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被怼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们二房又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二老爷官职低,只能靠着国公府的月银过活。
要是将大房得罪了,她们以后还真要被康娘子踩在脚下了。
她忙道:“侄媳妇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院里姐妹吵吵闹闹很正常,你怎么就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们头上了。”
“待会儿我就叫珊珊来跟你道歉,让她去跟外头那些闺中密友说一声,不要出去乱说便是了。”
冷玉修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说:“说出去的话,只怕现在外头都传开了,再说魏珊珊跟齐姨娘关系甚好,既然认定我为难,又怎么真心跟我道歉呢?”
“我们一同去老太太面前,让齐焉和魏珊珊都拿出证据来。”
“说不定她现在都已经准备好证据了呢。”
二夫人慌了,连忙扯下脸,“刚才我那些话许是让你误会了,哪有什么不公,不过是珊珊胡言乱语。”
“也用不着找老太太了,我这就将人叫上来,你是当家主母,你愿意怎么处置便处置了吧!”
说完吩咐一旁的婆子去叫魏珊珊。
片刻后。
魏珊珊走进来,看见冷玉修的那一刻,眼神便冷愤了下来。
她捏着帕子走到二夫人身边,不行礼,不问安,还挖了一眼冷玉修,嘴里低声嘟囔着。
二夫人见状,假意呵斥,“怎么越发没规矩,没见你大嫂在呀!”
魏珊珊轻蔑一笑,“她不过是过来告状的,我又没说错什么,我为什么要跟她一个外姓人行礼?”
冷玉修听完魏珊珊的这话,放下茶杯,隆着袖子站起来,“二婶,我先去老太太那儿了,等夫君回来,自然回来传你们。”
“四姑娘跟府外的人诋毁我们大房的事总要有个说法。”
魏珊珊掐腰指着她骂,“你除了拿男人出来当挡箭牌,你还有什么本事?”
“你以为你有钱身份就能比过焉如去,焉如好歹是世家贵女,而你只是一个商贩之女。”
“你虽然是正妻,但你不容下人,善妒,克扣欺辱焉如。
“你简直同你那个舅母一样,是个毒妇。”
魏珊珊自然是看不上冷玉修凌驾在焉如头上。
更是看不惯,现在她们要东西,还要经过冷玉修的同意。
魏珊珊说完,还不解气道:“大哥哥根本不喜欢你,他心里只有那个男宠,不然,你以为你能嫁进我们国公府?”
旁边的二夫人一听,吓得脸色大变,说冷玉修倒是算了,敢说魏拂尘的这件事,回头传到老太太那里,她们二房还有活路?
她连忙打断,“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快跟你大嫂嫂赔罪。”
魏珊珊却意犹未尽看向母亲,作为魏家唯一的姑娘,魏珊珊根本不屑于人情世故,她道:“母亲拦我做什么?”
“母亲不也说她身份本嫁不进来么?”
“她要不是运气好,怎么能嫁给大哥哥。”
二夫人脸色彻底一变,厉声道:“我叫你闭嘴。”
魏珊珊的声音洪亮,围在院子里不少丫鬟探头。
冷玉修垂眸浅笑一下,花园里有没有魏老太太的人她不知道,但二房主院里,一定有。
这才是她来的真正目的,激怒魏珊珊,让她当面说出更不堪的话。
惹她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冷玉修平静地看着魏珊珊发疯,“四姑娘说完了吗?”
魏珊珊没想到冷玉修既然这么淡定,好似不是在说她一般的置身事外。
自己扯了她的遮羞布,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她觉得冷玉修肯定是在强壮淡定,她顿了顿,看向冷玉修,“你少在这里装温和,我说的哪句冤枉你了?”
冷玉修平静的看向她,“冤不冤枉的,不是四姑娘说了算。”
“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会一五一十的回禀给老太太和夫君,都瞧瞧你这国公府唯一的姑娘,嘴巴里都说出些什么?”
冷玉修说完就往外走,而夫人连忙上前去拦,她知道老太太和魏拂尘的性子,要是真闹过去,指定收不了场。
犯了老太太的忌讳,将他们二房分家分出去就全完了。
再说魏拂尘在外头养男宠那事,她虽也知晓,可更知晓魏拂尘是真护着冷玉修,为她三翻四次地顶撞老太太。
这何尝不是喜欢?
上回她夫君就提醒过她,若非是魏拂尘自己意愿,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赐个商贩之女给他做妻。
警告过她不要乱说。
再看冷玉修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头慌的一下,见魏珊珊又要开口,她急忙打断,“我自小是怎么教育你的,谁教你这么跟你大嫂嫂说话的。”
“满口胡言乱语,还不赶快跪下给你大嫂嫂赔罪。”
二夫人很少这样严厉地凶魏珊珊。
魏珊珊根本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是更加恼怒,“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根本没说错。”
冷玉修侧头看向二夫人,“我就说吧,四姑娘不会轻易认错的,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冷玉修规矩地向二夫人行礼。
跟暴怒张牙舞爪的魏珊珊形成鲜明的对比。
魏珊珊不服气地追出去院子里骂,“你就这么走了,不是心虚是什么?”
冷玉修连步子都没停,直接出了二房的院子。
鱼儿和梦蝶一左一右的跟在冷玉修身后。
雨儿先忍不住了,“夫人,你要是气不过,奴婢现在就进去打她一顿!”
冷玉修细细道:“傻丫头,有时候弱者不一定是弱者,但话多易怒的绝对不是强者。”
梦蝶有些迟疑,“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冷玉修淡淡道,“现在我们只需要回去,躲着哭一会儿,等老太太传就得了。”
躲着哭一会儿?
梦蝶和雨儿对视一样,不觉有点想笑。
这磨人功夫,还得看夫人。
到了傍晚,魏老太太的人便来云渡院传话了。
冷玉修红着眼睛出的门。
这次她没哭出来,只是让梦蝶找了一点辣椒粉,涂在了眼皮上,不一会儿就又红又肿。
魏老太太看见冷玉修那肿得跟核桃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