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找人。”
“你说的他们是谁？”
“戈德里克。还有罗德哈特。”
“是。”
“他们在找什么人？”
“我不知道。线索是一条翡翠项链。你有印象吗？”
张庸将翡翠项链拿出来。
一条普普通通的翡翠项链，背后牵涉到五十万美金！
这已经不是金元宝！
这纯粹是一座金山！
五十万美金，都能购买五十架意大利攻击机了！
可想而知，要找的人，身份到底是有多么珍贵。
然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进入领事馆。
独自找地方默默的坐下来。
不显山不露水的。
尽情喝可乐。
“专员大人真有闲情雅致。”
“葵子小姐，你最近有什么新的行动企划吗？”
“你不在上海，我无法行动啊！”
“我现在来了啊！”
“没有。”
秋山葵子和张庸斜斜的对面坐着。
看起来，两个人似乎毫不相干。但是正好能够说些悄悄话。
远远的，张庸发现秋山重葵在盯着自己。
呵呵，这个老狐狸。
还担心你女儿被我抢走了？
省省吧！
论动脑子，你女儿比我聪明的多。
“你来这里做什么？”
“帮美国人抓日本间谍。”
“抓到没有？”
“还没发现。”
张庸摇摇头。没有说实情。
石仓雄一的事，他需要考虑一下。觉得还是保密比较好。
“德国货轮……”
“我是旁观者。”
“我看到有人在静悄悄的搞破坏了。”
“是吗？”
张庸不置可否。
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你看到又怎么样？伱有证据吗？
是有人搞破坏没错。但是，和我张庸有什么相干？
“你的办法不好。”
“那你说来听听。”
“你应该弄几艘渔船，静悄悄的靠近，用渔网将货轮的螺旋桨缠住。这样，它就没办法动了。”
“是吗？”
张庸不动声色。
内心却暗暗的提高警惕。
这个日本美女骗子，想出来的办法真歹毒。
如果将螺旋桨给缠住，轮船一旦强行启动，螺旋桨肯定会损坏。必须大修。
毫无疑问，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它的确是动不了。
在华夏沿海，还没有维修三千吨货轮螺旋桨的能力。必须请拖船，拖到日本，或者新加坡才能修理。
如果是更远一点的话，估计要拖到夏威夷才能处理。
“你有没发现异常？”
“什么？”
“其他国家都出现了。我们日本人好像没动静哦。”
“哦？”
张庸眉毛轻轻上扬。
确实感到了一丝丝的反常。对。日本人太安静了。
那么大一艘德国货轮，船上还有神秘人物，日本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们是最擅长搞阴谋的。
既然没有动静，那就说明，他们是在筹划什么。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爸最近电话挺多的。”
“明白了。”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去倒了一杯红酒，回来，朝秋山葵子举杯示意。
算是谢谢。
老规矩，赚到好处，对半分。
“投石问路。”
“什么？”
“水面太平静了，就得朝里面扔个石头。”
“哦……”
张庸点点头。表示受教。
她虽然年轻。但是确实智商很高。知道的也多。
就是身为女儿身，欠缺行动能力。而且，对日寇军国主义的未来，也是非常不看好。
说她友善吗？
当然不是。她不过是理智派而已。
在日寇内部，好像她这样的人，还是偶尔有一些的。相对冷静。理智。
对于日寇军部的疯狂，她们内心是反对的。
不过，她们的冷静和理智，仅仅是相对于美丽国来说的。
她们是担心军部继续这样疯狂下去，迟早会和美丽国发生冲突。然后无法收拾。
事实上，二战的结果，也证明了她们的担心。
告辞。
准备去扔石头。
没有矛盾，制造矛盾。
没有冲突，制造冲突。
上来二楼。
静悄悄的走过中厅附近。
下面有人在跳舞。相当热闹。各色美女起舞弄清影。
反而是二楼上面，没有其他人。
于是……
戴上白色手套。
将两张战列舰图纸从随身空间拿出来。
然后……
静悄悄的挥挥手。
两张图纸轻飘飘的甩出去。一荡一荡的。
落地。
下面，有人捡起来。
正好是落在了跳舞的人群当中。很多人都看到了。
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意识到什么大问题。但是，很快，图纸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他们迅速的将图纸收起来。同时，开始展开调查。
热闹的气氛逐渐肃穆。
张庸站在上面看热闹。
仿佛图纸根本不是他丢的。他就是站在上面看热闹。
这年头又没有监控。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慢慢调查吧。
外面进来一队全副武装的美丽国海军陆战队士兵。
他们封锁了领事馆里面的各个重要出入口。还有所有的间隔。禁止任何不相干的人自由行动。
很好。
目的达到了。
那两张图纸成功荡漾起涟漪了。
虽然是白白的浪费了两张图纸。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值得。
一个红点上来二楼。后面跟着两个美丽国海军陆战队士兵。都端着春田步枪。不用问。就是石仓雄一。化名赵胤祖。他来到张庸的面前。严肃的问道：“张先生，你刚才一直在上面？”
“对啊！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看到下面好像出事了。于是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张庸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只有我自己。”
“你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经过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你站着不许动。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好的。”
张庸从善如流。
同时配合的张开双手。等着对方搜身。
但是并没有搜身。因为戈德里克来了。他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去。
“戈德里克先生。”张庸平静的问道。
“看来，你是最大嫌疑人。”戈德里克板着脸。
张庸没有回答。
回头看着楼梯。
罗德哈特也上来了。身边还挽着一个美女。
不认识。但是确实漂亮。似乎也不是舞女。
“是的。”张庸诚实回答。
我不是嫌疑人。
图纸就是我扔的。我就是幕后黑手。
可是，你们有证据吗？
验证指纹？
呵呵。那就慢慢的查验吧！
就当是的科学技术而言，想要查验所有人的指纹，不可能。
事实上，图纸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哦，是在落地之前。
落地以后，谁拿到了，就有谁的指纹。
唯独没有他张庸的。因为他戴了手套。而手套藏在了随身空间里面。
“我们需要采录你的指纹。”戈德里克板着脸。
“可以。”张庸配合的伸出手。
“算了吧。”罗德哈特的声音传来，“有那个功夫，不如多做推理。”
“你还不是福尔摩斯。你也成不了福尔摩斯。”戈德里克似乎永远都不苟言笑，对罗德哈特也是毫不留情，“你是私家侦探。这里没有你插手的地方。”
“你们FbI在国外也没有执法权吧。”罗德哈特反唇相讥。
“这里是领事馆。”
“即使是在驻外领事馆里面也没有。”
“有。”
“你要不要翻查司法部在卡琳顿判案中的司法解释，第1128条……”
“胡佛局长说，有。”
“胡佛总统说，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到底是胡佛局长大，还是胡佛总统大？要不要上诉最高法院？”
“你……”
戈德里克脸色绷紧。
张庸：？？？
两人在打什么机锋？
什么胡佛局长？什么胡佛总统？
哦，两个名字相似的猛人。一个是联邦调查局局长。一个是总统。
在现任总统罗斯福之前，总统叫赫伯特·克拉克·胡佛。而现任的FbI局长叫约翰·埃德加·胡佛。
都是胡佛。
都是牛人。
但是两人似乎在FbI的执法权上面，存在分歧？
在没有cIA的时代，在国外如何执法，估计是没有明确规定的。FbI向来强势，当然是什么都想管了。
不过，遇到罗德哈特这样的，根本不鸟FbI的。
因为美帝的司法部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上面还有九头鸟。真正的九头鸟。九个大法官。五票定乾坤。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新闻媒体非常喜欢炒作。
FbI的丑闻，向来是新闻媒体喜闻乐见的。在媒体的监督下，FbI倒也不敢过分乱来。
行，你们两个慢慢吵。静悄悄的想要走人。结果被拽住。
“张，我找你有事。”罗德哈特说道。
“什么事？”张庸转身。
“明天，我们一起去钓鱼。”
“什么？”
“钓鱼。”
“呃……”
“我很喜欢钓鱼。你应该也喜欢吧？”
“不喜欢。”
张庸摇头。他没什么爱好。
除了银子、票子。十分专一。矢志不渝。即使美女，也是可有可无的。
在美女和银子之间，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后者安全。是自己的就绝对是自己的。但是美女嘛，会跑……
“我也去。”戈德里克忽然说道。
“啊？”张庸愕然。
你们两个，闲得蛋疼吗？连钓鱼都要分个高下。
拜托。你们俩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去调查。如果自己调查不了，根本向上级报告。
就说有非常重要的情报泄露了。需要秘密调查。
需要人员。需要经费……
如果没有人员，可以请那个叫张庸的帮忙调查。
当然，需要支付一点点费用。
也不多啦。几万美元就搞定。
相对于自己调查，需要花费十几万、几十万美元来说，这个张庸绝对是最有性价比的……
忽然神情严肃。静静的站着。
戈德里克和罗德哈特也暂时停止了对峙。恢复正常。
有大人物来了。
是一个穿着海军军装的美国人。身材很高大。孔武有力。
肩章是一颗星。海军准将。
隐约间感觉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将军。”
“将军！”
身边的人纷纷问好。
张庸悄悄后退两步。
感觉来者不善。绝对是个历史牛人。
之所以面善，肯定是在后世见过对方的图画。而且是经常见那种。
奇怪，对方到底是谁？
忽然感觉到凛冽的目光。下意识抬头。
呃，那个海军准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很快又转移开去。
哦，没事了。对方并不在意自己。
然后……
海军准将就走了。
张庸等对方走远，才悄悄问道：“他……”
“哈尔西。听说过吗？外号蛮牛。公牛。”罗德哈特说道，“太平洋舰队的……”
“啊……”张庸恍然大悟。然后暗暗吃惊。
难怪说有些熟悉。
原来是这位大佬。
真的是大佬。
太平洋战争，几乎打满全场。
冲锋陷阵，最拿手的就是他。和斯普鲁恩斯并称绝代双骄。
他主勇，斯普鲁恩斯主谋。轮流指挥“灭国舰队”。动不动就是十几艘主力航母，上千架飞机，几百艘战舰……
“他怎么……”
“他带着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在附近演练，于是过来参加晚会。”
“是吗？”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深深觉得自己的情报网，还是非常简陋的。作用极小。
如此重要的信息，他居然不知道。
哈尔西肯定是坐军舰来的。军舰在哪里靠岸，他完全不知道。
肯定不是吴淞口码头。或许是租界码头？
又暗暗高兴。
既然美丽国海军有大人物在这里，自己扔出去的图纸，或许会有大作用。
“你跟我来。”戈德里克继续逮着张庸不放。
“好的……”张庸十分配合。
忽然，下面似乎有些骚乱，似乎有人急速奔跑。
附近的美丽国海军陆战队士兵急忙拦截。还有很多便衣警卫从四周赶来。
“轰……”
蓦然间，有手雷爆炸。
张庸下意识的趴地上。
暗暗惊愕。
不是。是谁。搞那么大？
居然引爆了手雷？
爆炸过后，四周乱成一团。
戈德里克和罗德哈特都是急忙跑到外面查看情况。
张庸则是老老实实的趴着。
嗯，趴着舒服。
下面挺乱的。他就不参与了。
