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煜咬着牙,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再次提气朝着屋顶的吹笛人冲去。
那诡异的笛声如同尖锐的钢针,不断刺痛着他的大脑,让谢景煜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此时,战场上因为这笛声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局面。
那些被笛声操控的天枢阁杀手,全然不顾生死,疯狂地朝着朝廷士兵扑去。
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使得朝廷士兵们的防线出现了多处动摇。
陆澈心急如焚,他一边挥舞着长刀,奋力抵挡着敌人的疯狂反扑,一边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稳住!我们不能被这群疯狂的家伙打乱阵脚!”
不少士兵们在他的激励下,咬紧牙关,重新组织起防御,与天枢阁的杀手们展开殊死搏斗。
谢景煜距离屋顶上的吹笛人越来越近,那吹笛人见他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吹奏的笛声愈发急促,曲调也变得更加诡异。
谢景煜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被这笛声撕裂开来,脚步也变得沉重无比。
他猛地抽出长剑,朝着吹笛人刺去。
吹笛人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谢景煜的攻击。
这吹笛人的武功极为诡异,他的身法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在谢景煜中穿梭,让谢景煜根本无法伤到他。
谢景煜心中暗暗吃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
手中的长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谢景煜咬着牙加快了攻势,想要早点把他拿下。
同时心里还有些庆幸,还好今天姐姐不在……
她不用在这里受这份苦。
谢景煜深知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速战速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镇定下来,集中全部精力观察吹笛人的动作。
那吹笛人似乎察觉到谢景煜的意图,笛声一转,竟吹出一种让人灵魂震颤的韵律。
谢景煜只觉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温南枝身处险境,正呼喊着他求救。
“姐姐!”
谢景煜下意识地喊出声,手中的剑势也微微一滞。
吹笛人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手中玉笛化作一道黑影,直刺谢景煜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谢景煜猛地清醒过来,凭借本能侧身一闪,玉笛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迷惑我!”
谢景煜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吹笛人脸色微变,身形急退,试图拉开距离。
但谢景煜哪肯放过他,脚步一错,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剑势丝毫不减。
谢景煜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芒,直刺吹笛人胸口。
吹笛人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举起玉笛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玉笛与长剑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火花。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吹笛人手臂发麻,手中玉笛险些脱手。
谢景煜趁胜追击,剑法愈发凌厉。
吹笛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露出破绽。
谢景煜瞅准机会,一剑刺中吹笛人的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黑袍。
“啊!”吹笛人痛呼一声,笛声戛然而止。
失去了笛声的控制,那些陷入疯狂的天枢阁杀手们顿时清醒过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陆澈抓住这个机会,大喊道:“兄弟们,他们没了依仗,全力进攻!”
朝廷士兵们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朝着天枢阁众人涌去。
天枢阁的防线瞬间崩溃,众人纷纷投降。
谢景煜看着受伤的吹笛人,冷冷开口:“说,你们天枢阁还有什么阴谋?”
吹笛人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哼,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谢景煜刚要继续逼问,突然,这人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身体也跟着脱力的缓缓倒下。
“不好,他服毒自尽了!”
谢景煜想要上前查看阻止,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景煜看着死去的吹笛人,咬紧牙关甩袍起身。
死了!居然这么轻松就死了!
陆澈才刚到谢景煜身边,一眼看见这具尸体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早就藏了毒,不过也无妨,那白衣女还关在牢里,我们大可以把这尸体带回去让她看看。”
谢景煜微微点头,觉得陆澈说得有理。
他强压下心中的懊恼,吩咐士兵将吹笛人的尸体妥善收好,准备带回京城审问那白衣女子。
此时,战场逐渐安静下来,朝廷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将投降的天枢阁成员一一捆绑起来。
谢景煜和陆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片狼藉。
“陆将军,这天枢阁行事诡秘,手段狠辣,这回受挫,接下来恐怕还有更棘手的反扑等着我们。”
谢景煜感觉自己已经掌握到规律了,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精神。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了一名身手敏捷的士兵,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向温南枝汇报。
同时,他们带领着队伍,押着俘虏,带着吹笛人的尸体,浩浩荡荡地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后,谢景煜和陆澈直奔王府,向温南枝详细讲述了此次行动的经过。
温南枝听完后,秀眉紧蹙,神色带着担忧。
“看来天枢阁果然还有后手,这吹笛人身份神秘,武功诡异,而且看起来是一脉相承的,还是要问问那白衣女才能知道怎么回事。”
温南枝的分析就是谢景煜和陆澈的想法。
于是,谢景煜和陆澈带着吹笛人的尸体,直接把他扔进了关押白衣女子的牢房。
牢房内阴暗潮湿,白衣女子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到谢景煜和陆澈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谢景煜踢了踢那句尸体。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尸体,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我不认识。”
谢景煜和陆澈对视一眼,颇为好笑的勾了勾唇。
然后,谢景煜撩袍蹲在她面前,直接伸手卡着她的下颚逼她对视着。
谢景煜那张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你不认识他,总认识这只笛子吧?”
谢景煜一边说,一边从腰后抽出了那只沾血的玉笛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