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在朝堂上赢了一局,却深知这只是开始。孙仓管不过一枚弃子,真正的对手藏在暗处,正虎视眈眈。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日夜监视着孙仓管的旧部,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日不眠不休的监视终于有了收获。顾长渊截获了几封密信,信中详细记录了孙仓管与粮商张粮商勾结的细节,如何操控粮价,如何破坏新粮仓的建造,甚至如何制造“意外”损毁粮食,嫁祸于人,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目的——阻挠顾长渊的粮改。
“大人,这些足够扳倒张粮商了。”徐凛风拿着密信,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顾长渊却摇了摇头,“张粮商也只是个傀儡,我们还要继续查,看他背后还有什么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次,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与此同时,田间地头的情况也不乐观。连日暴雨冲垮了不少田埂,淹没了大片农田。吴大地主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景象,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顾长渊,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办法!”他身边的陈御史也附和道:“天灾如此,人力岂能胜天?顾大人还是早些放弃这劳民伤财的改革吧!”
顾长渊不为所动。他早前就勘察过地形,发现几处地势较高的农田,提前做了排水沟渠的规划。如今,虽然大部分农田受灾,这几处高地却安然无恙,新粮种的长势良好。
他挽起裤腿,亲自下田,指导农夫们疏通沟渠,加固田埂。刘农夫站在田边,看着顾长渊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之前对新粮法持怀疑态度,甚至还跟着吴大地主一起抵制。如今看到顾长渊如此尽心尽力,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刘老哥,你看这新粮种,长得多好啊!”一个年轻的农夫指着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兴奋地说道。刘农夫走近一看,果然,新粮种的秧苗比以往的更加茁壮,即使经过了暴雨的洗礼,依然挺立不倒。
顾长渊走到刘农夫身边,指着田里的秧苗说道:“刘老哥,我知道你对新粮法还有疑虑,但眼见为实,这些秧苗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
刘农夫看着顾长渊坚定的眼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自己被淹没的田地,想起顾长渊不辞辛劳的身影……夜晚,顾长渊回到府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徐凛风递上一杯热茶,“大人,粮商张粮商的背后之人,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他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大人,出事了……”来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语气急促。
“大人,新粮仓…新粮仓出事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
顾长渊心头一紧,“慢慢说,怎么回事?”
来人咽了口唾沫,“新粮仓…失火了!”
顾长渊和徐凛风脸色骤变。新粮仓是粮改的关键,若是被毁,后果不堪设想。顾长渊立刻起身,“备马,去新粮仓!”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顾长渊赶到时,新粮仓已被大火吞噬。周围的百姓惊慌失措,议论纷纷。
“一定是天谴!这新粮法触怒了神灵!”
“我看就是顾长渊胡来,才招致了这场灾祸!”
吴大地主和陈御史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顾长渊强忍着怒火,指挥众人救火。然而火势太大,难以控制。眼看着新粮仓即将化为灰烬,顾长渊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刘农夫带着一群农夫赶到了。他们带来了自己家中储存的水,以及简陋的灭火工具。
“顾大人,我们来帮你!”刘农夫的脸上满是焦急。
看到刘农夫的出现,顾长渊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深知,这场大火不仅仅是烧毁了一个粮仓,更是对百姓信心的考验。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虽然新粮仓被烧毁了一部分,但大部分粮食还是被抢救了出来。
顾长渊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走到刘农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刘老哥,谢谢你。”
刘农夫摇了摇头,“顾大人,我之前错怪你了。我亲眼看到新粮种的长势,也看到了你为粮改付出的努力。我相信你,也相信新粮法!”
与此同时,徐凛风在调查火灾原因时,有了新的发现。他在废墟中找到了一块烧焦的布料,这块布料的材质与李运商的运输队所用的篷布相同。
“看来,这场火灾并非意外。”徐凛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派人去调查李运商的行踪,并仔细搜查了李运商的仓库。
不出所料,在李运商的仓库里,徐凛风发现了大量的火油和一些可疑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他还找到了几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李运商与张粮商的交易,以及他们如何操纵粮价,如何阻挠新粮仓的建造,甚至如何制造这场火灾嫁祸于人。
顾长渊拿着这些账册,眼中寒芒闪烁。“好一个张粮商,好一个李运商!我倒要看看,你们背后还有什么人!”
第二天,朝廷议事厅。陈御史再次站了出来,指着顾长渊厉声说道:“顾长渊,新粮仓失火,损失惨重,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长渊神情平静,他缓缓走上前,将手中的账册扔在了地上。“陈御史,你应该看看这个。”
陈御史脸色一变,他弯腰捡起账册,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长渊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皇帝身上,“陛下,臣有证据证明,这场火灾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皇帝脸色凝重,“何人如此大胆?”
顾长渊一字一顿地说道:“张粮商,李运商,以及……”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一个大臣身上,“户部尚书,王大人!”
王大人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
顾长渊掷地有声的指控,让整个议事厅鸦雀无声。王大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陈御史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顾长渊竟然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陛下,臣有证据证明,新粮仓失火是张粮商和李运商勾结户部尚书王大人,蓄意纵火,意图阻挠新粮法的推行!”顾长渊将手中的账册呈递上去,“这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他们的罪行。”
皇帝接过账册,仔细翻阅。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完后,猛地将账册摔在桌子上,“大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饶命!臣…臣是一时糊涂!”
“糊涂?你身为户部尚书,竟然与奸商勾结,陷害忠良,罪不可恕!”皇帝怒喝道。
陈御史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即便新粮仓失火是人为,但也证明了新粮法存在弊端,劳民伤财,还请陛下三思。”
顾长渊冷笑一声,“陈御史,你口口声声说新粮法劳民伤财,可有证据?”
“新粮仓被烧毁,难道不是最大的证据吗?”陈御史反问道。
“新粮仓被烧毁,是人为破坏,与新粮法本身有何关系?”顾长渊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这是各地采用新粮法后,粮食增产的数据。事实证明,新粮法不仅没有劳民伤财,反而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
他将文书一一展示给在场的官员,又拿出另一本账册,“这是旧粮商操纵粮价的证据。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才是真正损害百姓利益的罪魁祸首。”
皇帝和一些大臣开始对顾长渊的改革重新审视。他们原本对新粮法持怀疑态度,但现在看到这些数据和证据,不得不承认顾长渊的改革确实卓有成效。
吴大地主看到顾长渊在朝堂上逐渐占据上风,心中焦急万分。他回到府中,立刻召集手下,“给我去破坏那些采用新技术的农田,绝不能让顾长渊的阴谋得逞!”
然而,顾长渊早有防备。他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农田,吴大地主的破坏行动刚开始就被制止了。
虽然顾长渊在粮食改革上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距离目标还有很大差距。张粮商和李运商被抓后,新的粮商和运输商虽然有所收敛,但他们仍在暗中观望,伺机而动。
夜深人静,顾长渊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场改革之路还很漫长,充满了挑战和危险。
第二天,顾长渊带着满心的期待来到了海边的一处造船厂。他找到正在监督造船的陈船匠,开门见山地说:“陈师傅,我想请你帮我造一艘船。”
陈船匠抬起头,打量了顾长渊一番,“造船?造什么船?”
“一艘…能够远航的船。”顾长渊说道。
陈船匠放下手中的工具,眉头紧锁,“远航?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远航的船,需要的材料……”他顿了顿,摇了摇头,“难啊,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