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季云栀的呼吸这么被阻断,她难受到眉头紧紧皱着。
因为有点拿捏不准阎霆琛这会儿的情绪,她不敢疯狂反抗挣扎。
她怕把阎霆琛惹火了,他直接一个劲儿就把她推下楼去。
换在平日里其他事情可能还好说,现在可是他怀疑自己出轨了。
这种事情他极度敏感,真的不能去激他。
所以,季云栀只能放下身段,双手去轻碰男人掐脖的右手,眉目温润如水,温柔发颤的声音艰难挤出来,“我没有……阎霆琛……,我真的跟洛璟煊没有关系,你不信可以查看监控。”
好难受。
她现在真的快呼吸不上来了。
阎霆琛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笑,看着她呼吸开始一点点变得困难起来,看着她难受到眼泪都溢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他气定神闲笑着倒计时。
“3——”
“……”
“2——”
“……”
“1——”
在季云栀即将缺氧窒息的那一刻,他瞄准时机跟死神抢机会,终于放松了力度。
季云栀眼皮阖动,细弱地恢复着呼吸,腿发麻险些站不稳了。
阎霆琛的手掌还贴合在她脖子上,指腹温温柔柔摩挲着,像是在撩拨。
等季云栀喘好气,他开口叫她,“季云栀,我想要亲亲。”
“……”
“怎么?”他见她沉默,笑意慢慢敛了起来,语气冰冷,“你不想亲我?”
前一秒才被他掐着脖子,后一秒她哪有心情亲他。
这个疯子。
“知道了。”季云栀擦了擦眼角的泪,颤抖着踮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仰着头吻上他的唇。
男人顺势揽住她柔软的腰。
在季云栀舌尖撬开他唇齿进来的时候,他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由着她掌控这个吻。
这一幕,完全落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神的洛璟煊眼中。
由于季云栀背向着楼下,她毫不知情,专心致志,出于讨好安抚地跟阎霆琛接吻。
两个人纠缠了很久,季云栀舌头都发麻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分开,一直在等阎霆琛自己停止索吻。
他没有要停的迹象。
她只能继续吻,鼻腔倏地酸涩起来。
又过了两分钟。
阎霆琛终于心满意足退了出来,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往上挪。
挪到她的后脑勺,他不轻不重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目光终于重新看向了楼下的洛璟煊。
然后——他的眼神产生了变化。
男人眼中的笑意慢慢退散,化成阴鸷狠戾,双眼都透着一种想杀人的兴奋感。
他就这么一边盯着洛璟煊,一边挑衅似笑着亲了亲季云栀的头发。
亲完,他松开季云栀,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色和语气相当的温柔,“你坐在这儿等我哦,不要乱跑好不好?”
季云栀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抄起蛋糕盘上的一根银叉下了楼。
男人沉稳下楼的脚步声唤醒了她。
“阎霆琛!”季云栀后觉站起身,紧张要跟着他下楼,结果丹尼尔忽然伸手将她拦住。
寒征看了季云栀一眼,随即绕过她跟丹尼尔也下了楼。
另外两名保镖紧跟其后。
楼下。
洛璟煊被两个保镖踹了后腿,整个人屈辱地跪在地板上,面容一片颓然,再无半点贵公子的温柔儒雅。
他看到了。
刚才楼上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渺渺,主动吻了阎霆琛。
原来她真的爱阎霆琛啊。
他还以为渺渺说那些话半真半假,只是想唬住他。
原来不是,是真的。
他的渺渺……他的渺渺真的不要他了。
阎霆琛坐在洛璟煊原先的沙发位置,无视着季云栀的喊叫,悠哉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刚才顺手带下楼的银叉。
“过来点。”
男人慢悠悠发话。
两名保镖立马扯着洛璟煊上前一步。
阎霆琛倾身向前,叉子撩开洛璟煊的白色衬衫,笑吟吟看着他。
紧接着,手中的银叉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膀,鲜血慢慢渗出来。
“嗯……”
洛璟煊疼痛闷哼出声,下意识要挣扎。
只是他身后有两个保镖在钳制着,他动弹不了半分。
叉子扎得更深了。
男人慢悠悠剜肉搅动着,欣赏他痛苦的神色,痛苦的叫声。
洛璟煊叫得越大声,阎霆琛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空气里发出黏腻的声音。
“洛、璟、煊,是吗?”阎霆琛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笑吟吟地问他,“是我之前对你们家的警告还不够吗?你瞧瞧你又做了什么,怂恿季云栀离开我,跟你在一起?”
他笑着啧了一声,戾气全都化为力气,狠厉往深处扎,“你怎么这么找死呢?嗯?”
洛璟煊疼得脸色发白,整张脸痛苦到扭曲变形,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阎霆琛拔出沾血的银叉,寒征上前,单手攥起洛璟煊的头发,逼着他吃痛仰头。
下一秒,他掏出腰间的枪,枪口直接塞进洛璟煊的嘴巴里。
正准备扣动扳机——
“不要!!!寒征!!!住手!你给我住手!”
楼上传来季云栀近乎撕心裂肺的喊叫。
寒征听到声音动作一顿,目光下意识扭头看向阎霆琛。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无表情。
季云栀在二楼处疯狂喊叫,要不是丹尼尔拉着她,怕是她一时情急都要跳下来了。
“放开我!”她挣扎着丹尼尔的束缚,带着哭腔怒吼,“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不要提丹尼尔是个练家子的。
丹尼尔早有防备,在季云栀抬脚要踹向他的下半身,他直接反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压在地板上。
季云栀疼得喊叫出声,“啊——”
“丹尼尔!”
楼下立刻响起阎霆琛的怒斥。
丹尼尔抿了下唇,慢慢松开了手。
此时此刻,季云栀抓到了下楼的时机,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整个人飞奔似的跑下楼,中途还差点崴了脚。
到了楼下,她哭着去推开寒征和其他保镖。
他们和丹尼尔一样,都是练家子出来的,按理来说季云栀根本推不动他们。
只是这些人顾忌她是少奶奶这一层身份,所以便半推半就退到了一旁。
失去钳制的洛璟煊就像是一张白纸,无力地躺在地板上,整个脸丝毫没有血色,呼吸孱弱。
真要论他全身最显眼的血色,恐怕只有他的白衬衫了。
季云栀近距离看着这幕,整个人吓得浑身哆嗦,哭着跟阎霆琛求饶,“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
阎霆琛再无半分笑意,冷冷打断她的话,“你确定要在我面前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