戈德里克回头。看到张庸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没你的事了。”他悻悻的说道。
张庸：？？？
什么意思？
没什么事？
戈德里克已经走了。
罗德哈特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
张庸：？？？
你又要表达什么？
“明天没时间钓鱼了。”罗德哈特十分遗憾。
“哦……”张庸表示明白。
图纸……
手雷……
两者结合，似乎效果良好？
哪怕是蠢猪，都知道图纸的重要性了。也知道图纸是泄密了。
那就好。
那就静等开花结果吧。
继续趴着……
地图无法放大，或者缩小。
这是非常要命的弊端。人一多，就无法细致分辨。
而此时此刻的领事馆内部，人员密集，人数众多。无数的白点层层叠叠，哪怕是有标记也被掩盖了。
而且，可能是因为同时出现的人数太多，导致地图反应有点缓慢。
感觉载入地图的cpU是赛扬300A……
混乱很快恢复。
毕竟是有专业的处理团队。
张庸站起来。
看看四周。哦，好像没事了。
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大家都很自觉，没有离开，显然是要留下来“自证清白”。
张庸当然也没有离开。反正今晚没什么事。
虽然可乐喝腻了，但是，其他美食也不错。
忽然，地图隐约有白点闪烁。
距离很近。
张庸静悄悄的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有点熟悉的背影。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查看地图。地图白点密密麻麻。无法准确的选择目标。最后最好放弃。暗暗的潜行靠近。结果发现是梅婉君。
她穿着一套华丽的紫色绣花晚礼服。显得雍容华贵。端庄艳丽。
颀长的身材，搭配华丽的晚礼服，的确是让她仿佛完全换了人。
女人。呵呵。
她进来这里，必有所求。
既然如此，盯着她，或许就会有所收获。
果然，不久以后，梅婉君静悄悄的离开。
往角落方向走。
张庸默默的监控，没有立刻跟上。
这个女人很警惕。不容易跟踪。而且，她身手敏捷，他不是对手。
如果是面对面的单打独斗，不用武器的话，估计张庸会被她一脚就踹翻。这个女人的拳脚功夫，还是很可怕的。
除非是暗算……
问题是，想要打她闷棍，也不容易。
这里是领事馆里面，没有合适的地方。唉，还是等到了外面再说吧。
到了外面。呵呵。弄死她……
耐心地等。
忽然感觉随身空间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静悄悄的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电击棍。长度只有十厘米左右。但是电压很高。足足十万伏。
银白色的。沉甸甸的。还有手电功能。以及强光照明。
根据系统的说明，电弧的作用范围超过一米。换言之，就是一米之外，就能将目标电晕。
但是不致命。仅仅是电晕。
当然，你要是对着目标拼命电的话，那肯定致命啊！
满心欢喜。这是好东西啊！
对于他这样的菜鸟来说，就缺这样的非致命武器。
如果是用枪的话，搞不好，一枪就打死了。虽然说没什么损失。但是，如果能抓活的，肯定是抓活的啊！
后世的电击棍，好像作用距离没这么长的。隔空一米放电，将目标放倒。十万伏电压肯定做不到。但是，这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系统说行，那肯定行。还能自动充电。只要放回去随身空间，就能自动满电。
厉害了……
系统终于是能合成武器了。虽然是民用的。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山楂木棍似乎可以下岗了。打闷棍，力度掌握不好，很有可能将目标打成植物人。
收好。
踌躇满志，想要找个人试验。
忽然觉得，梅婉君就是很好的目标啊！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她电晕……
哈！
这个高傲的女人。
看她还能不能躲！
当即准备。
研判梅婉君的行动轨迹。
恰好，梅婉君回来了。准备经过一条走廊。
张庸看看四周，静悄悄的躲在拐角背后。手里拿着电击棍，随时爆发。
等梅婉君从中间出来，立刻伸手。将电击棍尽可能的靠近梅婉君身体。
“是你……”
梅婉君反应果然很快。
她一侧头，就看到了张庸。又看到张庸手里的东西。
以为是枪。解雇不是。
她顿时放心。同时暗暗冷笑。以为是匕首之类。
这里是美丽国领事馆，给张庸一百个胆，都不敢在这里面开枪。所以，她完全不怕。
如果是一对一，大家都不用枪，她能抡张庸一百遍。
美丽的嘴角微微上翘。
仿佛是在向张庸示威。
然而……
她很快发现不对。
“嗤……”
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然后，她就感觉浑身僵硬。失去知觉。
猝不及防。
当场晕厥。
张庸迅速将电击棍收回来。
同时，熟练的上去，将她的身体搂住。然后拉入自己怀里。
没别的。就是趁机占便宜。
她想要弄死他。他想要弄她。少一个死字。
电击棍果然厉害，梅婉君的身体，当场就绵软了。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张庸早就选好了旁边的一个空房间。迅速的将她架进去。
里面是一个办公室。只有桌子和椅子。旁边有个文件柜。
将她放在桌面上，然后迅速搜身。
找到美元……
找到美元……
好家伙，在她身上，居然找到好多的美元。
粗略数了数，居然有三千多、
怎么来的？肯定是偷来的。她可是非常出色的窃贼。
今晚这样的场合，很多人的身上，可能都带有美元。正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赚的盆满钵满。
以她的本事，只要和你跳一两分钟的双人舞，保证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掏光。
当然，她不会这样做。她拿的都是纸币。没有其他的饰品。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估计目标身上的美钞，她也不会全部拿完。
积少成多……
垒沙成塔……
一晚上赚三千多美元，值得了。
但是现在，这些美元，都是他的。毫不犹豫的将她身上的钱财全部拿走。
然后拍拍她的脸，将她弄醒了。
电击棍非常好用。他不用怕她。
“你……”
梅婉君迷迷糊糊的醒来。
发现自己衣衫半解，一片狼藉，还以为是被张庸祸害了。
随即发现不是。自己身体没有异样。但是藏在贴身衣物里面的美元都不见了。显然，对方扒她的衣服，是为了钱财。
混蛋！
这让梅婉君更加恼火。
就我这样的，你居然只要钱，不要人？你侮辱谁呢？
一时间，她也懒得整理自己的衣服了。就这样对着张庸。混蛋。老娘清清白白的身躯，你居然不动心？
以为老娘不干净。以为老娘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还嫌弃老娘……
“张大专员好厉害的身手，专门欺负女人。”
“伱有证据吗？”
“我现在衣衫凌乱，难道不是证据？”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第三方证人吗？”
“原来专员大人很有经验啊！”
“当然，术业有专攻嘛！你偷东西也很有经验啊！是吧？”
“你光欺负我一个，有什么意思？不如，你去将其他人也欺负了吧。她们的身上也有钱。比我还多。”
“谁？”
张庸立刻动心。
其他的东西他不敢乱来。但是搞钱嘛……
谁会嫌钱多？
反正她们也是偷来的。自己不过是黑吃黑。
等等……
梅婉君说的她们，是谁？
组团来的？
“阿芙萝也在。”
“她？”
张庸暗暗惊讶。
他并没有看到阿芙萝。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这个白俄美女，果然不简单。
都是高手啊！
“她的拍档尤尓金娜也在。”
“哦……”
张庸努力回忆。
那个尤尓金娜，走的是高冷风。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尤尓金娜不好对付。估计很能打。
“颜茹姿也在。”
“哦？”
张庸又是眼前一亮。
果然，有油水的地方，她们全部都来了。
今晚参加宴会的，除了那些知名的大佬，其实，还有很多地上的富豪。
他们的口袋里，可是相当的丰厚。
就看谁有本事将他们的钱财掏出。
转身就走。
去找新的猎物。
搞钱！
“混蛋……”
“难道嫌我老？”
背后，梅婉君悄悄咬牙，又自怨自艾。
张庸这个混蛋，几次是可以得到她的，结果都放过了。还真是死要钱。
有钱就不管其他了。
难道就不能钱和人都一起要吗？
混蛋……
难道喜欢年轻的？
他身边缠绕的那些女人，确实一个比一个年轻。
又或者，这家伙只喜欢日本女间谍？
可恶。诅咒他……
“阿嚏！”
“阿嚏！”
张庸连续打喷嚏。
判断是梅婉君在诅咒自己。但是满不在意。
拿了别人三千美元，被诅咒也是应该的。被雷劈也无所谓。他是相信科学的6
忽然眼神一闪，看到石仓雄一。
咦？
居然是他？
没错。的确是石仓雄一。
这个家伙正静悄悄的出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有了！
张庸决定将事情闹大。
静悄悄的靠近。石仓雄一忽然发现不对。回头。
“嗤！”
觉察到什么声响。
可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昏迷。
张庸迅速上去，搜身。非常意外。在他身上，居然搜到了好多的银票。来不及细看。吞没。
同时，将一张战列舰图纸塞在石仓雄一的怀里。故意做出拉拽的痕迹。像是要将图纸抽走，但是却来不及抽的样子。正好，附近有人影出现，他立刻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逃窜。
“站住！”
“站住！”
有人用英语吼叫。
张庸迅速的脱离。
仗着有地图帮助，很快就潜入人群中。
正好看到秋山葵子和父亲秋山重葵都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里，好像在说什么。
张庸施施然的走过去，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秋山重葵的脸色顿时凝重。
秋山葵子的眼睛滴溜溜转。
“赵胤祖暴露了。他是你们海军的谍报员。”张庸直言不讳。
说完，端起一杯鸡尾酒。
想了想。又放下。开酒不喝车。喝车不开酒。
秋山重葵沉默。
仿佛不认识张庸似的。
“这位是……”
秋山葵子声音娇滴滴的。
仿佛也是第一次认识张庸似的。演技满分。
“我叫张庸。”
“我叫秋山葵子……”
“我认识你。”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华夏复兴社特务处的。专抓日谍。”
“你说的日谍，是指我们日本人的间谍吗？你要抓的，是我们日本人的间谍？”
“对。”
“那你是我们的敌人？”
“是。”
“那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闲聊！”
张庸舒舒服服的向后躺。
这时候，看到外面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再次有全副武装的美丽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封锁各个不同的区域。禁止人员流动。
好，应该是石仓雄一被发现了。
他的身上，有战列舰的图纸。嘿嘿。要命哦……
同时，张庸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颜茹姿。她就在附近。他认出来了。
“张，你是在看美女吗？”秋山葵子的声音传来。
“是的。”张庸回答。
充分配合她的天然呆人设。合作愉快。
一起欺骗秋山重葵。
“那我去叫她过来。”秋山葵子站起来。向颜茹姿走去。
张庸趁机靠近了秋山重葵。
秋山重葵冷冷的哼了哼，但是并没有避开。
他也想知道张庸说些什么。
“德国货轮上有什么人？”张庸悄悄问道。
“我不知道。”秋山重葵一口回绝。
“那你们日本人准备做些什么？将船弄坏，然后拉去长崎修理？”
“无可奉告。”
“特高科的那些女人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那你这个总领事是做什么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
