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她竟然都不知道。
那前面她跟洛璟煊说的话……阎霆琛该不会都听见了吧?
季云栀看了眼男人站的位置。
不偏不倚,正好就在他们那一桌的上方。
要命了。
季云栀额角突跳了下,这会儿脑袋更加疼了。
心里又忽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上面看戏那么久吧。
想到这,她改道上了楼去找阎霆琛。
二楼平层空间没有很大,此刻却有好几个人站在阎霆琛的身后。
寒征,丹尼尔,两个陌生面孔的保镖,以及端着盘着瑟瑟发抖的咖啡馆老板。
原来不止阎霆琛一个人在看戏,有这么多人。
季云栀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歉意对那位发抖的老板颔首了下,视线重新寻向阎霆琛。
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没动。
一张桌子放置在他旁边,桌上放着金属点烟器,烟盒,蛋糕盘,还有七八张糖纸。
他嘴巴里现在还吃着一根棒棒糖。
季云栀不自觉皱眉。
这人心情不好就喜欢吃糖,现在居然吃了这么多,也不怕牙疼。
她走上前靠近阎霆琛。
阎霆琛专注看底下的洛璟煊。他看起来像是被季云栀伤害得很深,正魂不守舍站着呢。
好可怜哦。
想当初他自己跟季云栀吵架冷战的时候,季云栀不理他,他也经历过这般滋味。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阎霆琛。”
季云栀忽然轻声唤了他一声。
阎霆琛仿佛这一刻才听见她的动静,侧过头来看她。
两个人目光对视,季云栀一言不发,伸手去拔他咬在嘴边的东西。
他乖乖配合松口。
结果——拔出来的只是根糖棍。
糖早就被他咬碎吃完了,他就是叼着棍子在嘴里玩。
“你喜欢?”他挑了下眉,很大方,“给你咬吧。”
“……”
无语。
季云栀很想骂他一句幼稚鬼,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将糖棍放到桌子上,轻声关心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儿。”
“捉奸呀。”
他十分坦荡,一点儿都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
寒征打电话报备的时候,他刚准备去应酬,为了捉这场奸,他就这么水灵灵冲过来了,说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对方老总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他,路上还疯狂打电话求机会来着。
“……”
反观季云栀一时哑然。
捉……哪门子奸……
她跟洛璟煊又没有什么。
季云栀稳了稳心神:“你监视我?”
“没有呀。”他这会儿就不坦诚了,谎言张口就来,“纯属碰巧的捉奸,我在这儿约人喝咖啡谈生意。”
“谈生意的人呢?”季云栀重新环顾他身后的人。
他应答自如,表情无辜,“不知道诶,可能路上出车祸死了吧。”
“……”
鬼信。
他谈生意怎么可能选这种地方。
肯定是他不守信用,平日里就专门安排人在监视自己,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赶来。
会是谁?
季云栀看着身后的那群人,目光下意识锁定住了寒征。
是他吗?
她脑子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她救流浪猫遇到一个变态刺杀,寒征就突然出现开枪救了她。
是他。
季云栀内心笃定,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问责被监视这件事,而是解释自己的清白。
她开口,语气特别的认真:”我没有出轨。”
阎霆琛不语,阎霆琛只是盯着她笑。
下一秒,他松开搭在栏杆上的一只手,下巴点了点他和栏杆中间的位置,“站这儿。”
季云栀顺从他的意思。
当她的背靠在镂空的栏杆上,冰凉感和紧张感几乎一瞬间在脊椎集聚。
一个念头随之冒出来。
这里是二楼,不算太高,摔下楼不至于死——但是肯定会残。
她不懂阎霆琛的用意,但还是赶紧露出一副眉目温顺的样子。
阎霆琛喜欢她的乖顺。
现在,她再次乖顺解释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出轨。”
他垂眸看她在笑,“嗯哼。”
“……”
阎霆琛的笑温柔又好看。
但在季云栀看来特别的惊惧,惊惧到她都有点说不下去话了。
能不能别笑了,她害怕。
季云栀想这么问出声,却顾忌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不敢多说,只是弱弱继续为自己辩解。
只是,她的声音莫名没有前面两次有底气了,“我、我……我真的没有出轨。”
他还是微笑,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季云栀真的感到头皮发麻,压抑着恐慌感开始解释事情始末,“我不是单独有意跟洛璟煊见面的,一开始是我帮艾米替班工作,然后意外碰见唐冰夏,唐冰夏你还记得吗?你之前还带我去参加过她的婚礼。”
他只顾微笑。
季云栀深呼吸,继续往下说,“洛璟煊跟唐冰夏是朋友,他探班,拍摄结束后唐冰夏就约我们一起喝咖啡聊天,我不好拒绝,所以答应了。她后面突然接了通电话先走了,留我跟洛璟煊两个人,我本来要借口离开了,他说那些话,我就多说了几句,并义正言辞拒绝了他,拒绝完我就要走了,然后……然后到了门口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碰见你了。”
她说话就跟录口供一样,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她还自顾回想了下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没有。
这才直视上阎霆琛的眼睛。
而在她解释期间,阎霆琛沁凉的指尖正在她脖子上慢慢游移着,唇角依旧漾着笑意。
下一秒,男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掌心的力度一点一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