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熙淮和祝廷筠两个人在接到霍星楼的电话时,正在处理潜入家中的杀手。
“黎阿姨,不好了!祝七鄞……祝七鄞他被一个小孩从山上推下去了……”霍星楼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哭腔,让人听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听到这个消息,黎熙淮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手上原本正在进行的动作也瞬间停住,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紧接着便是一阵愤怒涌上心头。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黎熙淮怒目圆睁,对着手机厉声吼道。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然而,电话那头的霍星楼早已泣不成声,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祝七鄞他……真的从山上摔下去了……现在救援队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阿姨,您……您们快过来吧……”
话音未落,黎熙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随后,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和绝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枪,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我这就来,地址在哪?”黎熙淮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此刻极度不稳定的情绪。
“鸾山景区。”霍星楼迅速报出了地点。
得到答案后,黎熙淮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下一秒,她猛地抬起手中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抵住了面前杀手的脑袋。此时的她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杀手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四溅。但黎熙淮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像疯了一样,连续又开了两枪。
“砰——” “砰——”
每一枪都精准无误地击中杀手的要害部位,短短几秒钟内,杀手便已倒地身亡。可即便如此,黎熙淮依然不肯松手,她依旧双目赤红地瞪着地上的尸体,机械般地继续扣动着扳机。
“咔哒、咔哒、咔哒……”直到手枪里面再也射不出一颗子弹,发出空仓挂机的声响,黎熙淮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放下了手臂。然而,她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心中对那个将祝七鄞推下山的孩子充满了杀意。
“怎么了老婆?”从隔壁房间里审讯完杀手的祝廷筠走了出来,身后拖着如死狗般的杀手,“刚才怎么了,怎么那么生气,谁惹你了?”
“你的好儿子,被人从山上推下去了。”黎熙淮的声音冰冷至极,如淬了寒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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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黎熙淮驾驶着汽车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鸾山景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祝廷筠此时满脸怒容,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车子刚一停下,黎熙淮便迅速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地下了车。与此同时,祝廷筠也毫不迟疑地紧随其后下了车。两人一同快步走向鸾山景区的入口处。
然而,当他们走到距离入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发现那里早已被一辆辆救援车辆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不仅如此,现场还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和严肃。
面对这样的情况,黎熙淮没有丝毫犹豫,她径直朝入口走去。祝廷筠见状,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看守入口的安保人员抬手拦住了他们,并大声喊道:“诶,女士先生,请止步!里面发生了严重的事故,为了安全起见,禁止一切无关人员进入。”
听到这话,黎熙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她冷冷地盯着那名安保人员,一字一句地说道:“让开!”
站在一旁的祝廷筠更是心急如焚,只见他抬起手,作势就要冲上前去将这名安保人员推开或者制服,但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黎熙淮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
“别冲动!”黎熙淮低声喝道,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安保人员,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接着说道:“出事的人是我的儿子,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听到这句话,那名安保人员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场面就这样陷入了僵局。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景区内部突然走出了一行神色匆匆的人。
“位置确定好了吧?”为首的中年男人侧头看向一旁较为年轻的男人说道。
“确定好了,我们计划一下营救方案就可以开始营救了,不过......”年轻的男人有些犹豫的开口。
“不过什么?”中年男人皱眉问道。
“他掉落的位置非常的隐蔽,在两个紧挨着的大山中间的缝隙中,而且那个位置上面满是一些长刺的植物...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距离他掉落的地方相离很远。”青年颇为疑惑的说道。
“什么?”中年男人听到这里,立刻顿住了脚步。
“也就是说,他没有落到本应该掉落的位置,而是移动到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山沟里面。”青年嗫嚅着说道。
中年男人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过随后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你忘了吧,我们这个探测的仪器是最先进的,可以探测到人类的生命迹象,既然能够探查到他还有生命迹象,就说明他还活着,活着的话说不定就会移动,你多心了。”
“可是......”青年一脸纠结的开口。
“可是什么?”中年男人斜了他一眼,“还不赶快商量一下怎么救人?”
“可是那个高度,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我们...是不是探查错了?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动物?”青年忍不住说道。
“什么!”黎熙淮站在警戒线外,眸子猩红的看着里面的人,“你说我儿子没有生还的可能?”
“你是谁?”被打断谈话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悦的看向黎熙淮,但随后他微微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资料,“你...你是...那个家族的掌权人?”