“行。那我就将所有潜伏在领事馆里面的日谍全部指出来，让美国人狠狠收拾！”
“你……”
秋山重葵被威胁了。
他咬不准，领事馆里面到底有多少日谍。
万一真的被张庸连根拔起，那日本海军的损失就大了。他不能坑海军。
“你想怎么样。”
“咱们合作，好好捞钱。”
“你有什么门路？”
“美国人在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开价五十万美元，你知道吧？”
“听说了。”
“有什么线索？”
“没有。”
“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吗？”
“确实。”
“这就奇怪了。”
张庸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什么人这么神秘。
到目前为止，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一度以为是阴谋，后来又觉得不像是。毕竟，他已经拿到一万美元了。
用一万美元来布设一个阴谋，基本不可能。
谁有那么财大气粗的。
“把毛利兔丸交出来。”秋山重葵忽然改口。
“你们愿意开什么价码。”张庸慢悠悠回答。
“你说。”
“十万美元。”
“太多了。”
“十万美元，是我给你们一个信息，告诉你们，毛利兔丸在什么地方。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抓。我不插手。抓到算你们本事。抓不到，十万美元依然归我。”
“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军部不可能答应的。”
“那换个条件？”
“你说。”
“告诉我，佛陀是谁。”
“……”
秋山重葵脸色一变。
沉默。
张庸就知道有戏。
这个佛陀，秋山重葵认识。范围缩小了。
难道是朝香宫鸠彦王？
可惜，无法拷问秋山重葵。
这里是美丽国领事馆，动粗是不可能的。
秋山葵子回来了。
自己回来的。没看到颜茹姿。
悄悄查看地图，发现颜茹姿朝着没有人的角落去了。
“她，说，你是坏人。”
“什么？”
“颜姐姐说，你贪财，好色，糊弄女人，不讲信用，是个大坏蛋。”
“是吗？”
张庸怀疑秋山葵子故意埋汰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他懒得和对方装天然呆。起身。去找颜茹姿。同时准备好电击棍，准备适当给她充充电。
是真正的充电哦。保证她体验到升天的感觉。
找到颜茹姿。
可惜，附近刚好有人到来。而且，她也发现他了。
不对。
她是故意的。
她似乎是故意将他诱导到这边。
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好像被她骗了。
幸好，他脸皮厚，不在乎。没办法。智商不如人。被骗也是活该。
“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我请你？”
“那个日本女人说你请我来秘密幽会。”
“张少龙，你能不能干点正事。一天到晚，净想着下三滥的东西。”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正事？”
“抵御外侮，保家卫国。”
“我好像有抓日谍的。”
“今晚有非常重要的情报泄露，伱不去关注一下？”
“什么情报？”
“好像是美国海军的情报。我看到哈尔西的表情了。很严肃。很愤怒。真的好像是要咆哮的公牛。”
“我没看到。”
“这是机会。”
“什么机会？”
“我估计未来的世界会更加的混乱。好像你这样有特殊本领的人，难道不想崭露头角，成就霸业？”
“霸业？”
“对！”
颜茹姿眼神熠熠生辉。
或者说是野心勃勃。极力怂恿张庸效仿古代诸侯，分疆裂土。
张庸：……
大姐。你的思想还真是……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啊！
真的。
小人物而已。小人物做点小事就好。
比如说今天的晚会。
如果是换其他谍战剧主角，肯定能做出很多惊天举动。
可是，他张庸好像什么都没做。
秘密扔出两张图纸。还不敢留下指纹。
再就是暗中抢了梅婉君一把。也不敢动她的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完全就是过客。
但是，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他就是一个小人物。没什么大的志向。也不敢有太大的志向。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做大事，没能力，还容易扯着蛋。还是乖乖做点小事。抓日谍，搞点钱。然后搞点武器装备。和红党搞好关系。为未来铺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你啊……”
颜茹姿恨铁不成钢。
她总是觉得，张庸的才华，真是浪费了。
怎么就不想着做一方豪强呢？
“人各有志。”
“你如果有大志，我们小刀会愿意为你前驱。”
“拉倒吧！”
张庸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小刀会。还有什么实力。不要以为有几个人，有几把枪就能成事了。
在历史伟人的面前，统统都是战五渣。
包括老蒋。
他张庸才不想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错开话题。
“你今晚收入不错吧？”
“什么？”
“我抢了梅婉君，她收获不少。你呢？”
“张少龙！”
“不要叫的那么大声！乖乖给钱，我不伤害你！”
“你都堕落到这个份上了？”
“是的。”
张庸平静回答。
然后动手。将她直接电晕。
恰好。附近没有人了。收起电击棍。将她搂住。
搜身。
果然，找到很多美元。
粗略统计，有四千多。
就知道她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输给梅婉君的。
搞定。
将她弄醒。
颜茹姿又急又怒。
她恨。
恨得说不出话。
这个张庸，真的将她给硬抢了。
还将她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后者让她更加的生气。
列土封疆，做一方豪强有什么不好？
“你，没出息！”
“再会。”
张庸迅速闪人。
没出息就没出息。要啥出息。
我又没有十万艘航母……
但是，走出一段路以后，他又敲敲自己的脑袋。却是没有忘干净……
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反省。
真是的。怎么能将女人的胡言乱语当真呢？
还列土封疆……
用力拍自己脑袋。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然而，这个念头好像魔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明知道不可为。却控制不住去想。
毕竟，前世的各种战略游戏玩过不少，开局总得有个基地。
你看自己现在，就是没有基本盘的。东一坨，西一坨。不成体系。抓到啥就是啥。
如果是按照游戏里面的发展路线，首先得猥琐发育，埋头发展……
甚至想到了以后战争相持阶段，在和日寇接触的战线上，搞个属于自己的地盘。然后和日寇直接对峙。部队也不要多。一个师足以。几千人。装备精良。
哎呀呀……
真是想多了。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终于，解封了。
夜深了。宾客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领事馆。
里面到底有什么后续，张庸不清楚。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他也没有问。
他惦记着离开的目标。
到了外面，白点分散，想要查找某人就容易多了。
张庸首先要盯的，就是阿芙萝。
耐心的等。
果然，地图提示，阿芙萝出现了。
她是和尤尓金娜一起的。两人的身上，都有黄金标志。好厉害。居然还偷了黄金？
好奇。她们到底是怎么从领事馆里面将黄金偷出来的？
估计是有内线配合。偌大的领事馆，肯定有她们安插的人。互相配合，成功得手。
跟踪。
两人是开车的。
距离马迭尔旅馆很近。不好伏击。
但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张庸早就想好应对之法了。
撞车这种事，他干得多了。熟能生巧。
“嘭！”
“嘭！”
突然冒出的黄包车，将汽车硬生生截停。
五辆满载着重物的黄包车，将汽车围堵在中间。让汽车根本无法动弹。
受到激烈撞击的阿芙萝和尤尓金娜都是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才苏醒。
随即看到眼前，是一群黑压压的神秘人。
都戴着头套。
还没完全看清楚，就被人按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上。
“八嘎！”
张庸用日语骂道。
此时此刻，当然是要冒充日寇海军中尉了。
“你们两个，拿了图纸？”
“没有。”
阿芙萝急忙回答。
居然用的也是日语。还相当的流利。
张庸暗暗惊讶。没想到，阿芙萝居然也会说日语。女间谍都好厉害。
搜身。
没找到图纸。
但是找到美元、英镑。金币……
果然有好东西。
拿走。
“你们看到谁拿图纸了？”
“没看到。”
“八嘎！你们不老实！我将你们扔进去大海里面喂鱼！”
“你是张庸吧。何必呢？”
“嗯？”
张庸一愣。
被认出来了？不会吧？
难道她们居然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但是……
系统明明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啊！自己说日语的口音，和原来根本不同。
“我记住你的气息了。”
“什么？”
“你不是能闻到日本人身上的味道吗？我也闻到你的味道了。”
“呃……”
张庸于是摘掉头套。
好吧。百密一疏。没想到对方才是真的狗鼻子。
自己是在扯淡。对方却是真的。结果，一不小心，对方就将自己辨认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坦诚相见吧。
没错。就是我张庸。就是我劫持了你们。
“杀了我们可惜了。我们能指点你发财。”阿芙萝娇声软语。
“说来看看。”张庸虚心求教。
搞钱嘛，不寒碜。
她们两个，知道的东西绝对很多。
只要她们愿意透露信息，他绝对可以赚的盆满钵满的。
和梅婉君送来的包裹一样。
咦？
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梅婉君。
她好像是在指点自己发财。但是，自己居然将她给电晕了……
呃，回头再遇到，对她温柔点。
胡思乱想……
“今晚宴会，有个大财主……”
“谁？”
“蔡胜华。”
“他……”
张庸努力回忆。
依稀间，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对方到底是谁，做什么的，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大茂面粉厂的老板。”
“哦……”
张庸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抓日谍的时候，的确是调查过这个蔡胜华。
可是，当时的蔡胜华，是处在破产边缘的啊！连工人的薪水都发不出。还被一群工人围堵了。
怎么？一年不见，他居然变成大财主了？
天降财运？
“他和南天王勾连上了。”
“南天王？”
“就是岭南那个。”
“哦。”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南天王很有钱。在两广事变以后，复兴社特务处更新了他的资料。
南天王陈济棠，非常善于赚钱。在当时，可以说是最有钱的地方军阀。
因为有钱，所以，他外购的飞机数量挺多的。
单纯是论飞机的数量，他可以排名第二。仅仅是排在国府空军后面。
就是飞机的质量比较糟糕。几乎都是双翼机。已经严重跟不上时代。
“蔡胜华做什么了？”
“他是来和德国人谈钨砂生意的。”
“钨砂？”
张庸想到了之前那两箱被钨块。
谁能想到，钨块里面，居然是黄金呢！但是，和德国人谈什么生意？
