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送你了,记着我说的话可别忘了。”
“好,你进去吧,看天估计是快落雨了,你也要注意身子。”
“哈哈,与其操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见万大山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有所好转,刘恒辰也由衷的感到轻松和高兴,甚至还出言调侃了他两句。
男人钻进马车,又从车厢探出头,像来时那样对他挥了挥手,他也回礼目送着男人离开,这才进到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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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
万大山叩响李荀的房门,里头伺候着的丫鬟将门打开便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万老弟,怎的今日就过来了,可是昨儿的酒没喝够啊?”
“李兄笑话了,我这次来是带了陛下的口谕,陛下请您后日往御书房一叙。烦请李兄早做准备。”
李荀看向万大山的眼睛微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多谢万老弟前来告知。”
“话既已待到,那我便不打扰李兄歇息,先告辞。”
“诶,万老弟留步。”
万大山回身疑惑,但还是上身微曲道“李兄还有何事吩咐?”
李荀笑着摇了摇头。“万老弟可是受了伤?方才我这不小心瞥到你右肩似是有纱布。”
“哦,这个,昨日晚上摸黑如厕不小心蹭到树枝划上,不足挂齿,多谢李兄关怀。”
“虽是小伤但也大意不得,我这里有上好的创药和止痛药丸,万老弟不嫌弃的话可以拿回去试试,这些小伤小痛吃上一两日便可大好。”
“李兄盛情,但万某已经得了大夫交代,实在是不好再额外敷药,还请李兄见谅。”
“什么药,难不成比我这戍北军里的还要好?”
万大山见李荀又一次想给药,只好从怀里掏出刘恒辰给的那个小瓶子将里头药丸倒出来。“实不相瞒,这是那位大夫的特制药丸,万某怕吃岔误了药性,不仅是有愧大夫辛苦叮嘱,也糟蹋了李兄一番好意。”
为了不给刘恒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万大山想了一想还是不透露这是刘恒辰的手笔,毕竟他的家中已经有一位大哥参军了,家里还有两个才十来岁的弟弟还需人照顾,若是让李荀知道刘恒辰还有这能耐,怕是免不了要被带去漠北那地方受苦。
虽然他知道以刘恒辰的能力在军中能派上大用,但他说不清是为了刘恒辰,还是为了自己。
“既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只是万老弟要多注意身子啊,咱们这做武将的,身子骨是本钱,可要养好咯。”
“多谢李兄关心,若无旁的,那万某就先回去复命了。”
“嗯,老王,去送一送万将军。”
待送人的老王回来,李荀坐会桌子。
“老规矩,别让人靠近,让刘定和还有他都来一趟,别惊动旁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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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武在院子中与人切磋招式,虽然他打这些小兵绰绰有余,但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放了大水,正在“酣战”呢,就被人打断,那个老王连着点了十人,其中又有他,他就晓得李荀又想找他说话。
*费死劲...
说不清楚是谁像谁,反正李鸿武跟刘恒辰俩人有时候的口头禅真会让人以为他们是真兄弟,甚至二人看人待物的一些举动都有些互相靠拢。
按照惯例进了李荀的书房,里头他还发现刘定也在。
“李叔怎么把他也喊来了?”
“你五叔看来是坐不住了,这消息传出去才两三天的功夫就急着要见我,看来是给我准备了份大礼。”
“什么时候?”
“后天下朝。”
李鸿武冷哼一声。
“李叔这把刀悬在五叔头上太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斩下来,他不急还能谁急。”
“你对咱们这个皇上了解有多少?”
李鸿武在房间中走动了几步,看向李荀。
“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喜欢争强好胜,哦,还很听他母妃,不对,是太后娘娘的话。”
李荀皱着眉。
“就没有一点优点?”
“他害我家破人亡你指望能从我口中听到他什么优点,我没骂他都算是我修养好的了,李叔问这些要做什么?”
“我瞧见万大山受伤了,看样子还伤的不算轻,我猜是你五叔动的手。”
李鸿武坐下,漫不经心的。“啊?是么,伤哪儿了?”
“应该是右肩,看他的脸色不大好,估计是内伤,我一直很少回京,并不清楚现在龙椅上那位的品性,你自小与他接触得多,应当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动手责罚的万大山。”
“不用想,肯定是,想必就是为了传言一事大发雷霆,五叔虽说也聪颖过人,可因为打小性情就略显暴虐,所以祖父才完全没有考虑他,跟我爹比起来,他屁都不算。”
“这倒是为我们省力了不少儿,对了,还有一事。”
李荀从书桌抽屉里掏出装着药丸的瓷瓶,从里头倒出来一颗。
“刘定,你老实跟我交代,这镇痛的药丸你说是你独有,可为何我方才瞧见万大山手中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不仅是颜色和大小,就连气味都甚是相同。”
刘定支支吾吾不敢直说,在李荀眼中就变成了是怕自己将在责罚,他收起药丸坐下,和声细语道。
“我不是在责怪你,你说这药丸是你独有,可这京城也出了一样的,我得搞清楚是否是军中有人出了细作。你是小武带来的人,我自不会怀疑你,但旁人。”
李荀端起茶盏,用盖子撇开上头浮沫啜饮一口,眼神中的寒光外射,令人不寒而栗。
“等等,你说是万大山拿出来的??”
李鸿武拍了一下桌子。
“是啊,咋了?你有头绪?”
“铁定是从弟弟那里得到的!”
“你弟?你是说刘恒辰那小子?你为何这么笃定?”
“直觉!”李鸿武拳头捏的嘎嘣响,为刚才在心里头替万大山感到不值而感到不值。
李荀像是听到极其离谱的事情一样,他笑着将茶杯放下,一手撑着腿,一手的手肘支着桌面抠了两下脑门。
“你弟弟会做个菜也就罢了,他还是个杏林圣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