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相比女眷们的虚与委蛇,男人们就显得真诚多了。
“睿泽兄,这古董羹如此味美,你们可打算在长安开个店?”
“是啊,睿泽兄,今日在你府上用了膳,恐怕为兄回去这几日都得食不下咽了,不若你就早日开个酒楼,也好让为兄们时不时去打个牙祭?”
“宁波兄言之有理,睿泽兄……”
酒过数巡,佳肴尝尽,男人们开始放下拘谨与防备,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起来。他们的思维渐渐模糊,说话也变得不再经过深思熟虑,而是越发地真诚和坦率。此时此刻,酒精似乎成为了一种神奇的催化剂,让这些平日里沉默寡言或者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男人纷纷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睿泽兄,还有你这烧酒届时也莫忘了放在店里,如此好酒,你切不可再独享,这样的佳酿,等贤弟开了酒楼,为兄定日日去买上一壶。”说着,那人又举杯饮下一口。
沈睿泽看着几人大舌头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其实,他们还真没说错,今日若不是娘子让丫鬟送来,他确实不会将这酒拿出与众人分享。
这烧酒同那葡萄酒一样,也是在庄子里时宋攸宁带人酿造的。宋攸宁在现代时,曾到南方旅游,机缘巧合下跟着当地少数民族学习了用粮食烧酒的方法,那日酿完葡萄酒后,忽然想起,便又带着府中人尝试做了烧酒。这烧酒因着都是由粮食制成的,虽说度数、味道皆比不上现代各种蒸馏仪器做出的高浓度白酒,但味道清香,又加上自家喝,舍得用量,就连齐老那个好酒的,也评价味道不错。
“睿泽兄,”旁边那位新晋的榜眼也紧跟着附和道:“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给这葡萄酒一席之地啊,像我这种不太擅长饮酒的人来说,它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说罢,他还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让那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和醇厚的气息。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着他还有的事实。
沈睿泽被众人期待的看着,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满足,看吧,娘子随便露两手,就已惹得众人艳羡至此。不过,这人面上倒是故作为难,“诸位兄长,说来惭愧,睿泽虽为男子,却是不通生意之道,家中全靠娘子操持,这酒楼之事,愚弟也下不得定论。不过诸位好意,愚弟皆会一一转告内子,倘若真有那日,就有劳各位兄长照拂了。”
众人听沈睿泽如此说,开始皆是一脸失望,听到后面才浮现笑意,纷纷表态,“贤弟放心,弟妹如若真拉开了这酒楼,有啥事愚兄能帮忙的,尽管到我府上知会一声。”
“是啊,贤弟莫要忧心……”
就这样,在宋攸宁不知道的时候,沈睿泽就为以后沈家的酒楼找到了几个忠实顾客和靠山。
这场接风宴一直持续到亥时之后,女眷们打了几波斗地主,只觉眼睛都睁不开了,才被通知老爷们那边散席了。
“这是攸宁自家做的小点心,还望各位嫂子莫要嫌弃。”宋攸宁命人将伴手礼送上。今日诸位大人皆不是空手而来,但不年不节,宋攸宁也不便回礼,便命翠喜将昨日制作的小点心全打包好做了夫人们的伴手礼,如此有来有往,以免落人口舌。
时间尚晚,夫人们也没了闲谈的心情,皆是命身边丫鬟收下,口中倒是客气致谢,“弟妹,那恭敬不如从命,嫂子便厚颜收下了。”
黑夜中,夫人们扶着自家醉酒的相公,陆续踏上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