“德国人需要大量的钨砂。”
“哦……”
“原来，是红党将钨砂卖给南天王，南天王再出口。但是现在，这条路线被国府断绝了。德国人答应国府，不再和南天王直接贸易。所以，南天王必须另外想办法。”
“等等……”
张庸捕捉到了里面有非常敏感的信息。
红党？钨砂？
卖给南天王？
还有这样的事？红党还有钨矿？
好奇……
真的……
“那个，钨矿能卖多少钱？”
“挖掘出来的钨砂，经过一定程序的筛选，品质最差的，每吨能卖三百大洋。品质高的更贵。南天王转手，往往是加价三四倍。否则，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这么多？”
张庸暗暗吃惊。
原来钨矿这么值钱的吗？
之前是真的不知道。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早知道钨矿那么贵，让廖盼兮也搞点好了。
一吨钨砂，三百大洋。
晕！
如果有十亿吨……
“蔡胜华……”
“他带着南天王给他的巨款。想要重新打开钨砂的对外贸易通道。”
“行了。你们走吧！”
张庸摆摆手。将两人放走。
蔡胜华，是大鱼。
既然有了新的目标，小鱼就不要了。
钨砂……
先去找蔡胜华……
巨款……
结果，黑暗中没有找到蔡胜华。反而遭遇一个黄点。
双方对向而行。张庸准备无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
非常意外。这个黄点，居然是齐九鼎。
齐九鼎行色匆匆。
看到张庸，他忽然主动的凑上来。
张庸于是知道，对方可能是遇到麻烦了。需要自己帮助。
于是大声喝道：“站住！做什么？”
“专员大人，是我！”齐九鼎叫道。
张庸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齐九鼎快步过来。
他的额头有汗珠。
本来七月份的夏夜，气候就特别的闷热。他一着急，自然浑身冒汗。
事实上，张庸自己，也是浑身湿漉漉的。
大夏天，避免不了的。
“齐老板，三更半夜的，你走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
“专员大人，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我有一批钨砂，想要出手……”
“钨砂？”
张庸心思一动。
刚刚阿芙萝才提到钨砂。齐九鼎跟着又提到？
难道红党真的有钨砂？
月色很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晚，正好就是农历的五月十六。
本来是诗情画意的时光，却是两个大男人互相对坐。
旁边的空房子。随用随取。
张庸觉得，有必要和齐九鼎说的直白一点。开诚布公。免得走太多弯路。
“为什么如此着急？”
“被徐恩曾盯上了。”
“哦？”
张庸其实很佩服徐恩曾的能力。
这个家伙，每每消失一段时间，就会有大收获。
之前，张庸就询问过徐恩曾的下落，结果没有人清楚。他就知道对方是在策划大行动。
果然，查到了红党的钨砂运输线上。
齐九鼎的身份虽然高，可是，一旦被徐恩曾找到痕迹，也是相当麻烦的事。
“你暴露了？”
“应该没有。”
“所以，徐恩曾盯上的，是钨砂？”
“是。”
齐九鼎缓缓的回答。
这件事，很重要。因为关系到非常重要的财源。
“以前，你们是走岭南？”
“是。”
“主力北上以后，钨砂是怎么处理的？”
“因为没有合适的路线，所以，只能是就地囤积。后来艰难开辟了一条路线，走九江，出长江口，到上海。走了几十吨，顺利出手。于是决定走第二次。没想到，第二次就被徐恩曾发现了。他安排在九江的密探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但是按兵不动，直到我们过了金陵，他才采取行动。”
齐九鼎语调晦涩。
他有点自责。觉得是自己草率了。
第一次顺利出货，让他产生了侥幸心理。觉得路线是保密的。
没想到，徐恩曾已经嗅觉到了。
结果中计。
张庸倒是完全理解。
是人都会犯错误。哪怕是地下党。
没有算无遗策，没有百战不殆。诸葛亮都有失算的时候。
徐恩曾不是一般人。他也是非常高明的。
单纯是从对付地下党的方面来看，他比戴笠还要更加厉害。
戴笠的任务很杂。完全没有徐恩曾那么专一。
“所以，你来找我？”
“虽然，你不是我们的同志。但是，我们是朋友。对吗？”
“你有多少钨砂？”
“一船。”
“大概多少吨？”
“三百。”
“市场价是多少？”
“每吨估价三百二十大洋吧。”
“那就是九万六千？”
“如果是有合适的货主，翻一番是没问题的。”
“那你怎么不直接卖？”
“我们还没有找到稳定的渠道……”
“那……”
“留在赣南也不安全。本来想着先拉到上海，然后再寻找买家。结果没想到，被徐恩曾盯上了。”
“原来如此。”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时不我待。
时间不够。
地下党已经没办法等待买家。
必须尽快脱手。
否则，不但钨砂会被徐恩曾没收。人也会被抓。
基本上就是一网打尽。
整条运输线也会被牵连。连根拔起。
徐恩曾最擅长做这个。
确实，销售渠道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关键的一环。
毕竟，钨砂再多，也得有人买不是？
以前走的都是南天王的路线。只需要将钨砂暗中交给南天王即可。其他都不用管。
但是现在，南天王自己也没办法对外销售了。
不得不说，老蒋有时候，也是很有手段的。否则，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拉住了德国人。不让德国人从南天王手里买钨砂。南天王的财源，会受到严重影响。两广事变缺乏财源支撑。自然崩溃。
桂系的李白也有一定实力。然而，他们缺钱。桂系自始至终都缺钱。
没有南天王的财源，桂系最终也只有低头认错的份。重新表示归顺。
“货在哪里。”
“海上。”
“电台联系？”
“对。”
“徐恩曾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可能在赶来上海的路上。他已经捕捉到钨砂的气息了。”
“他……”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钨砂什么时候到货无所谓。关键是徐恩曾得到来。
他需要和徐恩曾干一架。
干完，就是搅和徐恩曾的事。抢在他的前面，将钨砂没收。
嗯，没收。
从此落入自己的口袋。
准确来说，是落入航空委员会的口袋。
谁也抢不走。
再来十个徐恩曾都没有用。估计徐恩曾也不敢硬抢。
硬抢也无所谓。
会有人出面的。
他硬抢航空委员会……
“尽快让船在吴淞口码头靠岸。然后卸货。”
“那钨砂……”
“没收了。”
“这……”
“这是十五万法郎。不够的我回头补给你。以后再有钨砂，直接在吴淞口码头上岸。卸货。然后走人。回头我和你单独结算。”
“好。”
齐九鼎将法郎接过来。
张庸不舍得给美元。他嫌弃法郎。于是将法郎全部清空。
这年代的法郎不太值钱。一美元能兑换20多法郎。一个大洋也能兑换四五法郎。所以，十五万法郎并不多。
换算过来，大约就是四万大洋的样子。还差五万大洋的缺口。
但是没关系。多抓几个日谍就有了。
然后卖掉钨砂……
“有徐恩曾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
齐九鼎告辞离开。
张庸也没有心思干别的。直接带队伍回去吴淞口码头。
从现在开始，他正好守在这里。
如果徐恩曾来了，最好不过……
“专员，专员，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伱。”袁正看到张庸回来，急忙报告。
“谁啊？”张庸随口问道。
看看手表。凌晨一点了。谁这么着急？
随后得知是石秉道。
于是打电话回去026后勤基地。
“东家……”
“石老板，什么事？”
“那些老兵，我已经接到了。也安顿好了。”
“好。明天中午，让他们过来吴淞口码头。”
“知道了。”
张庸安排妥当。放下电话。
想了想，又拿起了话筒。有个事情，他需要汇报一下。
这叫抢占先机。
打电话回去侍从室。不知道林主任在不在？
结果，有点意外，林主任居然在。
又是一个工作狂啊！
太卷了……
“少龙，什么事？”
“主任，我发现有红党试图运输一批钨砂在吴淞口码头上岸……”
“红党？”
“应该是。一船钨砂。大约三百吨。价值十万大洋左右。”
“上岸没有？”
“还没有。”
“不要打草惊蛇。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以免泄密。”
“明白。”
“尤其是不能让军调局一处的人知道。”
“明白。”
张庸就放心了。
林主任和军调局，看来不是一家。
想想也正常。他是侍从室一处主任。和两陈的关系肯定不会太好。
如果他和两陈关系太好，这个侍从室一处主任，也轮不到他来做。
无他，老蒋个人的权谋平衡术而已。
他最怕的就是手下抱团。沆瀣一气。觉得这样不安全。
这就很好。
道别。然后挂掉电话。
去检查那些摩托车。顺便观察那艘德国货轮。
摩托车都在。
除了他张庸，没有其他人会骑。
真是遗憾啊！
唉，还得亲自教导。
正好，吴淞口码头有足够的空地。
想要放飞自我，当然不行。但是学习摩托车驾驶，足够了。
举起望远镜。
默默的观察那艘德国货轮。
它好像是一个巨兽，默默的隐藏在黑暗中。
只有依稀的灯光……
似乎掩盖无数秘密。
“今天船上有人下来吗？”
“没有。”
“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
“密切观察。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
张庸简单安排，然后就去睡觉了。
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做。热辣辣的太阳晒屁股了。海风都是热的。
七月份，大夏天，最煎熬的日子。
偏偏是出任务都要穿着中山装。不浑身冒汗就怪了。
谍战剧里面那种帅气的西装，只有其他季节才能穿。夏天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想热死。
起床。
收拾。
接到石秉道打来的电话，说老兵们已经出发。
于是整理队伍。到大门外迎接。
果然，大半个小时以后，老兵们陆陆续续的到来。
二十九军老兵……
东北军老兵……
陈文、庞德、周仓、典韦、钟奎……
还好，他还记得部分人的名字。一段时间不见，他们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憔悴。
主要是情绪看起来也不是太高。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张庸问道。
“专员……”作为带头人的陈文嗫嚅。欲言又止。
“说话。”张庸皱眉。
怎么回事？
你们都是老兵啊！都敢和日本人干架！
怎么现在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专员，你命令我们南下，是要让我们回去种田吗？”陈文鼓起勇气问道。
“种什么田！”张庸皱眉，“谁跟你们说种田？”
“有人这么说。我们又没武器……”
“原来是武器……”
张庸立刻反应过来。
难怪老兵们的情绪不高。原来是没有武器。
对于他们来说，武器乃是第二生命。甚至是第一生命。没有武器，就没有安全感。
“武器马上就有！”张庸眼珠子一转。
他其实没有。
之前准备的武器，都在金陵。
他以为自己会在金陵接到这些老兵的。结果没想到，情况有变。
最后阴差阳错的在上海菜接到这些老兵。
026后勤仓库那边，并没有准备有武器。
但是没关系。
武器嘛，他张庸随便都能找到。
“跟我来！”
摆摆手。带着老兵们前进。
吴淞口码头有那么多的仓库。有好几个武器标志。
之前，张庸就发现了。但是没有时间来处理。也暂时不想处理。因为处理了也便宜别人。
正好，现在这些老兵来了，需要武器，那就赶紧动手。
来到第一个武器标志的附近。
这是四号仓库。
“袁正。”
“到。”
袁正急忙送上相关的货物清单。
清单显示，货物是大豆。是从旅顺发来的。收货人不认识。估计是白手套。
旅顺……
大豆……
张庸暗暗好奇。
里面真的是大豆吗？但愿是……
“嘭！”
将仓库门打开。
点亮油灯。发现里面确实很多麻袋。
张庸上去拍了拍，发现里面好像真的是黄豆。初步估计，可能有好几百吨。
厉害了……
居然有那么多的大豆。
既然是从旅顺发来的，那肯定是东北出产的。
唉……
东三省……
大粮仓……
就这样落入日寇的手中。
既然有这么多的大豆运输到上海来，那运回日寇国内的只会更多。
