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这被嫉妒冲昏头的女生,真是无奈。
她压根听不进解释,就认定了她想的那样。
温言也不想废话,直接问:“那你想怎样?”
女生得意扬起下巴,像吃定她了。
“简单,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跟陈升有任何关系,我就放过你。”
“要是我说不呢?”温言反问。
女生瞪着温言,“那就别怪我!我会让你后悔!”
温言看着她,笑了,有点无奈,又有点讽刺。
她在这女生的眼里,估计就是好欺负的类型。
收起笑,眼神冷了下来。
“这样吧,既然你这么介意我和陈升,不如让他转班,或者转学,离开这,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怎么样?”
女生咬着牙,脸都气扭曲了,攥紧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温言,你别得意!对付你的办法多的是!这只是警告!明天等着你的,可说不定是什么了!”
其它几个女生也跟着嚷嚷。
“就是!识相点!”
“我们不好惹的!”
“有你哭的时候!”
这些声音吵得温言头疼,不想跟这些恋爱脑的小女生多说。
“我再说一遍,我和陈升就是普通同学,普通到朋友都算不上。你们喜欢他就去追,没必要这样,为难不相干的人。”
她眼神也坦坦荡荡,一点躲闪都没有。
这态度反倒让那女生愣住了。
她还以为温言会怕,会求饶,或者恼羞成怒。
哪想到她这么冷静,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女生想再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词。
而那几个女生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最后,女生只能恨恨地丢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
带着人,气冲冲走了。
温言看着她们背影,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这女生是因为喜欢陈升才这样,跟谢舒画那种恶意不一样。
不过,人都走了,再说啥也没用了。
温言回到家,发现老槐树下,谢松寒正坐在轮椅上等她。
他眉心微蹙,像是忍着疼。
“怎么了?”温言快步走了过去。
“腰上这几天总像火烧一样。”谢松寒声音有点哑,听着就难受。
温言心里一紧,赶紧看他。
“是不是药量加大了?去孙大夫那看看?”
他们去了孙登先的中药馆。
“孙大夫,您看看他这腿跟腰。”
孙登仔细检查了一会,脸上有了笑意。
“这是好事啊。以前没感觉,现在有反应,说明神经在慢慢好转。”
温言心里松了口气,帮着孙大夫抓药。
以前来这,她就爱帮着分药、捣药,今天也一样。
她搬个小凳子坐下,细细地挑拣药材,谢松寒坐轮椅上,在一旁慢慢碾药。
两人配合着,比头回来那次,默契多了。
只是今天温言格外安静,眉心一直蹙着,学校里的事也没心思说了。
谢松寒瞧出她的不对劲,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不是在担心喜凤?”
温言手一顿,抬眼看他。
什么都瞒不过他,跟肚子里的蛔虫有得一拼。
她抿抿嘴,点了下头,算是承认了。
“我在前线那会,喜凤是少有的给我温暖和信任的人。”
“我总觉得,她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又是糊涂的,真让人难受。”
孙登先捋了捋胡子,目光在药方上停了停。
“药方子还是老样子,不用改。”
温言松了口气。
药方频繁地换,对谢松寒的身体没啥好处,搞不好还适得其反。
她本来还想在诊所搭把手,做点杂事,孙登先今天却有点反常,催着他们早点走。
“天不早了,看着要下雨,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温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就好像暴风雨要来前,让人心里有点不安。
温言没再多说,扶着谢松寒准备走。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了来拿药的王峰。
自从喜凤那事之后,她对王峰的印象就直线下降。
张大娘说过,喜凤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很有前途,如今落到那个地步,都是那些负心汉害的。
就算王峰现在醒悟了,想弥补,可以前犯的错,哪是那么容易抹掉的?
更莫名其妙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峰竟然对谢松寒有了敌意。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啥。
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王峰热情地开口了。
“松寒,明天你生日,我爸妈特意交代我,一定要请你早点过去。他们老两口可想见见你,想当面谢谢你,也想认识认识我的合作伙伴。”
谢松寒神色淡淡。
“放心,我会准时到。”
明明只是简单的约定,却像有火药味,剑拔弩张的。
温言紧紧握住谢松寒的手,没说话。
两人离开了诊所。
王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暗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车上,温言的心一直悬着,她转头看身边的谢松寒,眉宇间尽是担心。
“松寒,明天真没事吧?”
谢松寒侧过头看她,一脸温柔。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你啊,到时候跟紧我就行,别惦记着喜凤的事,到处乱跑。”
温言那点小心思,被他一眼看穿。
她撇撇嘴,小声嘟囔。
“我哪有。”
谢松寒笑了笑,有点无奈。
“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我知道你前线救灾的时候和喜凤认识的,可王峰现在明显想跟我对着干,我不希望你被他利用了。”
温言心里一暖,紧紧握住谢松寒的手。
“你放心,我不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收拾好了。
温言穿了身浅蓝色旗袍,显得身段婀娜,气质也好。
谢松寒穿了身笔挺的军装,虽然坐轮椅上,气势还是挺足。
两人正要出门,谢夫人叫住了温言。
“言言,这次去王家,你可要小心点,少说话。”
“宴会上肯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你现在还年轻,多参加几次这种场合,以后就习惯了。”
温言乖巧地点头。
“妈,我知道了。”
谢夫人却从梳妆台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翠绿的镯子,水头足,一看就挺值钱。
她拉过温言的手,把镯子轻轻套在她手腕上。
“出门在外,人靠衣装。你现在是松寒的媳妇,身上哪能没点好首饰?这镯子,以后就给你了,好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