧接着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皱起了秀眉。
再仔细一打量周遭的环境。
亵裤、绣衣满地飞。
棉被、褥子如水浸。
顿时颊飞双霞。
不是梦!
而是梦境照进现实,如愿以偿!
旦夕间,已经破瓜为人妇。
随即,她不知想起了什么。
慌忙一推旁边蜷缩着身子的雪儿,沙哑着嗓音急声道:
“小雪快起来,咱们...该去给夫人请茶了。”
说完,便强忍着痛意起身,赶紧收拾起荒诞的战场。
睡眼朦胧的小雪长长睫毛一颤,艰难的睁开眼眸。
回忆了数息,再看看窗外的天色,惊呼一声,紧跟着起身收拾。
猛然间传来的撕裂感,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
待二人一番收拾后,来到崔无垢所在的阁楼时,天色已经大亮。
崔无垢面上挂着一丝盈盈笑意,在其他侍女的服侍下,正在梳洗打扮。
看着两个走路明显不适的贴身女侍,调笑道:
“原本想着还要一会呢,没想还挺早的,看样子郎君对你们两个妮子...倒是怜惜!”
面对崔无垢的调笑,二女羞愧的无以复加。
“夫人莫要取笑我等......”
崔雪儿一边撒娇嗔道,一边往前接过侍女手中的玉梳,亲手为崔无垢梳起一头如瀑青丝。
催婵儿满面羞红,带着一丝初为妇人的风情踱步过去,殷勤的为崔无垢准备发簪步摇。
一番梳洗,崔无垢端坐在椅子上。
二女依次恭敬的敬茶。
一套繁琐的礼仪后
崔无垢一挥手,头面、首饰等用度一应赐下。
算是承认了名份。
再为她们各自安排了一套阁楼宅院。
两女闻言,对视一眼,忸怩着道:“夫人...我和婵儿妹妹商议过了...不...不想分开。”
崔无垢闻言,掩嘴噗嗤一笑,似是猜到了什么。
便由她们而去。
有个伴也好,不然真怕她们那小身板...顶不住。
韩继也有些顶不住,甚至不厌其烦!
自从他昨日推开天门,照见本心,成功天道留名登仙后。
他便和那天道化形的天门,隐约产生了一丝古怪的联系。
从昨日傍晚到现在,韩继感觉到这天地间,有不下百人陆续在感应天道,欲要推天门登仙。
天门疯狂给他传来感应。
或者说请示?!
但那丝感应,带给韩继的感觉就是...祂太虚弱了。
这天地间的能量稀薄,不足以再支持祂降临、显现......
需要韩继给他灌输能量。
‘我能控制天道?’
韩继忍不住遐想。
韩继依稀记得,当时他花费巨大能量才导致天门现。
天门前,紫府神秘卷轴好似传给他一道,不可言状的特殊符文。
在自己一声喝令下,古朴的天门便立马洞开。
所以,正确的说法便是,脑海中的神秘卷轴,祂能控制天门!
或者说...命令天道!
看样子,紫府中的卷轴,根脚大到韩继无法想象!
至少,是凌驾于此方天地的天道之上。
韩继猜测,若是他有足够的能量,便能立马开启天门,批量造仙?
换而言之,若韩继一念之下,天道不再回应,这方天地的六境武者大能们,到死也只能止步六品。
终生不得登仙!
等同于,往后这天下,六品登仙之路他韩某人可一言而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财宝如此,权柄亦是如此。
若要外人得知,他韩某人能掌控如此天地权柄。
必定群起而攻之。
短时间倒是无碍。
可是日后,他麾下接连突破真仙时,他该如何解释?
韩继缓缓摇摇头,陡然失笑。
若真到了那时,他相信自身实力已经足以轻松应对。
经过一夜的发酵。
原本这世间,处于六境圆满多年的大能修行者们,皆是做好准备,都在寻求突破。
脑海中,天道之门的虚弱提示不断传来。
韩继被吵的心烦意乱。
‘聒噪!’
韩继心中一声呵斥,与天道那边的联系被他单方面的斩断,令其再次陷入沉睡,不需再去理会。
但是只要他想,随时还能再次唤醒。
终于清净。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司马...杨氏族人求见!”
新上任的秘书郎左进来到正厅,打断了韩继的沉思。
“呵...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么?”
韩继耷拉着眼皮,似笑非笑道。
左进没有接话,静静等待着韩继决定见是不见。
“请进来吧!”
没让左进等待太久,韩继不过瞬息便做出了决定。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何为时务?
时务就是,如今将汝阳城包围的水泄不通的虎贲军甲士。
以及崔甲老祖及韩继这两尊真仙。
看样子,这汝阳杨家...就是识时务的。
一早便来求见,看来不到生死一刻、万不得已之时,并不想决心和韩继撕破脸对着干。
......
时间倒退至昨夜,杨家宗祠议事大厅。
此时的议事大厅,不似前两日那般人多。
只有八人。
六大长老,族长杨彦云,以及紧急唤醒的那名杨家真仙老祖。
气氛沉闷,空气好似被凝固住了一般,定在当场。
杨彦云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传递给了坐在他右手边的杨家老祖。
岣嵝着身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行将就木,动作缓慢的接过那叠厚厚的资料,细细翻阅起来。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其上,赫然是韩继自茺州石塘现身以来,所有的事迹及资料。
“这厮...将东阳郡有名的七大世家族人...全部屠杀殆尽?”
杨家老祖浑浊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这可是上万口人啊......
真人屠也!
饶是他活了大几百年,也未曾见过如此狠辣的行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