可能十倍、上百倍……
东三省大粮仓，至少能养活几千万的日寇。
痛心……
悻悻的抖擞精神。寻找武器标志。
很快找到大致的范围。依然是一袋一袋的黄豆。堆积如山。
“动手！”
张庸命令老兵们将麻袋搬下来。
一袋一袋的搬到仓库外面。将距离拉开。这样就能确定哪一袋里面有武器。
结果，有点意外。似乎不用那么复杂。
就在搬运的过程中，老兵们就触碰到麻袋里面有硬邦邦的东西。
“拆！”
张庸立刻下令。
将麻袋拆开。果然。有发现。
在麻袋里面，隐藏有好多支的驳壳枪。和大豆混杂。
“哗啦啦！”
“哗啦啦！”
麻袋里面的黄豆被倾泻出来。
在仓库的角落，有一个干枯的水池。是专门用来换装黄豆的。
将黄豆倾泻到里面，隐藏的武器就无所遁形了。
好家伙，第一袋黄豆里面，就有五把驳壳枪。都是崭新崭新的。质量相当不错。
立刻分发下去。
正好，张庸自己有子弹。
继续……
“哗啦啦！”
“哗啦啦！”
又一袋黄点被倾泻下去。
同样的，里面也有五支驳壳枪。质量也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依然是没有子弹。
“哗啦啦……”
“哗啦啦……”
更多的麻袋被拆开，倾泻。
陆陆续续的展露更多的武器。除了驳壳枪，居然还有花机关。
张庸随手拿起一把花机关。发现是奉天兵工厂自己生产的。质量还行。当然，和原装进口无法相比。但是也能用。
一共是四十支驳壳枪。三十支花机关。当即搭配子弹分发下去。
老兵的人数多，还不够人手一支。
但是无所谓。还有其他武器标志。
“复原。”
“是。”
袁正答应着。
立刻去召集苦力，将大豆重新装袋。
张庸则是带着老兵们前往第二个武器标志。再来一波，差不多就全副武装了。
地图就是好使。
没有枪，没有炮，地图给我造……
老兵们的情绪终于是开始高涨起来。手里有家伙，安全感顿时满满。
很快，找到第二个武器标志。
货物清单显示，是从杭州运过来的。收货人同样不认识。
“嘭！”
仓库门被打开。
里面也是一个个的麻袋。堆积如山。
货物清单显示，麻袋里面装的都是大米。也有好几百吨。一袋就是五十斤。
大米的密度高，粘性强，想要从外表摸索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最终还是使用地图才将有武器标志的扒拉出来。
解开袋口。将大米倒进去分装池。里面隐藏的武器终于显露。
居然也是驳壳枪。质量参差不齐。
但是无所谓了。
又不是不能用。
先用着。等以后有更好的再更换。
全部扒拉出来。
一一分发下去。
终于，所有老兵都终于是全副武装了。
至少人手一把驳壳枪。有的甚至两把。
每人至少三十发子弹……
可惜没有步枪，也没有机枪。远程火力不足。
忽然心思一动。
地图提示，边缘有大量武装白点进入。
有白点被标记。查看。发现是冯吉良。还有田文峰。但是没看到金霖和叶万生。
好，来的挺快啊！应该是徐恩曾来了。
当即摆摆手。
命令所有人严阵以待。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绝对兵强马壮。
光是二十九军老兵和东北军老兵，就有两百人。就武器差点。
还有一个行动组。带队的恰好是韦方铨。他是之前47师的老兵。这个行动组有狙击步枪。完全没在怕的。
稳坐钓鱼台。
就等着徐恩曾来到自己的面前。
果然，很快，就有大队人马出现在吴淞口码头仓库的外面。
张庸举起望远镜。
没错，是徐恩曾。的确是他来了。
这个家伙，绝对是最毒的毒蛇。每次消失，都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地下党在他的面前，的确是吃尽了苦头。
幸好，遇到了他张庸……
在他张庸实力最强大的时候，徐恩曾撞到了他面前。
暗暗得意。
这一把，飞龙骑脸，赢定。
“去。”
“是。”
袁正上前交涉，表示张庸在里面。
徐恩曾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其他的脸色，也是变得十分古怪。
什么？
张庸在里面？
他在里面做什么？王八蛋……
为什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遇到张庸这个王八蛋？
惯例。张庸在这里绝对没好事。
打又打不过……
告又告不赢……
现在张庸还是军政委员会的督察专员，谁敢去告他？
就是军调局局长都不敢轻易开口啊！
徐恩曾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决定亲自上前来和张庸交涉。
他不能功亏一篑。
他筹划了那么久，就等着最后一击。
悻悻的上前来。
“张专员。”
“徐处长。”
“专员在这里执行任务吗？”
“对啊。我在这里发现了红党，正准备抓红党呢。”
“什么？”
徐恩曾的一颗心顿时沉下去。
抓红党？
抓什么红党？
你说的是钨砂吗？
晕！
完蛋了……
张庸居然知道了……
完了……
完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徐恩曾发誓。在金陵就动手了。绝对不会等到上海。
他想要利用钨砂，将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也扒拉出来。
却忘记了一个最危险的因素。
张庸！
他在上海！
这个王八蛋在上海啊！
有那么一瞬间，徐恩曾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
想以头抢地。
真的。他太后悔了。居然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他来上海之前，居然都没有打听张庸是在哪里。
以为天下那么大，不可能遇到他。
谁知道，真的遇到。
徐恩曾的部署已经完成了99环，就差最后一环……
“徐处长……”
“张专员，我也是来抓红党的。”
“咱们不说红党的事。我先跟你说说爱国航空运动……”
“什么？”
“爱国航空运动啊，你不知道吗？”
“我……”
“徐处长，看来，你对外面的世界很不敏感啊！现在有什么事情，能比爱国航空运动更加重要？”
“张专员，我是来抓红党的……”
“所以，我说伱没有政治觉悟。真的。你本末倒置。”
“何解？”
“现在，全国各地，爱国航空运动，正开展的如火如荼的。各地士绅，开明人士，纷纷捐钱捐物，帮助建设空军。但是在上海，居然有人暗中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委座和夫人都是十分生气，特别命令我前来上海，要打大老虎……”
“打老虎？”
徐恩曾皱眉。心里说。你打老虎，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打你的老虎。我抓我的红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随机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示威。
是在毫不掩饰的告诉他，他是委座和夫人派来的。
怒。
忍不住。无法忍。
毕竟，张庸就是一个毛头小伙。油头粉面的。
现在还一本正经的警告自己。威胁自己。他徐恩曾也是人。也是有脾气的。焉能轻易忍受？
如果就这样转身而走，他这个党务调查处的处长，也太丢脸。
后面还有很多人看着呢。他不甘心。
“对！打老虎！”
“抓红党和爱国航空运动有关吗？”
“有。”
“怎么说？”
“这批红党运输一批钨砂，准备在吴淞口码头上岸。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钨砂没收，作为捐款的一部分，上缴航空委员会。你说有没有关系？”
“你……”
徐恩曾脸色剧变。
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家伙，其实很难对付。
绝不是愣头青。
非常懂得扯虎皮做大旗。
每句话都不离航空委员会。偏偏它又是最忌惮的。
航空委员会的背后是谁，徐恩曾当然清楚。他也不敢招惹。哪怕是两陈，也不敢招惹。
无解。
被张庸捏住了。
想要硬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甘心。
真的。这都是他辛苦了两个月的成果啊！
他从九江就开始精心部署，甚至还亲自去了赣南，亲自化妆成矿工，摸索其中的秘密。
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有今天的收获。
结果，你张庸横插一杠子，就想要抢走？
他徐恩曾绝不答应。
“这批钨砂，是我亲自跟的。我已经跟了两个月……”
“你汇报了吗？”
“什么汇报？”
“那就是没有证据啦！你根本没有备案。”
“难道你有？”
“当然，我是向侍从室一处的林主任亲自报告过的。”
“你……”
徐恩曾的一颗心继续往下沉。
完蛋……
他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就是为了保密。他之前并没有报告。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高层知道。
徐恩曾其实不信任果党的高层。
他怀疑里面可能有红党的奸细。
如果他报告上去，估计一天之内，红党就会得知消息。然后采取反制措施。
一旦是被红党察觉，他再想要追捕，就很难了。
所以，他一直是独自掌握。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成了致命的漏洞。
张庸先报告上去了。
这就是先机。是证据。很难反驳。
先来后到。
天经地义。
你之前什么都不说，然后跳出来，说是你发现的，怎么说得通？
尤其是张庸那边，本来就是十分强势的。
这家伙还是督察专员。
从层级上来说，他甚至能够督察两陈！
说来也是荒唐。
这个家伙，仅仅是复兴社特务处的组长啊！
可是，挂上督察专员的头衔，他顿时越过戴笠，越过他徐恩曾，越过两陈，直接一飞冲天！
荒谬……
却又是现实。
“徐处长，今天的事，我会保密的。”
“什么？”
“我不会告诉别人，说你想来抢功……”
“你胡说八道！”
徐恩曾顿时火气上涌。脸色铁青。
张庸这个王八蛋，居然还倒打一耙。居然说他是来抢功的！
我抢你酿！
明明是我盯上的红党！
是你来抢我的功劳！居然诬陷是我来抢你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恩曾出离愤怒。想要拔枪杀了张庸。
然而，他没有机会。
因为张庸躲藏在人群背后。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
他就算是想同归于尽都没办法。
开玩笑……
张庸怎么可能给对方谋害自己的机会？
他现在的小命可是非常珍贵的。留着这条小命，能够为国家，为民族做很多事。
徐恩曾这样的，根本就是烂命一条。毫无价值。
路边一条狗，都比他值钱。
“后面的人听着。”张庸拿出一个大喇叭，直接对徐恩曾背后的人吆喝起来，“我是张庸。我在执行委座和夫人亲自交代的任务。你们如果没有将其他事，可以走了。”
徐恩曾背后的人都是面面相觑。
冯吉良和田文峰都是低头不语。
他们两个，倒是十分利索的接受现实。张庸在这里，还有什么办法呢？
和张庸硬来。他们才不愿意。他们又不想死。
看看码头里面，张庸部署了多少人？足足三百啊！是他们的十倍！
徐恩曾带来的，只有三十多人而已。
打起来？不可能。
“走！”
徐恩曾终于是转身离开。
当张庸举起大喇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张庸将委座和夫人都搬出来了，其他人都被震慑了。
“啪！”
“啪！”
他愤怒的握着拳头。
用力过猛。指关节发白。啪啪作响。
“不送。”
张庸吐出最后两个字。
他知道，徐恩曾恨透了他。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除掉他。
但是……
没在怕的。
日寇都不怕。怕你徐恩曾。
呵呵。下次不要让我遇到。否则，继续飞龙骑脸。继续输出。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动静。
从德国货轮上面下来一个人。转头。举起望远镜。是保卢斯。
奇怪，德国货轮上面的人都死光了吗？
又是保卢斯出面交涉？
懒得理会对方。
装作没有看到。
结果，保卢斯一路走过来。
很快被外围警戒的老兵拦住。他们不认识保卢斯。
张庸摆摆手。示意让他过来。
这个家伙，下来是做什么呢？
保卢斯来到张庸的面前。张庸不说话。也没动作。主打一个你有屁就放。
“我需要药品。”保卢斯开口了。
