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朦月坐在床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微微低下头,神情满是沮丧,忍不住嘟囔道:“明明知道背后主谋就是路燃,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路燃逃脱制裁,还不断使出阴险手段,她满心都是无奈与不甘,语气里也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霍辉阳见状,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温柔又坚定:“别担心,我们那边也在加班加点、努力地调查他。他再狡猾,也总会露出破绽的。”
他的眼神里满是鼓励,试图让苏朦月安心。
苏朦月抬起头,看着霍辉阳,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她心里清楚,霍辉阳是在安慰自己。
可一想到路燃一而再的想要自己的命,那些危险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恐惧和担忧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依旧紧锁,轻声说:“我明白,可他一直盯着我,我实在没法不担心,也不知道下次他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霍辉阳看着苏朦月满脸忧虑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思索片刻后,试探着询问:“你要不住进警察局吧,就像你哥哥之前那样。那里有完备的安保措施,警力充足,能保证你的安全,至少路燃不敢轻易在警察局动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一旁的苏围城,声音温和,希望这个提议能让苏朦月安心。
还没等苏朦月来得及回答,郭文就像个急性子一样,一下子蹿上前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大声嚷嚷道:“可以,可以,我看行,我也要住警察局。”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住警察局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陈倩在一旁看着郭文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伸出手,一把把郭文拽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在讨论苏朦月的安全问题,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陈倩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脸上写满了无奈 。
郭文被陈倩拽了回去,却还是不死心,他微微凑近陈倩,压低了声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表情带着几分羞涩,小声嘟囔道:“我也想天天能见到李铭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一旁的李铭,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这个小秘密。
苏朦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郭文这副模样,她的心里竟悄然生出一丝羡慕的情绪。
郭文可以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毫不掩饰对李铭的想念,大大咧咧、无拘无束。
苏朦月想到自己,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顾虑,被阴谋与未知的威胁笼罩,根本无法像郭文这样活得轻松自在。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像郭文一样,不用背负这么多,该有多好 。
警察局里,那间熟悉的会议室映入眼帘,正是苏围城之前为躲避危险暂住的地方。
如今,这里有了些新变化,为了安置更多需要保护的人,几张床铺被整齐地安放在角落里。屋内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气氛比以往更加凝重,每一丝空气里都似乎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霍辉阳曾郑重地向护士承诺,一定会护她周全。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深知此刻护士的处境危险,便将她安排到了这里。
在他看来,警察局的安保措施和警力部署,能给护士提供最大程度的安全保障。
郭文听闻此事,立刻凑了过来,她眼睛亮晶晶的,以要照顾苏朦月为借口,申请也住进了这间会议室。
但她那点小心思,众人都心知肚明。
陈倩原本想住在学校宿舍,可她实在不愿意独自待在那里。
虽说浅浅也住在同一宿舍,但浅浅的作息十分特殊,总是昼伏夜出,常常黎明时分才会回来,一回来就睡觉,等到晚上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她也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警察局,寻求一份安心。
而浅浅和苏围城对此却表现得很淡然。
浅浅感受不到自己会遭遇什么危险,即使再危险,对于她这个死人来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苏围城则有着自己的考量,他相信学校的环境自己比较熟悉,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便选择回到学校 。
过了几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警察局的走廊上。
霍辉阳脚步匆匆,手里紧紧攥着几个文件夹,一路小跑着找到了苏朦月。
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赶来的。
“月月,”霍辉阳喘着粗气,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激动,“路燃的犯罪证据我们有了,我们警方等会儿就会出发逮捕路燃。这段时间的辛苦调查总算有了结果!”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夹递到苏朦月面前。
苏朦月又惊又喜,急忙接过文件夹,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随着目光在文件上一行行扫过,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文件夹里的内容,让她大为震惊。
令苏朦月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在公众面前展现出一副利国利民形象的兴杭集团,背地里竟隐藏着如此多的肮脏勾当。
文件中详细记录着各种非法交易,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买卖人口?违禁药物售卖?”苏朦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确定这是兴杭集团的业务?这些证据确凿吗?”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即将抓住路燃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对兴杭集团的真面目感到愤怒和震惊 。
“嗯,这几个简单的文字还不能够描述出兴杭集团的罪恶,他们把国人卖到境外诈骗集团,就前阵子闹得很凶的地方……”霍辉阳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朦月抬手打断了。
苏朦月想起曾经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同胞,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痛,不想再听霍辉阳继续说下去。