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在床上枯坐了一会,意识到事已至此不是,已她所能左右的,只能静观其变。
放下心后,她忽地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避孕药她还没买。
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怀孕。
不,是她不能有陆斯衡的孩子。
紧急避孕药72小时内吃才有效,越早服用避孕成功率越高,可是在这个家,她怎么搞到药?
陆斯衡是不知道他昨晚醉酒后肆意妄为不管不顾,才没想起来她有可能怀孕的事?
多想无益,许在决定先冲个澡,再出趟门。
坐在梳妆台前摘项链,因为是choker颈圈设计,所以许在必须背着手,在脖颈后解扣子,还特别容易缠住她的头发。
弄了老半天,手臂都发酸了也没解开。
忽然敲门声响起。
许在想起陆斯衡让王姨送药膏上来,便没有回头。
来人脚步声很轻,她的注意力都在和项链较劲,没多想。
直到化妆镜里出现少年微微潮红的脸,她惊的猛然回头,用眼神说,【政屿,怎么是你?】
“嘶——”
卡在项链里的发丝扯痛了头皮。
“姐姐,你别乱动,我帮你解。”
刘政屿没有坐轮椅,别墅的装修也是十几年前的,所以没有安装电梯,他应该是走上来的。
说话时呼吸有点乱,对着许在的耳廓不断轻轻喘息。
他都已经上手了,许在只好放弃,由着他帮她。
许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刘政屿解的很慢,许在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少年那双似泡在幽暗深潭中的危险眸子,正死死盯着她雪白肌肤上密布的红痕。
听见他呼吸音越来越重,许在有些担心,抬眸与他镜中的视线撞上。
充满情欲的眸光中掺杂着要摧毁一切的疯狂。
许在心惊。
再眨眼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下落,到了她的胸口。
这条裙子的领口不高不低,正好在胸线之上,但在那有块印着八颗牙齿的痕迹。
当时,她都快以为陆斯衡要把她的肉撕下来吃掉。
似乎这些暧昧的痕迹对他这个刚成年的男孩太过刺激,许在看着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吞咽口水。
霎时耳根红了一片。
刘政屿盯着她红的能滴出血的耳垂,脑袋嗡嗡的,心脏有股要跳出胸口的冲动。
平复了两口呼吸,刘政屿把摘下的项链放到许在的手心里,嗓音略哑:“夏先生送姐姐的项链?”
许在腼腆地点头,没有想多说的意思,随手把项链放置在梳妆台上,起身扶他坐下一旁单人沙发。
单膝蹲着问他,怎么来她的房间。
刘政屿伸手把药膏送到她面前,低声道:“我想看看姐姐伤的怎么样?”
许在尴尬地接过药膏,下意识用手遮掩膝盖。
怎么和他解释呢?
她这膝盖没磕破皮,就是压的太重时间太久,瘀血了。
不用她说,男人对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刘政屿脸色又红又白。
看他闪烁的眼神,许在意识到他是猜到了。
一个她当弟弟的人,现在自己却像是赤裸的站他面前被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许在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赶紧站起身,想找王姨送他回房。
突然她垂着手被一只骨节凸出冰冰凉凉的手握住。
许在低头看他。
刘政屿抿唇问她:“所以昨晚姐姐是和夏先生在一起了对吗?你们会结婚是不是?”
许在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羞的脸通红。
虽然不是,但她也不可能告诉他,是和他的表哥荒唐了一夜。
许在不回答,只是拉起他的手,赶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屁孩出门。
刘政屿站在门外走廊,王姨在底楼客厅正好瞧见他,连忙上楼去关心。
这表少爷身子弱,夫人交代一定要仔细照顾。
“刘少爷?”王姨唤他。
少年不动。
王姨走近,他猛然抬头。
一双猩红的眼,像是地狱里的厉鬼,吓得王姨腿一抖。
……
送走刘政屿,许在赶紧把房门反锁。
路过梳妆台去往浴室时,想顺手把项链放进首饰盒里保存好,到时候好还夏驰。
拿起的时候,余光突地扫见,在项链内侧似乎刻了两个英文字母。
第一次拿到时她没看见,也没听夏驰和柜姐说起是定制款。
那二手可卖不出价了!
x&L
夏?许?
那L是什么意思?
忽地脑中掠过一个念头。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