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当!”章夫人手中的菜刀重重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脸色苍白,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宫廷侍卫们吓得不轻。
“娘!”章酒儿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章夫人面前,拦住了那些神色紧张的侍卫。
“误会,误会!这是我婶儿!”
林回连忙上前解释,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退下!”
梅折仁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退后,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对林回说道:“林学士,莫要见怪,陛下让咱家来传旨,咱家可见不得有人伤害您!”
“谢公公关心!”
林回拱手致谢,随后郑重其事地说道:“章夫人和酒儿姑娘是我在京城最亲近的人,她们绝不会伤害我的!”
章夫人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心中感慨万千:“这姑爷,真是没话说!”
章酒儿则俏脸微红,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
梅折仁看了章夫人母女一眼,心中暗叹:‘这母女二人,将来怕是有大机缘啊!’
他点了点头,随后不再废话,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肃然道:“陛下有旨,京城学士林回接旨!”
章酒儿和章夫人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跪下听旨。
林回虽知礼制,但未等他行礼,梅折仁便摆手说道:“陛下口谕,林学士可不必行跪礼!”
“哦!?”
林回眉头微挑,心中略感意外,暗想:‘陛下竟如此体贴,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梅折仁清了清嗓子,先是朝着皇宫方向抱拳行礼,随后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大诏学士林回,天赋异禀,文采斐然,着千古佳作,高中解元,学士表率。着明日午时入宫觐见,再行封赏!钦此。”
“林学士,请接旨吧!”
梅折仁双手将圣旨递给林回,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明日午时,咱家会再派人来接您。”
“学生谢陛下隆恩!”林回也双手接过圣旨,神情庄重。
章夫人母女站起身来,章夫人连忙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悄悄塞到梅折仁手中,笑着说道:“辛苦公公了,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章夫人,万万不可!”
梅折仁连忙摆手,尖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咱家可不是那种人!”
他心中暗想:‘若是收了这银子,日后让殿下知道了,岂不是自找麻烦?’
梅折仁推辞后,对林回笑道:“林学士,那咱家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歇着,明日咱家再来接您。”
说完,便带着人马快速离开了章府。
院门外。
“林学士,考虑一下吧,加入我清山书院如何?”
“圣院才是最佳选择,明年的圣会,您极有可能被立为圣子!”
“林学士,来翰林院吧,您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几位夫子与翰林院的官员见梅折仁离开,立刻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地抛出橄榄枝。
林回无奈,只得打开院门,朝众人拱手道:“承蒙诸位前辈厚爱,学生暂时还没有决定,请回吧!”
说完,他再次关上了院门。
院内,林回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书院和圣院虽好,但与我修炼之路并不契合,还是等明日见过陛下再做打算吧。’
“哎哎!”
几位代表摇头叹息,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可能是咱们逼得太紧了,还是给林学士一点时间缓冲吧。”
说罢,他们纷纷带着人离开了章家。
那些围观的人群,无论是读书人还是街坊邻居,官员家属还是商贾家眷,也都陆续散去。
不过,他们对新搬来的章家再也不敢有半分轻视,心中暗暗记住了这家人的不凡。
不久后,乡试结束,维持秩序的李一博也提前放班回到了章家。
“爷,我放班了!”
李一博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道,随即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
“一博回来了?快进来帮婶儿剥几颗蒜,打个下手!”
章夫人手里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盈盈地说道。
“爷呢?”李一博四下张望,没看到林回的身影,不禁疑惑地问道。
章夫人笑着回答:“你爷跟俺闺女出去喝茶了,听说是圣院的一位大人物特意邀请的!”
嗡——李一博只觉得脑袋一懵,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可是林回的书童,陪在爷身边的应该是他,怎么能是章酒儿?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回开始传授章酒儿学问,而自己却被冷落的画面,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龙卫,咱不干了!”李一博急得团团转,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别人取代。
“一博,还愣着干啥?进来剥蒜!”章夫人在厨房里催促道。
“没空!”李一博语气硬邦邦地拒绝。
“你连饭菜都不想给林回做,还想继续当他的书童?你知不知道,你爷现在可厉害了,圣院、清山书院还有朝廷大官都抢着要他!而且明天他就要进宫见陛下了,你要是不干活,回头被冷落了可别怪婶儿没提醒你!”
章夫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也没啥事……婶儿,剥几颗蒜啊?”
李一博瞬间变脸,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脸上堆满了笑容。
真香!
……
西城百业街外,一间茶楼内。
林回带着章酒儿走进雅间,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督学院院长傅余衡和清山书院的大夫子李默白。
“傅院长,李前辈!”林回微微拱手,带着章酒儿入座。
虽然傅余衡只邀请了他,但林回听说李默白也在,便决定将章酒儿一并带来。
毕竟,章酒儿即将前往清山书院进修,他想请李默白多加照拂。
“学生见过傅院长,大夫子!”章酒儿认识李默白,一进门便红着脸,怯生生地拉着林回的衣角,向二人行礼。
“哈哈,不必见外,坐!”
傅余衡捋了捋胡须,笑着招呼二人入座,随后问道:“林回小友,当真不打算拜入圣院或清山书院?”
“学生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林回歉意地笑了笑,语气坚定。
他心中有自己的路要走。
“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了。”
傅余衡点点头,目光转向身边的李默白,说道:“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这位老朋友有几句话想当面跟你说。”
他顿了顿,又道:“上次老夫去清山书院,将那秦删送交镇抚司,还是多亏了这老家伙帮忙。”
“刚才你也听酒儿丫头说了,这位便是清山书院的大夫子李默白,我这老朋友可是相当看重你啊!”
傅余衡笑着说道,“本来这次乡试监考没有他的,但听说你要来,他便主动担任辅考官了。”
林回心中一暖,郑重地朝李默白拱手道:“上次秦删之事,多亏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林学士客气了。”
李默白气质儒雅,笑容温和,令人如沐春风,“老夫早闻你的才名,你那首《望月亭送傅学政出南府》,可是让我惊艳许久,心驰神往啊!”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向林回,说道:“今日让傅余衡请你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老夫想与林学士提前预订一首鸣州诗,至于条件,你尽管开口。”
“若林学士有了灵感,只需通过这张书页告知老夫,老夫定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说着,李默白从怀中取出一本画册,撕下一页递给林回。
林回接过书页,目光落在画册上,不由得愣住了。
画中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左手捧书,腰悬酒葫芦,背着一柄长剑,立于峭壁之上,潇洒出尘,宛如画中剑仙。
林回抬头看了看李默白,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册,忍不住心中暗笑:‘这不就是李默白本人吗?还真是……
够有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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