“是,你给我说清楚,我儿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把人救出来!”黎熙淮一边厉声道,一边拉起警戒线从下面穿了过去,直接走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而祝廷筠则是紧跟其后。
安保人员想要上前阻拦,被中年男人用眼神示意后,只好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黎女士,您别激动,我们的仪器是最先进的,能探查到人类的生命迹象,既然能够探查到,说明您儿子还没有生命危险,您......”中年男人连忙出声道。
“那还不快救,在等什么?”黎熙淮的声音因愤怒变得有些颤抖。
“他现在的位置有些偏,不好营救。”青年说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尽快把他救出来。”黎熙淮压制住自己的愤怒说道。
“您别着急,别着急,我们肯定尽快营救。”中年男人朝着青年挥了挥手,“赶紧去制定营救方案,时间就是生命!”
“是!”
“还有,那个敢推我儿子的人,别让他给我跑了。”黎熙淮冷冷的说道。
“这......”中年男人面色为难。
“怎么了,有难度?”黎熙淮看向祝廷筠,祝廷筠立刻会意,他向前一步,一手揪住中年男人的领子,“你们也知道,抓住几个人,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廷筠,别动手,这是法治社会。”黎熙淮嘴角抽了抽,“既然知道我,那么应该也清楚我们这种人的手段,我现在也只是跟你们心平气和的商量,别等我的耐心耗尽。”
“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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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之时,祝七鄞却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幽深的山沟之中,毫无知觉地昏迷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沉,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宛如一道金色的丝带轻轻掠过祝七鄞苍白的脸颊。
随着夜幕降临,寒冷的气息也悄然弥漫开来,犹如无形的触手一般,慢慢地从周围蔓延至祝七鄞的身躯之上。起初只是轻微的凉意,但渐渐地,寒意越来越浓,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终于,在这股寒意的刺激下,祝七鄞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他那紧闭多时的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
“这……这是哪里?”祝七鄞虚弱地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迷茫和困惑。他一边用手撑着地面,试图从地上艰难地坐起身来,一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然而,脑海中的记忆却是一片模糊,只有剧烈的头痛不断袭来,令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好不容易坐直身子后,祝七鄞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就好像被一辆巨大的压路机无情地碾过一样。这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尽量减轻呼吸的幅度,并小心翼翼地放缓自己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会引发更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强忍着痛苦,目光缓缓扫向四周。入目之处尽是陌生的景象:陡峭的山壁、茂密的树林以及杂乱无章的乱石堆。这一切对于祝七鄞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根本没有丝毫熟悉之感。
“这到底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不是还在一个道观里面吗?”祝七鄞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回想,那段缺失的记忆始终无法找回。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暂时放弃思考,坐在原地等待头脑完全清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祝七鄞觉得自己的意识稍微清晰了一些,便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开始尝试从地上站起来。然而,每一次移动身体,那种仿佛骨骼被碾碎般的剧痛都会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但他依然顽强地坚持着,缓慢而又坚定地在原地站定。
待他完全站稳脚跟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试图调动起周身潜藏着的每一丝灵力。随着意识的引导,那些原本分散于四肢百骸、经脉穴位中的灵力逐渐汇聚起来,如涓涓细流般流淌至受伤之处。
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这些灵力,让它们按照特定的路线在体内循环流转。一个周天过去,两个周天过去……渐渐地,他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温润的力量正一点点滋养着受损的筋骨和皮肉。
当完成数个周天后,他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此时,一股清凉之意涌上心头,令他原本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许多。
而昏迷前的遭遇更是让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由炼气期直接一路突破到了上仙期,但是却受到了天道压制,将修为硬生生压制到了金丹期,但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四肢百骸疼痛无比,而那把神兵......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既有突破修为时的兴奋与喜悦,又有被压制回金丹期的失落与不甘。不过此刻,望着已然漆黑如墨的天际,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与自己一同前来爬山的同伴们如今不知情况如何,想必早已心急如焚了吧?
念及此处,祝七鄞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急忙迈步想要尽快离开此地。可谁知刚一动身,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便从腿部传来,疼得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原来尽管伤势已有所好转,但尚未痊愈的身体依旧难以承受剧烈运动带来的压力。
祝七鄞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璀璨光芒自其掌心绽放而出,须臾之间便化作一层厚厚的保护罩将整个身躯紧紧包裹其中。接着,他再次施展法诀,将自身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脚下,形成一股强劲推力驱使着自己朝先前判断出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