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Sorcery后,谢落搂紧了瘦的跟个小竹竿似的她。
女孩现在的小身板,在大风里像面小旗子,风一吹就吹飞了得那种。
“宝贝,我送你...”回家...
谢落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紧张地望着她。
上次就是好心办坏事,还好这次及时刹住了车。
谢落今天身上也只穿了一套西装,如果不是她硬拦着他,他连外套都要脱下来,给她裹上了。
颜梦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站在身前给她挡风的男人,他的碎发随风飘扬,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只有她。
从下午心里就一直泛起的涟漪,现在又开始一圈一圈在心里荡漾,像春天温柔抚过她的清风,让她整个人感受到了暖意。
“男朋友,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
手顺势搭上了谢落的肩,轻轻拍了拍,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抱一抱,男朋友。\"
颜梦一把环住了谢落的脖子,把他压到了自己的脖颈处,在他的耳垂落下一个吻。
“谢谢你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男朋友,晚安!”
去过他家的事,颜梦还没有跟他坦白,如今难得回一趟家,他应该是想自己一个人待着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伤疤,至少现在颜梦不想勉强他。
亲手撕开自己血淋淋的口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那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像她这么丢人的女儿,他们也不想要。
像他们这样黑白不分的父母,她也不想给予了。
没想到有一天,在离家不到500米的地方,她不得不找一个酒店住。
谢落为了她已经做了很多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消化吸收,争取在生日到来之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忘掉。
“想得美,狐狸小姐,你当一只耳先生这么好打发?”
一阵天旋地转,颜梦还没来的及走出一步,已经连人带被让他扛到了肩上。
轻的跟张小纸片一样,医院上班掉秤速度这么立竿见影?
“一只耳先生?”
“嗯?”
“一只耳先生?”
“嗯。”
“一只耳先生?”
“嗯~”
“能不能换个姿势,我这样喘不过气。”
大晚上的他扛着她走到林荫小道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拐来的。
需求很快得到了回应。
一个公主抱应运而生。
“哈哈哈哈,这位先生,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一只耳?”
谢落两手拖着她稳稳地走着,似乎她像个没有重量的挂件,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
“因为另一只耳朵要听你的假话。”
刚刚还在大笑的姑娘,顿时疑惑,另一只耳朵听不见...假话?
意思是耳朵只能用来听她说真(心)话吗?
小镇晚上九点多,路上的行人都稀稀拉拉的,零星几个行人也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狐狸小姐?”
她从小脸蛋就圆圆的,要是聪明,还能过得这么惨兮兮吗?
哪里都跟狐狸搭边了?
“因为我亲爱的女朋友,总是喜欢说一些口不对心的话。”
“像只聪明的小狐狸一样,藏匿自己的真心,把最坏的一面暴露在外,其实内里血流不止,面上还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呢。”
温柔又清晰的话语,伴随着他的真心,一并向她席卷而来。
“...”
“不高兴了?”
“没有。”
他像调皮的小鸟一样,在她的身边,绕来绕去, 时不时还啄她一下,每次都把她隐藏的小心思说的那么委婉。
“太冷了,狐狸小姐,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
“回哪?”
“我们的家。”
“你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还想去吗?”
漫长的林荫小道在此刻变得很静谧,心跳声代替颜梦回答了谢落的话。
陈暮说那件事发生了以后,谢落就很少再回这里。
大学假期回家那段时间,和母亲一起散步,颜梦都会自动避开那幢楼的周边区域。
她害怕自己在某一刹那停下,看看最顶楼的那扇窗,是不是亮着的。
他是不是还生活在这里,亦或者他会不会已经跟袁姨住在一块了。
害怕独自散步的某一秒,他水灵灵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该作何反应呢!
碰巧路过。
好久不见?
这个问题颜梦没有得到心里的答案。
“好了,狐狸小姐,我们到了。”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楼梯映入眼帘,梦回上一次陈暮告诉他,谢落发烧还犯了胃病,她狂奔着上楼去开门确认他的病情。
他这是打算在今天把自己剖开给她看了吗?
“别害怕,我牵着你走。”
谢落小心地倾斜着让她的腿部慢慢靠到地面,才托着她的背,让她能在地面上站稳。
颜小梦,想好了,跟他上了这层楼,就没有退路了。
谢落见她迷迷糊糊地望着楼梯,直接牵起她的手,“别睡着了,狐狸小姐。我们上楼了。”
楼道里的风声通过两边的石洞空隙,吹进了黑漆漆的楼道里。
常年失修的电灯,为他们的行走多添了一层阻碍。
两人动作缓慢,谢落上了一个台阶,身边的女孩也跟着上了同一个台阶,他才会继续往前走。
这么多年,这里的楼梯依然没有修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窄。
谢落反而哼起了歌,心情大好,牵着颜梦的手慢慢往上走。
怎么看都更像是牵着自己的新娘,一步一步地走向幸福的阶梯。
一层楼、二层楼、三层楼、四层楼...
一个晃神,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四层楼和五层楼的中间地带。
“男朋友,想好了,进了这个门,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他抱着她走了那么久,最后的目的地竟然是他家。
谢落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A市费尽心思拐她回他的房子住。
换成老镇,知道她现在不会回家住,又套路她回他家。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明明是你一直不肯公开承认我的身份。”
这句话三分幽怨,三分调笑,四分真挚。
笑声在空荡寂寥的楼道里有了回响。
“先说好,我要睡客房。”
“人都是我的了,还想着和我分房睡?”
“刚刚还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就想造反?”
“不敢不敢,任凭夫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