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顾父咳了一声,希望能提醒他俩还有个活人呢。
许周舟连忙把手收回来,收了刚才的丰满,依然一脸的乖顺。
“小许听北征说,你是教师?还会写文章?”顾父看向许周舟。
这都说了?许周舟看了一眼顾北征,为什么写文章的人都要起笔名呢,就是在成名成家之前,写得那些东西,自己都没眼看,所以才隐藏,避免被熟人看到,尴尬。
现在许周舟只能点头:“是的,之前教语文,现在教英语,文章只是偶尔写写,还不成气候。”
顾父赞许的点头:“改革开放如火如荼的进行,早晚要与国际接轨,将来会有更多的外国友人到国内来投资访问,英语人才可是炙手可热的。
委员曾经说过要握紧“枪杆子”挥好“笔杆子”,枪杆子打天下,是物质力量,笔杆子守天下,是精神力量,能写出好的文章,教化他人,是很不了不起。”
顾父这番话许周舟听得不明白,顾北征却听得明白,这是他父亲对许周舟至高的评价。
还是老革命觉悟高。
顾北征有些激动:“爸爸,周舟的文章写的特别好,连我们团那个牛逼哄哄的方政委都赞不绝口,说她是........”顾北征想了想方一然给他写的小纸条:“文章写的细腻动人,很有深度,坚持下去,未来必定是文坛的一颗璀璨新星。”
许周舟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尬吹很尴尬好不好?她斜了顾北征一样,让他闭嘴。
顾父仰头哈哈一笑:“顾北征,你们学习委员的选文吗?”
“当然,每周都要学。”
顾父道:“委员号召大家读《三国志》像吕蒙学习,吕蒙是行伍出身,没有文化,脾气暴躁,行事诸多不便,后来孙权劝他读书,他接受了劝告,勤读苦读,磨炼心智,才当上了东吴的统帅。
你顾北征守着一个才华横溢的政委,还有一个未来之星的作家,你要好好熏陶一下,去去身上的草莽之气,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许周舟只觉的顾父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却不甚明白。
倒是顾北征一下就听话顾父的弦外之音:“这次会议上,有人说什么了?”
顾父脸色沉了沉:“你呀,太冒进了。”
“又是冒进,循规蹈矩好,老老实实坐着,等着人家一锅端吗?”顾北征忽然动怒,阴沉的脸骤然绷紧,额角的青筋都跳动了几下。
许周舟连忙去抚他的后背,试图舒缓的情绪:“你别动气。”
顾父脸色也沉了一下:“这样沉不住气,不是正中别人下怀?”
顾北征缓平了气息:“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这件事我和方政委也讨论过,我们会做好应对。”
这是顾母也回来了,看着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顾北征没有回应,只是看向父亲问道:“这次会议有没有提到战备路?”
顾父摇头:“这次主要是针对全军的营房改造进行商讨。”
“爸爸,营房改造不是当务之急,战备路才是。”
顾父面色也难掩低沉:“这是中央对士兵的爱护之意,不可混为一谈。”
顾父说完看了顾母一眼。
顾母了然,走过去跟许周舟说:“小许,你陪我出去走走?”
许周舟心领神会,顾北征他们接下来要谈的是部队的工作,她需要回避点头:“好,我陪您。”
临出门前,顾北征喊她,说了一句:“周舟,天快黑了,别在外面待太久,外面人多,别乱听乱信。”
顾母绷着脸,是,外面有大灰狼,会把你媳妇儿一口吃了。
许周舟笑笑:“知道了。”
和顾母走出住院部。
“妈,我去给您和爸爸买些水果吧,回去路上吃。”
顾母摇头:“接待处那边都有安排,你别破费了,陪我到那边长凳上坐一会儿吧,咱们说会话。”
“好。”
已入深秋,天气有些萧瑟,但南方的秋天,骄矜的像个大家闺秀,步履蹒跚,迟迟而来,暑气褪的缠缠绵绵。
两人在住院部外的一条长凳上坐下,夕阳落日,余晖昏黄,偶有病患被搀扶着在小路上遛弯,没有后世喧闹的汽笛声,也没有绚烂的灯火通明,静谧非常。
许周舟沉默着,顾母先开口道:“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你父亲开会的地方,是一排古色建筑,风景很好,建筑也很有特色,石桥总配石阶,白墙必衬黑瓦,要是有那么一间白墙灰瓦的,显得就那么的突兀,不甚搭配。”
许周舟自认不算聪慧,但也听出顾母话里曲折。
“我来到这里没有出去过,倒没欣赏到这边的风景,等有时间了,我和北征也出去看看。”
顾母点头:“好,你们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对伤情恢复有帮助,我问过苏医生了,北征恢复的很好,多亏了你的照顾,辛苦你了。”
虽然温怡宁编排了不少闲话,但是顾北征神采奕奕,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身心愉悦的状态,都是这丫头的功劳。
许周舟:“不辛苦,只要他能好起来就好。”
顾母轻叹了口气:“小许,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北征和你的婚姻是他擅自做主,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我们是不认可的,
他性子执拗,却有一颗良善之心,他是同情你在那个村子里的遭遇,才搭手帮了你一把,带你离开那个狼穴,但是他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也该为他想想?”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顾家对这幢婚事的反对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早晚会落下来。
“正因为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轻易放弃,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才是对他的最大的伤害,而且......”许周舟停顿片刻:“他不是同情我,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