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在家休息了几日后,手上的勒痕渐消。
吴倩楠这时候说要搬回医院宿舍住:“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们这里,影响你和严序弟弟造娃。”
朱韵正在厨房岛台练习泡茶,抬头嗔了她一眼,把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推到她面前:“喝。”
吴倩楠坐在她对面,举手投降:“饶了我吧,我现在走路都带着水声,再喝肚子就炸了。”
“正好刮刮你肚子里的油水。”
吴倩楠自打搬来碧玺湾,整个人胖了一圈。
“小朱老师,你低头都能看见双下巴了。”吴倩楠端起茶杯,毫不客气地回怼。
这几日,保姆阿姨变着花样的炖汤做饭,朱韵的下巴肉眼可见的圆了些,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不少。
朱韵立马放下茶壶,摸着脸惊恐地问:“我长双下巴了?!”
她正要去卫生间照镜子,被吴倩楠一把拉住胳膊。
“没有没有,我胡说八道,小朱老师你现在是前凸后翘,香香软软,超级有女人味,别说严序弟弟黏着你,我都想天天抱着你。”吴倩楠笑着打趣,“再说了,你即使变成两百斤的肥婆,你家弟弟也不会嫌弃的。”
朱韵打了她手背一下:“你才变肥婆!”她惋惜道,“什么时候搬?家里少个说话的,心里空落落的。”
吴倩楠笑着邀请:“今天,正好我调休,要不要跟着我回家见见我爸妈?白吃白喝你家两个多月,怎么也让我回请你一顿。”
朱韵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吩咐保姆阿姨准备些上门带的礼物,最后给严序汇报行程。
“这次我真的只是去倩楠家吃个饭,等下就回来,不信你问小明。”
严序刚开完会,几个老家伙在强压下终于拿出了让他满意的方案。
他坐在真皮boss椅上,解开两粒衬衫扣子,笑道:“早去早回,不许在外面留宿,晚饭前必须回家。”
朱韵笑着连连答应。
这次去吴倩楠家,朱韵有意让小明一起跟着去,还把人叫上楼。
吴倩楠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退休工人,现在开了家水果超市,日子过的轻松温馨。
两位老人热情地拉着朱韵的手嘘寒问暖,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款待。
得知小明是这段时间护送吴倩楠上下班的保镖,见人长得高挺正派,二老喜欢的不得了,拉着小明坐下一起吃饭。
朱韵疯狂给吴倩楠使眼色,后者咬着嘴唇,不敢笑出来。
其实吴倩楠也是想趁这次机会,让自己的爸妈过过目,看看两人对小明的态度。
小明碍于保镖工作性质的原因,一直不敢对吴倩楠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只把接送吴倩楠当作任务而已。
吴倩楠深知这一点,尽管她享受被他保护的感觉,可这样两人永远没有捅破窗户纸的那天。
俩人只有关系对等,才能进行下一步。
席间气氛融洽,朱韵难得体会这般简单温暖的亲情,好几次都鼻子发酸。
吴母心疼朱韵的遭遇,哭着喊着要收她为干女儿。
朱韵很感动,当即叫了吴母一声:“干妈。”
吴母痛快答应,当场包了大红包,塞到朱韵手里,自此一顿宴请成了认亲饭。
离开时,吴倩楠一家很不舍,再三说有空常过来玩, 朱韵连声答应。
吴倩楠家住老小区,她将朱韵和小明送下楼,笑道:“我妈我爸好久没这么高兴了,感觉你才是他们的亲闺女。”
朱韵喝了点鸡尾酒,脸上泛红,开心地咯咯直笑。
视线瞥到正在翻垃圾桶的一位满头白发、眼睛浑浊的老人时,脸上的笑容僵住。
吴倩楠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叹了口气:“这是我们小区的周奶奶,四十多岁的时候小儿子下河游泳淹死了,没过多少年,大女儿得胃癌去世,老两口一个哭瞎了眼,一个中风卧床不起,俩人靠着低保和捡垃圾为生,居委会和小区里的住户时不时帮衬着些,挺可怜的。”
朱韵垂下眼眸,错开看向老人的视线,开口时淡淡:“哦,这样啊,倩楠我先回去了。”
“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一路无话。
朱韵回到家,蜷缩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身上罩着毯子,看了一下午风景。
视线虽然投向远方,心里想得却是下午拾荒的老妇人以及严辞口中那位自己素未谋面的外婆。
她刚做了眼睛手术,是不是也像那位老人,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哭瞎了眼睛?她是不是也以捡垃圾为生?
朱韵将脸埋进膝盖,一遍遍告诫自己严辞可能又是骗她的,根本没有什么外婆,即使有,她与她也只是有点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不要想这些没用的,朱韵,她和你没有关系。
严序下班回家,上楼就见到在阳台上缩成鸵鸟的朱韵。
男人将她盖在头上的毯子拿开,露出一张明艳略显呆愣的小脸。
“冥想式看风景?”严序好笑,坐在她一旁,将人捞进怀里。
“你回来了?”朱韵主动掀开毯子,动了动麻掉的腿和脚丫。
严序帮她轻柔地按摩,睇向她问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连脚麻了都不知道。”
朱韵撒了谎,笑地明媚:“今天我认了干妈,现在也算有了娘家人,一时有点开心。”
“所以一个人躲被窝偷着乐?”他好整以暇地挑眉。
“不许吗?”朱韵从他身上跳下来,穿上拖鞋,拽着严序下楼吃饭。
每周三,保姆阿姨休息一天,所以做完晚饭她就回家了。
现时,整个别墅只剩男女主人。
朱韵去厨房盛汤时,男人从背后抱住她,吻住女人小巧肉感的耳垂,声音喑哑含欲:“姐,我想在这里做一次。”
鬼知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无奈家里有个电灯泡,一直无法一逞兽欲。
现在人走干净了,适合做些疯狂的事。
朱韵全身像是通了电,酥酥麻麻的,缩了下脖子,小声拒绝:“先吃饭,等下饭菜就凉了。”
严序将她手里的瓷勺放下,双手尽情地抚摸她的身体,试图唤醒她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里还是回楼上穿上那几件睡衣,选一个。”男人的呼吸开始发热发烫,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粘稠起来。
朱韵想到那几件不能称为睡衣的碎布,色情到不行,可总好过灯光大亮下赤身裸体做这种事。
她闭上眼妥协:“回,回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