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你这般又是为何?”刘天德头疼,方才还跟妻子夸楚禾大方懂事,现在就来这一出。
“我的东西你们也敢肖想?”楚禾说着这话,眼睛却淡漠地扫视围观众人一圈,看的荨子湾众人心里发凉。
哎呀,糟了!怎么就忘记楚禾这杀神了,回想起楚禾这几次杀人如麻,刀起人头乱飞的情形,众人面白腿软,冷汗涔涔。
因着当时情况紧急,楚禾混在汉子里厮杀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又是自己受益也就没有过多思想。
现在想来,这楚禾不能招惹啊。
好歹救了村子这么多回,自己果真是被肉馋疯了,怎么就敢对楚禾的野猪肉起心思。
偷偷看了眼其他人,见大多和自己一样心惊胆战地默默后退,便知他们也是知道利害了。
当然了,也有那将别人救命当做理所当然,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想着有便宜就占的人。
“怎么是肖想呢?儿子帮了人一下午忙,当爹的想要报酬这不是正常?再说即便没有这层,都是姓陶的,有了好东西不想着孝敬长辈,这还是人吗?大伙儿说是吧?”
杨来子和杨花花等几个妇人商量了一下午,这时见缝插针跳了出来。见说好一起讨伐楚禾的几人不吭声,一个个跑人堆外面去了,她虽奇怪却也不在意。
这样也好,等花花得了肉,自己分得更多,那些走了便宜了自己。
花花说了,这次她们在理。只要楚禾敢再碰自己,看她不将上次遭的罪连本带利讨回来!
“说的没错啊!那么一头野猪呢,也不想着见者有份,回馈村里,真真一白眼狼!”
见杨来子出了头,夏婆子也从人群走出,指着楚禾阴阳怪气。
“我命苦啊,生的女儿不认我,儿子也被带坏了......呜呜呜,我们睡得好好的就被人打上门来。还污蔑我们肖想她的野猪......都怪我,没有把女儿教好......”
杨花花已经从地上起来了,换着陶四恩跪着,她负责哭诉。见自己大着肚子这般凄惨,只引得寥寥几人附和,杨花花皱了下眉头,按下心中不安,哭得更加卖力。
果然没脑子,自己还没行动这妖孽就自动送把柄上来,不要来半扇猪肉这事必定没完。
“这么说你们没想着替儿子要肉了?”刘天德听了一圈,也没让人起来,开口问道。
“兄妹相帮,我们做爹娘的欣慰不及,怎么会想着以此要好处呢?即使小禾不孝,我们也不能不慈啊!”杨花花擦着眼泪,身体摇晃,夏婆子眼尖地上前殷勤扶住。
见自己娘倒打一耙,反倒告起阿禾的状来,陶楚杰在人群里喃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他要怎么做?出来作证爹娘果真逼迫自己要肉不成后准备亲自讨要吗?一边是爹娘,一边是阿禾,不论他怎么做只会让事情闹大,阿禾和爹娘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那杨来子怎么说你们打算替儿子要报酬呢?”
“没有的事!来子只是见我被欺负,为我打抱不平,我从没有这般心思,四恩也不会。”
陶楚杰更加坐立难安,杨来子的脸却直接黑了。
这杨花花!这不是告诉大家她是乱说吗?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行吧,多分点肉就好。
“哎呀,村长见谅,是我见不得花花这般柔弱的人被女儿毫不遮掩地当众抹黑,我也是好心想给花要些赔偿而已,是好心。”
杨来子见数双眼睛都看着自己,村长目光也在自己和杨花花之间来回扫视,急忙赔笑辩解。
“楚禾,你平白无故出手打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刘天德还要再仔细问问这二人之间的猫腻呢,族里爱拿乔作大的十三叔公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我想打就打,怎么,打人还要看日子,还是说得提前通知?”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荨子湾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他早就听过楚禾肆意妄为,目无尊长,离经叛道,今日看来,传言并无所虚。
“你又是那根葱?”楚禾不耐烦地一把将人推开,这人又是哪里钻出来的。
“你,你,你......”
“十三叔公消消气,楚禾你还不前来道歉!”刘天德赶紧跑过来将差点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老人扶住,一边自知徒劳地呵责楚禾。
我的姑奶奶啊,十三叔公是古板爱管闲事,但罪不至死。莫将人风轻云淡地活活气死啊,荨子湾高寿的这就几棵老苗苗了。
“赶出去!将这不孝不悌之人赶出村子去!十八!”老人被气得咳嗽不止,干瘦的脸涨红,指着族长刘崇林发话。
“这......”刘崇林一脸为难,楚禾的作用他可看在眼里。过河,打石坎村,逃出城门,一件件事若没有楚禾帮忙,村子里怕是要折损大半了。
若是将人赶出去,怕是路上不会这样顺利了。
“对!赶出去!留这种人在村子里只会败坏名声,以后村子里的儿女还怎么婚嫁!”
“赶出去!她手段狠辣,留着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手里得刀就砍向我们了!”
“对!不过野猪和她的帐篷都要留下,也算我们庇护她的利。”
“不可啊!村长!”崔婆子不去看凄惨的二人,慌忙挤开人群站到楚禾身侧。
现在事情闹大了,她再不出面,怕是阿禾真会让人赶出村子。
“爹,阿禾帮了大家这么多,现下刚出县城你们就着急过河拆桥吗?”刘芸芸跑过来恳求自己爹,阿禾遇事冲在前面,对村子里的孩童也多有帮携。
“是啊,祖爷爷,阿禾姐姐是好人,不能赶!”十来个半大孩子从自家爹娘怀里挣开,围着几位祖爷爷叫嚷着求情。
大人们也没有上前阻拦儿女,那是族老,他们人微言轻不敢言语,但他们是记得楚禾的好的。
若不是她拼命帮忙,自家人指定会受伤丧命,家当肯定会被其他流民一抢而空,更别说自家还因着楚禾得了不少东西。
楚禾拉住崔婆子,附耳低语几句,崔婆子心情复杂地艰难点头。
“陶大叔,楚禾是你孙女,你看这事怎么收场?”总不能真将人赶出去吧 ,楚禾那边是行不通了,刘天德将希望放在陶老汉身上。
只能陶老爷子开口,反正是陶家自己的事,小事……咳,大事化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