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高粱河~车神 每日对我的打赏)
见木耒这样回答,丝毫不谈兄弟之谊,公子蒿也是顿感无趣,便和他说起正事来。
“宋君遣我前来,有两件事相商:一是愿与新国结盟,二是宋君愿将爱女嫁于侯弟,使两国共结连理。”
又是送女人,又是要联姻,前面齐国也是这样,木耒还是断然拒绝。
“今我已有三位夫人,这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对于美色,我亦无感也。
若是宋国愿与新国友好行商,便直接寻我寒大夫便是;若是欲合盟友,宋君则寻错人矣。
新国自立国始,便定下不与他国合盟之国策。以免使新国涉无关战端,新国新立,新民苦战久矣,需休养生息。”
木耒一席话,将公子蒿的两个要求直接拒绝了。
公子蒿见两个任务都没有完成,便又和木耒谈起了家常。从夫人谈到孩子,从君父谈到太子威,然后又痛骂了太子威。
最后,公子蒿还委婉的表示,如果新国人手不够,自己可以回来帮忙。
但木耒就是不松口,最后,公子蒿也只得的悻悻而归。
……
半个月里,木耒至少接待了30个国家以上的使臣。大国的使臣是单独召见的,小国的使臣则是三四个一组,组团一起来的。
这些小国和齐宋一样,有的是想与新国结盟或寻求庇佑,有的也是想和新国联姻。
这新国国君才刚20岁,正是联姻的最好年龄啊。更何况,这新君看着白白净净的,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的。
新国出售了这么多的新鲜玩意儿,在各国都是奢侈品,这新国想不富强都不可能。若是哪国的女儿嫁到了新国,想吃苦都没得吃啊。
所有的这些,木耒都是以相同的理由拒绝了,但有一点,若是想和我做生意,那还是欢迎的。反正就是:送女人,我不要;想结盟,你更甭想。
但凡事都有例外,一日,寒汲引来一位老者,对木耒说道:“君上,此为共伯,共国之国君。”
木耒先前接待的都是各国使臣,也有极个别的小国,派来的是太子或公子。
但这个共国,为什么国君还来了呢?难道这共国太小了吗?
共伯一见木耒的面,便行礼说道:“新君,我愿将共国之民皆献于新君,只求新君能救我共国子民。”
他这一说,把木耒给说愣了,这是要献国,不过,他共国好像出事了,但又和以前寻求结盟、或是寻求庇佑的不太一样。
木耒现在是一头雾水,然后寒汲和共伯两个人,跟他解释了好一通,木耒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共国是紧挨着卫国西南角的一个小国。公元前660年,卫国的大夫带兵灭了共国,俘虏了共伯。
但这个时间太不巧了,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659年,狄兵联军便灭了卫国,顺手又占领了共国。再然后狄兵就继续北上,攻伐邢国了。
等于是,这共国人在一年里受了两茬罪,被卫人欺负掳掠了一番,然后又被狄兵掳掠了一番。
“我共国虽小,但亦有七八千户,三四万人。先被卫国破城,后又被狄兵蹂躏,现共国子民已仅余半数。
求新君发兵,剿灭戎狄。我愿将共国献予新君,只求新君救共国子民于水火。”
经这二人一说,木耒还不知道共国在哪里,于是从桌子底下掏出地图,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叫共的城邑。
原来共国就在这里,向南进兵,收复卫国西南领土,是既定国策,这两年肯定是要完成的。却不想,这里还隐藏着一个小国的悲惨故事。
其实不只是共国,共国旁边的凡国也是这样,凡国也是数年前,被戎敌灭了国的。
再往西,还有温国、原国等,也都是在这几年被狄兵攻破,国君都逃亡他国了。
木耒放下地图,略作思索,而后对共伯说道:“今冬,我便发兵南征赤狄,必会收复卫国西南领土,及共国之地。
共伯,你日后不可居于共国旧地,我有一城邑,名长乐,我会许你一处私田,你可去那里颐养。”
共伯见木耒如此回答,便直接行礼说道:“新君即便不予我私田,只要能救我共国之民于水火。
即便是要我这头颅,我亦可给予新君,只因我共国子民苦矣。”
说着,这老头便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像个孩子一样,弄得木耒都不知道所措了。
此时寒汲说道:“历代共伯,皆爱民如己之子女。昔日,共伯和,代周厉王行政,乃是天下皆知之事。
而后,宣王立,欲拜共伯和为假父。共伯和推脱,并退隐至共国,共伯和为天下之大善也。”
寒汲这么一说,木耒想起来了,这共伯和,就是历史上的共和行政的那个共和。
也就是中国有确切纪年开始的,公元前841年的那个共伯,周厉王昏庸无道,诸侯共推共伯和代天子施政。看来,这共伯是历代爱民的典范呀。
“共伯请放心,今冬,新国必解救共国之民。我必许你一块私田,共伯想居于何处,便居于何处,我自不做约束。如此爱民之君,天下能有几人?”
木耒也不傻,他都说了要献国,那这国我就要定了。
寒汲和共伯走了,木耒看着地图陷入了深思。唉,这开疆扩土之事,竟有人逼着我做啊。
不过也确实该南征了,若是拿下大城朝歌,对新国的贸易非常有利啊。
现在陈仪负责齐鲁等,东面国家的贸易;朝歌正好负责郑、宋、楚以及成周、晋、秦等诸国的贸易啊。
南面和西面的国家,比东面的可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