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巷子里的那些人不对劲。这几日,我瞧着他们盯得更紧了,怕不是……”
娄姑急匆匆地找到虞苏,面带忧色。
虞苏神情一肃:“怕不是存了什么歹心,是吧?”
娄姑点头,一旁的青葵接话,“他们大约是知道小姐一个人住,心怀不轨。我看咱们还是早些招些护卫为好,以防万一。”
虞苏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片刻后,她将何有地和吴敢等几名护院叫到了院中。
“我要加强院墙的防护。”
“你们觉得,如何才能让那些不请自来的东西,再也不敢靠近?”
吴敢思索片刻,挠了挠头:“小姐,这院墙其实够高了,但万一有人搬梯子,或者胆子特别大,翻墙也不是不可能。”
何有地也附和道:“吴敢说得没错,院子太大,只靠我和他两人守,难免会有顾不到的地方。真要有人起了歹心,只怕守也守不过来。”
虞苏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要招几个优质仆从。
少人守护,确实是个隐患。
更何况,不论是防护还是日常打理,娄姑、青葵和秋实三人显然人手不足。
“是时候招几个人了。护院赶车,打扫房屋、打点日常起居,这些都需要安排妥当。
何况,哪里有让管事亲自打扫屋子的道理。我也不是黑心的家主,一人多用也就罢了,什么账房、洒扫、起居全堆一个人身上,这样吧,招人的事情这些就交给青葵和娄姑。你们去牙行看看。”
青葵和娄姑点头。
虞苏顿了顿,又道:“不过,招人也不急于一时,宁缺毋滥,别什么歪瓜裂枣都招了进来。眼下,还是先解决院墙的问题。”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张草图,推到两人面前。
几人愣住了。
何有地低头一看,不解道:“小姐,这……这画的是啥?瓷片?”
虞苏挑眉,指了指墙头的位置:“我打算把它们嵌在墙头,谁敢翻,就让他尝尝滋味。”
这就是以前农村里常见的防护方法。
在院墙顶部插碎玻璃片。
吴敢抬头,目露疑惑:“这……能行吗?能防得住小偷?”
虞苏微微一笑,“防盗作用不大。但防一些闲着没事爬墙头的人,却绰绰有余。
交代完,几个男人就开始动手了,将家中废弃的瓷器全部收集起来,用锤子敲成锋利的碎片。
不够用的部分,便去集市上临时买了一些。
接着,他们用石灰浆和糯米灰作为粘合剂,将碎瓷片一片片小心嵌在院墙顶部。
碎片排列紧密,尖锐锋利。
整个工序不复杂,但耗费心力。
主子第一次要求,几人都干劲十足,势要表现一番。
不到半天的功夫,整座院墙铺满了碎瓷片。
远远看去,院墙依旧和从前一样,毫不起眼。
但若靠近细看,墙顶上都是碎瓷片反射的微光,看着都疼。
几日后,小巷口那几个男人仍在徘徊。
领头的男子郑扬挤眉弄眼地瞧了瞧院门,满脸不耐:“大爷的,那小娘子怎么几天不出门了?不是说她一个人住吗?”
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笑道:“郑哥,人家可是个正经女子,咱也不能太急啊!”
郑扬啐了一口,撇嘴道:“正经?正经个屁!瞧那模样,生得娇滴滴的,还独居一院,八成是等着哪位爷入室呢!”
他说着,又嘿嘿一笑,“正好,我郑扬也是个懂风情的人,今晚就去会会她,保准她感动得以身相许!”
瘦小的汉子脸色一变:“三哥,这事儿不太好吧……”
郑扬不屑地摆摆手:“有啥不好?她孤身一人,咱们是给她撑腰的。实在不行,我入赘,从了她总行吧。”
几人愣了一下,随后哄然大笑。
有人拍着郑扬的肩膀打趣:“就你这能耐,还真敢惦记人家?”
郑扬挑了挑眉,毫不在意。
他靠在墙边,半眯着眼道:“这澄园搬来人,我家早打听过了,愣是没打听出个名堂来。你们瞧瞧,这院子里除了一个姑娘,连个正经男人都没有。”
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郑扬又道:“能买得起这种院子的人,肯定有点能耐。可要真是有靠山的,至于让一个姑娘独住吗?”
郑扬家就在附近。
他家虽算不上大富,但也衣食无忧。
不过,他是个庶子,性子懒散,生平无大志又好吃懒做,这个岁数也没成亲。
这几天,他瞧着澄园的门前冷冷清清,心里慢慢起了歪念。
家里再富,自己的日子也有限。
可若是攀上一个能独占宅院的姑娘,那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娶回家,还是他吃点亏,当倒插门,都是赚。
郑扬心中冷笑。
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桩美事,连嘴角勾起几分得意的弧度。
他转头看了看几个随行的兄弟,压低了声音:“今晚我去试试,瞧瞧这姑娘的能耐。说不定,她还真能感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