“你需要什么？”张庸表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
咦？说好的德国军事顾问团呢？怎么还没到？
从金陵坐火车来上海，很快的。路上翻车了？
等等……
他需要问问。
于是不管保卢斯。回头问袁正。
“这两天，有其他人德国人到来吗？比如说，军事顾问团之类的。”
“没有啊！”
“真没有？”
“没有。”
袁正肯定的回答。
张庸暗暗狐疑。德国军事顾问团不来了？
这里面又有什么斗争？
“他们不来了。”保卢斯忽然用汉语说道。
“咦？”张庸惊讶。
这个家伙居然会说汉语？稀罕啊！比大熊猫还稀罕。
真的。你要说日本人会说汉语，那是一点都不奇怪。英美有人会说汉语也不奇怪。英美很多知名人物都曾经在燕京大学任教过。又或者是担任过驻华夏大使馆的某个职位。英美商人也多。顾问也多。
但是……
德国居然也会说汉语！那就真的非常奇怪。
说明这个保卢斯的身世，肯定是有些特殊的。要么是自己来过华夏。要么是祖上曾经来过华夏。
难怪德国人会派他出面交涉。敢情这个家伙懂得汉语。
那行。直接用汉语交流吧。
“为什么？”
“我不是来解释的。我是来要药品的。”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药品？”
“我们可以用武器弹药和你交换。”
“什么武器弹药？”
“索米冲锋枪……”
“成交！”
张庸立刻答应了。
都不假思索的。根本无需考虑。
索米冲锋枪啊！考虑什么？绝对是好枪。血赚不亏。
原本板着的脸立刻熔化。亲热的走过去，拍着保卢斯的肩头。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嗯，遇到凯子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们需要什么药品？”
“治疗枪伤的药。我们有人发烧，高热不退。”
“阿司匹林要吗？”
“我们有阿司匹林。但是不凑效。”
“那就没办法了……”
张庸欲言又止。
阿司匹林不凑效，那就是伤口严重感染了。
这时候，必须用抗生素。
恰好。他有阿莫西林。但是数量不多。必须吊高来卖。
索米冲锋枪是好东西。但是，阿莫西林更加珍贵。后者是独一无二的。外面的世界还没办法大规模生产抗生素。
“你没有药？”保卢斯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有。但是救命用的。很贵。”张庸直言不讳。
“你开价。”
“五百支索米冲锋枪。一百万发子弹。”
“……”
保卢斯沉默。
用沉默表示抗议。抗议张庸漫天开价。
张庸：……
好吧。这个价格是有点高。
主要是对方支付不起。估计德国货轮上都没有那么多索米冲锋枪。
但是，他也不想立刻改口。就这样耗着。
反正，需要药品的又不是他。是德国人。
三分钟……
五分钟……
终于，保卢斯不得不开口了。
“五十支索米冲锋枪。”他缓缓的说道，“先给二十支。人救活以后，再给你其他的。”
“子弹呢？”张庸表示这个价格可以接受。但还差一些。
“五千发子弹。”
“成交。”
张庸拿出一板阿莫西林。
当然不可能给一盒。一盒有四板的。一板有十二颗……
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勉强够用。
将伤势控制住。然后剩下的，你们用阿司匹林慢慢搞定。
“每次两颗。早晚一次。连吃三天。”
“你要保证效果。”
“你可以不要的。”
“如果你欺骗我们，我们以后就不再和你合作。”
“合作？”
张庸歪着头。微微冷笑。
我们有合作吗？好像没有吧。我看你们居高临下的……
安排人接收索米冲锋枪。
保卢斯还是讲信誉的。拿到阿莫西林，就安排人送货。
二十支索米冲锋枪。都是装在木箱里面的。还没开封。
甚至，枪上的黄油都还没清理。
显然，这是从军工厂里面直接拉出来的。绝对是一手货。
奇怪，货轮上的德国人，居然有军工厂里面直接出来的武器？他们甚至都没有使用过？是数量太多了？
拿起一把子弹。是9毫米的。又是一种新规格。和勃朗宁m1935不通用。
没关系。他有随身弹药库。可以配套弹药。
于是安排人去煮枪。
需要将枪上的黄油都煮干净……
很快又是夜幕降临。
索米冲锋枪上面的黄油，终于清理干净。弹匣什么的，也都配套好了。
分发下去。火力有所增强。
然而，它虽然精度极高，火力持续性也强。但毕竟是冲锋枪。射程较短。相对于捷克式轻机枪和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来说，还是没有远程优势。所以，还得搞点加兰德半自动……
“来了！”
“来了！”
码头灯塔发出信号。
张庸举起望远镜，发现是一艘寻常货轮。
满载排水量不知道多少。但是应该能装载几百吨的货物。外观没什么特殊的。
之前，在杭州钱塘江码头，这样的货轮数量很多。
悬挂的是英国的米字旗。
是地下党运输钨砂的吗？
他们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但愿……
货轮逐渐进入港口。
张庸静悄悄的往前靠。希望尽快将其纳入地图。
终于，货轮进入地图范围。陆陆续续的出现五个黄点。果然是地下党的人。但是没有武器标志。
在船上，一般的武器没什么用。一旦靠岸，只有五个人，五把枪，同样没用的。反而增加嫌疑。
目前地下党的斗争原则，是尽可能的避免带枪。
除了消灭叛徒，其他任务都是禁止携带武器的。
为了稳妥起见，码头一切如常。
直到货轮靠岸。锚定以后，张庸才带人出现。
迅速的将货轮控制起来。
五个黄点也被全部扣押。
这是例行程序。
走个过场。然后放人。
当然不是明着放。是拉到郊外。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阵乱枪，表示已经枪决。
至于有没有真的枪决。只有张庸自己知道。
会有人告密吗？
呵呵。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是，张庸相信没有。除非是傻瓜。想要自断财路。
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每个月至少收入几十块大洋。甚至上百块。这样的好事，他们到哪里去找？
说真的，他们都恨不得给他披黄袍。还告密？
船上的确有钨砂。
但是表面上看不到。表面看到的都是稻草。
将稻草清理干净以后，钨砂才显露出来。其实看起来并不多。钨砂本身就密度很高，死沉死沉的。
于是命令卸货。
将全部的钨砂都卸下来。
然后将货轮扣押在码头。就在德国货轮旁边。
故意的。
方便晚上十三妖他们干活。
情况不对，就躲到这边的货轮上。就算德国人开枪，也找不到目标。
如果德国人提出抗议怎么办？
更好。
那就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你想要我将货轮挪走，距离你们远一点？行啊！给钱……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
张庸都在码头。
主要是教人学开摩托车。
要求三分之一的人学会。以后行动方便。
要传递信息什么的，摩托车轻松愉快。关键是，大街小巷都能走。
刚开始的时候，很难上手。
好多两轮摩托车都摔坏了。心痛。那是宝马啊！
三轮的还好。一般不会摔。
但是没办法。就是需要这么一个过程。他必须亲自坐镇。否则，其他人都不敢学了。
谁都知道这些摩托车很贵。万一损坏要赔偿呢？
只有张庸在，才敢肆意。
第四天……
袁正静悄悄的到来。欲言又止。
“专员……”
“什么事？”
张庸随口问道。没怎么留意。
他现在忙着教手下学开摩托。对外面的事情不关心。
也算是给日谍几天的喘息机会。让他们回回血。否则，冒头就抓，冒头就抓，很快就没油水了。
“专员，你出去小心点……”
“怎么啦？”
“外界传言，宣司令很生气……”
“哦……”
张庸想起来了。
肯定是那些小报发挥作用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宣铁吾的名声搞臭再说。
宣铁吾当然也不是笨蛋。明白是他张庸在背后捣鬼。自然是要采取反制措施的。
但是，张庸无所谓。
切，他的仇家那么多，宣铁吾算老几？
除非是调动军队，至少出动一个团。否则，他张庸都没有在怕的。
就算是来一个营，都拿他张庸没办法。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宣铁吾再头铁，也不敢这样做。
擅自调动军队，捉拿他张庸？
除非是宣铁吾自己不想活了。
简直就是拿绳索勒着自己的脖子，然后送到政敌的面前。
“还有人送来一份请柬……”
“谁？”
“弗雷德。米高梅歌舞厅老板。”
“哦。”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美国人那边，似乎又要请自己出动了。
好。那就开始吧。
堂堂正正赚美元！
深夜。郊外。靠海边。
雪亮的车灯划破黑夜。三辆大卡车到来。
卡车的上面，满载着全副武装的中山装。
张庸骑着三轮摩托车跟在后面。
宝马的三轮，开起来就是舒服。瞧不起鬼子的三侉子。
停车。
下车。
将五个“囚犯”押解下来。
他们都是被抓来的地痞流氓。用来顶替那五个红党。
也是他们活该，撞到了张庸的面前。
直接拿来当替身。
和弗雷德见面以后，张庸心情不太好。
对方云里雾里的说了很多。但是始终没有提到最核心的报酬。
也没有提到图纸失窃的事。
张庸本来是兴冲冲的奔着美元去的。以为可以大捞一笔。结果没想到，根本没那回事。
大失所望。希望变失望。无精打采。
又暗暗担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芝麻没捡到，西瓜也丢了。
那些图纸，如果卖给林夫人，至少能卖三万美元。结果被他用来做诱饵。如果没有大鱼上钩，那就白白损失了。
懒得和对方敷衍。很快就告辞离开。
出来以后，正好看到一群地痞流氓在欺行霸市。连街边摆摊卖菜的老奶奶都要收保护费。老奶奶没钱给，他们还动手打人。顿时恼了。下令抓人。然后拉来郊外。让他们临死前充当一下地下党。便宜他们了。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阵乱枪。五个地痞流氓被打死。
随即挖坑。将他们就地掩埋了。做好标记。如果以后有人需要调查，就来这里挖。
当然，肯定是没有人敢调查的。徐恩曾也不敢。
完事。准备撤离。
结果……
非常意外。地图边缘，居然出现一个红点。
因为是郊外，人烟稀少。这个红点显得非常醒目。明明是听到了枪声，这个红点，居然还在静悄悄靠近。
这就非常诡异了。绝对不是一般间谍。
但是，这个红点没有武器标志。说明它的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那么，他是来做什么呢？
疑惑……？
没有标记。无法辨认具体身份。
于是静悄悄的摆手。安排埋伏。
卡车的灯光继续。还留下一部分人在卡车旁边。张庸带着陈文、庞德、黄忠等人静悄悄靠近目标。
荒郊野外。没有道路。又是夏天。毒蛇出没。
张庸不敢走太远。
但是那个红点，却是一直移动过来。
“啊……”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随即，发现有人急匆匆的从草丛里面窜出来。疯狂奔跑。
张庸：？？？
其他人：？？？
借助车灯的光线，隐约看清楚来人。
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好像是刚刚从海水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淤泥。看不出本来面目。判断应该年龄不大。
从狼狈逃窜的动作来分析，似乎不是专业人士。有点像是普通人。
跌跌撞撞。
连滚带爬。
显然是遇到毒蛇了。被吓的魂都没了。
这里靠近海边，水草丰美，又是夏天。草丛里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毒蛇。
就是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老兵，也得小心翼翼。
张庸就更加不用说了。就一个字：谨慎。谨慎。
轻易不敢往草多的地方走。
纵然如此，也能看到地面上有很多的蛇皮。触目惊心。
张庸摆摆手。
黄忠等人上前，将目标拦住。
“蛇！”
“蛇！”
目标用日语大叫。
黄忠等人立刻感觉不对。迅速将对方按住。
他们都是二十九军的老兵。和日寇血战过。对日寇是非常痛恨的。遇到了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蛇……”
“蛇……”
那个日寇还在叫。
叫的是日语。似乎不会说汉语。似乎也没明白眼前的处境。
判断可能不是日谍。可能是普通日本人。
但是很奇怪，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从海上冒出来的？
抬头。
远处是茫茫大海啊！
没看到船只。他是怎么上岸来的？游泳？
孤家寡人。横渡大海？
瞎扯……
张庸摆摆手。将目标松开。
同时，让他们都后退一点。
然后，张庸用日语缓缓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他以为，自己说日语，对方会很容易接纳的。
然后就可以假冒樱木花道，套路对方。
谁知道，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听到他说日语，顿时愣住。然后，转身就跑。
张庸：？？？
什么情况？
你不是日本人吗？
我也是啊……
我是海军中尉英木花道……
你跑什么跑！
“不许动！”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目标已经被抓住。
这一次，老兵们可没有对他客气。直接上了绳索。捆绑的结结实实的。
“伱是日本人？”张庸也改口说汉语了。
结果，目标听不懂。
但是又极力在思考。
张庸：？？？
这个家伙，搞毛线啊！
明明是日本人。不会说汉语。但是说日语又惊恐。
稀奇古怪的。
于是又用日语问道：“你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对方用日语回答，“你是中国人，对吗？中国人。”
“我是中国人。”张庸点点头。
“那就太好了。我要找的，就是你们中国人。”
“找我们做什么？”
“救命。有人想要杀我。很多人想要杀我。”
“是吗？”
张庸不置可否。
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是，谁相信呢？
“你从哪里来？”
“长崎。”
“我是问你怎么上岸的？”
“游泳啊！”
“你从长崎游到这里？”
“不是。是我乘坐的船在海上被击沉了，我拼命游啊游，才游到这里来的。”
“船？击沉？被谁击沉？”
“我不知道。反正是被击沉了。船上的其他人可能都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
目标忽然神情变得非常奇怪。
他似乎是在努力的思考。但是却没办法记忆起自己的名字。
看起来，他是清醒的。可是，一旦触及到某些方面的记忆，他就会陷入bug状态，然后长久没有反应。
张庸：……
可以肯定。他不是日谍。
他估计是遭受了什么意外创伤，于是一路游在这里上岸。
算了。没什么价值。
自己还有其他事，让对方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对了……”
目标忽然又在努力思考。
张庸懒得理会。
反正想不起来。
“海盗！海盗！海盗！海……”
目标忽然叫出来。
张庸歪着脑袋，默默的看着对方。
是遭遇了海盗？
他们乘坐的船只被海盗击沉了？
理论上，的确是非常有可能。海盗嘛！神出鬼没。飘忽无踪。
然而，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华夏沿海，还有海盗吗？都已经被日寇战舰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日寇有很多艘驱逐舰在华夏沿海游弋的。遇到了绝对没好事。
海盗毕竟是海盗。不可能打得过驱逐舰。哪怕是最古老的峰风级驱逐舰。排水量只有1200吨左右。
单纯就海军的实力而言，华夏和日寇，就是1和999的差距……
不理会对方。
准备走人。
回去继续开梅婉君的包裹。
上次才找了两个仓库。还有很多的。必须一个一个的拜访。
还有，吴淞口码头的大豆和大米。里面隐藏有武器。估计真正的收货人，也不是一般人。正好敲点竹杠。
他现在很缺钱啊！
真的。
还欠地下党五万大洋呢！
如果不赶紧奉上，以后功德林监狱，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法币！”
“法币！”
忽然，那个日本人又乱叫。
张庸回头。想要捂住他的嘴巴。却发现他真的掏出一沓法币。
咦？
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个家伙身上还有东西？刚才好像没仔细搜？
哦，是了。疏忽了。
以为这个家伙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身上肯定没东西。
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还藏着几张法币。
张庸伸手将法币拿过来。已经湿透。显然是很难继续使用了。
这年代的纸币，防水性能没那么好。被浸泡过后，往往会损坏。何况，这些法币被浸泡的还是海水。时间也长。
不过，张庸仔细的研判一下。还是能认出来。这是20元法币。
也就是之前发现的，那些质量非常好的。是日寇假冒印刷的。
“很多法币！”
“很多法币！”
日本人又继续大叫。显得很激动的样子。
张庸看看远处的大海。
嗯，我知道了。的确很多。都在大海里。
你的船都沉了。法币肯定也是落入大海里了。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海王……
“你叫江户川柯北！”张庸用日语告诉对方。
“我……”目标又陷入bug状态。又卡死了。
张庸转身走人。
真是的。
今天流年不利。干啥都不顺。
意外抓到一个日本人，还是神经病。他都懒得动手杀对方。
没劲……
“嗯，我是江户川柯北！”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
然后，对方急匆匆的跑步，跟上张庸，连声说道：“我带你去找法币，我知道在哪里……”
“是在大海里面吗？”张庸慢吞吞的说道。
“是。”
“你自己去吧！我找不到。”
“不，不，它们已经全部飘到了岸边。就在那边。我都看见了。”
“岸边？”
张庸看着远处的大海。
法币？
漂到了岸边？
怎么感觉是在说童话故事呢？
难道自己真的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变成神经病了？
最终决定去看看。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出发。
让“柯北”在前面带路。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海边的滩涂走去。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才来到岸边。
意外。
真的有好几个木箱。搁浅在沙滩上。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滩涂上，还有好多具尸体。
其中一具，仰面躺着，面目依稀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嘭！”
一个木箱被撬开。
里面都是一个个的油纸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将油纸包拆开，里面真的是法币。都是20元面值的。印刷质量极好。一看就是日寇仿制的。
然而，张庸的注意力，却不在法币的身上。
“是他！”
“桥口……”
张庸想起来了。那具尸体是他认识的。
好像是叫桥口什么的。就是槐机关的那个人。和野口博隆一起。野口博隆是早稻田大学的考古学教授。
对。就是他。这个桥口，还曾经来给他送过钱。后来就没下文了。
没想到。他居然死了。还是死在这里。
那么，问题来了。桥口为什么也会在船上？从长崎出发的船只……
难道是他已经被召回国，然后又重新出发。准备来华夏继续潜伏？
摇头。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懒得多想。
反正，人死了。活该。死光光才好。
再看看其他的尸体。可以肯定，应该都是日本人。全部都被淹死了。
这仅仅是其中一小部分。
须知道，海水涌动是非常分散的。沉船以后，涌浪会将尸体推的到处都是。
推到同一片沙滩上的几率非常低。除非基数极大。
在目光所及的滩涂上，发现了七具尸体。说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至少有七十具，甚至七百具。
“你来华夏做什么？”张庸转头问柯北。
“我……”结果，柯北又开始陷入某种bug状态。无法回答。
张庸暗暗皱眉。
这个家伙，是在演戏吗？
感觉又不是很像。至少，他没有发现破绽。
算了。管它来做什么。反正，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就算不用武器，他也打得过对方。
“专员，他身上很多针孔。”庞德悄悄的提醒。
“嗯，我知道了。”张庸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柯北的双手和双脚，很多黑色点点。
刚开始的时候没留意，后来发现是针孔。
很多很多。
密密麻麻。
显然，这绝对不是正常人所为。
除非瘾君子，否则，没有人会疯狂的往自己身上扎针。
事实上，哪怕是瘾君子，也没这么恐怖。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被强制的。是被别人扎针。
张庸一度想到了731……
后来又觉得不太像。这家伙是日本人啊！
拿日本人自己做实验？好像也不是不行。
日寇对自己人也很凶残的……
总之，这是无头公案。暂时不用管。
“嘭！”
继续开箱。
发现里面都是法币。
因为有油纸包密封，所以，没有泡水。
换言之，就是拿出来还能用。
但是只有五箱。非常可惜。估计还有更多。
能够有五箱飘荡到这边，说明至少有五十箱，或者五百箱飘到其他地方。
忽然心思一动。
自己要不要找艘船……
不对。
好像有一艘游艇。
就是之前杨丽初在租界码头调查那艘。
是机械动力的。比小舢板什么的快得多。正好可以快速的搜刮沿海。
对！
就这样。抓紧时间！
急急忙忙的收队。回去026仓库。换衣服。
同时，将捡到的法币先放好。暂时不上缴。
然后去租界码头。
找游艇。
准备出海。
张庸开着摩托车到达租界入口。
因为是要上游艇。人多没用。所以，张庸只带一个小队。
在租界入口，没有看到栗元青。倒是看到了凯瑟琳。她仿佛就在这里等着张庸的到来。
“张！”
她热情的打招呼。
张庸左右看看，没有看到狄更斯。
得，凯瑟琳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是，先听听她怎么说。
如果可以的话，搞一艘英国人的船只。
最好是战舰……
游艇什么的，其实不太安全。
万一遭遇到日寇的驱逐舰或者炮艇。岂不是糟糕？
暂时还无法确定，沿海是否有日寇的炮艇。但是如果有，遇到了就是很麻烦的事。
日寇的炮艇装备有7.7毫米重机枪。也就是笨重的九二式重机枪。威力还是很大的。
放慢车速。缓缓来到凯瑟琳的面前。
“张！”
凯瑟琳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的上来，直接坐在张庸背后，伸手抱着张庸，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香艳吗？非常香艳。
但是无感。她越是亲密，越是有猫腻。
这些美女间谍的本事，张庸是非常清楚的。那些日寇女间谍也是如此。
对他都是极其温柔。
都极尽讨好之能事。
然而……
谁知道她们在极度温柔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嘴脸呢？
那个早川晴子，可是亲手将同伴杀了。丝毫不带手软的。
“张，我有事找你。”
“有好处吗？”
“我陪你啊！”
“不要。我说的是美元、英镑，或者金条。不要法郎。”
“你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过奖。”
“不过，伱的确是有一个很大的机会。可以赚大钱。”
“说。”
“那天晚上领事馆的事，你听说了？”
“知道一些。”
“那个叫做赵胤祖的人死了。被人毒死的。”
“哦？”
张庸眼神微微一亮。
这件事，他还不知道。赵胤祖（石仓雄一）居然死了？
还是被毒死的？凶手是谁？
为什么？
他是暴露了，然后被日谍灭口？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张庸坦然回答。他的确是不知道啊！
伪造完现场以后，他立刻跑了。后来的事情，他也没有打听。
后来的事，和他无关。
他就是负责扔石头的。
将寂静的潭水激荡起涟漪以后，就没他的事了。
需要等到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他才出来收割。
现在，还是涟漪扩散的时间段。
昨天，在米高梅歌舞厅，弗雷也没有提到。张庸也故意不问。
“看来，你昨天并没有撒谎。”
“我？撒谎？”
张庸摇摇头。昨天，是试探自己来着？
难道美国佬怀疑自己了？
随便吧。想怀疑就怀疑好了。他无所谓的。
他只想要美元。
其他的都拉倒。
“赵胤祖死的非常蹊跷。他很有可能是日本人。”凯瑟琳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张庸坦然回应，“我的嗅觉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尤其是那些出国留学的。或者是从小不是在本土长大的日本人，他们的气味，可能有变化，或者比较微弱，我是察觉不到的。”
张庸先给自己打一个补丁。
之前他已经打过这样的补丁。免得别人以为自己是不会出错的。
事实上，地图肯定不会出错。但是，他不能给别人这样的感觉。
是人都会出错。他当然也不例外。
“赵胤祖就是在华夏长大的，然后去美国查普曼大学进修。”凯瑟琳说道，“如果不是他拿到了图纸，都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日本人的间谍隐藏的那么深。”
张庸没有回应。
这件事，他最好是只听不说。免得露马脚。
他面对的都是专业的间谍。他们的专业技能都是非常强的。与其是擅长各种推理。
这个凯瑟琳，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故意扮菜鸟引人上钩的。
“弗雷德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提到正题。”
“你的正题就是钱？你希望他们给钱请你去调查？”
“是的。”
张庸坦然承认。
本来就是交易。当然得谈钱。
美国佬财大气粗，随便拔根腿毛，他都受用无穷。
可惜没有。
“你应该去找麦克法兰。”
“为什么？”
“正规的经费肯定是没有的。只能另外想办法。”
“指点一下？”
张庸虚心求教。
他现在很缺钱。
嗯，个人不需要。是国家需要。
抓捕日谍搜刮得到的钱财，都是小钱了。大钱，还得另外想办法。
随便买几十架飞机，就要五十万美元。还是捡漏的。还没有配套。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市场价，五十架意大利飞机，带配套。单价至少在两万美元以上。
没有钱，连想都不敢想。
而一个国家的空军，不可能只有五十架飞机。一旦开战，几天就消耗掉了。
他想要赶在全面抗战爆发之前，尽可能的给空军增加战斗机。哪怕是增加一架、两架。那也是战斗力。
“情报部门都有特权。”
“比如说你们军情五处……”
“我们不是安排了一艘驱逐舰跟随意大利货轮吗？”
“谢谢！”
张庸真心实意的。
无论英国人如何坑，这件事，确实对华夏有好处。
哪怕是明知道英国人是想要利用华夏来拖住日寇。来遏制日寇。有自己的小九九。可是，别人有驱逐舰啊！
大英帝国驻扎新加坡的远东舰队，实力还是可以的。在东亚排名第三。
在日寇和美丽国以后，就是大英帝国了。
常驻的就有两艘战列舰，五艘巡洋舰，十几艘驱逐舰。
可惜，没有航空母舰。
这是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约翰牛远东舰队迅速覆没的主要原因。
“我刚才说，你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愿闻其详。”
“知道免税商品吗？”
“什么？”
“麦克法兰他们有特权。离境的时候不需要检查。不用征收税款。”
“具体说说。”
“细节我不会告诉你。也没必要。你只需要知道，美国佬不会直接给钱你。但是你可以提出借用免税商品通道。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从美国运回来的货物，出境不需要检查，也不需要纳税。你还不明白？”
“不是很懂……”
“晚上你来陪我，我详细的告诉你……”
“现在告诉。”
“不……”
凯瑟琳媚眼如丝。
张庸暗暗提高警惕。她又在魅惑自己。
肯定是不好安心。
她不可能是单纯的帮美国人出面。
她是军情七处，还有军情五处的人，肯定是要为大英帝国谋福利的。
不过，她提供的情报，确实很有用。
直接给美元。确实是不行。估计白头鹰也没那么多的预算。
但是，情报部门有特权，确实如此。
华夏也一样。复兴社特务处就有特权。党务调查处也是。
甚至，连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的稽查队，本身都有特权的。
所谓的特权，说白了就是走私。
白头鹰也一样。
离境不需要检查。不需要纳税。那完全就是暴利啊！
直接走私违禁品。武器弹药、香烟、酒水什么的，那都是暴利。所获得的利润，就用来充当情报部门的经费。
所以，情报部门的经费表面上看起来很少。但是实际上……
“怎么样？心动了吧？”
“确实。”
张庸也不讳言。
他当然心动啊！
但是，他想到的不是违禁品。而是机床。或者其他。
劳伦斯那里，只能小打小闹。可能种类也不齐全。但是，如果有安全的运输通道，他可以搞到更多机床。
还可以有效的绕开监管。静悄悄的运输到华夏。没有外人知道。
然后，再从华夏搞点烟土去那边……
呃，打住。
这个不行……
“那你有时间就去找麦克法兰吧。”
“好。”
“现在，说点我们的事？”
“你说。”
“什么时候跟我去一趟新加坡？”
“去做什么？”
“逛逛。包吃包住。完了还送你一份大礼包。”
“抓日谍？”
“差不多吧。就是请你去看看，走走。”
“我有什么好处？”
“我人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好处？”
“我有什么好处？”
张庸一本正经的问道。并不羞愧。
对方是请他去抓日谍。他是去干活的。当然需要报酬。
去新加坡，可是出远门。报酬还不能太少。
毕竟，一旦离开华夏国土，自身安全好像没什么保证。
“这件事，还没说定……”
“最好不去。我没安全感。太远了。”
张庸实话实说。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出国的。
胆小。
怕死。
去了那边，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围人生地不熟的。想跑都没法跑。
“那到时候，我们将人带过来也是一样的。”凯瑟琳笑吟吟的改变主意。
张庸怀疑她是在试探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这个女人也是老狐狸。
漂亮。
狡猾。
搞阴谋，他不是对手。
但是，只要是在华夏的土地上，他就能立足不败之地。
“我也要免税商品。”
张庸直接开出条件。依葫芦画瓢。
结果，凯瑟琳笑的前仰后倒。花枝招展。风情万种。
“你错了……”
她摇摇头。然后又吃吃笑起来。
张庸神色不动。不喜不悲。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笑的。
他本来就是菜鸟。什么都不懂。连免税商品的操作都不知道。但是没关系，别人说了，他慢慢就懂了。
“我们本土距离你们太远。免税商品不划算。”
“那我应该要什么？”
“一块地。”
“什么？”
张庸微微惊讶。
一块地？土地？
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不太懂里面的操作。
凯瑟琳要给自己一块地？
土地买卖吗？
“你可以在印度买一块地。”
“印度？”
“对。印度。我们可以给你相当优惠的价格。”
“优惠到什么程度？”
“每英亩只要10英镑。一万英亩，只要十万英镑。”
“真的假的？”
张庸怦然心动。
这个价格，比美丽国那边还便宜的。
按照之前唐胜明带回来的报纸，上面出售的土地广告，每英亩都要五百美元了。
当前汇率，一英镑大约兑换五美元。10英镑，就是50美元左右。
相对于美丽国，印度的土地，的确非常便宜。
当然，印度和美丽国无法相比。但是，确实是有吸引力。
主要是可以搞种植园。可以建造城堡。
哪个男人不希望搞个城堡呢？只要有钱，完全就是小小的独立王国啊！
可惜，凯瑟琳的这个提议，非常诱惑。但是存在致命的缺陷，就是十几年以后，印度会独立。到时候，形势混乱。再漂亮的庄园都没用了。都会为他人做嫁衣裳。
“当然是真的。”
“可以换其他地方吗？”
“你要哪里？”
“新西兰。或者澳大利亚。”
“可以。”
“真的？”
“当然。只要是女王治下，都可以。”
凯瑟琳含笑回答。
张庸心动了。这就很好。只要他心动，她就赢了。
对于张庸这样的特殊人才，凯瑟琳是非常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因为他真的非常有用。尤其是在对付日谍方面。
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军情七处，或者军情五处，花大力气拉拢对方。
英国人在远东的唯一对手，就是日本人。
而张庸，就是日谍的克星。
只要张庸愿意出手，就能够让日寇吃瘪。
“什么土地都可以吗？”
“只要是无主的。或者主人愿意出售的。”
“产权多久？”
“永久产权。”
“真的？”
“当然。我们大英帝国的法律，土地产权都是永久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你应该知道这句话。”
“啊……”
张庸的思绪，立刻飘飞。
他忽略了种植园。忽略了城堡。想到了矿山。
没错。就是矿山。
铁矿。
澳大利亚矿藏非常丰富。
而到目前为止，还有很多的矿山都还没有被发现。
那片土地可能是无主的。
一旦买下……
“荒郊野外怎么算？”
“那就更便宜了。一英镑可以买到好几英亩。”
“我买下来以后，地下的一切都归我，是吗？”
“当然。如果你的土地能发现石油，那就太赚了。”
“没错。石油……”
张庸顺着对方的话说。免得对方怀疑。
澳大利亚好像没有什么石油。但是铁矿石非常丰富。他需要的是搞几个铁矿。
当然，自己不出面。用当地的白手套出面。
对了，新西兰有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凯瑟琳十分高兴。
张庸果然是见钱眼开。
听到利益，立刻心动。
那些日本人也是笨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怎么就没想到在东三省给张庸一块地皮呢！说不定他什么时候真的会动心……
幸好，自己果断出手，先用土地将张庸留住。
“好。”张庸点点头。
暗暗后悔。前世世界地理没有好好学。
澳大利亚的铁矿石，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来着？晕死。居然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着急……
那是真正的金山啊！
“对了……”
“你说。”
“你拿到图纸以后，拍个照给我们。”
“你们也要？”
张庸狐疑。随即反应过来。
得，这才是凯瑟琳的重点。
她们需要图纸。
“参考参考嘛！”凯瑟琳轻描淡写。
“可以。”张庸爽快的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在她面前呈现。
凯瑟琳的眼神顿时就明亮了。
图纸！
战列舰的！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该死的！
图纸居然在张庸这里！
这个家伙，真的神奇啊！居然从领事馆里面带出来了。
外人还在到处寻找！
美国人还白白错过！
她先入为主，以为张庸拿到的，就是在美丽国领事馆里面出现的图纸。
“想要？”
“什么条件？”
“你自己想。”
张庸缓缓的说道。稳坐钓鱼台。
凯瑟琳陷入沉思。
图纸……
想要……
条件……
这个该死的张庸，想要他松口，可不容易。
有什么条件能够打动对方呢？
张庸保持沉默。
他给凯瑟琳充分的时间来思考。
安静。
忽然，一个红点进入地图边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